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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父子斷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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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鈴馬本是千里神駒,認真奔馳起來.並不輸於在天空翱翔的鵬鳥,但因在白之中,雲中鶴不願奔行得太快,以免驚世駭俗,故而只以中等的速度而行。

近午時光,他正行經一片荒原,忽然,道路之中一個婦人面而來。

雲中鶴連忙一帶馬頭轉向而行.圖避開那老婦繞了過去,免得虹影奔行太快而撞傷了那婦人。

殊料那老婦人卻連連招手道:“是雲宮主吧,請等等再走。”雲中鶴大奇怪,連忙收疆勒馬,向那老婦人道:“你怎知我是雲宮主,要我停下來做什麼呢?”老婦人嘻嘻一笑道:“只要看看這匹馬與你佩帶的寶劍,老身就猜出來了,而且由泰山而來往杭州而去,繞路而行,必定經過這裡,老身已經等候了個把時辰了。”雲中鶴更加駭異的道:“那麼你等我是為了什麼呢?”老婦人笑笑道:“老身是奉了主人之命,來邀雲宮主前往一會。”雲中鶴雙目深蹙道:“你那主人在何處,他的大名如何稱呼,為了什麼事要我前去相見?可曾有書柬沒有?”那老婦人神秘的笑道:“雲宮主的問題可真多,老身的主人就在左邊一里左右的亂葬崗前,他的名字,請雲宮主原諒,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那主人吩咐過,不能說出他的名宇,只能說與雲宮主曾是老友就是了。

雲中鶴怔了怔道:“老友,他既叫你在此等我,難道連書柬都沒有麼?”老婦人搖搖頭道:“沒有,我那主人說用不著書柬,要見面之後再跟您談。”這是沒頭沒腦的一樁怪事,雲中鶴略一忖思,冷然一笑道:“回去告訴你那主人,就說我雲中鶴急事在身,沒有時間耽擱,不能去與他相會了。”一帶馬頭,就要走去。

但那老婦人忽又大叫道:“慢著!”雲中鶴勒馬收韁道:“你還有什麼話說?”那老婦人撇撇嘴道:“我那主人說雲宮主是個當世的少年豪傑,既不怕事,也不怕人,但老身看起來,我那主人是說錯了。”雲中鶴心中一動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老婦人冷笑道:“我那主人在一里之外,雲宮主騎著千里神駒就算彎上一彎,也費不了多少時間,雲宮主卻說沒有時間,豈不是推托之詞了。”雲中鶴寒著臉道:“就算推托之詞吧,你那主人既連名字都不肯說出,又躲在一里外的亂葬崗子中,實在使我沒有興趣。”說著又要撥馬走去。

那老婦人咯咯笑道:“雲宮主說得雖然好聽,其實還是害怕,不敢去罷了。”這話起了雲中鶴的火氣,不由然怒道:“胡說,雲某憑著一騎一劍,走遍江湖天下,怕過誰來?”那老婦人哼道:“人言云宮主仗義天下,憐老恤貧,打抱不平,其實也是假話,老身奉了主人之命,來等雲宮主,我那主人曾經說過,雲宮主不從這條路走便罷,若從這條路走,就把雲宮主請到,請不到就要把我老婆子的腦袋砍去。”雲中鶴怔了一怔,笑道:“這大概是你編造之言,你那主人不通情理,也不致於不通到這種程度,怎會因邀不到客人而把你殺掉?”那老婦人認真的道:“我那主人向來說一不二,這話既說了出來,就一定會做到,老身若請不到雲宮主,那是活不成的了。”雲中鶴劍眉雙蹙:“這樣看來,我是非去不可的了。”那老婦人含淚道:“老身話已說完。去不去也隨雲宮主了。”雲中鶴輕籲一聲,道:“好吧,我去會你那主人,你自己慢慢走吧。”撥轉馬頭,依照老婦人所指的方向飛奔而去。

一里路程,不過眨眼即到,只見一片亂葬崗子果然呈現面前。

亂葬崗範圍甚大,至少也有十畝大小,其中亂草密樹,荒涼陰森,一眼望去,難見邊際。

雲中鶴收韁立於林邊,朗聲喝道:“是哪位朋友要會雲某?”林中風聲颯颯,沒有應聲。

雲中鶴冷哼一聲,又喝道:“雲某應邀而來,朋友如不出見,請恕雲某少陪了!”只聽一陣狂笑傳了出來,亂葬崗中走出了一老一少。

雲中鶴心頭不由一震,因為他立刻就看了出來,那一老一少正是萬里萍季夢雄與他的兒子寒水狸季世芳。

兩人都被雲中鶴斷去一條左臂,形狀狼狽。

那兩聲狂笑之人正是萬里萍季夢雄,只見他形神淒厲,狂笑一收,叫道:“雲中鶴,你還記得我季夢雄麼?”雲中鶴面冷峻,淡淡地道:“自然,雲中鶴並不如此健忘自然還會記得,上次雲某手下留情,只取爾父子每人一條左臂,已算是寬厚了。”季夢雄咬牙道:“雲中鶴,為什麼你不進來講話,是怕這亂葬崗子裡有埋伏,還是怕我這斷了一臂的父子兩人?”雲中鶴翻鞍下馬,拍拍馬頭,道:“虹影,這兩個人找上麻煩了,我一定得跟他們斷個清楚,說不定又要等我一會了!”說話之間,大步走入林中,站到了季夢雄父子面前。

季世芳右拳緊握,咬牙道:“雲中鶴,我父子拜你之賜很多,雖是斷了一條左臂,但卻使我們永遠見不得江湖朋友,而且,一個人斷去一臂,你該想得到將會遇到多大困難。”原來父子兩人形同乞丐,面目黧黑,破衣襤樓,神慘白,可以想見他們在這一段時中的生活情形。

雲中鶴冷然道:“那麼你們父子把雲某邀來之意,是要一報此仇了?”季夢雄憤聲大喝道:“雲中鶴,你知道就好,除非你自動的留下了一條手臂,否則你今天休想走出這一片亂葬崗子。”雲中鶴緩緩轉頭四顧一週,笑道:“兩位口出大言,想必是有所恃了,但云某卻看不出來,這亂葬崗中究竟有什麼可以把雲某留下。”季夢雄大吼道:“就憑著我父子每人的一條獨臂。”雲中鶴冷笑道:“這真是痴人說夢,雲某不願大力己甚,告辭了。”季夢雄父子同聲厲喝道:“慢走。”雲中鶴收住腳步道:“兩位何必定要自尋死路。”季夢雄森顏厲的叫道:“只要我們來一次公平相搏,季某父子死而無怨。”這話引起了雲中鶴的好奇,淡然一笑道:“這公平相搏,不知是如何一個搏法?”季夢雄道:“我父子已經只剩一條獨臂,對付你的炎陽七幻掌與滴血劍、映血環,自然望塵莫及,如果你拋開這三樣不用,就算是公平相搏。雲中鶴脫口笑道:“這容易,既然你父子提出了這一條件,雲某如不答應,那是不通人情了。”季夢雄面部掠過一層陰騖之,道:“口說無憑,還請你將滴血劍、映血環取下,放過一邊。”雲中鶴冷然一笑道:“好吧,雲某依你。”說話之間,當真把滴血劍、映血環解了下來,掛於一株樹枝之上,而後橫跨數丈,冷然道:“炎陽七幻掌非劍環可比。無法取下,但云某保證不用也就是了。”季夢雄仰天狂笑道:“很好,雲中鶴,咱們的血債可以就此了清了。”獨臂一揮,一拳搗了過來。

季世芳亦不怠慢,與季夢雄前後夾攻,各自搗出一拳。

雲中鶴並不在意,身形晃動,一門面過,避開了兩人的夾攻,雙掌輕揚,兩股無聲無息的掌風分襲兩人。

季夢雄父子似是早已練好了一番合攻之術,見狀就地一滾,躲開雲中鶴襲去的掌風,向雲中鶴身邊攻了過來。

雲中鶴大為奇怪,一時倒看不出兩人這算什麼打法,但他藝高膽大,身形不動不移,僅是彎俯身,去扣兩人獨臂的腕脈。

他這一招快如閃電,式奇勢急,兩人絕難逃得過這一抓之勢。

但李夢雄與季世芳父子並不去關心雲中鶴扣到的十指,卻把左右虛空的袖管一振,伸出了一支長達尺許的鋼針。

原來兩人斷掉的左臂都已裝上了半截假手,上面裝上了一支淬毒的鋼針。

兩人似是早已練了這一絕招,配合得恰到好處,就當雲中鶴雙手十指已經觸到兩人腕脈之際,兩人淬毒的鋼針已經疾伸而去,刺向雲中鶴的足踝。

雲中鶴武功雖高,但他萬沒想到兩人會有此一著,一個人在無備之間,再高的武功也難派上用場,及至發覺之時,已經是太晚了。

雲中鶴只覺左右足踝同時一麻,功力頓時開始消散。

他大怒之餘,一記炎陽七幻掌立刻出手,但可惜的是他出手太晚一些,兩枚鋼針具是淬上了絕毒之物,隨著行血傾刻佈滿全身,他雖已擊出了炎陽七幻掌但不過出現了一片紅芒,頓時散了開去。

同時,蓬的一聲輕響,雲中鶴翻身栽倒在地。

季夢雄父子站起身來,一左一右,凝視著雲中鶴狂笑道:“姓雲的,你大概想不到會在陰溝裡翻船,栽到我父子手中吧!”雲中鶴強自提聚住一口真氣,閉住心經,不使毒素內侵,仍然保持著清醒,凜然叱道:“季夢雄,這種手段太卑鄙無恥,雖然今天你們父子報了仇,但是報得並不光明,這是你們的羞恥。”季夢雄仰天狂笑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何況是對你這種強悍的惡人,雲中鶴,你就安心等死吧!”雲中鶴已被毒侵及四肢,振無力,只好雙目一閉,當真等死。

季世芳獨臂拔出一柄匕首,咬牙俯身道:“雲中鶴,當我立重誓,要把你加在我父子身上的傷害,千百倍償還給你,今天這子終於到了.雲中鶴,你打算怎麼死法呢?”雲中鶴一聲不響,瞑目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