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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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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焦灼的心情是難以形容的,同時既怕雲中鶴毒傷惡化,又怕有強敵高手來襲,如坐針氈,煩躁不安。

幸而莊中平靜如常,一直沒有一點聲息。

兩人繼續等了下去,直到太陽平西,暮蒼茫。

嶽鳳姍長嘆一聲道:“沒有希望了,那無憂老人定然是被他們擄去了,也許他們的目的只在使雲中鶴死掉,既然擄走了無憂老人,就沒有人能夠解得了雲中鶴的毒傷,他們的目的可以達到了,所以也就走了。”君夢如望望昏不醒,但卻仍在呼的雲中鶴道:“我卻不這樣想法,也許咱們還是等上一會的好。”嶽鳳姍一聲不響,又在室中徘徊。

漸漸濃重,天已經黑了。

忽然,遠遠的傳來了一陣唱之聲,那聲音模模糊糊,呢喃不清,似是一個酒醉之人所哼出來的。

嶽鳳姍大喜道:“咱們虧了等在這裡,那無憂老人來了。”君夢如道:“單聽他這一通醉哼,姊姊怎就能知道是他呢?”

“準沒錯的,我小時候來的時候,就記得他唱過這一首歌,什麼忘不了,誰見了,如今一聽就知道,而且他最喜歡喝酒,每天都是這樣醉醺醺的。”君夢如皺眉道:“醫家最喝酒,他醉得這個樣子,怎能替雲中鶴治傷呢?”嶽鳳姍笑道:“這倒用不著擔心,這無憂老人的醫道可說是第一等的,不管醉與不醉,都是一樣。”說話之間,只聽一陣踉蹌的腳步聲已到院門之外,同時一個模糊的聲音,沙啞著嗓子叫道:“咦,哪裡來的一匹駿馬?”嶽鳳姍連忙了出來,動的叫道:“無憂伯伯,您老人家還記得我嗎?”君夢如也已到了門前,只見一個身穿土布衫褲,頭戴一頂斗笠的白髯老兒,後背揹著一個巨大的紅漆葫蘆,已經到了院落之中。

那老兒怔了一怔,仔細端詳著嶽鳳姍,道:“老朽雙眼昏花,已經…認不出你是誰來了?”嶽鳳姍哭笑道:“我是姍兒…”無憂老人哺哺的道:“姍兒…姍兒…可是打獵的劉老爹的女兒?”嶽鳳姍笑道:“無憂伯伯,我是泰山九重天的嶽鳳姍。”無憂老人啊了一聲道:“九重天的姍兒…哎,我想起來了,怎麼長得這麼大了?”嶽鳳姍道:“七八年不見了,我當然長大了呀!”無憂老人失笑道:“對了,你們都長大了,我們也都越來越老了,你爹呢,他沒有來嗎?”嶽鳳姍黯然道:“先父早已過世了。”無憂老人仰大一嘆道:“唉,故友凋零,倒是我這老不死的長壽,對了,姍兒,你不在九重天,卻來這裡做什麼呢?”嶽鳳姍一指君夢如道:“這位是我的義妹,在房裡還有一個病人,我們是來求無憂伯伯救命的。”無憂老人似是酒意頓時清醒了一半,身子一道:“有病人,什麼病,現在在哪裡?”邁動腳步,走了進來。

躺在他上的雲中鶴立刻映入了眼簾之中。

君夢如冷眼旁觀,只見無憂老人雙目神光煥發,遠遠投注了雲中鶴一眼,搖搖頭說道:“姍兒,這不是病,是毒傷。”嶽鳳姍忙道:“您老人家說得不錯,這是毒傷,他已經快要死了,求您老人家快些救救他吧!”無憂老人頷首道:“救,自然是要救,不過,我得先問問他與你們兩人的關係?”嶽鳳姍紅著臉道:“救人就是救人,問我們是什麼關係幹什麼?”無憂老人嘻嘻一笑道:“不行,這是我的規矩,一定要知道他是你們的什麼人之後才能著手醫治。”嶽鳳姍尚未答言,君夢如搶著接道:“不瞞老人家,他是我們的義兄,因為受惡人暗算,才中了毒傷,求您老人家早些著手醫治吧。”無憂老人嘻嘻一笑道:“什麼義兄義妹,依我看,你們之間的關係,大有問題…”但他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只咕咕嚕嚕的自言自語道:“好吧,我是名醫,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總不能見死不救。”當下走到前,向雲中鶴足踝上的傷處,以及面部耳鼻等處詳細察看,良久良久,方才抬起頭來,皺眉不語。

嶽鳳姍關心的湊上前去道:“怎麼,他的傷勢很重嗎?”無憂老人連連點頭道:“重極了,他中的是紅蛇之氣,除老朽之外,世上只怕很難找得到解藥,不過,這還要你們兩人幫忙。”嶽鳳姍忙道:“不論您老人家叫我們做什麼,只管吩咐就是了。”無憂老人輕輕頷首,轉身踱到外間房中,由方几上取了一隻茶杯,倒滿了兩杯涼菜,然後由袖中取出一個翠綠小瓶,倒出兩顆綠丹丸,放人了兩杯涼茶之中,只見杯中冒出一串氣泡,頓時完全融解。

嶽鳳姍凝神注目,望著他的動作,臉突然緊張起來。

無憂老人將藥茶分別擺在兩人面前,道:“將這藥喝了下去,使你們兩人產生一種熱力,先由你們兩人竭力推拿他全身各處脈,待他行血均勻之後,老朽才能動手醫治。”嶽鳳姍皺眉道:“我們不喝這藥茶不行麼?”無憂老人從容搖頭道:“下在茶中的藥丸,名為啟陽丹,然後可以產生一種熱力經由手掌透而出,不服自是不行。”嶽鳳姍目注無憂老人,道:“您老人家大概不會騙我們吧!”無憂老人兩眼一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嶽鳳姍突然出手如電,一把扣住了無憂老人的腕脈,沉聲道:“什麼意思?這就要問問你了,還好,你武功平平,制你並不太費事,快說吧,你是什麼人,無憂老人現在何處?他…”伸手一扯,將他蒙在臉上的一層人皮面具拉丁下來。

在面具之後,是一五句左右的老者,鼠目鷹鼻,一臉陰鷙相,但此刻卻是滿面驚怖之

君夢如也早已扣住了假無憂老人的另一隻手腕。

嶽鳳姍將那面具抓在手上,仔細審視了一會,忽然失聲叫道:“這是無憂老人臉上剝下來的,你們已經殺了他?”假無憂老人仍是一語不發…

嶽鳳姍咬牙道:“老賊,如果你再不開口,我可要你嘗分筋鎖骨的滋味了。”假無憂老人長嘆一聲道:“好吧,我說,我說,不過,你是怎樣發覺了我是假的?”嶽鳳姍冷哼一聲道:“這事十分明顯,第一,這裡是無憂老人的藥室,如果你是真的無憂老人,一定會由藥室中取藥,不會從中掏出來。第二,當你將藥丸丟人茶中之時,手指顫抖,可見你心情十分不寧,那無憂老人雖然貪杯常醉,但他只要看起傷病來,卻毫無醉相,十指絕沒有一點顫抖。第三,我雖不懂藥,但凡帶綠的藥丸,差不多都有毒素在內。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無憂老人右手手腕之上,有一塊紫記,但你卻沒有,所以我知道你是假冒的。”那鼠老者嘆口氣道:“好吧,我說就是了,無憂老人…”忽然,眼前綠芒一閃,鼠目老者已經把頭一側,死於非命。

原來由窗外飛進來了一枚細小的利矢,入了他的後

嶽鳳姍恨恨地推開了鼠目老者的屍體,急叫道:“咱們已遭強敵包圍,快去保護雲中鶴。”二女身形疾閃,奔入了內室之中,守在雲中鶴榻之畔.雲中鶴則昏如前,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茫然無知。

只聽追魂鈴馬在院中一陣長嘶,聲如龍,似在發怒,又似著急。

嶽鳳姍在房中隔窗大叫道:“鈴馬,鈴馬,現在我們保不了你,快些逃吧,去青楊嶺吧,比去泰山安全一些,只要衝得出去,就沒事了。”只聽又是一聲鈴馬長嘶,彷彿它已聽懂了嶽鳳姍之言,踴身一躍,但聽馬蹄答答,似也衝破包圍,逃之夭夭。

小院四周亮起火把,至少也有數十支之多,火光照耀中,只見人影幢幢,但卻十分沉靜,沒有一人開口。

嶽鳳姍恨聲叫道:“你們是什麼人,正義團的嗎?”只聽一個陰鷙的笑聲接道:“自然,除了正義團之外誰敢在這裡明火執仗,追查逃亡。”嶽鳳姍冷哼道:“好一個正義團,當真變成強盜了,你追查什麼逃亡,誰是逃亡之人?”只聽那聲音道:“雲中鶴應是第三代血碑主人,也就是正義團的第三代掌門,還有君夢如,更是本君主收養之人,怎麼不算逃亡。”嶽鳳姍吃了一驚,悄向君夢如道:“這人是君中聖麼?”君夢如咬牙頷首道:“正是那老魔。”嶽鳳姍神一黯道:“魔酋率眾親至,咱們和雲中鶴只怕沒有生望了。”君夢如嘆口氣道:“這雖是最壞的結局,但也算是最好的,咱們與雲中鶴同死此處,不也算是了了一半的宿怨麼?”嶽鳳姍不以為然的點點頭道:“對了,不論怎樣,咱們絕不能落到那老魔頭手上,他們真殺了進來,咱們就動手自裁。”君夢如頷首道:“姊姊,我知道,咱們雖然死了,也還有嶽哥哥和乾爹替咱們報仇。”二女死志已決,雙雙守在雲中鶴榻前,靜待變化。

不久,只聽君中聖的聲音又轉了過來道:“夢如,本尊主養育了你十多年,為何你沒有絲毫反哺之心?”君夢如大罵道:“雖然你養育了我十多年但我卻恨不得食你之,寢你之皮,因為我家一門三代都是死在你的手裡。”君中聖沉聲道:“夢如,那是旁人挑撥之言,倘若我真殺了你家一門三代,又為何會把你留了下來,你出來,我不會過份責備你,還有嶽姑娘,正義團一向不曾侵犯過九重天,咱們是友非敵,你也出來。”嶽鳳姍悄聲道:“這老魔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不乾脆闖了進來卻要絮絮聒聒,這樣費事?”君夢如忖思道:“這隻有一個原因,他要雲中鶴,你沒聽到麼,他要使雲中鶴成為第三代血碑主人。”嶽鳳姍道:“也許這是咱們的一大轉機,藉此拖上一段時間再說?”外面的君中聖沒有聲音了,但過了不久,卻聽得房門外一個聲音叫道:“兩位姑娘,我是個不懂武功的老婦,可以容我進來麼?”二女奇怪的投了一眼,君夢如喝道:“進來可以,但如想鬼的話,立刻就將你置於死地。”只聽那老婦人連忙應道:“是,是,老身只是奉命來傳幾句話兒。”話聲甫落,果見一名老年婦人蹣蹣跚跚的走了進來。

嶽鳳姍沉聲喝道:“就站在那裡,有什麼話快說”那老婦人道:“老身原是季夢雄的僕婦,今天受主人之命邀去了雲宮主,沒想到主人身死,老身被擒。”嶽鳳姍奇道:“原來今天季夢雄父子的毒計,是你做的牽線人,只憑這一點,就該把你碎屍萬段。”那老婦人雙手連搖道:“這可怪不得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我若邀不到雲宮主,我那主人就會把我殺死,而且如今我又換了主人。”君夢如冷喝道:“現在你那主人大概是那君中聖了。”那婦人搖搖頭道:“我並不知道主人的大名,只不過蒙這新主人不殺之恩,來傳幾句話兒,這位雲宮主是我們最喜愛的人,他的毒傷,我們主人有辦法醫治,只要兩位姑娘答應,立刻就可以派人來給他治好,而且保證不會傷害兩位姑娘,這是最好的辦法,要不然,引起我那主人的怒意只怕兩位姑娘都不成。”嶽鳳姍牙關緊咬,忽然大喝道:“少來費話,還不快滾了出去。”不待話落,蓬的一掌劈了出去。

那老婦人果然似是不解武功之人,一掌劈去,她竟不知如何躲閃,以致實實的劈了一個正著。

但聽一聲大響,夾著半聲悶吭,那老婦人已被劈出門外,沒有了聲息。

嶽鳳姍籲出一口長氣,道:“殺了這老乞婆,也算給雲中鶴報了一半仇恨。”只聽一陣陰笑傳了過來,道:“夢如,嶽姑娘…你們兩人不要意氣用事,不論是為了雲中鶴,抑是為了你們兩人,都以接受我的意見,才是上策。”嶽鳳姍接口叱道:“與虎謀皮,這當我們不上!”君中聖呵呵大笑道:“事實證明,我願立刻把雲中鶴治好,這一點總不會是假的吧,而且,我憑著血碑尊主的身份,當著眾多的正義團屬下向你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的命,這一點你們也該信得過吧!”嶽鳳姍吼道:“不論你說什麼,我們是不聽的。”君中聖停頓了一下,道:“這樣說來,你們是寧願看著雲中鶴死而不救了。”嶽鳳姍大聲狂笑道:“一點不錯,雲中鶴活不成了,要他活著去當你的奴隸牛馬,倒不如讓他死了的好,九泉之下,相信他一定不會怪我們。”君中聖的聲音近了一些道:“嶽鳳姍這話是什麼意思?”嶽風姍仍然狂笑道:“什麼意思你該很清楚了,我們都愛著雲中鶴,但卻都不能與他結合,只有和他同死的一條路,才是最好的。”君中聖久久無聲。

嶽鳳姍悄向君夢如道:“成了,這老魔對雲中鶴也入了,定要把他收為第三代血碑傳人,咱們可以和他僵持一下。”君夢如頷首道:“但我們還要小心提防,因為這老魔是個狡猾的人。”過了一會,只聽君中聖又開口道:“你們可曾考慮一下,遵從我的意見好,還是堅持你們的意見好?”君夢如大聲喝道:“老魔,你不必費話了,其次,請你最好退遠一些,否則我們立刻殺了雲中鶴,然後動手自裁。”君中聖連聲應道:“且慢,你們絕不可自陷絕路,咱們不妨慢慢商談。”嶽鳳姍大聲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我們已存必死之心,商量也沒有用了。”君中聖陰笑道:“老朽可以派人來替他醫治,或是送一些‮物藥‬進去,因為那雲中鶴已中紅虻劇毒,再也支持不了多久時光了。”嶽鳳姍冷哼道:“這個我知道,但你的藥…”君中聖笑接道:“難道我還會害他麼,如果要害他那委實再容易不過,只要老朽一聲令下,你們都會立刻喪生。”嶽鳳姍冷冷笑道:“雖不致害他的命,但誰又能保證藥中沒有神易志之類的‮物藥‬呢?”君中聖嘆道:“若是你們如此不肯相信,那就很難了。”嶽鳳姍寒著嗓子道:“本來這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最好閉上你的嘴巴滾吧!”院中又沒有了聲音,顯然老巨滑的君中聖已被這件事難住了,不知究竟應該怎樣才能解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