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挾在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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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下是和茅道長同來的,鐵老請隨我進去見見茅道長。”祁連鐵駝道:“和少俠同來的這位道長,好生厲害,老朽剛到廟口,就被他制住奇經道,幾次運氣衝,都徒勞無功,休想自解…”楚玉祥領著他跨入廟門,目光一注,方才還在神龕東首靠著牆壁睡得呼呼作響的人。
這一會卻連人影也不見了,不覺咦道:“茅道長人呢?剛剛還在這裡…”話聲甫落,只聽茅四道長的聲音在耳邊說道:“你要幫他去救人,老道不願見他,老道不和你們走在一起,自然會跟在你們身後,這樣有明有暗,救人也容易些,只是你不用和他說明,哦,還有,他若是問起老道是誰,你也別告訴他。”祁連鐵駝是老江湖,也不待楚玉祥開口,就含笑道:“大概這位道長不願見鐵某了。”楚玉祥道:“鐵老丈,你且請坐下來再說,咱們去救葛大哥,不知鐵老丈可有腹案?”祁連鐵駝在石階上坐下,沉道:“冰牢在勾漏北峰之下,深處山腹,只有一道入口,而且人口處有人把守,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入,老朽實在想不出如何才能進去。
不過那守關之人,和老朽原是素識,他也知道老朽一直跟隨令主,只好動之以情,冒險一試了。”楚玉祥道:“從這裡去,不知還有多遠?”祁連鐵駝道:“咱們是去救人的,自然要避開耳目,那就得多迂迴一些路,繞道向北,只要到達山下,到處都有巖、可以棲身,就不怕被人發現了。”楚玉祥道:“勾漏山戒備很森嚴嗎?”祁連鐵駝笑道:“玉闕宮雄峙西南,武林中有誰吃了雄心豹膽,敢去惹事?所以除了宮中有人值。四處很少有人防守,當然,那冰牢是有人守護的了。”楚玉祥道:“鐵老丈是勾漏山的人,在下有一件事,想請教鐵老丈,不知你肯不肯說?”祁連鐵駝道:“老朽並非真君門下。
只是昔年投效真君。充任過值宮武士,後來就奉派擔任令主的衛士,那時令主才十二歲。夫人門下有三個嫡傳弟子,每人都有一名衛士,出門都得追隨左右,但老朽職位低微,活動也只在宮外,宮中的事,知道的不多,不知少俠要問什麼?”楚玉祥道“在下請問的是除了冰牢,勾漏山還有什麼囚人的地方嗎?”祁連鐵駝聽得一怔,說道:“這個老朽倒並不詳細,除了冰牢,老朽從未聽人說過,那冰牢,原先也不是囚人之處,那裡是昔年真君練功之處。
據說真君覺得練成玄冰神功,也未必勝得過‘九陰神功’,就放棄了,夫人執掌玉闕宮之後,就改為冰牢,凡是門下弟子,犯了大過,就送往冰牢。
視所犯輕重,囚一天或兩天、三天不等,但送往冰牢之人,如果超過三天,就十有九死,此外好像沒有囚人的地方了。”他目光一注,問道:“少俠可是有什麼人被囚在勾漏山嗎?”楚玉祥道“和鐵老丈說也不要緊,在下也是救人來的。”祁連鐵駝一怔,間道:“少俠要救的是什麼人?”楚玉祥道:“不瞞鐵老丈說,被囚天勾漏山魔宮的是家父和家母。”祁連鐵駝身軀一怔,張目道:“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十八年前。”楚玉洋接著就把父母被勾漏魔女劫持之事,簡扼的說了一遍。祁連鐵駝雙眉微攏,思索著道:“這件事老朽怎麼從未聽說過?如果少俠令尊令堂是被夫人擒去的,至今猶囚在玉闕宮,老朽多少總會知道一些…”
“哦!”他忽然低“哦”了一聲,自言自語的道:“莫非會是對峙峽?”楚玉祥問道:“對峙峽在哪裡?”祁連鐵駝道:“玉閥宮佔地極廣,內外森嚴,像老朽等人,只能住在宮外,非夫人親信,不得擅入,宮外也有兩處地,一是北峰冰牢,第二處就是對峙峽,是在北峰東南。
據說裡面兩峰對峙,中問隔著一道千尋絕壑,上有石樑可通,列為地,除了這兩處,老朽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囚人之處?”楚玉祥問道:“對峙峽是不是也有入把守?”祁連鐵駝道:“這個老朽就不知道了。
自從老朽投效玉闕宮,二十年來,好像山上從未有人提起過對峙峽,老朽只是在峽谷之外看到過一方碑,上面鐫有:”入內者死‘四個字。”楚玉祥道:“這麼說,家父家母很可能就被囚在那裡了,他接著問道:“勾漏宮的主人,不是勾漏山君嗎?老丈說的夫人,就是勾漏山君的子了?”
“不是。”祁連鐵駝笑道:“神君早已不問塵事,就是太君也很少過問宮中之事,現在執掌玉闕宮的夫人,乃是神君的女兒…”楚玉祥切齒道:“原來勾漏夫人就是魔女!”祁連鐵駝輕輕嘆息一聲道:“老朽為了營救令主,這條老命已經豁出去了,不然像今晚這樣向外人洩漏宮中機密,已經是死罪了,好吧,楚少俠令尊堂既然被囚在勾漏山,咱們救出令主之後,老朽就陪少俠去探一探對峙峽。
如果令尊令堂確被囚在峽中,一不作,二不休,老朽拼著這條老命,也要助少俠一臂之力,把令尊令堂一併救出來,”楚玉祥聽得極為動,站起身作了個長揖道:“鐵老丈這份高義,請受在下一拜。”祁連鐵駝慌忙站起,還禮道:“少俠快不可如此,事情能否如此順利,還不知道呢!”抬頭望望天,說道:“時間不早,咱們此時動身,四更光景。就可抵達北峰,天亮之前,咱們就得躲入岩石,才不慮被人發現,”楚玉祥問道:“今晚不能救人嗎?”
“不成。”祁連鐵駝道“咱們到達北峰,已經快天亮了,救人至少要等到明晚才能行動。”楚玉祥道:“好,那我們就快些走吧!”兩人離開小廟,由祁連鐵駝領路,由西門翻出城外,就一路由西而北,走的盡是山間小徑。楚玉祥只是跟著他奔行,也不知翻過幾重山嶺,但覺夜如墨,山林間一片黝黑,本辨不清方向,只是在崇山峻嶺之間,提氣疾行。
這樣足足奔行了將近兩個時辰,前面的祁連鐵駝忽然朝身後打了一個手勢。身形隨著向右閃去。身法極為快速,一下隱人一處大石之後。楚玉祥現在屢經大敵,經驗也增長了不少,眼看祁連鐵駝正在奔行的人無故閃人石後。
心中不一動,立即跟著飛掠過去。祁連鐵駝早已急得只是向他打著手勢,意思要他快點伏下身來。
楚玉祥就在石後隱住身形。過不一會,只聽得一陣衣袂飄風之聲,從遠處傳來,來人身法似是極快,轉眼已經掠到近前,那是兩個人的聲音。突聽有人驚啊一聲,接著又呼的跳了起來。另一個人問道:“你怎麼了?”先前發出驚啊的人道:“兄弟給大石絆了一下,腳尖踢得好痛!”***另一個人道:“你連山路都不會走了…你怎麼踩到我腳上來了?”先前那人也啊了一聲,怒聲道:“我又沒踩到你,是你踩到我踢痛的腳尖上了。”另一個人又啊了一聲道:“你還要踩我,你這是幹什麼?”先前那人又啊了一聲,說道:“明明是你踩到我痛腳上,這回還故意踩了我!”另一個人道:“你胡說,啊,你又踩了我一腳,姓卜的,你還說不是故意的?”先前那人怒聲道:“姓崔的,活見你孃的大頭鬼,啊,你踩…老子…”
“砰!”那姓卜的身上敢情捱了一拳,立即回手,也砰的一拳,打在姓崔的身上。
“好哇!”那姓崔的大怒道:“這是你先動手的…”
“砰!”他揮手一拳,擊在姓卜的身上。兩人先前互踩對方的腳,現在居然互毆起來,但聽“砰”
“砰”之聲,不絕於耳,好像兩人都不懂得閃避,你一拳來,我一拳去,記記都打到對方身上。
而且兩人愈打愈快,先前還互相指責對方,現在連話都懶得說了,生怕說話費時間,出手就會比對方慢了,不過幾句話的工夫,兩人身上至少都被擊中了十六八拳。這可把隱身大石後面的祁連鐵駝和楚玉祥聽得大驚奇。
尤其是祁連鐵駝,他在勾漏山玉闕宮耽過三十年,這兩人的聲音自然聽得出來,一個叫崔百城,一個叫卜良,都是玉閾宮的武士。能當上玉闕宮武士,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來說,都是一的了。
他們居然會和莊稼漢打架一樣,一味的蠻打,豈不奇怪?只聽有人在遠處叫道:“喂,喂,你們二位老哥有話好說,怎麼半夜三更在山腳下打起架來,這樣打下去,是會出人命的…”那人尖著喉嚨,邊走邊說。
而且還拖著鞋子,一路梯梯拖拖的走來,但等他走過,崔百城和卜良兩人,早已打得鼻青眼腫,遍體鱗傷,後力不繼,雙腳一軟,往地上撲倒下去。
那人好像嚇了一跳,低呼道:“乖乖底咯,果然出了人命,這可好,我老人家還是快點走,別把事情到我老人家頭上來,哦,慢點,且摸摸他們口袋,有沒有買酒的銀子?就算我老人家跟你們二位借的好了…”他俯下身子,伸手摸去,口中說道:“咳,真該死,身上一文錢都沒帶,出什麼門?這面小旗有什麼用?”隨手呼的一聲,朝石上丟來,接著好像又摸到了什麼,氣道:“這勞什子倒是銅做的,只是換不了酒,又有用?”又呼的一聲朝石上丟來,發出叮的一聲輕響。他又自言自語的道:“不過你們二位躺在這裡總不大好,野狼野狗會把你們當點心,我老人家活了一大把年紀,就是心地好,就送你們去一個地方安安穩穩的躺著吧!”說完,一手一個,挾在肋下,又梯梯拖拖的朝來路走去。楚玉祥躲在大石後面,只覺這人說話的聲音聽來極,只是一時想不起是誰來。這就伸頭看去,山徑上已經只有一條瘦小的黑影,本沒看清楚他是誰?突然心頭一動,暗道:“對了。
這人不就是在無為州酒樓上見過的瘦小老頭?他不就是茅四道長和自己找上金陵去,一直沒有找到的醉果老張三,還有誰來?”就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