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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問訊採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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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少林寺雖是一片黑沉,但大雄寶殿中卻有一絲微弱的燈光。

由微弱的燈光中,可以看清殿中的情形,顯然是少林寺正遭遇到一場空前未有的劫難。

大殿正中是一列蒲團,居中一名老憎,瞑目俯首,雙掌合十,正是少林寺的掌門人海愚禪師。

在海愚禪師兩旁則是雁翅般的兩排憎眾,俱是少林寺中的海字輩的高僧,曾被雲中鶴下令責打過三十的海智霍然亦在其內。

但大殿中卻佈滿了層層黑衣人,個個拿著明晃晃的兵刃,分立四周,在海愚掌門面前,則有一個白髮飄垂的青衣蒙面人高坐一張座椅之上,面對海愚禪師,正在不耐的喝問。

座椅的兩旁,分立著四個仗劍老者,氣象森嚴,在黯淡的燈光中,簡直有如置身鬼域。

海愚禪師面沉凝,跌坐在蒲團之中,瞑目合十,低頭不語,像入定一般,其他僧眾,也是一般模樣。

那白髯蒙面人不耐的喝道:“海愚,你想抗命麼?”海愚禪師把頭俯得更低的道:“老衲不敢。”白髯蒙面人喝道:“既稱不敢,為何還不直說?”海愚禪師道:“老袖委實只知這些。”白髯蒙面人拂袖而起,哼了一聲道:“令師兄海慧老禿是送雲中鶴進人滴血谷的人,對雲中鶴有天高地厚之思,他怎會忘記少林之德,與少林又怎會毫無聯絡。”海愚禪師忙道:“但眼下少林一脈接受血碑主人調遣控制,也就是雲中鶴的敵人。”白髯蒙面人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道:“這些話你不說也罷,歸附正義崖,只怕也是少林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明雖歸附,暗中卻偏袒雲中鶴,這話對也不對?”海愚禪師連忙誦聲佛號道:“這是猜測之詞。”海智禪師一旁口道:“老衲就曾被雲中鶴重責過三十大,差一點老衲歸了西天。”白髯蒙面人大喝道:“閉口。”目光炯炯地到海智禪師臉上,接下去道:“那不過是你的苦汁,以遮掩正義團中人的耳目。”海智輕宣一聲佛號,嘆道:“施主硬要如此說法,那也是沒有辦法之事。”白髯蒙面人冷哼一聲,喝道:“老夫身為血碑主人駕前九大護法之一,是你們的上司,不是施主。”海愚禪師忙道:“是…是…請上座見諒。”白髯蒙面人氣平了一些道:“那雲中鶴果真一次都沒來過麼?”海愚禪師忙道:“老衲不敢欺矇上座,確實不曾來過一次。”白髯蒙面人哼了一聲,近乎自語的道:“這倒奇怪了,雲中鶴忘記少林對他的恩惠了麼?”海愚禪師微籲道:“上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認真說來,少林寺對雲中鶴並沒有什麼恩惠可言,只不過…”白髯蒙面人怔了一怔道:“什麼?沒有恩惠,雲中鶴如非海慧老禿把他送入滴血宮,他又哪裡會有今天的成就…”海愚禪師道:“但那不過是先師天愚與當年金碧宮主的一個換條件…”

換條件?”

“先師天愚曾受過金碧宮主的一次大恩,授手替金碧宮物一個弟子,故而先師遺命由海慧師兄辦理…”白髯蒙面人冷冷哼了一聲,但沒有口。

海愚禪師繼續說下去道:“海慧師兄物良久,方才發覺雲中鶴資質俱佳,湊巧碰上正義崖前的血案,就順便將他送入了滴血宮,那雲中鶴後來自然知道了這一點,對少林來說也就沒有什麼恩惠可言了。”白髯蒙面人哼了一聲道:“金碧宮是正義崖的大敵,海慧老禿為金碧宮物弟子,與正義崖為敵,是十惡不赦之人,他身為少林高僧,竟做出這等事來,少林寺理應一動而消,從此再無少林之名。”海愚禪師連忙把頭俯得低低地道:“上座慈悲,上座慈悲…”白髯蒙面人緩緩踱了幾步,重複在座椅上坐了下來,沉著道:“爾身為少林掌門,不知你是否真正服從正義崖的指示行事?”海愚禪師忙道:“少林一脈,早已聽命於血碑主人,上座儘管吩咐,老衲不敢不遵。”白髯蒙面人冷然一笑道:“好吧,咱們還可商議一個退而求其次之計…”聲調一沉,道:“只要你把那雲中鶴騙上少林,就可將功抵罪。”海愚禪師怔了一怔道:“雲中鶴行無定址,誰又知道他在哪裡?”白髯蒙面人冷笑道:“這個腦筋可以由本座去傷,你只管修書一封,寫上一個懇切的事故,將他誘來也就是了。”

“這…”白髯蒙面人沉聲喝道:“怎麼,莫非你不肯答應?”海愚禪師嘆口氣道:“佛門戒打誑語,老衲不…不便應命。”

“戒打誑語?”白髯蒙面人仰天狂笑道:“這不是打誑語,這是戰術,也是正義團的命令,為誅除一個狂暴兇惡之徒,可以不拘任何手段。”海愚吶吶地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麼?”白髯蒙面人陰冷的一笑,拂袖而起,喝道:“不管有沒有別的辦法,只問你肯不肯答應此事?”海愚禪師忖思著道:“雲中鶴神功高強,縱然把他騙來,只怕…

不但擒不住他,反而毀了我少林歷代祖師慘淡經營的一片基業。”白髯蒙面人沉聲道:“這個不勞你關心,在雲中鶴到來之前,這裡可以不著痕跡的佈置成一座龍潭虎,正義崖為誅除這名叛徒,可以動用一切力量,甚至可以奏請血碑主人派遣四大近侍助陣…”海愚禪師默然元語,似在沉思之中。

白髯蒙面人不耐的喝道:“海愚,本座耐並不太好,須知本座已奉血碑主人條諭,可以藉機處理少林之事…”聲調一凜,陰冷無比的接道:“那也就是說,本座可以有權將少林化為一場劫灰,使少林從此煙消火滅,不存於世。

“海恩禪師震了一震,吶響地道:“上座該不會真的那樣做吧。”白髯蒙面人狂笑道:“那就要看你如何答覆本座了。”海愚目光四掠,看了左右的兩排少林僧侶一眼,只見一個個面沉凝,俯首合十,顯然俱把決定的權力給了海愚禪師。

海愚禪師收回目光,喟然一嘆道:“好吧,老袖遵命。”白髯蒙面人寒聲笑道:“那就快些修書。”海愚禪師白眉微鎖道:“請上座先撤少林之圍,容老衲徐徐修書,設法投致雲中鶴,約期到少林而來,也就是了。”白髯蒙面人狂笑道:“你不必想賣詭計,拖延時間,須知本座並不是那樣容易對付的人物,除非你即刻修書,附上一件少林信物,與本座,今天少林難脫大劫。”海愚禪師面一慘遭:“這樣說來,上座是不準老衲有通融的餘地了。”白髯蒙面人笑道:“你知道就好。”海愚禪師俯首不語。

白髯蒙面人猛的一推座椅,大聲喝道:“海愚,願意修書引雲中鶴到來,還是與少林同罹大劫,你該立刻決定。”摹然-一一個陰寒如冰的聲音傳了過來道:“雲某不是已經來了麼?何必還要威海愚禪師呢?”及至話落,方才看到一條白形己至大殿之中。在場之人雖多,但卻誰也不曾看出他是怎麼來的?

來人恍如玉樹臨風,正是當世重現江湖的金碧宮宮主雲中鶴。

白髯蒙面人大吃一驚,退後幾步,伸手拉出一柄長劍,喝道:“你…就是雲中鶴?”雲中鶴冷笑道:“難道你不相信,還要雲某找點證明麼?”海愚樣師等人驚喜迸.但卻盡不形之於,個個默無一言。

所有的黑衣人早已全神戒備.蓄勢待發。

雲中鶴朗聲大喝道:“聽著,雲某不願多誅無辜,只要爾等不妄行出手,雲某一律放過爾等命,但如不識進退,那就是自己找死了。”白髯蒙面人咬得牙關咯咯做響,陡然震聲大喝道:“上!”四面的黑衣人想是處於積威之下,不敢不尊,各擎兵刃,一擁而上。

雲中鶴大喝一聲,右掌一揚,一片幻影,緊接一片慘呼。黑衣人紛紛倒退,大殿中又暫時歸於平靜。

只見已有八名黑衣人橫躺於地,傷在炎陽七幻掌下。

雲中鶴沉聲又道:“雲某雖不願多誅元辜,但卻也不能拒絕爾等送死,若仍有不畏死之人,不妨再上。”白髯蒙面人心頭暗凜,猛然大喝道:“快退。”縱身當先,就向殿外而逃。

雲中鶴冷冰冰地喝道:“別人可以走,你得留下。”但見白影晃動,白髯蒙面人已被抓回大殿之中。

整座少林寺中起了一陣鼎鼎吵嚷,但不久就平靜了下來,原來所有的黑衣人俱已逃走一空。

白髯蒙面人被抓回大殿之時.已被雲中鶴順手點了道,是以被抓回大殿之後.只有橫向在地,並未站起身來。

雲中鶴冷漠的一笑道:“朋友,現在咱們可以好好的談談了。”殊料那白髯蒙面人喉間咯咯一聲,一股紫黑的血順口了出來,在地上一陣掙扎,已經死去。

顯然他在齒糟或牙縫中蓄有劇毒,當他知道自己難免一死時,咬破毒藥,中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