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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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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穿著一身月白的錦衣,年約二十四五的樣子,他的頭髮,著風,細長的髮絲隨風飛舞著,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魅惑。彷彿不像是清朝人,倒似是從魏晉或是盛唐之時穿越過來的。自傲中帶著風神俊,尤其是那對狹長的桃花眼,轉之間彷彿都透著無限的情意與魅惑,好似一朵黑的曼陀羅,極美卻有毒。

“羽默,枉你平裡機智百出,怎麼今反倒笨拙起來?”我愣愣地看著他笑容滿面地走到老和尚身邊,不著痕跡地揮了一下衣袖,原本制住老和尚的四個男人竟然齊刷刷的暈倒在地。

我頓時苦笑道“璇璣,好端端地怎麼又扮成了女人?”璇璣莞爾一笑,漂亮的桃花眼也已是眯成了一條線“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又是怎麼到了這裡?”我連忙點點頭“現在我已經是滿頭霧水,心裡恨不得有十萬個為什麼。你來得真好,快說說我是怎麼出來的?”璇璣促狹地眨著桃花眼“自然是死出來的。”娘抱著我的手輕輕一抖,我知道娘是擔心我的,所以趴在孃的耳邊說“娘,您別擔心,我沒事的。”爹爹微微冷笑,說道“璇璣,你不在外面侯著,進來作甚。還不速速滾了出去。”璇璣的眼神漸漸深邃起來,輕笑道“我叫你一聲老爺。那也是看在羽默的面子上。”爹爹臉大變,厲聲道:“大膽,身為下屬竟敢頂撞主公,門下長老何在!還不速速把這個狂妄地小兒,給老夫拖下去。”璇璣似是被爹爹的話逗得稍稍彎起了角“那些孤老頭子,都被冰塊請去喝茶了。想見他們,怕是要多等上一會兒呢!”胤禩面上不動聲,心裡卻有幾分後悔。當初就該想辦法把人從老四那裡接過來。如今,老四的人也來趕場子,豈不是要壞了布好的棋局?

我深一口氣,認真地問。

“璇璣,你是爹爹的下屬,或者說,從一開始你就認識我。而我本不知道你是誰?”璇璣微微點頭表示贊同我的話。

“除了這些,沒騙我的?哪怕有一樣,我都會覺得自己的人生活下去還有些意義。”我哀傷地看著璇璣。為什麼我的身邊,都是別人地耳目。瑤瑟是康熙的,璇璣是爹爹的。雲蘇是胤禛的…

璇璣作勢想了想。沒有多久又笑出來。

“嗯,我是男兒身。這個你現在應該是看出來了。所以,不算是我騙你。至於真話,老早就告訴你啦,我會保護你地。賣身契都籤給你了,自然是一輩子都是你的人啦!”說完,他還故意拋了一個媚眼給我。

“胡鬧,璇璣樓豈是你說賣就能賣的!”爹爹氣得眼中如要噴出火來,當即罵道:“除非是主公下令,否則璇璣樓主不得顯出原身。沒想到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小子,竟然勾搭上這個賤丫頭。反了你了!”

“哼,但凡是有些良心眼睛也不瞎地人,自然不會跟著你這樣的畜牲為惡。你一個人下地獄也就罷了,還要別人視死如歸陪你一起跳嗎?”娘摟著我眼淚盈眶地說“筠兒啊,你要謝謝璇璣,還有那位四爺。前,那位四爺把娘送到這裡,娘當時心灰意冷,只求再見你一面,此生再無他求。可當娘看到你的時候,心都要碎了。我的寶貝丫頭,竟然雙頰深陷,臉蠟黃。伸手一搭你地脈搏,連娘這個不懂醫術的人都覺得覺你的命便在呼之間。他們求了那皇帝幾天幾夜,他才放你來此地,讓你在佛法地化解下過完人生地最後幾。”我替娘擦著眼淚,連聲說“娘,我知道了。您別哭了,有我在,我會孝順您地。”

“好,筠兒啊,娘如今也想開了。”娘伸出手也幫我擦著眼淚“你那個爹,他雄心萬丈。祖宗留下來一片大好的基業,只為能讓倖免於難地後人安然活於人世。雖然每隔幾代,就會出現一個想成大事的狂人,奈何都生不逢時,成不了氣候。然後到了你爹這一輩,也不知道族裡那些老人們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竟然答應了你爹的什麼復國計劃…”

“雲娘,閉嘴!”娘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笑道“朱慈禮,你自己做下的好事,有什麼不能說。旁人不知,我難道也不知道嗎?”爹爹氣得哆哆嗦嗦“當初我沒瞞你,真是大錯特錯。你這個婦人,要壞我大事!壞我大事!”

“不就是造反嗎?”娘慢慢打開手裡的布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密封的玉盒。

“你知道這是何物嗎?”

“哼,從哪裡找來的物件,想老夫。老夫豈是被人嚇大的。”

“是啊,你是獨子,幾代單傳,當然被人寵大的。所以才寵得這般無法無天!”娘從頭上拔下一銀簪,輕輕劃開玉盒上的封條,打開蓋子,然後取出一張黃綾布。”她看了兩眼,然後遞給我。

我詫異地接過來,不看便罷,這一看倒不由得讓我大笑出來。笑聲裡滿是苦澀和嘲諷,荒唐啊,荒唐!我們這一群人,瘋狂的目中無人,受傷的幾尋死,到頭來,真相卻是這樣…

好不容易遏制了狂笑,我問道“娘,這…您是從哪裡得來的?”娘苦笑道“是君家的老祖宗託人帶給冥追,冥追又親自送到為孃的手上。娘哪裡好意思見他,可他卻說,他少失怙恃,如今總算能有高堂讓他侍奉,只有歡喜。絕無怨恨之心。”她悠悠然,嘆了一口氣“朱慈禮,枉你以建文帝嫡系子孫自稱,卻不知,以他那種捨己為民的格,怎會有你這等不孝地子孫。筠兒,給他看看吧!讓他也明白明白,什麼叫一枕黃粱!”我左右看看。只有胤禩在我身旁靜立,便遞給了他。順便,讓他也清醒清醒吧。

“娘,告訴我。當初那場血案,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大概知道了結尾,也明白了開頭,可是中間這件事。卻透著稀奇和古怪。

娘突地出幾分痛苦神,黯然道:“韻鐸是滿人,這本沒什麼。可誰知,你爹手下的人竟然看見他和那位四爺在一處說話。調查下來就發現,韻鐸竟然是德妃的族親,而且關係很近。而你…還記得那天你摔了一跤讓韻鐸把你揹回來。你在家裡又哭又鬧。好不安生。”

“似乎是有…”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道,明明是娘您哭得最兇嘛!

“扶你起來的正是那位四爺。當初你…長老們收養你。本是想把你培養成殺手,然後趁著選秀混進宮去,刺殺皇帝。沒想到你意外落水,被我們看到,再加上你又失去了記憶,而我又多年難有身孕,便順水推舟的收養了你。後來,咱們到了京城,他見你和四爺相遇,便在長老們的攛掇下改了初衷。再加上怕人懷疑,就找了道上的人,做下那場慘案。聽說德妃當時也在尋韻鐸,所以也就有了替韻鐸死的枉死鬼。只不過,他似乎是德妃身邊的什麼人,到底怎麼樣,娘就不知道了。”說著說著,娘地眼淚又了下來“當時,你一夜未回,我急死了,便拉著他出去尋你。誰知就這麼尋到了山東,等安頓下來才知道,安安他們都死了…而你,尋回了親生父母,正準備要待選入宮。”我口一酸,淚水便奪眶而出,說道“我當時失憶了,只覺得少了什麼,後來才知道,是失去了養我的爹孃。代替你們伴著我的就是那個破蒲團,一本經書,還有脖子上的佛像。”

“也該是你命裡早就定好地。你輾轉去了江南,尋到君家,並且讓他們承認了你的身份還有能力,最重要的是,你得了一位好夫君。”她看了眼璇璣,然後破涕而笑“誰知你命犯桃花,惹了一朵又一朵。娘倒是糊塗了,你打算怎麼啊!”

“呃,這個,到時候娘你就知道了…”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得!這不是真得!”爹爹拿著那張黃綾“騙人的,你們找來這麼塊破布想要騙我。不可能!假地,都是假的!”他看著身旁站立著的胤禩“對,只有你是真的。只要有你,為…”說到這裡,哇地一聲,爹爹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胤禩的右手微曲,順著衣袖有幾滴暗紅了下來…

璇璣一掌拍到他地口處,喝道“咄,偽君子,竟敢暗地傷人!”他奪下胤禩手裡地匕首,仔細一看,不由得臉鐵青“匕首有毒!”胤禩悶哼了一聲“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爹!”我看著爹爹捂著肚子倒在那裡,眼睛直直地看著胤禩…

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我抱起爹爹,想用手去捂住傷口,那血出來地卻都是黑的“爹爹,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和娘,你不能就這麼走。”爹爹轉動著眼眸看著我“丫頭,你還願意叫我一聲爹爹?”我哭著點頭“千錯萬錯,都是權力和慾望地錯,是它們把我的好爹爹了去。”爹爹咳嗽了幾聲,嘴角的血也開始止不住的“丫頭,莫怕。爹…爹爹我不是說過,氣定神閒,你個笨丫頭,總不聽爹爹的話。真是要氣死我了…”我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娘,你過來,娘,你彆氣爹爹了。”我回頭,對娘喊道。

娘理了理鬢角,就像十年前在紹興老宅裡那樣的嫵媚和溫柔,她走到我的身旁,從我的手裡接過爹爹沉重的身子“老爺,當初你若聽了妾身一句勸,咱們一家人,何至於此。”爹爹苦笑道“大夢初醒。萬物皆空。雲娘,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還有丫頭。咳咳咳咳咳…”爹爹大口大口地吐著血,臉卻慢慢變黑,連我攥著的他地手也漸漸失去原本的顏

“璇璣,救救爹爹,救救爹爹!”我哭喊道。

璇璣走到我的身邊,查看了一眼傷口。歉意地搖了搖頭,沉聲道“匕首直接刺到了肝臟,就是神仙。也難…”

“不,不要!”我抓著爹爹的手“爹爹,我們走。我們回家。咱們不玩了,咱們回家。您天天罵我我都不會再去找娘告狀,咱們回家吧…”

“傻丫頭,來…不及了。人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

“不要,我不要!這麼多年渾渾噩噩,這麼多年不能團聚。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噎地說不出話。

“筠兒啊。別為難你爹爹了。他就是那麼固執的一個人,決定了的事情。就是撞上南牆也不願回頭。”娘伸出手,‮摩撫‬著我的臉“好孩子,我們不後悔養了你,只盼著你別怨恨我們。我和你爹,就死都瞑目了。”說著話,娘飛快從間摸出一樣東西扔到嘴裡嚥下“從離開京城,我就準備了它,沒想到總算有了用武…之地…”我傻傻地愣在那裡,娘她做了什麼,她把什麼吃下去了!

“雲娘,你何必…”爹爹翻過身,朝著孃的方向用盡全力的爬著。

娘躺在地上,朝著爹爹伸出手,她苦笑著說“這毒厲害了些,若是我先走了,就在奈何橋畔等著你,就像當年在逢緣雙橋上等你一般。”

“我呢?那我呢?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奈何橋旁,誰等著我!”我衝過去,抱著爹爹,然後又抱起娘,他們伸出手‮摩撫‬著我臉上地淚“我們等你,等你八十年,丫頭,不許早…來…”話音未落,他們的手同時垂了下去…

“不!”我抱著他們尖叫道“我不要八十年,我不要一個人孤獨的活在悔恨中。我現在就要去!”大哭了一陣,漸漸不出淚水,我失魂落魄地把爹爹和娘並排放好。他們雖然滿身血汙地睡在那裡,嘴角卻仍舊帶著那抹悉的微笑。

我似乎看見一個玉女子撲到我地前,把我緊緊抱在懷裡,我可以覺到她溫熱的眼淚滾過我的面頰“羽兒,你不認得為娘了嗎?”我似乎看見自己撲到孃的懷裡,娘抱著我,伸手一點我地額頭“傻丫頭,你長得比娘漂亮許多,怎麼可能嫁不出去。只是你這散漫的子…真真是被為娘我給寵壞了!”我似乎看見爹爹自己打開房門,伸手揪著我的耳朵,把我拎進屋。安安在我身後低著頭,我敢肯定,她在偷笑。…絕望地看了一眼爹爹和娘,我知道無論我怎樣呼喚,也再不會有人回應。我不知道自己身體的毒素清沒清,或許我也快死了,只是要勞累爹爹和娘多等上幾,倒不如…倒不如…

我看著腳尖前方不遠處地匕首,癲狂的笑了,彎拾起它,我轉身看著倒在一邊發愣的胤禩“殺人償命,但我不要你地命。因為我是逆天之女,縱然救不了爹爹和娘,但是我可以詛咒你。”

“小雪花,我…我是失手…”

“失手嗎?”我諷刺地惋惜道“今種種,皆是因果。他受難,悔之已晚。什麼愛,什麼恨,到頭來,都是一場空!”說著話,我舉起匕首就往心窩處刺去。

“不要…”

“別犯傻…”

“小姐…”我似乎聽到了很多人地呼喚,好悉,曾經過去地一切就像是發生在昨天。

這就是死亡的覺嗎?

我喃喃地唱到“是我愛死了昨天,誓言割碎你地臉,一切都回不到那些從前,美好的畫面。是我愛死了昨天,看你虛偽的吊,才知道我離你有多遠,和我死去的愛說再見。睜開眼卻看不見,誰在我身邊。撕開痛苦慢慢發現,你已經走遠。哭和笑都有極限,沒了更危險。淚嘗多了反而很甜,死心比欺騙更簡練。是我愛死了昨天,誓言割碎你的臉,一切都回不到那些從前,美好的畫面。是我愛死了昨天,看你虛偽的吊,才知道我離你有多遠,和我死去的愛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