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是一座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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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進的正屋,一排五間樓字。那黑影就閃到左首第二個窗下停了下來,面對著窗戶,略為一停,就緩緩出長劍,只在兩扇窗戶中間一劃,就輕腳輕手的打開了窗戶。
楚玉祥看得心中暗暗奇怪,雙環鏢局是江南數一數二的鏢局。又有武當派的後臺,局中不乏高手,這人深更半夜是幹什麼來的呢?心念這一動,不覺悄悄掩了過去,只聽房中有人喝了聲:“是什麼人?”楚玉祥一聽聲音,便知住在房中的人正是武當白圭子。窗外那人低沉的道:“是在下,特地來見道長二位的。”楚玉祥心中暗道:“原來房中住著兩個人,只不知還有一個誰?”白圭子道:“你是什麼人,深夜來見貧道二人,有什麼事?”窗外那人左手輕按,人己翩然穿窗而入,落到屋中。
接著只聽寧幹初的聲音道:“原來是陸總鏢頭,夤夜而來,不知有何見教?”
“陸總鏢頭”這四個字鑽進楚玉祥耳中,不覺怔得一怔,忖道:“據梁慧君說,假扮大師兄的人,一共有兩個,一個已被自己逮住,另一個則是雙環鏢局副總鏢頭嚴鐵橋,大師兄就被囚在他們鏢局之中。
那麼雙環鏢局應該是賊人的一處巢了,何以此時又會有一個‘陸總鏢頭’出現呢?”身形一晃,移到了窗戶右首。側著身子,往裡看去。這房中果然有兩張鋪,自圭子和寧幹初都已起來了,只是穿窗而入的那人面首朝裡,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形。
“道長、寧前輩。”穿窗而入的那人拱拱手,說道:“在下夤夜造訪。確是有一件事要和二位磋商…”他在說話之時已經打著火摺子,點起了燈燭。寧幹初目光炯炯注視著穿窗而入的那人,徐徐說道:“你是陸長榮?”那人低沉一笑道:“如假包換。”這一幕直看得楚玉祥心頭大惑不解,據自己所知,假冒大師兄的人,都是江南分令的人,那麼這人會是誰呢?”寧幹初沉聲道:“查遂良也是你殺死的?”陸長榮深沉一笑道:“他不肯和在下合作,在下豈能留他?”寧幹初道:“你並不是真的陸長榮。”陸長榮聳聳肩,輕鬆的笑了笑道:“你怎麼知道在下不是真的?”寧幹初道:“你深夜來找老夫二人又有何事?”陸長榮忽然輕笑道:“寧前輩問得好,大概寧前輩早已想到在下是誰了,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但江湖上人做事講求乾脆,也有一句話,叫做無毒不丈夫,所以只有夤夜前來懇求二位了。”他這話說得含含糊糊,有點文不對題。
白圭子道:“陸總鏢頭究有何事?”寧幹初道:“他本不是東海鏢局的陸長榮。”白圭子道:“那麼他是什麼人呢?”寧幹初微曬道:“大概是道兄的令師侄吧!”白圭子不覺一怔,說道:“他…”陸長榮忽然伸手從臉上揭下一張人皮面具,說道:“師叔,寧前輩說得不錯,弟子嚴鐵橋。”白圭子臉一沉,說道:“你說查遂良是你殺的,那為什麼?”嚴鐵橋道:“弟子說過,查師兄不肯和弟子合作,弟子只好把他殺了。”白圭子憤怒的道:“你要他合作什麼?”嚴鐵橋道:“自然是合力對付敵人了。”白圭子道:“你要他合力對付東海鏢局?”嚴鐵橋笑了起來,說道:“師叔說得極是。”白圭子怒聲道:“你假扮陸長榮,殺死師兄,還敢對我撒謊…”嚴鐵橋道:“弟子現在不是都告訴師叔了嗎?”白圭子道:“你今晚就是跟我說這些話來的嗎?”嚴鐵橋道:“那倒不是,師叔既然垂詢,弟子不得不據實說出,弟子今晚前來,乃是另有一件事懇求師叔和寧前輩來的。”白圭子道:“你有什麼事,且說出來聽聽?”嚴鐵橋抬眼看看兩人,說道:“因為師叔是武當八子之一,寧前輩更是八卦門的名宿,如果死於陸長榮之手,武當派和八卦門絕不肯就此罷休,所以弟子有一不情之請,希望二位成全…”說話之時,迅快的把面具覆到臉上。
接著說道:“弟子戴上假面具,外人不知內情,就以為弟子真的是陸長榮了。”這話聽得隱身窗外的楚玉祥暗暗“哦”了一聲,心想:“原來他想殺害白寺子和寧幹初了。”白圭子聽得氣往上衝,喝道:“孽障,你說什麼?”嚴鐵橋拱著手道:“師叔歇怒,你老二位成全了弟子,這對弟子來說是一件大功,二位縱然殺身成仁,但會一直活在弟子心頭,弟子一世都不會忘記師叔和寧前輩大德的,人生自古誰無死,二位難道還不值得嗎?”寧幹初道:“嚴鐵橋,你在老夫二人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嚴鐵橋陪笑道:“這也是不得已的事,師叔和你老二位,功力勝過晚輩甚多,晚輩假扮了陸長榮,如果不能殺死二位,這一計劃豈非全砸了?所以只好在二位飯菜之中,下了散功物藥,晚輩可以一舉得手。”白圭子氣得臉煞白,怒喝一聲道:“逆徒,我和你拼了!”揮手一掌拍了過去。嚴鐵橋笑道:“師叔功力已失,那就恕弟子放肆了。”左手輕輕一格,白圭子立即應手傾跌出去,砰然一聲,跌坐在地,怒聲道:“孽障,你真是欺師滅祖的畜生…”嚴鐵橋詭笑道:“在下陸長榮,殺了你也挨不上欺師滅祖的罪名。”寧幹初一手抓起一條木凳,盡力朝他當頭擲來。嚴鐵橋伸手一探,就抓住了凳腳,回頭笑道:“寧前輩如果功力未散,這一擲,在下還真接不下來呢!”右手抬處,嗆的一聲出劍來。
就在此時,楚玉祥已如一縷輕煙,穿窗而入,一下落到了嚴鐵橋面前,冷然道:“好個畜生,你喬裝陸長榮,真敢殺害師叔,在下從沒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人。”嚴鐵橋只覺微風一颯,眼前就多了一個人,他反應極快,本沒聽楚玉祥說些什麼,身形疾退半步,長劍劍尖一顫,使了一招“長蛇入”閃電朝楚玉祥當刺到。
楚玉祥左手一抬,只伸出食中兩指,一下子就把他刺出的劍尖夾住,微曬道:“你要和楚某動手,可還遠著哩!”嚴鐵橋長劍被對方手指夾住。用力往後一掙,那想掙得動分毫?身形疾側,猛地吐氣開聲,左手緊接著一掌朝楚玉祥口橫拍過來。楚玉祥不避不讓,動也沒動。但聽“拍”的一聲,擊個正著!這一下嚴鐵橋至少用上了八成力道,他只道楚玉祥沒有防到他有此一掌,心頭還暗暗自喜,等到掌力擊實。
但覺自己手掌宛如擊在一塊奇寒無比的堅冰之上,一股寒氣由掌心透入手腕,迅快由肘而肩,整條手臂立即凍得發僵,再也不聽使喚。
楚玉祥右手隨著點出,一下子就制住了他三處道,左手把他長劍往地上一擲,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傾出兩粒闢毒丹,朝白圭子、寧幹初二人遞去,抬目說道:“這是在下師門解毒丹,可解二位身中散功之毒。”白圭子打了個稽首道:“方才幸蒙楚少俠出手,否則貧道和寧老施主難免要遭逆徒毒手,不知楚少俠如何知道逆徒假冒陸總鏢頭的?”楚玉祥道:“在下是來找江南分令主來的。”寧幹初從他手中接過藥丸,自己服了一顆,把另一顆朝白圭子遞去。白圭子接過藥丸,迅快納入口中,一面說道:“方才逆徒自己招供,殺害師兄查遂良,和貴局這場誤會,總算是澄清了,貧道深愧疚。”楚玉祥道:“事情既已澄清了。道長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寧幹初道:“楚少俠方才說是找江南分令令主來的,難道嚴鐵橋就是令主不成?”楚玉祥道:“不是,今晚在下逮住了江南分令的一名副令主,據說在下大師兄就被囚在雙環鏢局中,在下找他們令主,希望他能出敝師兄來。”寧幹初奇道:“令師兄不是在貴局嗎?”楚玉祥道:“在敝局的那人,就是假扮敝師兄的江南分令副令主。”白圭子矍然道:“聽楚少俠的口氣,江南分令令主也在雙環鏢局裡了?”楚玉祥道:“正是如此,這恐怕要問問嚴鐵橋,才會知道。”白圭子怒聲道:“這孽障勾結匪徒,欺師滅祖,已非敝派門徒,楚少俠要問什麼,只管問他,如果他不肯招供,也只管出手,不必顧慮。”楚玉祥道:“多謝道長了。”隨即右手一指,解了嚴鐵橋的道。白圭子嗔目喝道:“孽障,楚少俠要向你問話,你若不從實招來,我就斃了你。”嚴鐵橋橫目看了楚玉神一眼,問道:“你要問什麼?”楚玉祥道:“在下要見你們令主。”嚴鐵橋目中閃過了一絲狡詭之,說道:“令主未必肯見閣下。”楚玉神微曬道:“由你帶路。還怕見不到你們令主嗎?”嚴鐵橋道:“在下可以帶你去,但見不見得到令主,在下就不知道了。”楚玉祥道:“你帶到地頭,見不見得到那是楚某的事,與你無關,不過在下還有一件事先要問問清楚。”嚴鐵橋道:“什麼事?”楚玉神道:“敝師兄是不是被你們囚在這裡?”嚴鐵橋道:“陸長榮是林副令主逮來的,在下並不清楚。”白圭子問道:“你在江南分令擔任什麼職務?”嚴鐵橋道:“在下的職司就是雙環鏢局總鏢頭。”楚玉祥道:“你倒很合作,好,現在可以領我去見你們令主了。”白圭子道:“楚少俠,貧道和你同去。”寧幹初道:“還有老朽。”楚玉祥道:“二位功力尚未恢復,不如…”白圭子道:“不礙事,貧道服下解藥,此刻大概已恢復了七成功力。”寧幹初道:“不錯,老朽也差不多,大概再有盞茶工夫,應該可以完全恢復了。”楚玉神看他們這麼說了,自然不便多說,只得抬抬手道:“嚴朋友,走吧!”嚴鐵橋只得當先穿窗而出,楚玉祥緊隨他身後掠出,自圭子、寧幹初一身功力已恢復了大半,也相繼掠出。嚴鐵橋領著三人飛身落地,一路往後進奔去。第三進後面,是一座花園,頗有亭臺花木之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