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自此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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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說…要殺了他?”見她瓣都褪去了幾分血,韓玉梁濃眉半皺,道:“我是大俠啊,大俠為民除害,不就是這麼一個手段。
我倒是想扭送官府,可你不也說了,這地方的六扇門早就不頂用了。”葉櫻咬住下,猶豫片刻。
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坐直,伸手拍了一下前面司機的肩膀“師傅,勞駕換個地方,送我們去雪廊酒吧,謝謝。”
“你腳腕還傷著。不回診所麼?”她帶著明顯的期待神情,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到這兒半年多了,聽說過那酒吧很多事,可都還沒去過。我覺得,今晚應該去一趟。至於腳脖子,之後再說吧。”嘴裡這麼說著。
她腳上試著用了用勁兒,還是疼得微呲白牙,輕輕了口氣。韓玉梁彎低頭,伸出大掌就握住了她纖巧玲瓏的足踝,略一沉,道:“櫻,你且忍一下。”葉櫻看他頭都快伸到自己裙子裡面,趕忙雙膝一併,緊張萬分地說:“韓大哥,你…要幫我處理一下?”
“嗯,不然你不好意思讓我老抱著。忍著痛走路也太辛苦了。”韓玉梁手掌緩緩運力,柔聲道“會痛一下,你忍住。”葉櫻連忙抿緊嘴,點了點頭。韓玉梁摸一摸就知道,骨頭並沒傷到,只是筋絡錯位,積淤腫脹,他先用真氣緩緩將骨節牽引,確認對齊後,狠狠一捏,嘎巴一聲,全部復位。葉櫻痛得渾身一顫,眼裡都冒出了淚花。
但硬是忍住,連哼聲都沒發出半點,只大了幾口,細聲問:“韓大哥,好了麼?”韓玉梁贊許一笑,起身道:“好了,那些腫。
等回去你打盆熱水,我來為你按摩一下,今晚就能無事。”葉櫻臉上頓時飛滿霞,羞道:“不用了,韓大哥,你教我怎麼,我自己來就好。”
“我跟你說的吐納法你都還沒學會呢,讓你來也沒用。”韓玉梁正道“櫻,你是醫生,難道還會為此不好意思?”葉櫻躊躇半天,只好輕聲說:“嗯,那…就麻煩韓大哥你了。”說著話,汽車停下,司機關掉車內亂糟糟的舞曲,搖下車窗扭頭吐掉口香糖,扣表道:“到了,十七。”葉櫻翻包付賬,韓玉梁拎起急救箱,順次下車。下車後,韓玉梁就看到了雪廊。
招牌的燈是很淡的藍,已經靠背字典掌握瞭如今漢字的韓玉梁輕易能認出上面寫的四個字…雪廊酒吧。
門是玻璃的,牆上也是很大的落地窗,裡面的情況一覽無餘。和韓玉梁自學收到的知識完全不同,裡面很安寧,沒有亂七八糟的燈在閃,也沒有鬼哭狼嚎的歌在唱,很明亮寬敞,沒有昏暗到只能看見女人搖晃的雪白子,也沒有擁擠到一堆人沒地方坐堆成一團亂扭。
他誠實地對葉櫻表達了自己的疑惑,葉櫻無奈地說:“韓大哥,你平常都拿那臺破電腦整夜不睡在看什麼東西啊…這明顯是個清吧。”
“就是清靜的酒吧?”
“嗯…差不多吧。”站在門口深呼了兩次,葉櫻扶著韓玉梁的胳膊,走了進去。高大的侍者躬身問好,吧檯後一個容姿清麗、略微上了點年紀的女人正在擺瓶瓶罐罐,兩個女侍應靠著吧檯閒聊,其中圓圓臉頗為可愛的那個正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吧檯旁邊不遠有個小舞臺,上面椅子坐著一個穿牛仔短褲人字拖,格子襯衫沒化妝的女人,斜叼著菸,一邊抱著吉他撥,一邊唱著頗為悅耳的外文歌,咬字不太清楚,一副反正也沒人聽得懂的吊兒郎當架勢。
隨著節奏,菸頭也在上下搖晃,不時抖掉一點多餘的灰。所有座位都被不著痕跡的保護住了隱私,要麼是隔開的卡間,要麼垂著簾子一樣的青藤,要麼放著繪有雪景的素雅屏風。吧檯前的上方掛著電視。
這會兒關著,吧檯後酒櫃頂上則是一幅壁畫,韓玉梁的視線,最後就落在了那幅畫上。第一次來這個酒吧的人,大多數會仔細看一會兒那幅畫。
那幅扁長的壁畫要素非常簡單,背景是林木稀疏的雪原,寒風裹挾暴雪,橫吹肆。一隻霜白的狼矗立在一棵枯樹下,回眸望來,狼眸冷冽。
韓玉梁看了一會兒,笑道:“放酒的地方幅這個,是為了省冰麼?”葉櫻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張望一圈。
就近選了個地方坐下,拿出手機,急匆匆打了出去,那個圓臉女侍應樂呵呵跑了過來,一欠身,將菜單遞到桌上,柔聲說:“請問要點什麼?”葉櫻面帶歉意,先說:“請稍等,讓我打完電話,我才知道。”雪廊的事情。
她是聽來過的相病人提起的,那位大叔人很和氣,跟她以前生命中遇到的大多數人一樣善良,所以她相信自己不會被騙。
但她當時不覺得自己有機會用上,就沒細問,如今臨時抱佛腳,只好打電話求援。
“喂,陳伯,是我,小葉,診所的小葉。”
“我現在在雪廊,我要點特殊的單,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快教教我好嗎,服務生就在桌邊看著我呢。”韓玉梁撓了撓臉,略尷尬。
不過那個女侍應似乎經常見到這樣的事,不以為然,依舊微笑著等在一邊。
“嗯,好,哦…哦,好的,這樣啊…我記住了,謝謝,謝謝你,陳伯,那打擾了,我先掛了…嗯,我的確遇到點麻煩,謝謝關心,具體的你下次來找韓大夫按的時候說吧。拜拜。”葉櫻放下手機,急忙說:“我要…我要點單,喝的。”女侍應微微一笑,彎一掏,變戲法一樣端出一排杯子,看都不看韓玉梁,望著葉櫻問:“請問你要用哪個杯子呢?”葉櫻毫不猶豫伸手拿起了上面帶有藍玫瑰圖桉的杯子。
也不說要喝什麼,翻開菜單找啊找,找到一朵藍玫瑰,把杯子倒扣了上去,滿臉緊張地雙手按住,抬臉看著那個女侍應。女侍應微笑著躬身頷首,柔聲說:“我知道了,那麼,請稍等。”等生人走了。
韓玉梁馬上探頭越過桌子,沉聲問:“怎麼回事兒啊?你這是從哪個師婆那裡學的請神術麼?”葉櫻險些笑出來,忍不住輕輕拍了他胳膊一下“瞎說什麼,我這是正經求雪廊給辦事的程,他們這兒不能直接委託,只能走這種暗號。
三種花對應三個等級的報酬,藍玫瑰是最低的,意思就是我只能給錢。黃百合高一檔,意思是我可以從我所有能動用的資產人脈裡付報酬。
最後是黑鬱金香,意思就是…我什麼都肯給,包括自己這個人。”韓玉梁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又問:“那剛才的女人怎麼走了?”
“因為雪廊要先查委託人資料,然後跟選擇的報酬等級核對一下,覺得合適才會接。”
“這不就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麼。”他點了點頭,道“我初出江湖時,也曾這麼幹過。”
“那後來呢?”葉櫻雙眼一亮,急忙問道。
畢竟,難得韓玉梁主動說起一次曾經過往,但他笑了笑,一摸腦袋,道:“後來就想不起了,看我這破頭…真不中用。”靜靜等了一會兒,那女侍應快步走了回來,壓低聲音說:“抱歉,葉大夫,你的委託,我們暫時不接。”葉櫻一怔。
也不必問對方怎麼知道她是誰的,只說:“什麼叫…暫時不接?”那女侍應拿出一個黑鬱金香的杯子,遞給她,微笑道:“如果你願意用這個杯子,或者這位先生願意用這個杯子,後頭的人才願意與你們談一談。”葉櫻眉心微蹙,說:“是因為…我手頭沒錢,所以不行嗎?”女侍應只是微笑著說:“抱歉,我就是個傳話的,什麼意思,我可不知道。”看葉櫻十分猶豫,韓玉梁角一翹,自然不肯放過這個討她歡心的機會,拿過那個杯子,就翻開菜單上的一朵黑鬱金香,雙手按底倒扣上去,朗聲道:“這樣可好?”
“韓大哥!”葉櫻急忙去推他的手,但他的手,豈是這麼個吐納都還不會的年輕小姑娘能推動的。
“不打緊,櫻,要是真開價太高,談不攏,再另尋辦法就是。”
“那麼,請跟我來。”說完,女侍應轉身就走,快步邁向角落一個通往後面的小門。韓玉梁扶起葉櫻,跟著出門,穿過一個長長走廊,拐彎上樓,進到一間寬敞屋子之中,坐在了柔軟的真皮沙發上。
“請稍等。”女侍應說著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韓玉梁習慣打量了一下週遭事先尋找退路,比起酒吧裡的完全開放式裝潢,這邊看起來封閉了許多,只有一扇小窗,還開在靠近屋頂的角落,被空調擋住小半。
他看還沒人來,乾脆先好奇地問:“櫻,你之前在雞窩那邊,說要把有毒品出現的事情報告給雪廊,為什麼啊?這地方不是拿錢辦事的麼?”葉櫻小聲回答:“他們也做免費工作,有幾條死規矩,犯了被知道,他們就會動手。裡頭有一條就是在黑街地區毒。
在這邊販賣的,不問緣由,直接殺,這一條特別出名,所以我知道,別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還有個不準過度影響黑街的正常生活狀況,但我覺得這個應該是謠言,要不不可能沒人當回事。你看黑街裡氓痞子滿街都是,開個什麼都要孝敬保護費,他們也不管。”
“他們又不是公門的。”韓玉梁眉頭一皺,問道“保護費你也過麼?”葉櫻點點頭“一季度一。不過上頭給報銷這筆錢,說是什麼合理運營成本,那錢還不少呢…給我漲工資多好。”
“那以後就不再給了,你留著當工資。”韓玉梁冷哼一聲“自此我護著你,我不收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