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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乾坤有奇術不使少年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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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張入雲思忖間,卻聽那東方文宇道:“只不知入雲兄到得我峨嵋前輩修行府門前所為何事,卻又為何將我守山神獸打傷?”張入雲聽到這裡,卻是暗道一聲:“麻煩來了!”他不慣說謊,也不在東方文宇面前支吾遮掩,當下心中坦蕩,便重又一抱拳道:“小弟此來,只為一瞻前輩仙顏,又聞內可能藏有一些道藏典藉,許與小弟他年修行有用,是以斗膽造訪,卻不想能與東方兄在此地相會!”東方文宇不料他竟是出口就說了實話,一時倒把先時準備的好多刁難刻薄的話的沒了用處,要知張入雲一身內勁有所缺失,廣有人知,不但他自己知道,便是身旁的竺十八也有耳聞。此刻見張入雲一身磊落,倒是不比那滑狡黠之輩可以鬥口,一時倒是讓他很不自在起來。

再見張入雲一年不見,雖是人清瘦了一些,但一身英氣遠比年前凌厲的多,除此之外其身上還隱隱多了一層清潔氣,竟與這深山仙府之地相合相融,足見他這一年多以來不但一身技擊本領得有大造,便是修行一途也有好些進益,再不復當那略顯稚拙的少年了。

東方文自己這一年多來,因掌門師伯見他上一年於天下英雄面前大敗,痛定思痛,才特准他與當年武比得了第二的竺十八共同修峨嵋上乘心法,一年下來,在眾位師伯努力栽培下,其一身功行也是大進。東方文宇本就天賦奇高,此後知恥而後勇,一身本領愈發了得,此番他剛剛與自己師弟將內藏珍取到手,卻又有張入雲登門,本就有意與其比試,當下再見張入雲一年來也是進境不小,一時間一顆爭勝之心,卻是越發地盛了。

待到這時卻聽他皺了眉與張入雲說道:“這個…,小弟實話與入雲兄說了,只怕兄卻進不得這內,只為小弟臨行前,掌門師伯曾有嚴命,任何外間人等均不得擅進這峨嵋重地,且不瞞入雲兄。”說的此話時,他即將手裡握著的一柄古樸稚拙的長劍於張入雲眼前揚了揚又道:“內前輩留贈的秘寶也為我和竺師弟二人得了,入雲兄再進去也沒甚意思,彼此不便,卻望入雲兄不要為難小弟才好!”說到後來,他語氣已是略有些不客氣了,眾人在旁自然是聽得出,只是人人都知其中究理,卻也不便開言指摘。

張入雲見他間佩了原先那柄裁雲劍,手裡又提了一柄,而一旁的竺十八也是一樣,間想是素用的兵刃,手上卻也多了一把魚鞘短劍。二人都還未結了絲絛將劍掛在身上,顯見是才剛得的,一時見了,眉間卻不由地一皺。

他倒不在乎這些外物為人所得,自己沒份,只是眼前兩人手裡俱是仙兵,漫說東方文宇一身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便是那竺十八怕也差不到那裡去。雖是自己不與二人相鬥,但此行張入雲是勢在必得,容不得他臨陣退縮,當下暗將左手星指略緊了緊,便開口道:“即是東方兄開言,又是貴掌門師伯的嚴令,小弟怎敢不遵,只是小弟此來本無心於內各番寶藏,只將先人留下的道藏典藉一觀足矣。如此還望東方兄能網開一面,容小弟進內參詳片刻如何?”果然東方文宇聽了這話面道:“實不是小弟不講情面,只為掌們及家師曾有嚴命,不但不容外人入內,小弟走後,還要將這府徹底封閉,不使外人前來冒犯。”他說的這話時,卻先惱了一人,當下就聽得一聲嬌叱道:“什麼外人不外人的,你這假道學的偽君子模樣,最惹人討厭。要知阿雲也是峨嵋同宗總算得是什麼外人。便是這姑婆嶺也已是峨嵋教下的分支,你只是仗著自己是長門嫡傳弟子而已,事先又未徵得這內的主人允不允許,還不是和我們一樣是私闖人家府。再說我們阿雲不像你們私心這般重,不但偷看了道藏,還拿了人寶物,最後卻還不許別人入內同參,又還得便宜話,說得這番大道理,真正一副偽君子的模樣,好不要臉!”香丘先時不慎為那金猱將自己花容損傷,雖是傷口甚淺,後可得平復,但終是要過些時才能見好,當下自是氣惱非常。此時再見這東方文宇拿話來擠兌張入雲,她知依張入雲的子,難保不被對方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如真這般自己二人萬里奔波不但白忙一場,還要看張入雲負氣傷心。當下怒從心頭起,便是一陣討白,至後說的興起,卻是忘了顧忌,一雙玉指只怕就要指著東方文宇的鼻子,問候其先人了。

一時見東方文宇被她說破心理,直騷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正在快意,還想再上前多罵得幾句,卻早被張入雲從一旁將身拉過,止了她的興頭。

再說東方文宇,自被香丘譏諷過後,臉面上下不來臺,所謂君子可以欺其方,此等言語如用來對付張入雲倒是相宜,但面對香丘這類刁蠻任的小丫頭,卻是完全無有了用武之地,一時雖說言語上將就的過,但內裡原因大家彼此自是心照不宣,倒是不容得他發怒。

當下就見東方文宇乾笑了笑道:“何姑娘如此倒是錯怪在下了,想來入雲兄定還是未有得到尊師門的消息吧?”張入雲聞言就是一沉,當下沉道:“不知家師有甚吩咐?還請東方兄直說。”聽到這裡,東方文宇又打了個哈哈,一時作難道:“原來入雲兄真的還不曉得,只為半年前,因入雲兄攜一位派妖女打死打傷昆明世家子弟劉雨清及其眾多家人,令師李志遠知曉後已是廣發江湖告貼,聲稱兄已不是金燕門門下了!所以此番細算來,入雲兄也已不是我峨嵋宗下,眼前這府,小弟也實是不好讓兄臺入內。”東方文宇這番話說的雖客氣,但實質上已是指出張入雲已被金燕門掃地出門,再無資格來與他爭著峨嵋門下的秘藏。

一時張入雲聞得這一消息,卻是心頭一震,他雖早已知道自己過去一年間做的許多事,已給金燕門帶來天大的麻煩。但一時被告知自己師長已是不要自己了,當下於片刻間卻是不得適應過來。他未想到自己早已是算得的事情,但事到臨頭時給自己帶來的打擊,卻是遠比想像中來的要大的多。

一時裡張入雲怔住心神,卻是半說不出話來。只東方文宇見張入雲被自己拿話僵住,倒是嘴角間出絲絲得意的笑容。

未想香丘卻是見不得這個,當下又是指著東方文宇鼻子罵道:“你這峨嵋派的大弟子好不要臉,明明是害怕阿雲得了前輩仙人的秘典,後修行便再也不追不上他。卻使得這許多張智來訛阿雲。其實就是阿雲得了道書,你也一樣得了,大家扯對直,也只是個不偏不倚的局面,你如此苦苦阻擾,只為心裡知道你實是比不上阿雲而已。青天白朗朗乾坤,若覺得我香丘說錯了半點兒你的心事,你儘管直言,只怕你就是那種藏頭縮尾,心中事最見不得光的偽君子!卻是不敢與我對質!”東方文宇聽了這話,自是不能和她對答,一時只得朝向張入雲道:“張兄,此是我師門嚴令,兄實在不要為難小弟才好,不然,恐要生出些閒氣來!”香丘見他狡賴,又是指著他罵道:“胡說!你這是假公濟私,我最見不得你這樣口是心非,肚裡藏的偽君子,偽君子!”說到這裡,她一雙玉指已是快到東文文宇鼻孔裡了。也難為這峨嵋大弟子,也真是一副好涵養,被香丘這個小丫頭罵了半,卻也沒有發作,只是心理被香丘說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正在香丘罵的得意時,卻被張入雲揚手攔住,一時將香丘堵在自己身後道:“東方兄毋怪,香丘她人小不知事,多有冒犯,還請東方兄不要放在心上。”說完已是一揖到地。

東方文宇見此,自是落得大方,一笑了之。卻氣得香丘,直在張入雲背後作聲作勢,只是苦於自己手腕已被張入雲拿住,一時不得上前。

但正在她焦急時刻,卻又聽張入雲端聲道:“只是小弟此番前來,志在必得,若東方兄真的為難,小弟也無意在此口舌上多惹紛爭。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所謂多說無意,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說完雙手一分,瞬時已是一道極凌厲驚人的殺氣,直向東方文宇去。

東方文宇不想他竟是說翻臉就翻臉,先前雖料得今多半會與對方相鬥一場,卻沒料到來得這般快法。再見張入雲一雙寒潭般的眸子,竟是碧波不起,沒有一絲隱晦,卻於自己一番暗地算計他人的心理不同,一時氣勢上已弱,當下直被張入雲目光刺的打了個冷戰。

如此一來也犯了他的嗔,要知他這一年來的辛苦,為的也就是眼前事,此時雙方還未比鬥,自己氣勢就已被地方搶去,當下東方文宇也是愈發氣惱自己於今還在氣勢上示弱於人,短了自己英雄氣概。一時興動,便將身往前一衝道:“如此也好,到底手下見分曉來的快。”說著將手中才剛得的仙劍拋於竺十八,含拳一抱,道了聲:“請教!”張入雲也不答話,只將身略躬示意,已是掄起臂膀一拳砸了下來。當下他拳勢看著並不驚人,但到了只與東方文宇單掌相,便是一陣石破天驚。二人立時各被巨力震的退了一步,卻是又將身晃動,一時戰在了一處。

香丘當先只以為東方文宇為人滑,一身武藝比之張入雲只怕多有不如。未想此時二人只相鬥一刻,她便對東方文宇一身本領有所改觀,暗思其人不但狡,便是一身本領也是可觀,阿雲那般拳重,當下也只與其戰了個平手。

果然二人站了多時,也只打了個平分秋,當下你來我往,均是快手。只是此番兩人再不復一年前的蠻衝直撞。但見東方文宇,拳法氣度已隱隱有一派宗匠的氣勢,端地是拳如山嶽,腳似落雷,一招一式俱是快猛非常,偏又是他一身神力皆內勁艱深,一拳一掌都是一絲不苟,環環入扣,不一絲破綻,盡顯他一身內外功夫造詣。

再觀張入雲,卻是有些相形見拙,拳腳漸漸被對方壓了下去,但就如此之下,東方文宇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只因張入雲一身輕功的騰挪展轉,已不似一年前那般只能用於躲閃。此時的他一身筋骨彷彿都能為其所用,往往招式奇,俱是出奇制勝的路子,偏他拳腳間寸勁發力也是沉猛非常,近身博鬥時,只得東方文宇運起全副心思,不敢有一絲鬆懈。只為張入雲此時的身形比往年還要快了數倍,但有閃失,只怕自己就要被對方打個骨斷筋折,別的且不去說,便是眼前張入雲能用拳掌敵得住自己的天授神力,便已是他武功進的明證。

二人直鬥了個把時辰也是難分難解,不見高下,當下東方文宇只恐與張入雲相鬥久了,卻終是要在張入雲鬼魅般的身形下吃虧,當下大喝一聲,雙掌齊退,已是將一記凌厲無比的先天罡氣放出。東方文宇此時的先天罡氣要比年前完美許多,不但運動真氣時,人顯輕鬆許多,其威力也變地更大,且還可連擊。當下他為防張入雲再如前番那樣趁自己施罡氣間隙打傷自己,又是雙手連番揮動,數記罡氣向張入雲身前打去,不使留下一絲空隙。

再看張入雲見他罡氣襲來,只是將身向後稍退了一步,就未見其再行閃避,跟著卻是雙拳內抱,一時雙掌又是一切,當下也是一道凌厲的罡氣施出,只將東方文宇的罡氣打了個缺口,好讓自己身體從容穿過。再見對方跟首又是兩記打來,自己也是依樣學樣,雙掌連環放出罡氣,雖不見得比對方威力來的大,但他使力運勁都極巧,只將對方驚人的勁氣解走即可。

東方文宇見他只一年功夫竟也得會了罡氣,且還這般靈動,當下也是驚懼莫名,一時有些不信,只微怔在了當場,但他也是年青一輩中有數的高手,只轉瞬間便已恢復常態。一時將大拇指向張入雲一伸道:“了不起!”緊接著卻又道了一聲:“得罪了。”反手*動,已然將間的裁雲劍拔了出來。

原來他見張入雲也會得罡氣,雖比自己力弱,但運勁之靈動巧卻又是自己比不上的,此時二人功力悉敵,如只用罡氣對轟,只能落得個兩敗俱傷,畢竟二人還未到要生死決戰的境地。如真那樣,倒顯得自己真的是在挾私報復了。當下便取出寶劍,與張入雲在兵刃上分個高下。

一時只見他劍光一顫已是向著張入雲當刺來,就見他劍鋒未至,銀鞭也似的劍芒便已及到張入雲身前。

張入雲此時有星指在手,倒也不懼他劍光鋒銳,當下也是掌中摧動,一時銀盾升起,與那裁雲劍鬥了個旗鼓相當。

只是東方文宇見此,卻是嘴角一笑,就見那本被張入雲敵住的裁雲劍劍身一抖,旋即便是一片銀光暴漲,與此相較,張入雲手裡星指化成的銀盾便已顯相形見拙。當下就見那劍光抖動間,竟是順著張入雲的手掌,直向著他的臂膀上斬落。

張入雲猝不及防,不知東方文宇竟有這等劍法,當下無奈只得將身向後趨退。未想那劍竟是順著張入雲退勢附影而來,一時只將他身子黏住,卻是容不得張入雲逃走。當下劍光閃動,已是再次向張入雲身上翻來,合著那裁雲劍兩丈來長的芒尾,劍光攪動間,已是如同一道光柱,當真是無堅不催,劍氣人。

張入雲見之大驚失,傖促之下,只得舉掌相運,就聽得瞬時間叮冬之聲大作,其手中的星指竟是在這瞬間與那亂顫的劍身數十次的撞擊。

東方文宇不想張入雲雙目如炬,竟有這等眼力手法,硬生生將自己這紫微劍法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