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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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嬌的確是走紅了。成名彷彿是一瞬間的事。信件和稿件象雪片一樣飛滿了她的辦公桌。
天嬌的觀眾是的,他們寫來長篇大論悠長悠長的表揚信,向她索要照片和簽名,要求成為網友或網友之外的朋友。
臺長在一次全臺大會上也表揚了天嬌。他說:“要樹名牌節目,要成名牌主持,就要象天嬌一樣,肯下功夫,有自己的創意和自己的思想。”天嬌儘量做出沒有表情的樣子,好象對這樣的表揚並不放在心上。做少兒節目的含香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動著。
小朋友們不看她的節目,曾經一度輝煌的少兒節目陷入讓人不能理解的低。
小孩子是最容易哄的,連小孩子都引不了,主持人的水平就實在是需要重新考慮。
但天嬌從茹嫣那兒聽說含香是不用怕的,什麼節目都不會做也不用怕,含香生在鉅富之家,開臺的時候她爺爺贊助臺裡二十萬買設備,現在她孫女來考電視臺,豈有不取的道理。
茹嫣說你也找了不少人是吧,進電視臺可不是容易的事。
天嬌無可奈何地笑笑。在這個城市裡她無親無故,能找誰呢?
只能說是好運。甚至象帥真說的:奇蹟。但是除了選中他的領導,說出來是沒有人相信的,楊偉說這倒是一件好事,人家摸不準你的後臺就越發不敢欺負你。
會後的含香氣鼓鼓地坐著。也無心為節目做準備了,可坐了半天氣也沒平下來,索站起身來出去散散心。
出是出來了,心裡總歸有點不踏實,要是讓領導看到,自己在他們面前的印象分是一定會打折扣的了。不過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能沒點銳氣。再說了,她天嬌有什麼了不起的,這世界是憑“本事”吃飯,誰怕誰?賴氏家族不會輸給任何人。
十月金秋,卻也是長興集團創辦的紀念,各式各樣的活動在企業內各個部門一窩蜂的組織起來。在晚八時的答謝宴會上,各界名
、僑領人物紛紛雲集祝賀。
以長興集團第三代身份出席的含香悉心的打扮自已。簡單的致辭和答謝後,來賓紛紛微笑、舉杯。含香走到陳臺長的身邊,在擦身而過的瞬間,故意輕觸了一下對方的手臂。陳臺長手中的酒杯被碰倒在地毯上,杯內的體濺了他一身。
含香先報以燦爛的微笑,接著是一臉的歉意。
連連說著:“對不起,實在不好意思。”在肢體觸碰的瞬間,陳臺長受到極其光滑溫暖的肌膚在手邊滑過,離婚後
慾多時的他
下一大口唾
。今晚的含香顯得光彩照人。
“呀,衣服溼了,”含香不由分說拉起老陳就向樓上走去“換件衣服吧。”總經理休息室的落地鏡前,含香主動的為老陳卸換衣服。她的手臂和臉有意無意的觸碰著陳臺長的
部。
被調起慾火的陳臺長一把抱住含香啃咬起來,襯裙被剝落。赤的
體
織在一起,纏綿著,
食著。成
的女體在經過一翻搔捏掐按後越發的顯出了嫵媚,妖嬈伸展的肢體緊貼在雄壯的身體上摩擦。
男人寬大的身軀毫不猶豫的向纖毫畢的雪玉嬌軀壓了下去,玉腿被分開。
下早已“
發”的長槍與怒開多時的玉門終於相撞了,槍頭撐開了
開還合的花蕊,直
花
。
隨著熊猛的一
,槍頭奮力向前撞擊,奔向桃園。直到兩人的恥部緊緊的貼在一起,連陰
都相互纏繞起來後,兩者就開始象熱戀的情侶一般熱吻起來。
慾望在盡情的渲洩著,不斷的變換著媾的姿勢,或仰臥、或俯臥、或半跪。
暗夜的星空,歡好愉悅的聲章響徹天際。
---天嬌開始漸漸地領會到成名帶來的快和煩惱。但總的來說,都是一種被他人肯定的滋味。這讓天嬌深信自己從事的是一份有價值的事業。
她的幹勁越來越足。為了組到好的稿子,還時常到一些專業社團和專家們坐談。坐談完後最後一項當然是簽名留念。
本子一個又一個的伸過來,這個說光簽名不行還要寫一句話,那個說請給我一張名片。天嬌站起身來微笑著答應每個人的要求。
初嘗名人的滋味,天嬌常常把持不住。唯一不快的一次是在理工大學,天嬌正在簽名,她眼角的餘光就描到了自己的裙子,由於坐久了,裙子上有了好些難看的折皺,微微地往上翹著。
天嬌的心就彆扭起來,一下午的好心情跑得無影無蹤。
然後天嬌就決定一定要去買一條高檔的裙子。天嬌在去的路上就分析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虛榮,象十七八歲的女中學生。
做學生的時候天嬌是不求高檔的,無論怎樣穿她總是男生心目中的理想對像。他們總是會在課間的時候爭搶與天嬌在一起的機會。但是現在不同了,穿得高檔和洋氣,象茹嫣和含香那樣,也算是一種職業的需求。
天嬌一眼就看中了那條裙子。淡淡的藍,很簡單的式樣。穿在她的身上相宜極了。小姐說買下買下簡直就是為你訂做的,衣服要上身才有效果,這裙子不知有多少人看上了,可一穿上就是不好看,你皮膚白,身材好,又有氣質,再找不到比這合適的衣服。
衣服的標價是888元。
天嬌猶豫了一下,不知怎麼就覺得這樣的猶豫有點對不住自己。工作有段時了,偶爾奢侈一下有什麼了不起,忐忑不安地去刷卡,身份證一掏出來,收銀小姐滿臉堆笑地問:“是電視臺的那個天嬌?”天嬌矜持地點點頭。儘量不
出得意的神
來。
但天嬌拿著裙子走出商場的時候心情並不是很好。到電視臺快十個月了,每個月都是乾巴巴的工資加幾十塊錢的晚班補貼。遠不如當初想象的寬裕。
天嬌在金錢上總是羞於啟齒,那一天憋不住了終於就問了何為,自已的關係是不是能按時進來,進來了能加多少錢。
何為最近對天嬌很客氣,天嬌接下了他手裡所有的新聞任務,發稿時還總不忘把他的名署上。
所以何為覺得天嬌雖然還是個小姑娘,但做人大氣,一聽問這事也就跟她掏了心說心裡話:“老周沒告訴你們?關係進來了拉不到廣告,還是沒有獎金好拿的。最多多個百來塊錢的崗位津貼。”天嬌一驚說:“主持人也要拉廣告?”
“可不?”何為說“一年三萬的任務。你看我們一箇中等城市,擠著大大小小几十家媒體,除了直轄臺,個個獨立核算,就那麼一些企業做廣告,能不搶個鍋底朝天!不是瞎搞是什麼!況且拉廣告上還有種說法,報社領頭走,影視跟後頭,電臺小老九。你跑跑就知道了,難啊!”天嬌當即沉默下來。
何為就說:“你也真是的,能力那麼強,人又靚,去別的單位多好,要跑這兒來受罪,久了你就知道了,電視臺不是什麼好地方。”何為說這話的時候有一股明顯的怨氣,不知是朝誰發的,天嬌趕緊閉了口,埋下頭來準備節目。
----後來,天嬌就開始留心談廣告的事。有事沒事也到廣告部轉轉,取一取經。
天嬌是個聰明人,她相信只要用心,這世上沒有辦不成的事。如果拉到廣告,除15%的提成,每月還有幾百元獎金。不是說嗎,誰誰誰的筆記本,誰誰誰的小汽車,誰誰誰的房子,全都是拉廣告拉來的。
天嬌也磨拳擦掌起來。
第一次,她去了市裡很有名的一家企業,在電話薄裡的廣告說是該企業一年創收多少多少萬,多少多少外匯,口氣很大。
總經理叫熊起,坐在金壁輝煌的辦公室裡氣度非凡地笑著。天嬌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漂亮的秘書小姐擋架,問她有沒有預約,天嬌笑著說有呢,剛剛打過電話。就這樣一闖就闖進了熊總經理的辦公室。
熊總是個講話慢條斯理的人,問明來意後,面帶難地說:“我們的產品主要是銷往國外,在國內是沒有多少廣告可做的。也就前兩年在中央電視臺做做亮亮牌子。至於贊助嘛…”熊總說:“我們負擔很重啊,新聞部門都盯著我們要錢,可是也不能說給就給啊,我手下還有這幾千號職工,工資,獎金,福利,房子,都不容易。再說了,你們臺改制時,我不還給過兩萬,問問你們陳臺長,支票還是他親自來取的呢。
不好意思啊,實在不好意思。”時代謝過之後出來,把熊總的話分析分析,算是明白了幾分,一是人家做廣告只看得上中央電視臺,一個地方的小電視臺,是不會看上眼的。二是每家新聞單位都向他們伸手,就是電視臺的臺長,也只有兩萬元的面子,更別說一個剛來的小主持了。
再跑了幾家後,才發現熊總算是客氣的了,有的一聽說是電視臺來人,本就不見,也有見了的打過招呼後就抱著電話打個不休,當辦公室裡壓
就沒有天嬌這個人。
眼看這財大氣的“啃不動”天嬌就轉移目標,去了一家小小的快餐店,叫“美一天快餐店。”天嬌是在
報上看到他的廣告的,廣告語很
彩:認識每一天,天天都是“美一天”!
老闆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看上去有一種生意人固有的明。這時的天嬌又學會了不少和廣告有關的知識,知道了有一種廣告叫實物廣告。
比如上次臺裡新聞部的小王給一家針織廠做了廣告,沒有拿到錢,但針織廠給臺裡每人發了一被面,天嬌也拿到了。
實物的價按八折折算下來,也就是小王的廣告創收,何為當時就給天嬌算了一筆帳,就這一筆小廣告,小王至少能拿到五百塊錢。
於是天嬌就對小老闆說:“你要是沒錢給也不要緊,可以把我們臺中午的快餐給包下來,廣告保證給你做好。”小老闆斜眼看著天嬌,一字一頓地說:“我想先跟你請教一個問題,電視臺,究竟有多少人在看?”天嬌忍住氣說:“我們臺的收視率還是很高的,不信,你看,這是收視調查統計表。”小老闆把天嬌遞過去的表接過來,草草地掃了一眼,然後問:“你們臺,有多少人?”天嬌一聽有戲,趕緊說:“不多,六十幾人,只有十幾個人中午在單位吃快餐,很划得來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說實話,我要是在電視臺做廣告,完全是幫襯你們,瞧你,一個小妹妹,麵皮又薄,也被推出來談廣告,聽說你們電視臺是表面風光,不拉廣告就沒得飯吃了,有這回事吧?”小老闆一副瞭然於的樣子。
天嬌一聽這話,站起身來就走,小老闆也不攔,在後面高聲地招呼夥計土豆要刮乾淨了,顧客可是上帝,不能讓上帝不滿意。
處處碰壁之後,天嬌的心情糟透了。星期天,天嬌神情恍惚地坐在髒亂差的研究生樓裡,楊偉就安她說:“只要你喜歡這個工作就行了,錢上面不要你
心。等我上班了,還怕養你不起?”楊偉學的是計算機,那時正在準備學期試考和忙著打工,頭髮亂蓬蓬的,學生味濃得很。天嬌有些心疼,伸出手去
他頭一下說:“錢不夠用你照講。最近都吃些什麼呢?”楊偉說:“眼睛都忙綠了,哪顧得上吃。倒是你,每晚十二點下班,要注意身體。等我工作了,我們租個小房子,你就可以把夜班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