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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陳京兒兩探鐵家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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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馬坡四面崗巒起伏,有一大片平坦凹地在一條小河右面,一條筆直的街道便在這平坦的凹地上,碎石頭鋪的街道,馬匹踏在上面宛似戲臺上在敲小皮鼓,清脆中有些亂七八糟,這裡便是往遼西去的必經之地,鐵家寨便在遼西。

街道盡頭有個大棧房,空蕩的院子裡只有兩匹驢被拴在一棵桑樹下,兩個夥計便坐在附近一張長凳子上指手劃腳閒磕牙呢,忽見來了一群馬,兩夥計忙衝到院門邊拉開那兩扇破落的木門——有個夥計見衛雲騎的“狂火”不由伸手撫摸一把,笑道:“真難得一見的寶馬!”衛雲笑笑,道:“馬匹上糟加料。”另一夥計忙問:“客官,可有換蹄子的?”邊望著奔進來的二十幾匹健馬仔細看。

那面,楊宗高聲道:“不用換蹄,先帶我們進客房!”只聽那夥計高聲叫道:“小三子,快出來了!”遠處棧房裡面,飛一般的跑出個小夥計,見院子裡來了這麼多馬,高興的領著衛雲等走入一間大廳內。

這時走來個帳房,楊宗已對那帳房吩咐,道:“乾淨上房三間,整治一桌吃的!”那個長得一雙眯眯眼的小三子把五人引向客房,不旋踵間,他提了一大桶熱水分別倒入幾個面盆中。

雲同舒滄共住一間,楊宗段凡住一間,陳京兒一間,這是衛雲的意思。

不料衛雲與舒滄剛坐下來,陳京兒已翩然走進來,她淺淺一笑,道:“我來了!”衛雲一怔,道:“姑娘有事?”陳京兒道:“難道你忘了我的要求?”舒滄笑而不笑的道:“別逗了,陳京兒,快回房去收拾,我們前面吃喝去了!”陳京兒出哀怨的道:“難道你連起碼的施捨也不給…”衛雲心中惦念的是水冰心安全,在這即將找上鐵家寨的前夕,萬一得罪陳京兒,不定她會在一怒之間做出什麼大不利的事來——再說這陳京兒並非一盞省油燈,別看她右臂傷得厲害,但她輕功未失,武功仍在,她若變幫忙成幫倒忙,必然會使出什麼更惡毒的點子。

一念及此,衛雲笑道:“姑娘一人住一間客房,這證明姑娘已是我們客人了,姑娘還有何要求?”陳京兒一笑,低頭端起木盆放在衛雲腳前,緩緩蹲下地,左手已在替衛雲脫鞋襪…

望望舒滄,衛雲忙低聲道:“姑娘一隻手不便,我自己來!”陳京兒搖著頭,道:“不礙事,我會得好的!”脫去鞋襪,陳京兒柔荑的左手把衛雲的雙腳又放入熱水盆中,輕輕的著,她那種細膩的動作,溫柔的表情,著實令衛雲驚異不已!

舒滄那胖嘟嘟的面孔幾乎僵了,一肚皮的渾話,在陳京兒這種真摯的動作中便一個字也擠不出來了!

洗完一雙腳,陳京兒又把一杯熱茶送到衛雲的手上,自己便站在衛雲身後輕柔的為衛雲捏著肩頭,而令衛雲幾乎閉起雙眼來…

舒滄這時開口了,但他卻是沉聲的在提出警告:“陳京兒,你給我聽清楚,老花子不攔阻你這種令人吃驚的反常行為,但有一點我得明說,不論你對我這侄兒表現出如何的溫柔體貼,卻必須要在老花子的眼皮下進行,否則…”陳京兒點點頭,道:“我理會得…唉!這麼多人在關懷他呀!”一桌上好酒席已擺進衛雲的客房裡,那陳京兒更是守坐在衛雲身邊,斟酒夾菜,試熱挑撿,且不時問衛雲吃得如何…

倒是衛雲被她侍候得全身不自在…

酒飯剛吃完,陳京兒已先自走前,仔細的又為衛雲拉被子掛帳幔,甚至連衛雲的衣釦也由她一一解開,直到她緩緩的把衛雲銀袍疊齊放一邊,直到她又細心的把被子在衛雲身上蓋好,這才一笑的走出客房回自己房中去了——望著陳京兒走出房門,舒滄吁了口大氣,道:“雲侄兒,以你看這陳京兒是不是瘋了?”衛雲躺在上,道:“我不知道!”舒滄道:“不知道,你該看出大伯可著實緊張,真擔心她會暗中對你下毒手呀!”衛雲淡淡一笑,道:“大伯多慮了!”舒滄冷哼一聲,道:“好小子,你竟是如此沒良心,可好,你在享受美人恩,大伯一旁心驚跳,這時候你還說大伯窮緊張呀…”衛雲笑嘻嘻的道:“大伯誤會了…”舒滄沉聲道:“我誤會?”衛雲道:“我答應要她侍候,當然我也在戒備著,如果她有任何企圖,她將先要承受一種最殘酷的痛苦,當然,她並未對侄兒有所企圖…唉!看來她真的是在嘗試著當女人的滋味了!”這一夜各人皆睡得舒坦,不過衛雲在天未明的時候,因為懸念嬌水冰心而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突然,窗前似有人影晃動…

雲知道昨晚睡前舒滄已把窗門上栓,便一動不動的看那影子的動向…

不過半盞茶功夫,那影子在一聲嘆息中緩緩離去…

於是,棧房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聽聲音是往鐵家寨的方向馳去…

雲侄兒,她走了!”舒滄的聲音。

雲道:“是的,而且是往鐵家寨。”舒滄道:“我老人家可要矇頭大睡了!”衛雲仰起頭來望向對面大,道:“大伯,你沒有睡?”舒滄冷冷道:“睡?附近睡了一條花斑毒蛇我會睡得穩?”衛雲道:“大伯替侄兒心了,唉,那個可憐的小女人…”舒滄一聽,不由得沉聲喝道:“小子,陳京兒只對你稍加溫柔,你便了神軟了心,等到有一天吃了大虧你後悔也來不及了!”衛雲道:“大伯,侄兒只是覺得像她這麼既美貌又有一身功夫的女人如此下場有些可憐,可並未對她放鬆警戒!”舒滄道:“好啦!我們在此養足神,且看陳京兒的表現了!”快馬趕到鐵家寨的時候,距離正午尚有一個時辰,陳京兒望著鐵家寨的高大寨牆把馬緩下來——這鐵家寨外盡是阡陌縱橫的莊稼地,清澈見底的小河向對面形成半弧的山坳,則是不規則的一溜寨牆,隱隱然寨裡面顯出不少高大的莊院,崗巒間出現這麼一座大寨,特別有一股子雄偉而凜然的氣勢,灰黑的石頭寨牆圍繞下,莊院大門的青石牌坊更顯威武,兩側的三方石柱託著中間一塊鑲著金纂字大匾:“鐵家寨”!

寨前便是那條水位低落卻十分清澈的河,寬大平潔的大石橋橫過河面,橋欄兩邊各雕鏤著四座昂首揚蹄的白大理石石獅子,橋面為大青石,直通寨門,十二縱青石階延伸上去,寨子里長街僅有,短街卻有六七條,儼然是個小的市集派頭!

陳京兒騎馬剛過了石橋,寨門口便見一個背刀大漢面跑過來!

“姑娘,你找誰?”攏住絲韁,陳京兒遙望向大寨門,平靜的道:“我找你們寨主鐵漢鐵老英雄!”大漢仰頭看了陳京兒一陣,道:“姑娘可有拜帖?”搖搖頭,陳京兒道:“來得倉促未帶那玩意!”大漢面無表情的道:“那就把姑娘的高姓大名說出來吧]”陳京兒道:“飛鵲門‘月壇’壇主陳京兒便是我!”大漢一怔,道:“飛鵲門?聽說早幾年不是瓦解了…”陳京兒冷哼一聲道:“也只是要你傳句話,你倒是在此羅嗦起來了,江湖人皆知鐵家寨人孤傲,果然傳言是實!”大漢再看看遠方,這才對陳京兒道:“你等等,我進寨去替你通報!”望著大漢跑入寨門,陳京兒坐在馬上四下望,見這鐵家寨還真夠雄偉,寨內人影幢幢,好像全在忙忽著什麼…

正在這時候,大寨內走出兩個大漢,其中一人陳京兒知道是守寨門大漢,另一個人穿一件短衫扎布帶,紫長褲薄底鞋,滿面悍的出兩隻閃閃雙目,上嘴留了一片短胡,看樣子不過三十幾歲,虎臂熊,走地有聲,大刺刺的往陳京兒馬前一站,道:“姑娘就是陳壇主?”陳京兒道:“飛鵲門的陳京兒。”那大漢道:“我是鐵家寨總管鐵虎!”陳京兒抱拳,道:“久仰!”鐵虎並不還禮,冷冷的道:“陳壇主找我們寨主何事?”陳京兒一笑,道:“等見了你們寨主自然就知道了。”濃眉一,鐵虎道:“有必要見我們寨主?”陳京兒已是滿面寒霜的冷冷道:“可惡,合著我陳京兒打老遠來吃你們鐵家寨派頭的,豈有此理!”鐵虎嘿嘿一笑,道:“飛鵲門名聲狼藉,鐵家寨不願惹一身髒臭!”陳京兒冷笑連連,道:“這大概是鐵漢說的了?”鐵虎哼了一聲,道:“誰說也是一樣,如果姑娘沒別的重要大事,就請姑娘回馬吧!”陳京兒面一寒,道:“從你們鐵家寨這種勢利眼自大狂看來,我實在多此一來,且由你們去吃些苦頭吧!”陳京兒調轉頭…

鐵虎卻伸出一指在短鬍子上搔…

自言自語的,陳京兒又道:“一萬兩黃金換來別人家老婆,這件事,哼!”此語一出,鐵虎大吃一驚的吼道:“你說什麼?”陳京兒回頭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鼻頭一聳,抖動韁繩走,她連說句場面話似是也懶得出口!

騰空兩個空翻,鐵虎攔住陳京兒馬首,沉聲道:“請姑娘把話說清楚!”陳京兒冷然一哂,道:“你不夠格!”鐵虎一愣,怒道:“你怎知那件事的?”陳京兒道:“你很想知道?”鐵虎沉聲道:“不是想知道,而是必須知道。”陳京兒道:“本姑娘如果不說呢?”鐵虎哈哈一笑,道:“別忘了,這兒可是鐵家寨!”陳京兒冷笑聲宛似夜貓子在哭,面卻是不屑的道:“鐵家寨比之‘勿回島’如何?”鐵虎大怒,道:“你在鐵大爺出手了!”陳京兒毫不退讓的道:“試試!”她一頓,又道:“原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想不到鐵家寨竟對我飛鵲門歧視,我已無必要幫你們鐵家寨了!”陳京兒的話令鐵虎一怔,剎時鐵虎又換了一副面孔,他緩緩笑道:“姑娘,鼓不打不響,話不說不明,聽姑娘的話,原是趕來鐵家寨相商重要大事的,剛才算是一場誤會,姑娘請!”陳京兒道:“前倨而後恭,標準狗腿子嘴臉!”鐵虎面一寒,但還是強忍下來!

陳京兒並不下馬,慢慢的坐在馬上進了鐵家寨,且穿過正面一條短街,向右只見有座莊院,院門臨街,細看,這條短街也只有這座大莊院一家,因為院門對面也是一排高牆,牆邊種了一排桑樹——莊門口大石階下面,陳京兒下了馬,有個麻面漢子把馬牽過一個角門。

鐵虎這才伸手一讓,道:“姑娘請!”穿過一片花園,大廳外面好大的一座葡萄架,密密麻麻長滿了紫葡萄而遮住一天光!

鐵虎把陳京兒讓進大廳,命人送上茶水,這才笑道:“姑娘稍坐,我去請老爺!”陳京兒四下觀望,見這鐵家寨的人個個冷冷的一張判官面,再看這座大廳,活脫似個公堂而不見一點喜氣…

不旋踵間,屏風後麵人影閃晃,一位身材高大半百老者橫肩斜身的走出來——陳京兒已知必是鐵漢,這才起身抱拳,道:“鐵老英雄!”鐵漢只是伸手一讓,道:“姑娘請坐!”陳京兒一笑大方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