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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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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多彩而有規律的,在自已不做節目的時候,天嬌就會和何為一起去抓新聞。而何為每次都是把她介紹給要採訪的接待對像後就開溜了。

臨走時叮囑她晚上千萬要把新聞發出來,明天早新聞要用。對於社會新聞系的高材生天嬌來說,寫這種新聞實在是小菜一碟。

三下兩下地好,回去不過八點多鐘。踩著一地的星光騎車,時代心裡對自已的滿意象牙膏一樣一點一點地擠出來,帶著些沁人的清香,漫遊在人煙稀少的大街上。

對於22歲開始的這份新生活,天嬌象對待中考一樣勝券在握。

接下來的好幾天,雨總是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廣告和新聞都不想去跑,天嬌就整天呆在臺裡。時間一下子空出來許多。節目是晚上九點。

八點多的時候,天嬌坐在值班室裡百無聊耐地看電視,窗戶沒關,天嬌就看見陳臺長從電梯裡出來,手裡拎著一個溼漉漉的雨披,一晃就進了臺長室,再一會兒,電梯又開了,出來的是含香,拿著一把花傘,也一晃進了臺長室。

天嬌當時並沒有介意,想到陳臺長多次強調主持人節目前提前半個小時待崗,不打無準備的仗。就趕緊收拾東西進了導播室。

做完節目已經是十點了。等待著天嬌的還有兩個小時的導播任務。她突然想喝水,於是去值班室找杯子。整個九樓空蕩蕩的。

走廊裡的燈不知怎麼也壞了,天嬌有點怕,悶著頭往前走,經過樓梯的拐角處,突然傳來女人壓低了的嬌俏的笑聲,定睛一看,竟然是含香和陳臺長,含香的半個身子吊在臺長的身上,兩人的嘴正粘在一起。

天嬌的心整個地拎了起來。她在原地呆了一秒種,然後就轉過身來朝著直播室跑去。

這可真是一件讓人慌亂的事,天嬌跑得極快,又不敢出腳步聲,一跳一跳的,象只狼狽的蚱蜢。剛好直播區前立著一面大鏡子,天嬌被自己的形象氣得怒火中燒,卻又不敢發作。

做完了導播天嬌還不肯出去,生怕樓梯拐角還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等著她。

抓住了領導的痛處這還得了,自己剛來這個單位,就有本事讓領導不痛快或不放心了,以後一定沒有好果子吃了,天嬌心裡直嘆晦氣。

正在值班巡查的帥真,見到天嬌後關切地問:“你臉蒼白,是不是不舒服?”

“是的,頭疼。”帥真說:“我看你以後不要做導播了,女孩子長期上夜班怎麼會吃得消。”天嬌沒好氣地說:“我不上夜班就只有睡大街上去,哪能和這臺裡的公子小姐們相比。”帥真說:“要不,我來替你想辦法?”帥真的樣子很認真,一點也不象開玩笑。他認真的看著天嬌,把天嬌看得不好意思起來,趕緊說:“無功不受祿,哪好意思麻煩你。”但沒多久老周通知天嬌不用再做晚上的導播了,說是找了個臨時工,臨時工的家就在電視臺附近,不用住值班室。老周也沒叫天嬌搬出來,天嬌也就心安理得地住著。

天嬌隱約清楚這裡面有帥真的功勞,但帥真不邀功,天嬌反而不好意思言謝,但心裡卻很他的幫助,覺得和他做做朋友也不吃虧。

於是兩人之間也開始有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比如有一天晚上,天嬌帶了一包話梅到導播室裡吃,帥真一進來就說罰款罰款,直播區內不準吃零食。

天嬌不說話。第二天天嬌就帶了一包瓜子,帥真一進來她就說:“臺長,吃瓜子。”帥真就真的拿一顆瓜子吃起來。

天嬌趁機趕緊說道:“罰款,罰款!直播區內不許吃零食。”這都是一些多麼無聊的對話。但的天嬌知道這裡面一定隱藏著些什麼。

天嬌無意背叛楊偉,她天真無的少女狀也令她自己到不舒服,多多少少有些勉為其難的尷尬。環境迫使天嬌變成一個工於心計甚至有點趨炎附勢的新女人。

自從上次撞見了臺長和含香,天嬌心裡就總有點七上八下,最怕臺裡冷不丁傳出什麼言蜚語來,罪名就自自然然地落到自己頭上。

還好,幾個星期相安無事。然而,就在天嬌把這事漸漸淡忘了的時候,含香來找她了。

含香來找她是晚上,天嬌正準備上節目。含香穿了一件短得肚臍的上衣,一條暗花的長裙。鞋也沒換,高高的鞋跟在木紋地板上一敲一敲地打著節拍。

坐進導播室含香就開始菸。細長的眼微眯著,儼然一幅風塵女子的樣子,嫣然有著一絲成的美豔,天嬌倒覺得由茹嫣來扮演這角更好些。

含香這樣的確是扮演,白天上班的時候她並不這麼打扮,很高級的職業裝,坐在直播室裡尖著嗓子和小朋友們套近乎。含香的少兒節目做得就快只有她一個人看了。

記得有一次,一個五歲的小孩到臺裡玩,茹嫣就問他:“看不看節目,含香姐姐的節目?”小女孩就乾脆地一扁嘴說:“嗲裡嗲氣!”笑倒了一辦公室的人。

含香完了一菸,再點上一,封閉的導播室裡立刻煙霧燎繞起來。好長一段時間天嬌疑惑含香到這裡來只是為了菸。

如同一個癮君子,到明文不許菸的地方來洩幾口怨氣。然而,煙霧燎繞中含香卻說天嬌你下班後我們談談。這讓天嬌大大吃了一驚。

下班後我們談談。含香的語氣像是領導和下屬談話,語音輕,卻很有力度。天嬌的心裡立刻突兀出陰暗的樓梯拐角那一幕,含香象魚一樣纏在臺長的身上…

這種回憶象一縷不吉祥的煙,輕輕一拉,就把天嬌拉到一種驚慌的境地裡去。

“我在‘相約’等你,不見不散。”含香說。

----“相約”是廣電大樓旁的一個小酒吧。一杯咖啡賣到二十元,生意卻好得沒有道理。天嬌跨進去的時候marrycarrey正在唱著一首舒緩的情歌。

那一瞬間天嬌對自己一晚上的忐忑不安到可笑,真是的,又不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有什麼好擔心的。

含香坐在角落喝酒,鮮紅的酒。天嬌去的時候她已有幾分醉意,天嬌一坐下,她就說:“我知道你會來,你不敢不來。”含香盛氣凌人,天嬌卻憤怒不起來。那個第一次認識時坐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小女人在幾個月內被逾越雷池的愛情換成心計詭秘的女人。

她物質富足,生活單調,唯恐天下不亂。急於找個人來分享她自以為事的優越。

見天嬌不吱聲,含香開門見山:“我知道你那天看到什麼了,我能聽得出你的腳步聲,象貓一樣。”含香笑著說:“你一定很緊張對不對?”天嬌說:“好好說話,我知道你沒醉。”含香一聽這話臉上突然有了一種很無趣的表情,她坐直身子,正經起來,說:“馬上就是對我們四個新招的主持人進行評定。不行的,可是要請回老家的。

你也許不知道,茹嫣對你很不滿意。”天嬌想想說:“我又沒得罪她。”含香哈哈一笑說:“你真是天真!把談話節目做那麼好乾什麼呢,要知道茹嫣做它可是做了兩年了,一直也沒有出彩,你這不是明擺著不給她面子嗎?”天嬌沒吱聲,含香又壓低聲音說:“可別小看茹嫣,她有的是手段,心眼又小,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跟你提個醒,一同招進來的,總不忍心看誰被踢出去。”天嬌淡然自若地說:“反正盡力了,留不下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好另謀職業了。”含香說:“你難道說不怕面子上過不去。過不去就過不去,天嬌說總是要混口飯吃,哪能跟你比,家大業大。”含香說:“茹嫣最近做的一筆廣告把價位壓得低得不象話,拿了客戶不少回扣,我有證據,你興趣?”天嬌趕緊擺手說:“算了,算了,不說這事,我明天還有個採訪,得先回去。”天嬌站起身來,含香說:“你不聽我的,會吃虧的。”含香鍾情的劇情只能是一檔庸俗的連續劇,天嬌無心參與,頭也不回。最重要的是,她對自己有信心,老周早講過了,象你這樣的主持人,來十個我們也歡。現在的電視啊,給這幫年輕人糟蹋了。

二個月後,天嬌的關係順順利利地進來了。倒是含香,進是進來了,卻從節目部調到了廣告部。做起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來。含香對天嬌曾有的威脅和關心成為她莫大的羞辱和無奈。她對天嬌的報復來得快速而又直接。

她首先找到了老周,說臺裡的值班室不像值班室,一到週末,什麼樣的人都往裡鑽,還有,從門口過都能看到裡面的內衣內褲,象什麼話!

每晚抱著資料往直播室去的時候,也常常會在走廊裡遇到含香,當著她的面示威般掏出一把臺長室的鑰匙來。

含香開門的時候總是先將半個身子貼在門上,門一開,就輕輕地跌到黑暗裡去,彷彿故意要給天嬌一個懸念,讓天嬌猜想,黑暗裡,是不是有那個溫文儒雅前途無量的中年男人在等著她。

當臺裡終於謠言四起的時候,天嬌反而顯得無所謂起來,關我什麼事,天嬌對楊偉說,我一個字也沒說。放風的是她賴含香自己,這個變態的女人。天嬌說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