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天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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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來又發生一個疑問,那就是這七名大漢身上毫無足以辨識身份之物,是他們來時已經作此準備?抑是義父及呂東青把所有足以顯出身份之物揭去了或者竟是另一個突然出現的人所為?
這時候的皇甫維像是失在亂山野嶺之中,沒有人可以幫忙。而他又不能貿然離開,除非這些屍體及現場上找出一點可資查究的線索。
他在房中轉來轉去,或者走到外面,偶然心煩起來,就把屍體踏上一腳,因此那些屍體和地上的兵器早已不是在原來的位置。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突然起身,先瞧瞧房內的兩把刀劍,但見刀劍之上毫無異狀。於是又走出外面,細察第一把刀劍。這一回可有些發現,第一,這外面的三刀兩劍一共五把,鋒刀僅有卷毀之處,這一點顯出那五個用這些刀劍之人,並非平庸之輩。若是普通武師,手上力量極少有巨大得足以使劍鋒刃斬擊得捲起。
第二點,他看出其中一刀一劍,竟是在本城購買,柄上有個萬利老店的標記。
他換上衣服,又把頭髮得蓬蓬亂亂,自忖絕對無人認得出來,這才把那柄聖劍及衣服埋在牆,看看沒有絲毫破綻,這才躍出宅外。
首先他在空宅外面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疑的人物,然後才走向那萬利老店。
此刻尚是清晨,那萬利老店剛剛開門,掌櫃還在眼睛打可欠。
他重過去,那掌櫃望他一眼,面沉下道:“大清早你就來混麼?這兒還未發市…”皇甫維搖搖手,近那櫃圍邊,輕輕道:“兄弟不是來混飯的,本城的馬老總你老認得吧?我就是替馬老總跑腿的…”那掌櫃眉頭一皺,道:“哪個馬老總?”皇甫維知他還不相信,便把本城姓馬的捕快頭兒名字說出來,那掌櫃的眯一眯眼睛,不高興地道:“敝東家和馬老總情如兄弟,你別打錯主意!”皇甫維忙道:“兄弟怎會不知道呢,我是來請問掌櫃作,最近可有陌生人來買過刀劍?”那掌櫃臉一變,道:“怎麼啦?發生什麼事?”皇甫維道:“是命案,馬老總已藏起那把有你們記號的利劍啦!他老人家說,你們怎會把有標記的賣給外地人?”那掌櫃道:“唉,真是該死,前天那兩個漢子來買四把刀四把劍,恰巧貨不夠,就湊上兩把有本店標記的給他們…”皇甫維緩緩道:“那兩個漢子長相如何?是哪兒的口音?你還認得他們麼?”那掌櫃見他追問得緊,已對此人身份毫不懷疑,用心想了一下,道:“他們都是外地口音,好像是北方口音,面貌和普通人差不多,沒有特別的標記,如果現在看到,大概還認得出來,但隔久了就不敢說啦!”他轉身走出店外,覺得十分失望,只因這條唯一的線索,似乎也告中斷。試想人海茫茫,到何處去找尋義父和江南孤客呂東青?
走了一程,忽然見到一趟鏢車經過,那些護鏢的縹師和趟子手都威武地簇前擁後。
這幅景象使他突然靈機一動,想了一下,便在城中大街小巷逛個不停!
差不多走到中午時分,仍然沒有什麼發現。於是便向本城最大的幾家飯館走去。他每到一家飯館,便一直走去。
皇甫維在樓上張望了幾眼,可就發現心目中的理想人選,他望住當中一張圓桌,此桌一共坐著五六個人,都是推糾糾的大漢,只有上座的一個身穿長衫,原來此人正是鐵網神刀李幸。
皇甫維走過去,往李幸後面一站,道:“李爺你老駕臨富,小的還未請安啦!”鐵同神刀李幸回頭一看,卻不認得此人,但他不以為意,含笑點點頭,打長衫內掬出一塊碎銀,道:“我難得到此地來,這個你買壺酒喝喝吧!”皇甫維畢恭畢敬地接過,然後道:“謝謝李爺,小的剛才經過萬利老店,聽說有幾個江湖朋友向掌櫃的打聽賣出刀劍之事,那掌櫃說得含糊一點,就吃了兩個耳光,有個人只用一個手指頭在掌櫃身上戳了一下,掌櫃的登時像死了一般…”那鐵網神對李幸開始之時本來有一點不耐之,但江湖上的規矩,不能無功受祿,既是得了銀子,自然要報告一點消息。所以李幸那等大名鼎鼎之人,也只好忍耐聽下去。及至說到這裡,他立刻十分注意起來,嗯了一聲,道:“這回不是普通的江湖朋友,居然懂得點法!”皇甫線接著道:“小的可不懂得點法,但聽說另外一個漢子伸手一拍那掌櫃的,登時又活轉過來!”鐵網神刀李幸皺眉道:“這些人要知這些什麼事?”皇甫維道:“聽說不知哪兒有許多人拿著刀劍尋仇,結果也不知是哪一方死了,現在這些人來查刀劍賣給哪一路的人馬!可是那掌櫃的也說不出買刀劍的是哪一路人!”李幸點點頭,道謝一聲。皇甫維便離開這家飯館於。但他可不知這樣生不生效,因此,等到晚飯時光,又跑到那些酒樓飯館去。他跑了四五家,突然滿心興奮起來,原來竟在樓上發現了一位身多銀白衣裳的美人,正是那銀衣仙子佟秀。他幾乎想上前去和她說話,可是立刻抑制住自己這種行動,忖道:“我是真莫名其妙,怎能上去和她說話?何況在她後面的一張桌上,還有兩個冷月山莊的人?”那銀衣仙子佟秀獨個兒自認自食,她不但客光美絕之極,而且一舉一動,都自然出一種動人心絃的溫柔。因此不僅滿樓食客都拼命地偷偷望她,個個都裝出一派斯文,無人猜拳鬧酒。連那些跑堂們都輕手輕腳的端上菜餚。照理說這些跑堂一生閱人極多,很少會對顧客特別注意。但這位人世罕見的美人,卻使得他們也忍不往頻頻偷看。她的覺生似十分靈,皇甫維一上來,她就向他望了一眼。由於皇甫維那副相貌實在引不起她的注意,所以她再不望第二眼。
皇甫維怔了一下,這才瞧見她後面一張方桌之上,有兩個身穿銀白勁裝漢子,面目神情十分強悍,間都著短劍。不過他們對於滿樓食客的眼光倒是毫不介意,大概這已是司空見慣,也就不予理會。
皇甫維忖思一下,便轉身下樓,忽然又是一怔,原來這時有三個人走進店內,為首的一人竟是鬼醫向公度。第二個第三個他都認得,卻是妙手巧匠耿青和山關炎生。
鬼醫向公度等三人自然不會注意到一個小癟三,目光電掃店內一匝,便在入門處的一張桌子坐下。
皇甫維心想這一回可有好戲看了,待會兒銀衣仙子佟秀下來,非找向公度麻煩不可。
他趕緊走出店外,就在門邊靠牆一站,運起天視地聽之術,用心查聽那三人說些什麼話!
開始之時,這三人說得不多,都是些無關重要的話。但接著聽以那關炎生長嘆一聲,道:“貧僧下真是陷於百劫不復之境了…”皇甫維身軀一震,渾身神經都緊張起來。要知他對於少林寺的兩位長老的印象深刻之極,是以此話一入耳中,就辨認出乃是無意大師!
一時間他還想不透這無意大師從哪兒冒出來,卻聽無意大師又道:“貧僧多年茹齋戒殺,但今一變成山關炎山.就無法自拔,善哉!善哉!”鬼醫內公度則是不敢刺他,忙忙安道:“大師你不必多愁,你是超凡技治之入,怎可與普通和尚相比?”妙手巧匠耿青也出言相,無意大師突然讚一聲“好酒”跟著就長嘆一聲,道“可憐我那師兄他…”鬼醫向公度笑一聲,道:“提起個師兄;大家都認定是皇甫維所為。連心池聖文也證明那王公子就是皇甫維,你既除了後患,可以榮登方丈寶座,又不必負任何責任…來,我乾一杯!”皇甫維。還聽得咬牙利齒,他倒不是傷悼無心大師之死,而是恨這無意老僧人無道義良心,兼且把禍事嫁到他頭上!目下這一來倒要加意提防那五嶽掌門等人。還有那心池聖女,更加得要小心。
他忽然想起樓上的銀衣仙子佟秀.若是她此刻下樓,碰上這鬼醫向公度和無意人師,非遭毒手不可!何況鬼醫向公度他們還恃著有心池聖女,本不怕“三公”!
念頭一轉,連忙舉步入店,目光到處,只見銀衣仙子佟秀已柳款擺地走下樓來!
在這一剎那間,皇甫維當真是用盡了平生知覺,要在極為匆迫短促的時間之內,想出一個妥善的解決之法,然而談何容易?眼見那銀衣仙子佟秀已走了三四級梯,靠內面一些客人有些已經仰頭注視!
皇甫維這刻也沒有考慮自己何以這等替那銀衣仙子佟秀著急,修地一橫心腸,決定如果雙方打了起來,他只好出手去助銀衣仙子佟秀。
佟秀本不曉得有此危機,繼續珊珊移步下樓。
店外皇甫線突然迅疾地閃入店內,他身法的快速,使得鬼醫向公度及無意大師等三人都警然向他注視。
皇甫維一下子站在鬼醫向公度側邊,面向著別處,低聲道:“心池聖女她老人家著在下傳話,請三位即速到南門口相見,十萬火急…”他說完之後,故意不退反進,直向店內走過去。
鬼底向公度等三人一聲也不哼,齊齊起座,迅疾閘門外奔出,耿青順手擲了一塊碎銀在櫃面上,因此那掌櫃的只落個瞠目結舌,卻不出聲攔阻。
銀衣仙子佟秀瞥見有三個人匆匆奔出去,同時先也瞧見皇甫維的身法快速異常,不驚奇地向面走來的皇甫維留神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