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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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省長喜歡直白,那我就直白吧。孟成林是你的人吧?”歐陽蘭單刀直入。
“哈哈,”路鑫波突然大笑起來,把呂浩笑得後背直冒冷氣,而歐陽蘭卻沒事般地盯著路鑫波,她在等他的表演,她也知道他不會承認什麼,但是歐陽蘭還是要,而且還是要直來直去地,她可不喜歡繞圈子。儘管在官場要的就是會繞圈子,誰繞得遠,誰繞得真,誰就更能占主導地位。這一點,路鑫波很清楚。到了他這種級別的人,就是要把假的東西演到極致,假到極致也就成了真。再了,政治家從來就是拿別人的前途和生命為自己鋪路的。他明明知道歐陽蘭為孟成林而來,可他絕對不會主動去出來。
“路省長,你能不能不要用這一套對付我呢?既然我現在找到了你的辦公室來,就是想告訴你,我的恩人被打了,我需要一個法,僅此而已。我不是來聽你的笑聲,你沒這樣的時間笑給我聽,我也沒有這種閒功夫去聽。”歐陽蘭壓住自己的火,冷冷的。
路鑫波的惱怒也到了極致,可是他本就不能發作。面前站的是一位女人,而且是一名不在官場中的女人,好男不與女鬥,無論他是贏還是輸,與女人鬥氣,怎麼都不光彩。當然啦,可這女人背後的力量,不是他路鑫波可以去抗衡的。
“歐陽小姐,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直接好嗎?大家都不繞圈子了。”路鑫波掃了一眼歐陽蘭,見歐陽蘭的臉上寫滿了怒氣和不滿,不得不把笑容往臉上著。
路鑫波越是笑,歐陽蘭越認為這人的笑就是一把鋒利的尖刀,隨時隨地都很有可能被劃傷。她不由擔心起朱天佑書記來,他剛來江南省,他鬥得過這個人嗎?如果是莫正南目前鬥敗了孟成林,取得了階段的勝利,可是朱天佑書記的鬥爭才開始,這個人太會偽裝自己,一臉的笑,一臉的老辣。她是故意闖路鑫波的辦公室,也是故意路鑫波的怒意,可這人明明心裡盛滿了怒火,他卻壓住,卻能用笑臉來接歐陽蘭。在別人的笑臉裡,你還有理由怒目相爭嗎?一如拿刀往棉花堆裡扎,有力也發不出來。
“我要孟成林給我一個法,他為什麼要扣下林縣的副縣長?要組織上處罰孟成林。”歐陽蘭沒辦法,不了路鑫波的怒意,只得轉向,往孟成林身上引了。其實這不是她的本意,她想給路鑫波來個下馬威,告訴他,朱天佑身邊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可路鑫波沒中她的套套,硬是不往孟成林身上引,她只得自我解套了。
“孟成林同志有錯誤,組織上是要好好管管他,只是管組織,管幹部的事,應該屬於朱天佑書記吧?這麼來,歐陽小姐找錯地方了,要不要我讓秘書引各位去朱天佑書記哪裡呢?”路鑫波終於找到了歐陽蘭話裡的漏,對付一個小小的歐陽蘭,路鑫波應該是不在話下的。再歐陽蘭這麼直接打上門來,恐怕也因為有朱天佑撐著吧?江南省的人,誰不知道歐陽老爺子曾經有恩於朱天佑書記一家人呢。
完了,呂浩在一旁著急了。歐陽蘭被路鑫波省長套住了,他在這個時候不得不話了,他望著路鑫波省長:“路省長,我就是林縣副縣長呂浩,曾經是莫正南市長的秘書。我是救過蘭姐的命,但是這不過是一個秘書應該做的事情,不值得蘭姐如此放在心上。我很蘭姐今天救了我的命,只是朱天佑書記剛來江南省,他對各地市州的人都沒有認全,情況顯然不可能悉。所以,蘭姐帶我找到了省長您,琉州可是省長您一直掛點的城市,自然很悉琉州的人和事了。”呂浩的話一落,歐陽蘭讚許的目光就掃到了他的臉上,她正在想自己引火燒身了,沒想到這個傻小子不動聲地把矛盾繼續引給了路鑫波。
路鑫波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副縣長敢在這個時候話,有時候他下各地市州調研時,有的地、市、州的書記、市長見了他,都有被嚇得顫顫驚驚的,哪裡還能一句完整的話出來。眼前這位看上去還很年輕的帥氣小夥子,不僅敢話,而且還能把矛盾繼續引到了他的身上,他今天要是再往朱天佑書記哪裡引,就是他的不對和做作了。
“小夥子記不錯,琉州確實是我掛點的地方,而且琉州這些年的發展大家有目共睹,這與孟成林同志的努力分不開的。當然啦,莫正南同志也很不錯,這兩年也做了不少實事,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至如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個人認為還是你們之間去解決為好。我雖然是領導,雖然是組織中的一員,可我總不能把手往人傢俬事上伸吧?”路鑫波故意扯了一大堆話,不過最後的一句話還是被歐陽蘭抓住了,她一如路鑫波抓住自己的漏一般,質問路鑫波:“路省長從哪裡聽呂浩被扣,被打是私事?到底私到了什麼程度?路省長能不能透一點呢?”路鑫波一聽歐陽蘭的話,頭也大。這女人看來不可小視,聰明絕頂。很少有女人能夠從他的話語中挑到漏的,當然他今天也確實發揮失常,怎麼就在歐陽蘭面前留下了漏呢?難道歐陽蘭的驚豔還是給了他壓力嗎?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辦公室除了各自的呼聲,就是心跳聲了,這時兩名便衣軍人移了移站立的姿勢,路鑫波趕緊笑著:“這兩位也坐吧。”
“路省長,”歐陽蘭不滿地叫了一句,這人也太不好纏了。
“歐陽小姐,這樣吧,我打電話讓孟成林同志來一趟,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當面鑼,背面鼓地談清楚。至如是公事還是私事,他來了自然就清楚了。”路鑫波知道再糾纏下去,他也佔不到什麼上風。也只得把矛盾往孟成林身上引了。
就在路鑫波掏出手機拔打孟成林的電話時,孟成林在辦公室門外敲門了,敲門聲和電話聲同時響了起來,路鑫波便壓掉了電話,驚訝地把目光投向了門外。
歐陽蘭和呂浩同時驚了一下,孟成林這個時候來找路鑫波,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
“進來吧。”路鑫波衝著門外了一聲。
孟成林推開門一看,歐陽蘭和呂浩都在路鑫波辦公室裡,而且呂浩**上全是血跡,一看就是受到了酷刑。受過酷刑的呂浩也沒有透半個字,看來他無論怎麼和莫正南鬥,他都是一個失敗者。他一下子覺得整個人失掉了所有的魂魄一般,呆站著。
“老孟,你來得正好,坐吧。”路鑫波還算客氣地對著孟成林,孟成林那顆受到打擊的心,稍微好過一點,就衝歐陽蘭笑了笑:“小蘭也在這裡啊。”呂浩趕緊喊了一聲:“孟書記好。”歐陽蘭朝著呂浩瞪了一眼:“好了傷疤忘了痛。”路鑫波笑了笑,這女人就是女人,這種場合還不忘教訓小男人。路鑫波示意瀋陽給孟成林倒茶,他已經看到了孟成林的氣不對,他如果再給孟成林壓力,保不準孟成林會把握不住,這人,只要意志一崩潰,自然就沒有鬥爭力了。他現在還需要孟成林來對付歐陽蘭和呂波,儘快讓他們離開他這裡,他可不想在這些無油鹽的事情上費表情,再了,孟成林已經是他準備斷臂之痛的對象,為他去得罪歐陽蘭犯不著。
孟成林坐了下來,努力地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亂,歐陽蘭的厲害,他上次就領教過,這女人能這麼快把呂浩出來,就證明他的人被歐陽蘭扣著了,而她直接把呂浩帶到了路鑫波這裡,又是演的那一曲呢?
孟成林實在是猜不透。這一段,所有的事情都好象全部不對味,又好象全部不是他所意料中的那樣。
“老孟,歐陽小姐你私自扣下呂浩是公事,不是私事,你現在就當著她的面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路鑫波直接望著孟成林。
孟成林接住了路鑫波的目光,他想從目光中探到一些信息或者一些暗示,可他卻失望了,路鑫波的目光沒有信息,沒有暗示,卻有一種躲閃,這麼來,路鑫波不再是他的力量和靠山了?而他卻還把路鑫波當作大樹一般抱著,以為路鑫波能夠幫他壓一壓莫正南,把他的人給放出來。沒想到,歐陽蘭直接救出呂浩不,把人到這裡來了。這明證擺著,他還能什麼呢?
“吧。”路鑫波催了孟成林一句。
孟成林不得不話了,他望著呂浩:“呂浩,你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孟成林把球踢給了呂浩,歐陽蘭卻搶過話:“孟書記,你到現在還想擺書記的譜嗎?你覺得自己還能擺嗎?”孟成林一聽歐陽蘭的話,氣得恨不得衝過去掐死這個女人,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救出了呂浩,要不是這個女人上次救下了呂浩,這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呂浩這個時候還是話了,他望著歐陽蘭:“蘭姐,我們走吧。這件事到此為止,謝謝你,再一次救了我的命。”孟成林見呂浩這麼,心裡鬆了一下,這孩子還是在唸思思的情,而他確實做得太過了,恩將仇報。呂浩不僅沒有告發思思和羅婉之,還安全送到了她們。僅就這一點而言,這孩子還是很講情義的孩子,可他還是對呂浩下手了,還是把呂浩打成這個樣子。他有些於心不忍,不由對呂浩:“呂浩,對不起了。”呂浩一聽孟成林這麼,竟然動起來,正準備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歐陽蘭似乎看明白了呂浩的心,馬上:“呂浩,你是不是準備,這一切與孟書記沒有關係?是不是準備,你和他是私事?”呂浩被歐陽蘭堵住了口,一時怔住了。他確實有這樣的想法,確實想對路省長,這是他和孟成林書記之間的私事,確實想為孟成林找個臺階下,反正他已經愧對了思思,已經拿到了孟成林的致命武器,已經要致孟成林於死地,何必在這最後的關頭,趕人上百步呢?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蘭姐,我們走吧。孟書記還有工作要向路省長彙報,我的事,就算了。”呂浩求救地望著歐陽蘭。
歐陽蘭“哼”了一下,她真對這個傻小子無語了。對敵人退讓就是自己無路可走。農夫和蛇的故事,她相信呂浩絕對讀過,可呂浩卻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扮演著農夫,傻得如豬似的任人屠宰。
呂浩極為難,他現在很盼望莫正南能給歐陽蘭打電話,或者莫正南能給他打電話。
莫正南這時卻接到了彭青山的電話,彭青山在電話中對莫正南:“莫市長,蘇曉陽待,孟書記辦公室裡有個保險箱,裡面有一本記,他翻了一下,大多是孟書記和女人之間的事情,但是我懷疑,愛寫記的人,肯定會在記中記錄自己的重要事情,記中肯定還有更重的信息。冉冰冰已經承認孟書記送了她一套房子,房子還沒有裝修,她也沒住過,她願意把房子退出來,只求不要開除她的工作級別。這事,您怎麼辦?石磊書記也在活動,我這邊的情況遲早會被公開化。所以,莫市長,我認為,還是要儘快處決,免得夜長夢多。”莫正南對彭青山:“放了冉冰冰。馬上把相關資料整理一份上報給省紀委,我也會盡快把這件事彙報給省領導的。”莫正南完,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