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日久賤人心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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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可抱著膝蓋,下巴抵著手臂,靜靜地坐在冰涼的石階上,無神地望著前方地面上淡淡的影子。
月殘星稀的深夜,四周靜謐一片。
這是個高檔小區,平裡環境幽雅,然而在此刻,陶可卻覺得寒意滲人。
聽著風聲,又冷又怕。只是,更多的是不甘心。
一個小時前,她在昏黃的路燈下踽踽而行。就像當場被雷劈中似的,越想越鬱悶。
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女的。就算對她沒有覺,也不至於連個電話都沒有吧。讓女士在寒風裡等兩個多鐘頭…他真的忙到連一個電話的時間都空不出來?
呵,就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那難道是自己腦袋被門縫夾過以至於連一個人的人品都分辨不出來?
認識陳子橋三年有餘,雖說總是看不太透他,但基本的格她還是能捉摸出來的。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在情上非常的乾脆,他當時沒有直接拒絕她,所以…她一直以為是有希望的。
可是她又怎麼解釋現在獨自一人等的心力瘁的狀況呢?
左思右想,委屈和氣憤像一團火一般越燒越旺,一時氣不過,忿忿地拿出手機又撥了出去,同時心中還揣摩著要是這通電話通了的話,陳子橋就完蛋了!
沒想到,剛才打了幾遍打不通的電話這會兒卻通了…
聽到手機裡傳來悉的聲音時,陶可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幾秒鐘之前自己還想著一定要好好教訓他這件事。
電話的那頭有點吵,似乎很熱鬧,與陶可週圍的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喂?”陶可嚥了口口水,問道:“陳子橋,你在哪兒?”
“陶可?你等一下。”過了一會兒,那邊安靜了下來,陳子橋的聲音變得清晰:“陶可——”陶可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陳子橋,你在哪兒?”
“怎麼了?”陶可怔了怔,扯了扯嘴角,自嘲地冷笑了一聲,笑聲在電話中顯得突兀異常,“陳子橋,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兒了?”
“我…”他突然停了下來,好像想起了什麼,沉了一會兒,聲音陡然變得沉重,“你…等我到現在?”陶可的手緊緊地攥著手機,骨節間隱隱地泛白。然而,她卻無所謂般地笑了笑,“沒有,說好的八點,你沒來我就走了,幹嘛要等你到現在,我腦子被槍打過麼?”那頭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陶可猛然有一種丟人都丟到了西伯利亞去的羞恥。
看,他都沒話說,她卻還在苦巴巴地想等他一個解釋。被他放鴿子這個教訓還不夠嗎?!
她為了今天,每天都緊張的要命,今天甚至還花了大半天來打扮,在寒風中吹了幾個鐘頭,最後換來了什麼?無言以對?這樣的教訓還不夠嗎?!
陶可深了一口氣,“我就是確認一下你是不是還活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知道你活著,還玩的正高興,那我就放心了。好了,沒事了,你接著嗨吧,掛了。”
“陶可。”他叫住了她。
“怎麼了?”
“你還在等我?你先找個地方坐一會兒,我來接你。”
“我沒在等你,聽不懂中文?”陶可忍住牙齒打架的聲音,刻意裝得自然,“我現在在家。”
“…我這邊臨時出了點事。”他這是在解釋?可是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了些。
陶可不嗤之以鼻,“陳子橋,你不用向我解釋的。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你這樣倒顯得我小家子氣了。我真沒什麼,你繼續忙,我要去看聯歡晚會了啊。就這樣吧,拜拜。”就像逃兵一樣,陶可連再和他說話的勇氣都沒了,恍惚聽見他的聲音若有若無地從聽筒裡傳出來,卻已來不及,陶可倉促至極地掛了電話。
鼻子很酸,酸到骨頭都隱隱作痛,喉嚨裡好像長了千百刺兒,艱澀得連口水都咽不下去。
但不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