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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螣蛇女伏妖入雲子獲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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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隱娘,她此時也看了一會兒內裡的地形,便取出一顆硃紅的藥丸掰成兩瓣遞給張入雲道:“在鼻孔裡,稍時有用,小心到時莫亂了呼。”說完便已撥身而起,竟沿著那鐘石向上,游上了壁上方。張入雲在下面看的仔細,幸是這三盞綠燈其上有燈罩護住,上方還有空隙可以容隱娘在其間爬行。

只是張入雲聽隱娘方才說得那樣的話,就知道她要用毒。他轉念想起,內還有這麼多婦女在內,若是放毒,豈不是要害了這群無辜的女子。剛想阻止隱娘,可是她身手太快,已然來不及了。

再抬頭向上看時,就見隱娘人已沿著燈光的縫隙爬至頂正中央,張入雲雖心有疑慮,但看到她竟能遊走在如此光滑細膩的巖體上,也不由地不佩服,知道自己的輕功實和她相差太遠,只是心中奇怪,為何她要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帶著自己這個累贅在身旁,按理說,只她一人前來,實是有把握和輕鬆地多。

就在他心中思索的時候,隱娘卻又從間取出一柄小小的竹管含在口內,照準在下方妖人升起取暖用的篝火輕輕一吹,就見其內有一團綠朦朦的粉沫慢慢飄了下去,奇怪的是這粉沫看著雖輕,但在空中卻一點也不浮動,只筆直地落在了火焰裡,稍過了一會兒,才見有一股幾乎眼不能分辨的綠煙悄然升起。

隱娘見投毒已然成功,趕緊又遊了回來,才一落地,就對張入雲道:“我要出去辦點事,稍過一會兒才能回來,你在此小心看護,切記這煙霧擴散雖慢,但藥效卻大,你雖有解藥,但也要小心不要被沾染了才是。”說完話,身形一晃,就已消失在張入雲面前。

張入雲本還想和她說不要傷及無辜,但她身形太快,想追時也已然來不及,一時他只得作罷,心裡但隱娘她此次下得只是藥,不要傷了這群婦人的命才好。

卻說張入雲在岩石背後躲避了多時,也不見隱娘回來,不由地有些急燥,盤算時辰,此時差不多寅時三刻,隱娘去了有半個多時辰都未回來,不免心裡有點擔心起來。待又過了一會兒,還是不見隱娘回來,張入雲暗暗覺得不妙,心裡一沉,便想往外探尋。

此時沒有隱娘在旁,只剩他張入雲一人,危機之下,他反倒頭腦變地一片清明,開始仔細觀察起周圍的一絲一毫,好為自己下一步行動做好準備。

留心之下,只覺眼前有一事好生奇怪。卻說這廳內一片狼藉,滿室的酒,一地的汙穢,而那地上躺的眾妖人,也是個個髒亂不堪。可偏偏張入雲卻能聞到一股異香,這香味好怪,雖是沁香無比,卻並不是花香,聞在鼻內,只衝自己的腦門,一時猶如飲了美酒一般,頭腦裡也覺得暈暈地,雖是透著古怪,但張入雲越聞下去,卻越是喜歡,到後來,竟然有些不能自撥,雖想晃動身體外出,但身體竟然不思走動,一魄魂靈,竟隨著那香氣飄走。

張入雲到底修習正宗玄門心法多年,定力極大,心神越是離,所起的功力也越大,當下他一個令打戰,頭腦裡已是清醒了過來。再忽然覺得背後有人,回頭看去,卻原來是隱娘已然迴轉到他身邊。

張入雲轉過頭來,見隱娘已然回來,心裡一喜,不由地臉上有些喜形於,但他怕隱娘譏笑自己,忙即就把臉上的神收住。隱娘見張入雲關心自己,心裡也是一陣莫明,頭臉上雖只有一雙眼睛了出來,但眼中本凌厲的目光,也變地柔和一點。只是口中還是譏諷道:“怎麼!我沒死,你很開心嗎?”張入雲一時被她看破心思,自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時未有說話。而隱娘卻探了探身子,望大廳中張望了兩眼。見此時的廳內綠霧漫,知道自己先時所下的毒藥已經奏效,心裡略寬。便回身又對張入雲說道:“待會兒我去暗襲那廳中央的巨人,你卻在這裡隱蔽,只等我一動手,你即用我給你的暗器將場內所有倒在地上的人悉數殺死,切記不要像方才一樣手下留情。我這毒藥雖然厲害,但我也已十多年沒和這幹人等照面,焉知這些年來,他們不是已有了破法。”張入雲聽了,只得點了點頭,但心裡卻還是有些芥蒂,畢竟內裡還有一干婦女在內,以他的格,自是不會下殺手的。但他正和隱娘商量時,卻見隱娘已然撥身而起,又沿著方才爬沿的路線,爬至了壁中央。如此一來,他也只得作罷。

正在張入雲看她如何暗襲那巨漢時,卻見附在頂上的她一個頭上腳下顛倒過來,竟用雙腳就將自己支撐住,而此時他雙手已握著一碧藍的毒刺,足下猛地一運勁,身子就如同魚鷹入水一般,一個猛子栽下來,落入了綠燭照耀的光幕裡。一時張入雲又見她起身飛縱時,間一扭,如同陀螺般旋轉著身子,看意思她竟好像要一舉將那巨漢的身體穿透一般。而那詭異莫名的綠光打在她周身穿著的黑衣上,竟如照在無數塊水晶玻璃上一般,撒下一片奪目的光雨。張入雲這時才看的明白,原來隱娘這件夜行衣上,竟似是嵌著無數塊細小的鱗片。

可隱娘雖快,敵人也自不慢,只待她身子一如光幕,那身躺在石椅上的巨漢,一頭披肩的長髮,卻已在燈燭下銅鐘敲響之前盡數乍起。瞬時間那人就已醒了過來,只見他雙目一張,就是兩道金光出,配著他一副虎狼般的體魄,更顯地此人身形偉岸、氣勢奪人,雖是兇徒,但若只論其形像,卻也不失氣概。

那巨漢張開雙眼看時,卻見隱娘已然落到他身前三尺,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躲不開隱娘這一致命一擊。可他這類妖人生殘忍,視人命如草芥,自有他的對策。就見他只一探手就將他懷內的的一個婦人提在手裡,擋在自己身前。

隱娘身勢奇快,見那巨漢將無辜的婦女作擋箭牌,卻是一刻也不猶豫,身子仍是如一道長虹一般,直落下來,一針就紮在那婦人的膛之上。其勢頭卻沒有一點止歇,魚貫著又往下刺去。

只是如此一來,隱孃的身形終是稍緩了一緩,那巨漢已得了這空檔,身子只一滾,就連人帶椅將翻倒一旁,反倒是隱娘此時雙手已貫入那可憐婦人的膛裡,一時兩手動彈不得。

隱娘見此,忙將雙手回,但因紮實在太深,片刻間卻是不回來,她此來是志在必得,眼前自己一招失措,惱地她心頭火起,也是犯了兇,雙手往外一掙,就將那婦人身體分成兩半,只見得空中一朵血花炸開,濺得隱娘周圍三丈方圓內如同下了一陣血雨。只見那血雨落在一身黑衣的隱娘及那周身黃的巨漢身上,更顯得這二人舉止殘忍,形像猙獰。

張入雲萬沒料到隱娘竟會做出殘忍之舉,一時也看的呆了,他雖是膽大,但也沒見過如此殺人的伎倆,一時只見那婦人落了一地的殘肢斷骨及並著血水微微動的內臟,跟著鼻內又聞到一股中人慾嘔,直貫腦鼻的腥味,也不由地他腹中一陣翻滾,喉嚨作癢,差點兒就要俯身吐了起來。只奇怪的是,那麼腥羶的血水味,竟在片刻後就又重新被那廳內原有的異香味遮蓋住,再也聞不到了。

而此時場內的巨漢,卻是藉著隱孃的一掙之際,已是翻身下地,站起身來,待他看到是隱娘立在他的面前,眼裡出驚訝的目光,口內怪聲道:“是你!”隱娘卻沒容他再開口,腳下就已在石椅的扶手上一點,二次再犯。那巨漢也不示弱,他見隱娘有毒刺在手,自己也雙手一揚,十指內本已捲成一團的指甲也是盡數張開,晃眼間雙手內猶如多了十柄一尺來長的利劍,也是翻身而上,和隱娘戰在了一處。

兩人相鬥時久,卻是未分出勝敗,二人都是動作奇快,只見場內,一道黃影一道黑影,如同一朵黃雲裹著一朵黑雲在空中翻滾。二人又都是手段毒辣之輩,手底俱都陰毒,什麼刺喉、挖眼,陰,無所不用其極,招招都是取人命,毫無一點男女之間的防備。就算是久經大敵的張入雲此時看了也是心頭震驚,心內想到若是常人如此相鬥縱是武功平庸之輩,也可力敵功力強他許多的敵人,看到二人鬥到驚心處,一時他也忘了隱娘行前向他囑咐,要他動手將地上敵人悉數殺死的命令。

又過了多時,二人才漸漸分了高低,張入雲只奇怪,這巨漢如此長大,怎會動作速度竟不比隱娘慢地絲毫,一樣的上下翻飛,身勢奇快。只是鬥了良久,這巨漢動作終是被隱娘漸漸壓了下去。蓋因隱娘動作雖只和他一樣的快,但她一身筋骨,竟如同水一般的順滑,那巨漢招勢雖猛也快,手內並還多了十把利刃。但往往被她只將身子一折一扭,就將對方的毒辣招數化為無形。

而隱娘擊敵,也是招勢古怪,往往手足並用,肘膝不止。這樣的技法,張入雲雖也會得,但若要如她一般的行雲水,身如無骨一般的將頭上腳下的勁道俱能集在一處,偏又如此使得自然瀟灑,靜如幽泉,動若鬼魅。自問自己再過三十年,卻也不一定能夠。

而且她雖是女子,但拳重力沉,並不因自己身形和對方相差太多,而和那巨漢的氣勢相形有所削減,往往一腳去,就如同鞭子一樣將那巨漢出三尺多遠。二人打了六七十回合後,那巨漢竟只有招架的份了。正在隱娘漸能得手之際,卻聽那巨漢虎吼一聲,竟將隱娘震開,那吼聲好不霸道,但見巨漢周圍一丈之內的人物,俱被那霹靂般的吼聲飛了出去。

張入雲隔得雖遠,但聞得那吼聲,耳內也如中巨槌,身子止不住地憑空一跳。

再看場內那巨漢,此時已是全身鬚髮暴起,渾著他一身的黃並一對金的瞳子,竟如同一尊天神一般,立在當場,而隱娘此時因和他離得太近,受那吼聲盪,連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方才落了下來。

待她落地之後,張入雲見她單腿跪地,且口不停起伏,像是受了內傷的樣子,不由心裡為隱娘捏了一把汗。

其實場內二人此時身上俱都是不好受,隱娘固然受那吼聲襲擊,略傷了內息,一時不能行動,跪在一旁調理。而那巨漢,也因在和隱娘戰之下,強用吼聲傷敵,也受了點內傷,忙趁隱娘此時不得動彈,也在那裡強運功提氣療傷。且他這吼聲對付隱娘這樣亦剛亦柔的對手最是吃力,相較之下,只怕他吃的虧還多一些,只是他另有圖謀,不得不為之罷了。

二人都是十多年不曾見面的老對手,此時相互手下,只覺對方十多年來,功力俱是大進,皆暗暗心驚,只是多年來的仇敵,對手的底在自己心中都是清清楚楚,一時都在那裡思考怎麼傷敵的對策。

當下卻是那巨漢先開了口,他人生的高大,聲音也如同巨鍾一般,端地是有氣勢,只聽他語帶嗡聲道:“原來你真的沒死!十二年不見,想不到騰娘子自西山一別,竟還是風采依舊,身手不減當年。”他說此話自是在譏諷於她,這十年來,沒有什麼進步。

隱娘也不示弱開口道:“這麼多年不見,你仍是枉稱虎王,卻還是如當年一樣一點真實手段沒有。”那叫虎王的巨漢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小弟的本事,自是不能和騰二姐您相比。只是就此一事,小弟實在是心娘子的緊,要不是當年娘子你背叛師門,傷了飛黃,天機他們幾人,如何能有小弟出頭之,這十二年來,小弟在教祖悉心栽培下,才能有今的風光,想來卻全是拜娘子您的所賜。”說完話,他好似有意隱娘生氣,一時竟笑個不停,他聲音本大,如此放聲大笑,大廳內頓時只能聽得他一人的聲音,且他聲音悠揚,其聲已是遠遠地傳了出去。

隱娘聽他譏諷自己,只他與自己鬥智,鼻中鄙夷地哼了一聲,便清聲說道:“我失去的東西,自是會自己取回來,如今讓你得了好處,全當是我放在你那裡而已,待我那想要討回,諒你這點不入的跳樑小醜也翻不到天上去。你現在只管笑好了,只是若想喚你那班不中用的手下,卻是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你也不想想,我即能到得此間,那班人,可還有活路?就連此間這一地的小丑,也早中了我的百合散,你雖不怕毒,可他們卻只有一時三刻的命了。”她話聲雖輕,但不知怎地仍能在虎王的大笑聲中,說地清清楚楚,倒末了,竟將虎王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那虎王聽了隱娘如此一說,不由斂了笑容道:“果然二姐還是當年那個二姐,十年不見,仍是當年一般的手段,做弟弟的怎能不佩服。只是今不知二姐到小弟這地界,所為何圖啊?”隱娘見他忽然口裡放軟,雖知道他狡詐異常,毫無信用。但今她此來,也並無制勝的把握。而且對方這麼多年來在教祖的栽培下,功力已比當年大進,見他此時仍是從容自若,只怕還有別的秘技,自己身體又有缺陷,但能不分個你死我活,自是好的。於是當下說道:“我今此來,只為了卻當年我丟下的兩樣物事,我知當裡,只有你遇機窺伺到那兩樣東西,我事後去找過,東西已然不見,照此算來定是被你取走,你如見機,把東西給了我,我當即就走,若是不答應,那我二人只好再糾纏一番。”說到這裡,她又頓了頓道:“我知你這些年來,為那兩樣東西,一定動了不少的腦筋,但只怕你到了今還是白費功夫,你如把東西給了我,地雷鞭你自是休想,但那落真經,我卻可以給你抄錄一本如何?你且快些給我答覆,如若不肯,我二人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虎王聽了她這一番話,心裡觸動靈機,仰天又是一笑道:“多謝二姐這麼誠心對待小弟,想不到連落真經也有的商量。只是如此一來,卻被小弟知曉二姐您現在一定是身患重疾,不然以騰蛇女的名頭,何人可以與你坐地分贓。二姐的美意,小弟已是心領,我看我二人還是手底下見分曉吧!”隱娘未料到自己一時大意,到裡竟失了風。到底自己這麼多年來,只隱姓埋名,混跡於xx市隱。如此的勾心鬥角,耍心計的手段已有所減弱,終是被敵人有所察覺,一時心裡雖然惱怒,但她卻反而收斂心神,知道對面這人是自己大敵,再不敢有絲毫錯漏,只寧神靜氣的攝住對方的眼神,蓄勢待發,待放手一搏。

只是她心裡卻在怪張入雲不停自己的訓令,這半也不見他將地上的妖人悉數殺死,她知道眼前這個巨漢,外表雖是魯,但內裡卻是極細,不然當年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與自己及另外三人在教中並肩而立。

果然虎王見隱娘已用心神攝住自己,也自收起了笑容,一雙金的瞳子,也是照定了隱娘,二人一時只在憑空運目力相鬥,只等對方顯出一點頹勢,便展開全身功力進犯。一時大廳裡雖變地靜地可怕,但在一旁偷看的張入雲卻好似能聽到,二人灼的目光正在廝殺的聲音。兩人如此相峙良久,到底虎王沒有隱娘沉穩,口中一聲暴喝,便已翻身衝到隱娘近前。

可還沒等他進得隱娘身前一丈,卻見他一個縱身,竟閃過一旁五六丈,接著就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只往遠處一砸,頓時就是一陣粉紅的煙霧升起。

隱娘當時見虎王衝向自己時腳下虛浮,心裡就已有疑慮,及見他足下一點,相旁閃過,心裡面便是一震,知道不好,雖自己已是閃身晃至虎王身旁當一拳,但仍是慢了一步,還是讓對方得了手。

張入雲只見虎王扔出了一個玉瓶,砸在地上升起紅煙時,就已懷疑有毒,忙掩住了口鼻,卻不想那紅煙只才升起,其味道竟是來的好快,雖是張入雲一念間就將口鼻封住,但仍是沒有能來得及。當即就覺得一股濃郁的香氣,已然鑽進自己的周身的孔裡。聞在鼻內,竟是和先前大廳中漫的香氣一模一樣,只是香味卻要濃烈的太多。

再說張入雲被那怪異的香氣撲在身上,竟是渾身一抖,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十萬八千孔,一時被那香氣薰地渾身舒坦,整個身子竟如喝了陳年佳釀,再也動彈不得,正在他驚駭之際,卻發現了一件更怪異的事。原來此時大廳內本已被百合散劇毒藥倒的眾人,竟都開始手腳舒張,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