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父子斷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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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神翁笑道:“一點不錯,要想到達他們住的帕米爾,單是無邊無際的沙漠就要走上個三五天,至於我老頭子認得他們,那是在五十年之前…”他停了下來,沉忖了一下,忽道:“小鶴兒,你可聽說過隴中四君子麼?”雲中鶴忖思了一下道:“晚輩在金碧宮之時,曾聽老展鵬說過,隴中四君子中可是甘涼道上四個武功奇高之人,五十年前橫行甘涼,無人能敵,據說不管是中原道上,抑或是邊荒區域的武林高手,對甘涼大道皆視為畏途,畏足不前,但以前卻消失四人的形蹤,大約至今仍是一個未解之謎。”西天神翁點點頭道:“隴中四君子五十年前已經死在這一對雪魅的手中,死法離奇,到如今我老頭子都覺得心寒。”雲中鶴大興趣的道:“不知是怎麼離奇,請前輩詳細談談如何?”西天神翁停頓了一下,道:“那是五十年前的一個秋夜,隴中四君子邀了一個邊巨魔在白龍堆了結過節,我老頭子正好無意間遇上了此事。”雲中鶴接口道:“前輩手過問了?”西天神翁搖頭一笑道:“我老頭子可沒有那麼多的興致,一般江湖恩怨,尋仇報復之事,都引不起我老頭子的興趣,但隴中四君子與那個邊巨魔的名頭在當時實在太大了,我老頭子駐足旁觀,暗藏一旁。”雲中鶴忍不住道:“那個邊巨魔叫什麼名字呢?”西天神翁道:“那人名叫一指追魂路長遙,橫行天南,名頭比隴中四君子還要響亮,而且此人心狠手辣,碰到他手上的人不但沒有活口,而且必然招致慘死,不是頭碎腦就是肚破腸溢,從來沒留過一具完整的屍體。”
“至於隴中四君子與他是如何結上的樑子,不得而知,我老頭子遇上他們時,他們已經劍拔弓張,就要拼鬥。”雲中鶴皺眉道:“這與那陰陽雙魅又有什麼關係,莫非他們也趕上了麼?”西天神翁連連點頭道:“一點不錯,就在我老頭子匿下身形不久,陰陽雙魅雙雙趕到,他們兩人站在不遠之處袖手旁觀。”那隴中四君子與一指追魂路長遙顯然並不認得這一對煞星,一指追魂傲氣凌人,當目光接觸到身形矮小的陰陽雙魅立即大聲呵叱,要他們滾開。
“這一對煞星豈是受呵叱的人物,陰魅柳不凡一聲輕叱,一掌拍了出去,她掌力中有一種俱蒙薄霧,立刻將一指追魂路長遙擊倒在地。
“說也奇怪,路長遙被擊倒之後,身子漸漸縮小,像魔術一般,最後竟縮成了半尺不到的一個小人,衣履盡褪,而且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冰屍。”雲中鶴訝然道:“這算什麼功力?”西天神翁道:“按那陰魅柳不凡自己說,這叫陰極玄功,那隴中四君子此刻都知道遇上了高人,當時四人卑躬屈節,對陰陽雙進恭維備至,那陰陽雙魅初時似有放過四人之意,但隴中四君子裡的老大卻不慎說錯了一句話。”雲中鶴道:“他說錯了什麼呢?”西天神翁道:“他自誇在甘涼道上沒有敵手,是黑道上的魁首人物。”雲中鶴奇道:“陰陽雙魅就是為這句話殺了他們?”西天神翁點頭道:“陰陽雙魅注意的是隴中君子那句黑道魁首的自詡之言,好像他倆特別討厭這黑道兩字,陽魅韋不害嘻嘻笑了兩聲,道:“既然你們是黑道魁首,就走你們的黑道去吧。而後雙掌一揚,像柳不凡的掌一樣,一般俱蒙薄霧起處,竟將隴中四君子同時罩入其內,可憐這四個稱雄隴中的黑道魁首也像路長遙一樣的變成了半尺左右的冰屍。”雲中鶴訝然道:“他們難道都沒有抵抗麼?”西天神翁一笑道:“就是這話,陰陽雙魅掌力一發,再出手抵抗就太晚了,只有在他們尚未出手之時,先發制人,才能免於變成冰屍之劫,我老頭子就是佔了這個便宜,預先在暗處看準了這一點,要不然只怕也早在五十年前就毀在他們手上了,變成縮小的冰屍了。”雲中鶴道:“這樣說來,老前輩也與他們過手了?”西天神翁嘻嘻一笑道:“老實說,那時候我老頭子並沒有與他們手之意,是他們發現了我的藏身之處,把我老頭子了出來。”雲中鶴皺眉道:“老前輩是怎麼了行藏的?”西天神翁搖搖頭道:“我老頭子那時候比現在的造詣雖然稍差,但也差不了多少,當我發覺這兩個怪人的奇功之後,哪還敢發出聲音,但還是被他們發覺了藏處,可知這兩位怪人不但具陰極玄功,而且視聽之力較我老頭子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雲中鶴忙道:“老前輩究竟與他們手了沒有?”西天神翁頷首道:“自然是過手了,我老頭子也是一付倔脾氣,既被他們搜了出來,自然有些不服,於是一言不合立刻動起手來,我老頭子看準了這一點,就是不給他們夫婦出手的機會,不等他們出手,我老頭子的攻招就到,仗著我的絕頂輕功,與輕靈快捷的劍法,與他們相搏了百招左右,幸而那時我老頭子的以靜止動之學略有成就,才沒被這兩個怪物成冰人。”雲中鶴道:“這樣說來,老前輩與他們是不分勝負之局了?”西天神翁老臉微紅道:“可以這樣說法,但認真說來,是我老頭子不行,那一對怪物不但有這份功,而且似乎煉到了金剛不壞之體,我老頭子當時曾經劈中了他們幾劍,結果卻不曾發生一點作用,五十年後的今天,這兩個怪物彷彿功力更高了不少,按說你那三記炎陽七幻掌是至陽至剛之學,正該是陰極玄功的剋星,但以方才的情形看來,卻似乎有些剋制不了他們。”雲中鶴皺眉道:“君中聖毒倒毒心祝融等人,聲言要以易神易志之法,把他們成他的僕從,這大概不是虛偽之言,更加上陰陽雙魅被他延攬了來,這正義團的勢力實在已經不小,君中聖如想霸服天下,當上一代魔王,應該不是難事,單是他的四大近侍與九大護法,就很夠江湖武林中傷腦筋的了。”西天神翁頷首道:“這話不錯,不過,君中聖是在玩火,一個不慎,也許引火上身,燒了他自己。”雲中鶴道:“前輩這話的意思是…”西天神翁道:“那陰陽雙魅是道人物,但他們的行事作為卻在正之間,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投向君中聖,來到了這泰山正義崖,但其中必然有著相當的緣故,憑那君中聖絕對駕馭不了陰陽雙魅。”雲中鶴不以為然的道:“君中聖老巨滑,詭計多端,他只需利用上他倆一段時間,江湖武林之中,只怕就已經完全變了樣子。”西天神翁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不過,我老頭子並不為這個擔心,因為我已想出了一個最好的辦法,可以降服這一對人。”雲中鶴大興趣的道:“不知前輩想出了什麼辦法?”西天神翁笑笑道:“我老頭子想到了一個更怪的怪人。足可剋制得了陰陽雙魅,而且無巧不巧,那怪人與我老頭子是莫逆之。”雲中鶴又驚又喜的道:“那人一定是一個武功極高的人了。”西天神翁搖搖頭道:“事實只怕完全相反,我這位怪朋友大概絲毫不解武功。”雲中鶴一怔道:“若是絲毫不解武功,又如何可能降服得了陰陽雙魅?”西天神翁笑笑道:“這就叫一物降一物,我那怪人朋友雖然不解武功,但他的一言一語,都是陰陽雙魅所最欽佩信服的,只要他輕輕一語,就會使陰陽雙魅改變一切之能,所以只有把他找來,才能扭轉這個局面。”雲中鶴驚道:“這位怪人高姓大名,不知住在何處?”西天神翁皺皺眉頭:“我老頭子正為這一點在動腦筋,這傢伙姓莫名學文,自號西荒散人,常年遊蕩在西荒大漠附近,嘯傲煙霞,應該算是個不得志的窮儒。”雲中鶴皺眉道:“由此去西荒往返,再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在這段子中…”西天神翁嘿嘿一笑道:“去找這人還有兩件難處,第一,他雖在西荒大漠附近,但卻行無定址,在方圓數千裡的西荒之內,想把這怪物一下子找了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第二,莫老兒已經指天誓,有生之年再也不入中原,所以就算找到了他,他肯不肯來也還是一個疑問。”雲中鶴皺眉道:“這樣說來。希望仍然十分渺茫。”西天神翁苦笑道:“事在人為,也許我老頭子有這個辦法,能把他來中原。”雲中鶴忽然如有所悟的撫掌道:“我幾乎忘了,大漠鵬城的大鵬,正好可以派上用場,老前輩騎上一隻前去,往返就快得多了。”西天神翁嘻嘻一笑道:“也好,這辦法也行,唉,想不到我老頭子到中原找生鬍子靈藥,藥沒找到,卻找上了這麼些麻煩。”雲中鶴岔開話題道:“晚輩記得前輩說過曾認了一對螟嶺子女,不知…”西天神翁神秘的一笑道:“不錯,我老頭子就要帶你去見見他們了,咱們走吧!”雲中鶴急道:“且慢,前輩忘記一件事了,你曾答應過晚輩幫忙去…”西天神翁笑接道:“去救君夢如,是麼?現在我老頭子已經不必瞞你,那君夢如早已救了出來,目前正與我那對乾兒女在一起。”雲中鶴又驚又喜,舉步相隨,一同走去。西天神翁一路疾行,順著泰山南麓向東行去,一連走出十幾里路,到了一片嶺坡之前。
嶺坡上密林如織,林中隱約可看到一座綠瓦紅牆的廟宇,但西天神翁卻在林邊上停了下來。
雲中鶴奇道:“老前輩怎麼不走了…這廟中…”西天神翁搖頭道:“我老頭子有幾句話要先和你說明白。”雲中鶴忙道:“老前輩慢說,這林中…好像有人。”西天神翁一笑道:“若論視聽之力,大概我老頭子還比你差不了多少,我沒聽到人,你怎麼聽到了?倘若有人,也是廟中有人,這林中多是猴子,大概錯了吧!”此刻約當四鼓左右,風聲颯颯,蟲鳴卿卿,雲中鶴劍眉微鎖,道:“老前輩請說吧!”西天神翁嘻嘻一笑道:“那位君夢如姑娘在這廟裡與我那乾女兒一起,我老頭子把她給你之後,就要回一趟西荒去找我那怪朋友莫學文,設法要他來一趟中原,對付陰陽雙魅,這期間問題重重,不算是一件小事。”雲中鶴忙道:“老前輩俠心義膽,晚輩不但深深敬佩,而且無比。”西天神翁笑道:“我老頭子舊事重提,你似乎答應過我一件事。”雲中鶴沉肅的道:“不錯,不論什麼事,只要老前輩吩咐下來,晚輩一定遵辦。”西天神翁沉忖了一下道:“這件事我老頭子本來不想再談,原想等到正義團垮臺之後再提,只是現在的情勢有些不同,而且夜長夢多,若不早些解決,也許會發生問題。”雲中鶴困惑的道:“究竟是什麼問題,老前輩為何這樣吐吐?”西天神翁摸摸光禿禿的下巴道:“這事說來話長,我老頭子這次來到中原,固然是為尋覓生須之藥而來,但除此之外,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我老頭子年紀大了,難免有些到孤單,想在中原的後起之秀中尋覓傳人,結果無巧不巧,被我一下子找到了兩個,這兩個我很喜歡,而且他們又是一對兄妹,更妙的是他們都願意認我做乾爹,於是我老頭子就收下了這一對乾兒女…”雲中鶴忙道:“晚輩應該恭喜前輩。”西天神翁雙手一搖道:“且慢恭喜,我老頭子的話還沒說完呢,我這個乾女兒,人是最漂亮的,心地也是最善良的,但是她卻愛上了一個男孩子…”雲中鶴道:“那更要恭喜老前輩了,把那男孩子招為女婿,帶回西荒,不就成了麼?”西天神翁笑眯眯地道:“這主意真好,不過,只怕那男孩子會不同意?”雲中鶴脫口道:“有老前輩這樣的岳丈,和那麼善良美麗的小姐“那男孩子如不願意,才真是傻瓜呢!”西天神翁更加笑得合不攏嘴的道:“那真是好極了,你可知道這男孩子是誰麼?”雲中鶴心頭一震道:“晚輩怎麼知道,老前輩,咱們到那廟中去談吧!”西天神翁雙手連搖道:“你且慢打岔,我老頭子現在要和你明講了,那男孩子就是你,我那乾女兒死心眼兒,非你不嫁。”雲中鶴啊一聲道:“是我?這…”西天神翁沉肅的道:“你心裡樂不樂意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卻答應過我老頭子,現在我老頭子要答應的就是這件事,大概你是推辭不了的吧!”雲中鶴頓足叫道:“這事不行,我做不到。”西天神翁老臉一變,道:“怎麼,你做不到,你不答應?”雲中鶴嘆口氣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因為…
西天神翁哼了一聲道:“因為什麼?
…
雲中鶴道:“實不相瞞,因為晚輩已經訂有室。”西天神翁一怔道:“你別藉詞推託,據我老頭子所知,你本沒有訂過親事。”雲中鶴正道:“晚輩還沒有向前輩說過為什麼會功力驟增百年之事吧!”西天神翁不自然的道:“老實說,這是我老頭子最大疑問,也是我老頭子急於要辦這件事的原因。”雲中鶴微籲一聲,於是把與金手玉女的往經過,及金手婆婆相遇的情形,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西天神翁聽得不住頓足,及至雲中鶴說完,嘆口氣道:“這可真是糟糕,我老頭子從來沒這麼為難過,這…這…可叫我老頭子怎麼辦呢!”雲中鶴也嘆口氣道:“若是別的事情,晚輩縱然赴湯蹈火,也是萬死不辭,但這件事,卻只好請您恕我無能為力。”忽然,只聽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道:“乾爹,您老人家不必為這件事為難,您對女兒的關切,女兒已經心無比了。”話落,一個白衣少女姍姍由林中而出,雲中鶴啊一聲,叫道:“嶽姑娘,是你?”自然,來者正是嶽鳳姍姍。
西天神翁又抓下巴,又抓頭皮的道:“妞兒,乾爹對不起你,乾爹沒把事情替你辦好,你也都聽到了,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嶽鳳姍面沉肅,平靜的道:“我不會抱怨乾爹,這是命。”雲中鶴吶響地道:“嶽姑娘,你的垂愛之心,在下深深動,但嶽鳳姍擺擺手道:“沒有什麼?對了,哥哥,快陪義妹出來吧,不必再躲著了,我倒認為當面說明了更好。”果然,只聽一陣步履之聲過處,嶽鳳雄陪君夢如由林中走了出來。
雲中鶴連忙上前去,拱手道:“嶽兄,別後可好,如妹,讓你受委屈了。”嶽風雄倒還豪,拱手還禮道:“還好,還好,雲大俠義助九重天,我嶽某一直記在心裡。”君夢如則冷冷地道:“不錯,我是受了不少委屈,君中聖恨透了我.安心將我處死.自然不會善待了我,如不是乾爹和嶽哥嶽姊救我出險,大概我還被他們吊在水牢裡呢!”雲中鶴面紅耳赤,吶吶無言,良久良久,方道:“如妹也已經認律老前輩做乾爹了?”君夢如冷冰冰地道:“有什麼不妥嗎?還有,我本不姓君,我恨這個姓,此後,我就姓律,叫律夢如。”雲中鶴吶響地道:“如妹說得是…”君夢如聲調一寒道:“咱們不必再兄妹相稱了,我跟玲姊一樣都是配不上你之人,雲大俠,咱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吧!”話落,與嶽鳳姍雙手相攜,又向林中走去,嶽鳳雄為難的掃了雲中鶴一眼,低籲一聲,也跟著向林中而走。
雲中鶴不自然地叫道:“兩位姑娘慢走。”西天神翁也沉聲叫道:“孩子們,你們要去哪裡,可知乾爹…”嶽鳳姍收住腳步叫道:“乾爹,我們知道,您老人家放心去吧,我們就在乾爹指定的幾處地方變換著住,等你回來。”西天神翁又皺眉叫道:“孩子們,你們別想不開,做出傻事來…
雄兒,你可得盯著她們一點。”嶽鳳柵、君夢如同聲大笑道:“乾爹,你太過慮了,我們還傻不到那種程度,何況還有大仇未報,我們要等乾爹回來,大破正義團,然後西天神翁大叫道:“然後又怎樣呢?”嶽鳳姍冷笑道:“這人世間太冷酷無情了,等大破正義團之後,我們就陪乾爹遠去西荒,一輩子守在您老人家膝前,再也不到中原來了。”西天神翁大是欣的道:“好,好,這才是我的好孩子。”雲中鶴還想再說什麼,但嶽鳳姍等卻已進入林中,快步而行,已經走得沒影了。
西天神翁沉忖著慢悠悠的道:“看起來我老頭子運氣還不錯,現在又收了一個乾女兒,將來有兩個乾女兒,一個乾兒子,養老送終,也就馬馬虎虎了。”雲中鶴長吁無言。
西天神翁淡淡一笑道:“小鶴兒,別想得那麼多了,人生本來如夢,何況一切事都是前生註定了的,就由它去吧!”緩緩踱了兩步,又道:“眼下時機危急,我老頭子說不得還是要跑一趟西荒,小鶴兒,你大概要回杭城青楊嶺吧?”雲中鶴忙道:“不錯,晚輩先回一趟金碧宮,就要去青楊嶺了,但…岳家兄妹與君…姑娘…”西天神翁笑笑道:“這個倒用不著你煩心,我老頭子給他們找了三處可供匿身之處,正合著狡兔三窟之數,只要他們按著老頭子的吩咐居住,保險不會發生差錯。”雲中鶴心中沉重無比,鈴馬躍七海,白劍橫掃天下之志未遂,正義崖前的血仇未復,如今卻沾惹上了這麼多的情糾紛。
茫之中,只聽西天神翁又道:“小鶴兒,你這是怎麼了,我老頭子可要先走一步了。”雲中鶴如夢初醒,忙道:“老前輩且慢,晚輩先陪您去借一隻鵬鳥。”西天神翁搖頭笑道:“那位展姑娘是我老頭子從正義崖鐵牢裡把她救出來的,去跟她借上一隻鵬鳥大概不成問題,你不是還要去金碧宮麼,咱們還是分道而行吧!”雲中鶴點點頭道:“老前輩珍重,咱們在哪裡相見,前輩請到那位莫老前輩之後先到哪裡?”西天神翁搖搖手道:“這也難講,反正我老頭子會和你打招呼就是了。”不待話落,身形一晃,早已去了蹤影。
此刻已到了黎明時光,雲中鶴悵望雲天,不滿腹慨,一時酸甜苦辣齊上心頭,竟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
終於,他邁動著沉重腳步,向滴血谷的方向走去。
但他走出不及數丈,卻忽然聽到一聲悉的鈴聲,他的心頭不又是一陣動,因為他聽得出來,那正是與他分離了一個多月的追魂鈴馬——一虹影。
興奮之餘,長而起,徑向鈴聲傳來之處撲去。
雲中鶴忽聞鈴馬之聲,大為興奮,長身而起,徑向鈴聲傳來之處撲去。
躍出三十餘丈,在黎明的曙光照耀之下,只見鈴馬虹影丰采如昔,也正向他躍奔而來。
頃刻之間,人與馬貼在一起了,雲中鶴不停的撫摸著他的頸項,喃哺的叫道:“虹影,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不過,我也知道你堅強,不會經不起這麼一點折磨的,是麼,在我們肩頭上的擔子還重得很呢,我們還要一起向前邁進,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我們再也不會離開了。”追魂鈴馬像懂事一般的把頭在他身上磨來磨去,依偎不已。
雲中鶴由馬頭撫摸到馬背,又撫摸到馬腹,在馬腹上摸到了一處結疤的傷痕,那傷痕約有銅錢大小,但卻早已癒合。
忽然,一個聲音傳入了耳鼓之中;“小宮主,老奴血婆叩見。”雲中鶴只顧了與追魂鈴馬親呢,倒疏忽了與鈴馬同來的血婆,當下揮手輕拂,止住血婆行禮,問道:“你獨自帶了鈴馬走出金碧宮,是為了什麼?”血婆忙問道:“老奴是給宮主送馬,因為金碧宮已經得到消息,知道宮主已經到了泰山。”雲中鶴皺眉道:“難道你們沒聽說我要回金碧宮一行,何況泰山中危機四伏,你豈可帶了鈴馬來冒險?”血婆俯身道:“老奴知罪,但這是老展鵬的意思,他知道宮主事情正多,不願意小宮主為了回金碧宮而耽誤時間,所以使老奴冒險送馬。”雲中鶴微籲一聲道:“好吧,我不去金碧宮了,你也快些回去吧。”血婆低應道:“老奴遵命,還有…”雲中鶴忙道:“還有什麼?”血婆躊躇了一下道:“老展鵬說如果小宮主需要人手,儘可再調用宮中之人,因為小宮主必定也知道,就算金碧宮只剩下老展鵬一人,也會固若金湯,出不了差錯。”雲中鶴頷首道:“這個我知道.如果我直的需要人手,我自己派鵬鳥傳訊,你們只要靜候命令就是了.外間不可久留,快些回去吧!”血婆輕施一禮,低應道:“老奴遵命,小宮主保重,老奴告退了。”轉身邁步,飛馳而去.頃刻之間.隱沒在溟濛的晨霧之中。
雲中鶴懷著滿腹的慨,長吁一聲,拍拍鈴馬的勁背輕聲道:“虹影,咱們去杭城吧!”認蹬上鞍,撥馬行去。
鈴聲叮噹,蹄聲滴答,一人一騎緩緩向泰山之下走去。
時辰過後,雲中鶴已經踏出山境,到達了南行的小路上。
他本可循官道而走,但為了不願遇到認得出白劍鈴馬的武林中人,以及正義團的爪牙,所以他寧肯繞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