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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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龍當然知道杜邦擁有極為罕見的魔法免疫體質,他之所以選用冰殼蟲來為杜邦調理身體,倒不是借用冰原夢魔那特有的攻擊手段,而是看重的冰殼蟲那利用神秘的自然力量對生命體的調節與控制——雖然魔法師們早已經破譯了冰殼蟲的攻擊手段,但卻依然不明白它是利用什麼力量來控制生命體的。每個領域都一樣,都有著許許多多的不可破解之謎。
魔法陣完成之後,不消片刻,原本溫暖的房間蒸騰出了絲絲的白霧氣,門窗、地面都被銀白的堅冰所覆蓋了。
此時,房中只剩下杜龍與蕾依麗雅二人。面對罕見的嚴寒,蕾依麗雅不得不利用魔法護盾來保護自己的身體不被凍傷,而杜龍卻渾然無事一般。
眼見杜龍的身體絲毫不受冰凍的影響,體溫、脈博等依舊維持在一個極其穩定的水平之上,杜龍不得不嘆道:“哎,真好,真好呀,我要是能有一具這樣的身體,有史以來最強悍的魔法師捨我其誰?”蕾依麗雅問:“什麼?”杜龍搖頭一笑。他將裝著冰殼蟲的冰盒捧在手上,這是一隻被加持了魔法陣的冰盒,拿在手裡溫涼如玉,沒有什麼特別的覺,但裡面的溫度卻是極低,若非如此,不足以維持冰殼蟲的生存,要知道冰殼蟲在越冷的環境裡,才能暴發出越加強大的攻擊力。
在要開啟盒子的時候,杜龍說:“蕾雅,小心了,別亂動,發現任何情況也別出聲,知道嗎?我的小寶貝?”
“是的,老師!”蕾依麗雅的臉蒼白,不知道是因為魔法護盾無法抵禦寒冷,還是因為過於緊張。
杜龍這才開啟了冰盒,隨著一陣濃濃的白霧騰過,蕾依麗雅這才看清,銀白的冰塊竟然是一個半圓的球,就像半邊核桃,她想要仔細分辨冰塊裡面的內容,卻怎麼也不能夠了。
杜龍掀開蓋在杜邦身上的被子,將冰殼蟲輕輕地倒在了杜邦**的膛之上。乍一遇熱,冰殼蟲頓時慌張了起來,在杜邦的身上動了起來,爬過之處,留下了淡淡的水跡。
冰殼蟲的移動速度異常的迅速,甚至還能短距離的飛躍,若非杜龍用魔法控制住,冰殼蟲早就從杜邦的身上跳了開去。
折騰了約兩分鐘之後,冰殼蟲似乎認命了,不甘地趴在了杜邦的膛之上,而此時,杜龍的神情也變得異常的嚴肅,蕾依麗雅大氣也不敢,生怕一不小心驚動了冰殼蟲。
片刻之後,杜邦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搐顫抖了起來,緊閉的眼瞼之下的眼球也緩緩的動了起來。見著這樣,蕾依麗雅越發的緊張了。在接受初級魔法教育的時候,她就聽杜龍講過,活人的眼球是無法做到絕對止的,這是因為人體的神經系統和神力不受大腦控制的外在表現。杜邦昏之後,馬龍和杜龍都說他沉浸在了一種奇特的夢境裡,身體的生命特徵基本維持,但自主意識完全消失,因此,蕾依麗雅經過長久的觀察,都沒有發現杜邦的眼球有過半分的動跡象,此時一見,頓時大喜。
又過了約五分鐘,杜邦的眼球動的越發的厲害,甚至連眉頭都皺了起來,彷彿正在承受著可怕的痛苦折磨,額上隱現汗珠。此時的冰殼蟲已經小了一圈,杜邦的前積了一大灘水漬。為了讓冰殼蟲繼續發揮其威力,杜龍不得不再用魔法降低室溫,冰殼蟲的身體在收了空氣中的水份之後,緩緩地豐腴,並越發的活躍。
以蕾依麗雅的魔法修為,已經無法忍受房間內的低溫嚴寒,她的那瑩白的臉頰被凍得發青,身體瑟瑟地抖著,杜龍見狀,不得不再幫她加持了一道魔法護盾來抵禦嚴寒的侵襲。
此時的杜邦已經能夠張開嘴息,他似乎異常的疲累,甚至還發出了痛苦的呻。蕾依麗雅不敢多看,別過了頭去。杜龍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他怕杜邦的身體萬一承受不了冰殼蟲那神秘力量的衝擊因此而崩潰,那他的罪過就大了。就算科裡安不吃了他,他自己也會愧疚死的。
以一個大魔法師或六級戰士的神力和體質而言,最多能承受冰殼蟲5-10分鐘的攻擊就會因為發瘋而死。杜龍斟酌了良久,眼見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杜邦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心中不由泛起了強烈的失望,打算收回冰殼蟲,待靜觀一段時間之後再作打算。
哪知道他的手還沒有伸出去,就見杜邦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青綠光華,原本躁動的冰殼蟲似乎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趴在了杜邦的膛之上,一動也不敢動了。
杜龍茫然不解。眼看著青綠的光華越來越亮,他卻不知道如何是好,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由杜邦身體內散發出來的青綠光華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
不消片刻,青綠的光華如水銀瀉地般充盈了整個房間。原本堅不可摧的魔法陣被消融了,房間內的嚴寒開始退卻,恢復了本來的溫度。令人不解的是,堅冰融化之後,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的水漬,直接被汽化了。
“啊…”一聲吼叫響起,杜龍和蕾依麗雅一驚,乍見青光迅速斂去,**著上身的杜邦已然坐了起來,正茫茫然地看著頂。
“哈哈…”杜龍高興得一拍手,湊了上去“好小子,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蕾依麗雅心中劇震,忍不住喜極而泣,但她卻不敢上前去說話。
“嘿,你怎麼不說話?看著我,看著我…”杜龍見杜邦不搭理他,伸出手在杜邦的眼前晃動起來。
半晌之後,杜邦的眼瞳終於動了動,然後轉動了起來,並盯著杜龍。他就這樣呆呆地看著,沒有任何的神情變化。令人懷疑他是不是變成了痴呆。
“杜龍先生,是您呀!”就在杜龍都以為杜邦的腦子裡不是被冰殼蟲給壞的時候,杜邦終於開口說話了,語氣平靜得就像昨天才見過杜龍一樣。
“嗯?”杜龍反而一怔。
杜邦拿起掛在頭的中衣穿上,見蕾依麗雅站在屋角,他一怔,神頓時僵住了,那似乎已經消逝在了記憶深處的情竟然又活了過來,那苦澀的心痛恍如酒一般,從心底漫延開來,令他的神情一黯,眼眶也不住紅了。
“蕾、蕾依麗雅小姐!”杜邦輕聲地叫道。
蕾依麗雅點了點頭,不敢正視杜邦,心中的愛戀之火燒得她的神智近乎狂。她到房間內的氣氛無比的壓抑,應了一聲之後,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走了出去。
杜龍正在上翻找著他的冰殼蟲,要知道活捉一隻冰殼蟲是異常困難的,儘管他已經知道這隻冰殼蟲多半已經死了,但他還是希望有奇蹟能發生。
“杜龍先生,您在找什麼?”杜邦問。
見上果然沒有了冰殼蟲的影子,杜龍無奈地說:“哦,你醒了真好!”杜邦默然地點了點頭,旋即問:“我昏了多久了?”
“半個多月了!真是折騰死人了,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會昏過去呢?而且情況還那麼的糟糕!”杜邦沒有答,而是問:“科裡安來了嗎?”
“科裡安?”杜龍驚問“他怎麼會來?他怎麼會來?”杜邦又問:“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老莫呢?”
“你的問題可真多。”杜龍叫了起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問題永遠都比任何人多。
“你說的什麼情況我不知道。莫里諾那小子已經失蹤了很多天了,是的,很多天了!”
“失蹤?”杜邦一驚。但他沒有再繼續追問杜龍,而是取上外套、鞋子穿上。杜龍見他要出去,問:“你的身體都沒事了嗎?噢,天吶,我可不想你再出點什麼意外,要不然我的小寶貝可會傷心死的。嘿,小子,記住,你可不能對不起我的小寶貝,你昏的這些天了,知道她有多傷心嗎?我想你不會知道的,你對外界一無所知了…”杜邦又是默然地點了點頭,出去了。
守在門外的馬龍和一干屬僚見到杜邦走了出來,都是一怔,隨即喜道:“侯爵殿下…”杜邦嗯了一聲,神平淡得讓人驚訝。掃視了眾人一圈之後,他點了點頭,對馬龍道:“馬龍先生,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謝謝!”馬龍說:“您這是客氣了。真正辛苦的是蕾依麗雅小姐!”蕾依麗雅就站在走廊上,她遠遠地看著杜邦,見杜邦的目光投向了她,她心中一慌,忙別過了頭去,裝作看風景,其實,大家都看見了她拙劣的掩飾,對於她的掩飾更是心知肚明,不由得都善意地輕笑了起來。
杜邦悵然一嘆,撇開眾人,走向了蕾依麗雅。聽著杜邦的腳步靠近,蕾依麗雅越發地緊張,雙手緊緊地扣在一起,不停地摳抓,呼急促,臉紅。
“蕾依麗雅小姐…”杜邦本想對蕾依麗雅說上幾句客套話,但話到了嘴邊就覺得說出來的話又顯得太生價——有了魯菲,他早打算與蕾依麗雅保持距離,可當真正面對蕾依麗雅的時候,那種堅毅絕決早已經不知被拋到了何處,這令他異常的矛盾和痛苦。
“嗯…”蕾依麗雅應道,聲音都在發抖。
“你,你很冷嗎?”他不自覺地就將‘您’換成了‘你’,而問出的問題令他自己都異常地意外,聽著這話後,馬龍和屬僚們都知趣地行禮退了下去。
蕾依麗雅的心更慌了,她的眼神像驚異的兔子,東閃西躲,不知落向何處才好,她的心亂成了一團,驚異和甜攪在了一起,引發了轟轟烈烈的物理效應,令她連自己是誰、現在身在何地都不清楚了,只是一味地糾結著到底該如何回答杜邦的問題。
我不冷…”說出這話之後,蕾依麗雅到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沸騰的熱血蒸發了,軟軟地就要癱倒在地,意識在處於一種不受控制的模糊狀態。
見蕾依麗雅搖搖倒,杜邦心下一驚,伸手扶住,只到蕾依麗雅的身體滾燙,並不停地顫抖,他急問:“你,你怎麼了?”然而,本不需要蕾依麗雅回答,隔著一層衣衫的手就已經知出了蕾依麗雅的身體狀況——她很健康,雖然有些神經衰弱,但不至於被一陣風就吹倒了,她的神極度緊張和亢奮,嚴重超出了她身體所能負荷的程度,因此才導致她會摔倒。
杜龍正好走了出來,見杜邦伸手攬住蕾依麗雅的肩膀,高聲叫道:“嘿,小子,你在做什麼?放開你的手!放開你的手!”杜邦連頭都懶得回一下,說:“她很緊張…”他的手上緩緩地釋放出柔和的自然之力,撫著蕾依麗雅的高度緊張的神經,片暇之後,蕾依麗雅的呼漸趨平穩,臉上的紅也退了下去,過度的緊張之後就是過度的疲憊,她靠在杜邦的臂彎裡,恬然地睡了過去。杜邦報起蕾依麗雅,在杜龍驚愕的注意之下,走向了蕾依麗雅的房間。
在杜邦消失在長廊的轉稱之後,杜龍才高聲叫道:“嘿,你可不能打蕾雅的壞主意…”然而,他的眼角卻掛著促狹的笑意,一副計得逞的得意。
將蕾依麗雅抱因臥室之後,杜邦在私人書房裡接受馬龍的工作彙報,對於馬龍要他簽字的文件,他一律看都懶得看上一眼,不過十分鐘時間,他就將積壓了近一個月的文件全部簽完。換成其他的領主,馬龍肯定會認為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簽完文件之後,杜邦問馬龍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馬龍這才將商人公會使者和騎士公會使者來訪的消息報告上來,並詢問杜邦接見他們的時間。
“現在就派人去通知他們吧!”杜邦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我就在這裡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