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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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希哥,你還沒睡嗎?”阿曉敲門進來。
“嗯,吵到你了嗎?”
“沒有,我睡不著。剛剛你彈的那首‘愛的漫史’再彈一遍給我聽好嗎?”我笑了笑:“可我彈得不好。”
“我喜歡聽你彈。”
“記得以前阿聶也很喜歡聽吉他曲的,”阿曉坐在上,懷念地說“司希哥,你很喜歡這首曲子吧?記得當初就是因為它我們才認識的,而平時我也常聽你彈。”
“以前有個朋友彈過這曲子,我覺得很好聽,便想自己彈來聽聽。”
“朋友,什麼朋友啊?”阿曉似乎對我以前的生活很興趣。
“一個普通朋友,很會彈吉他。”我淡淡地說。
“司希哥…”
“嗯?”
“你…”我見他言語吐,抬起頭問:“怎麼了?”他嘴巴動了動,卻沒出聲,過了會兒:“你說的那個‘朋友’是…指他嗎?”我站起身將吉他掛回牆上:“誰?”
“盛樂。”我手上動作沒停,將吉他掛好後走回邊:“是啊,怎麼了?”阿曉坐在上仰頭望著我:“你…是為了盛樂才來這裡的嗎?”我一怔,接著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我是為了我自己。”
“司希哥,你…”他言又止。
我打了一個呵欠:“睡去吧,時間晚了。”我打開被子躺下。
“我和你一起睡。”阿曉溫暖的身體滑魚一般鑽了進來。聽著耳邊的均勻的呼,我將環在上的手臂輕輕拉離,將身體稍微轉動挪開了些。
這是我兩個月來第一次失眠。夢中幾何,那畢竟是夢。現實中我幾乎不允許自己有足夠的空閒來發呆。這也是我和阿曉合租同住的原因。我害怕一個人的孤寂,我需要有人和我說話,需要覺自己周圍有生動鮮活的氣息存在。
阿曉雖然在外面很沉穩,但在我面前卻是個透著陽光氣息的男孩,上班後回家會有熱騰騰的飯菜擺在桌上等著,那種有人等待的覺讓我有種溫暖舒心的踏實。我知道今天阿曉沒問出口的話,雖然我沒跟他說隻身遠來這陌生城市的原因。
但以他和我的舊識經歷,有這樣一問也就不讓我太吃驚了。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出逃者。逃離生活,逃離自己。可當初的出逃,此時再冷靜思索,卻沒有了初時理所當然的確定。
出逃有什麼意義,現在想來竟是自己的膽小了。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盛樂,面對他對我將那些本該屬於別人的情話。
所以,我逃得慌不擇路,逃得狼狽不堪。我像所有故事裡的主角一樣,努力地遺忘。一株滿是花朵的枝椏。一夜間風吹葉落。花瓣還來不及向世人展示它芬芳的麗,便已碾落為泥。
種子還來不及為自己幼的身軀裝上堅硬的外皮,便被深埋地底。而它已沒有破土而出的能力。沉睡是它唯一的選擇。那顆被土壤封凍的種子,我就是。
“司希哥,教我英語吧。”
“你要學英語?”我有些詫異,記得阿曉說過中學時並不是那種愛學習的好孩子。
“嗯,有些客人想聽英文歌,我還是中學時接觸過英語這玩意兒,怕字音咬不準,你口語好,現在吉他班也結束了,就順便教教我吧。”
“喲,想不到你還這麼有求知慾啊。”我不由打趣。
“那是當然,何況家裡有這麼個便利條件,不學白不學。”
“什麼‘不學白不學’,要我教可是要學費的。”
“老師請講,學費咋個手法?”我從上到下掃了他一眼,慢悠悠底說:“一週內有五天是我做飯。”
“以後我做。”
“衣服也是我洗的…”
“以後我洗。”阿曉拍拍脯,答得慷慨昂。
“真的要全部攬下?”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真的。”
“再確認一次,可是做飯和洗衣這兩大任務呢,要不要再仔細考慮考慮?”
“不就是洗衣做飯嗎,一個大男人還怕了不成!”我故意猶豫:“這樣好像是我在壓榨你呀…”
“沒關係,只要你有著覺悟就行。”阿曉說有些累,最近便辭了一個俱樂部的場,每晚在家的時間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