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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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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姑娘?為什麼?難道你家主子有斷袖之癖?”小香心直口快,腦中才閃過了念頭便不假思索地脫口嚷道。

一聽見自家主子被如此詆譭,張虎不由得有些動氣。

“胡說什麼!我家主子才不是——呃…”張虎的話突然頓住,神情不自在地往童馨兒主僕倆的身後望去。

童馨兒疑惑地回頭,就見一名男子不知何時矗立在她們身後。

那人相當高大,她必須仰起頭,才能瞧清楚他的臉孔,而當她的目光一落在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上,心口的跳動不知為何忽然亂了節奏。

眼前這男子瞧起來約莫二十五歲,身穿一襲玄黑衣袍,除了深邃的輪廓之外,更有著俊美的五官。

那雙俊眸宛如深幽的黑潭,彷佛能夠輕易地勾人心魄,童馨兒的視線才剛與他對上,腦子裡就驀地陷入一片空白。

她近乎失神地望著他,好半晌才勉強拉回心思。

他是誰呢?

童馨兒的芳心怦動,忍不住暗暗地猜想。

儘管自己並沒有實際接觸酒莊的生意,但她還是見過幾次“童記酒莊”的釀酒師傅們,他們全都是約莫四、五十歲,經驗豐富的長輩。

既然喬晏呈擁有頂尖的釀酒技藝,那麼也該是和酒莊那些師傅們差不多年紀的長輩,說不定歲數還更大一些。

那麼,眼前這位公子會是誰呢?

從他的衣著打扮來看,絕非是喬家的奴僕,那麼他…會是喬晏呈的兒子嗎?還是前來拜訪的友人?

就在童馨兒暗暗猜測的時候,黑衣男子的俊眸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那眸光十分淡漠,甚至連仔細打量她長相的意願也沒有。

他其實不是別人,正是喬晏呈。

他到城裡去辦點事,才剛回來,遠遠就瞧見屋外停了輛陌生的馬車。

他心生疑惑地往門口一瞧,就見兩名姑娘正和張虎說些什麼,而那讓他原本還算愉悅的心情立刻打了折扣。

今年二十五歲的他,自幼無父無母,是由師父魏皓一手扶養長大的。

由於師父是個相當隨興、灑脫之人,他從小苞在師父的身邊,情自然也深受影響,再加上自己原本就生不羈、不喜受到拘束,讓他對於世俗的那些繁文縟節相當厭煩。

他完全沒辦法勉強自己擺出虛偽的臉孔,只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善良老百姓,他也十分厭惡在宛如掛著假面皮的人們中周旋,而在那些人當中,尤以所謂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最讓他到不耐。

在他的眼裡,那些千金閨秀無疑是以一條又一條的禮教規範來捆縛住自己,光是想象必須拚命壓抑、甚至是扭曲自己的個,他就覺得難以忍受。

人生在世,有漫漫長長的數十年,倘若不能以坦率的真心、真實的情來過活,豈不是太可悲了嗎?

也因此,那些言行拘謹、過分嬌柔的千金閨秀,他不但敬謝不,甚至連跟她們多談兩句話都覺得彆扭難受。

眼前的這對主僕,瞧上去就是典型的千金小姐和她的貼身丫鬟,讓他不皺起眉頭,心底隱隱升起一股不耐的情緒。

想不到,就在他正打算讓張虎將她們兩人打發走的時候,這個口沒遮攔的丫鬟竟然懷疑起他的向?!

喬晏呈的俊臉一沉,儘管並沒有當場發怒,但是那嚴峻的眸光卻已透出他心中的不快。

張虎看了主子一眼,暗暗冒起了冷汗。

儘管主子並不是個嚴苛之人,但是想到剛才這個丫鬟的胡說八道,他就不擔心主子會誤以為是他說了什麼不得當的話,才讓對方產生誤會。

“主子,這位童姑娘說是有事要找您。”聽見張虎對他的稱謂,童馨兒震驚地瞪大了眼。

“你…你就是喬老闆?!”她簡直不敢相信,“童記酒莊”那些擁有數十年經驗的老師傅都比不上的頂尖釀酒師,竟然如此的年輕俊美!

喬晏呈輕哼一聲,算是默認了。

在震驚過後,童馨兒記起了自己今前來的目的,便連忙款款行了個禮,開口道:“喬老闆,小女子名叫童馨兒,沒有事先知會就冒昧來訪,還望喬老闆見諒。今小女子前來,實是因為——”喬晏呈抬起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聽她話都說了好幾句,還沒講到半句重點,他可沒那個好興致去聽一個素未謀面的姑娘——尤其還是他最到不耐煩的千金小姐——說些他不興趣的事情。

“我對姑娘的來意沒有興趣,姑娘不用白費舌了,請回吧!”喬晏呈直截了當地說道。

他的語氣雖然冷淡,但還算溫和,不過卻也透出沒有商量的餘地,就是希望她能夠知難而退。

硬生生碰了釘子,讓童馨兒的臉一僵。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事情也許不會太順利,但她也沒想到會面臨這樣的情況。

從小在爹孃呵護關愛中長大的她,身邊都是一些親切友善的人們,她從來就沒有遇過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更別說是被這樣當面下起逐客令,那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小香眼看小姐被這樣無禮地對待,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忍不住跳出來開口道:“你這個人怎麼如此無禮?咱家小姐好聲好氣要跟你打商量,你卻連聽都不聽就直接趕人,這算哪門子的待客之道?”喬晏呈的眼神更冷了些,他最討厭糾纏不清的人了。

“我的待客之道只針對我所認定的客人,姑娘若想要得到更好的招呼與對待,就請去其他地方吧!恕我不奉陪了。”冷淡地扔下這幾句話之後,喬晏呈便逕自走進屋裡。

望著那扇開了又閉上的大門,童馨兒心裡又急又惱。

真是的!她究竟在做些什麼?好不容易見著了喬晏呈,她竟然連自己的來意都沒能說清楚!

這會兒錯失了機會,下次想要再見到他,說不定更難了。

童馨兒實在不願意就這麼放棄,便滿臉懇求地轉向一旁的張虎,希望他能夠幫幫她。

“這位小扮——”沒等她把話說完,張虎連連搖頭又擺手。

“不成不成不成!罷才你也瞧見了,咱家主子本沒打算和姑娘談話。唉,我不是早說過了嗎?咱家主子最不喜歡和姑娘這樣的千金小姐打道了。”小香的氣還沒有消,忍不住話中帶刺地問道:“到底是為什麼?你家主子一向這麼趾高氣揚、目中無人嗎?”過去小姐與喬晏呈素未謀面,因此不可能得罪過他,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連好好聽小姐把話說完都不願意?

張虎一聽,深怕自家主子被誤會,連忙澄清道:“那倒不是,咱們主子其實是個真情的人,對待底下的奴僕更是慷慨大方。主子只是厭惡繁文縟節,不愛與那些滿口仁義禮教或是總愛擺派頭、炫耀財勢的人們打道,而一般的千金閨秀言行間總是特別拘謹,主子很不耐煩那些的。”

“可是,我只是有事相求——”童馨兒試著想解釋自己的來意。

張虎求饒般地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欸,童姑娘還請不要為難小的了,快請回吧!”小香眼看情況沒有轉圜的餘地,便也幫著勸道:“小姐,既然喬老闆不願意見小姐,咱們繼續耗在這裡也無濟於事,還是回去吧!”童馨兒咬了咬,挫敗地垮下雙肩。儘管很不希望就這麼無功而返,但似乎真的只能這樣了。

她失望地在小香的陪同下返回馬車,在回城的這一路上,她蹙著柳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好不容易才想到可以請求喬晏呈的幫助,來讓“童記酒莊”度過這次的難關,她實在不願意就這麼輕言放棄。

但是,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喬晏呈改變心意,至少願意聽她把話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