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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連頭不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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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亮低聲道:“我說盧大爺!你不想掙錢,可也別擋著大家的路啊!要是廠領導全去車行租車了,我們這些司機幹什麼去?這叫自己搬石頭搬自己的腳,切…”我笑了起來道:“這叫人老就糊塗,這麼個大廠,放著十幾個司機,卻去車行租車,知道的是盧老不死在搗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廠入不敷出,要倒閉了呢!”盧家忠悲憤的吼道:“我呸…烏鴉嘴,滾,快滾…別讓我再看見你!”這些老不死的對這個廠,比對他自己的娃兒還關心哩,我是故意氣他,哪壺不開,我就提哪壺,嘻笑道:“你個老東西不想看見我,我還整天的就在你面前晃了,看你能把我怎麼的!”李亮急拉我道:“好了!跟我去辦手續學車吧!茄子還饒個老的呢!他們這些老職工,都是這個廠的有功之臣,你就讓讓他吧,真把他氣出高血壓來,大家面前也不好說。”我不以為然,對這些老杆子,連一絲絲的尊敬都欠奉,走到吳愛國身邊時,吳愛國沉著臉道:“空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李亮也聽到了,走出老遠,才敢低聲對我說道:“聽到了吧?吳書記也不敢輕易得罪這些老傢伙,要你去他的辦公室,一定是要訓你哩!”我披了披嘴,心中可不是這麼想。十一點鐘快吃午飯時,我才辦好手續,雙手在褲子口袋裡,吹著口哨,吊兒郎當的朝吳愛國的辦公室走去。

鄭鈴果真坐在了書記辦公室的外間,抬頭看見我進來,抿嘴笑了一下,小聲道:“你還真本事!這麼快就把我了上來,吳書記等你呢,你等一下,我告訴書記一聲!”我走到她身前。

也不管有人沒人,嘻笑著將她的嬌俏的下巴託了起來,飛快的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口,又捏了捏她的小臉,這才放手。鄭鈴把頭搖了兩下,掙開我的手,羞道:“討厭!叫人看見。”一按桌子上的傳訊器,嬌聲道:“書記!小柴來了!”吳愛國的聲音從傳訊器裡傳出來:“叫他進來!”我笑道:“他孃的,搞得象真的似的,知道的這是人民公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軍統的特務哩!”鄭鈴羞笑道:“別亂講,快進去!記得敲門啊!”我順手又在她的股上拍了一下,伸手推門而入。吳愛國也不知道在寫什麼,聽見響聲,從豪華的辦公桌那頭,抬起頭來道:“沒規舉的東西,怎麼不敲門就進來?”我隨手關了那扇豪華的實木門,嘻笑的道:“鄭大不是已經告訴你,是我來了嗎?你明知是我,還敲個!”說著話,一股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舒服的把‮腿雙‬架在茶几上,接著笑道:“吳書記呀!嘻嘻…嘻嘻…嘻嘻嘻…”吳愛國疑惑起來道:“有話就講,有就放,嘻你媽的頭呀!”我又揩起他的油來,自己的煙不,卻去摸他辦公桌茶几上的招待煙,不緊不慢的笑道:“在我進廠之前,還以為你真得如江小妖所說,在廠裡是個隻手遮天的大人物哩,但是今天我是領教了,原來這廠裡的許多人。

特別是一些幹部,本就不把你當蔥耶,你能擺佈得動的,只有一些小嘍羅,手上的權力,充其量只能調動我們這些小工人而已,看來江小妖也好,鄭大子也好,都錯估了你的實力,哎呀…我是不是該勸勸她們另投明主才對?”吳愛國低聲道:“放!我是這廠子的一把手,我說的話就是聖旨,至於他們那些不識相的老不死,我遲早得收拾他們!”我鼓掌笑道:“了不起,了不起,不過很可惜,你顯然是被他們這票人架空了,今天也就調動兩個工人,還惹來的一身的騷,不如我們聯手,放倒他們如何?”吳愛國斜著眼道:“就憑你?”我知道其實吳老鬼,也在四處尋槍使,象我這樣“不知輕重”的愣頭青,正是他心裡的理想槍支,於是也詭笑道:“你要不是想和我聯手,怎麼會在我面前說方才那些瘋話?

我有一大批的兄弟,也能幹些事,所用的手段,也是你所不具備的,你手中的權力、財富,也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我們各取所需,彼此彼此。”吳愛國忽然又嘿嘿笑起來道:“我就說嗎?是凡不受某某某思想愚的人,都是非常的聰明。

不過這幫老不死的,我遲早會擺得平,你和你的所謂兄弟,全是不成氣候的小混混,說句話,全是些雞巴沒長齊的小雞巴,和你們聯手,我能得什麼?”我笑道:“有志不在年高,我和我的兄弟,決不會叫你失望,你看到老書記的下場了吧,辛辛苦苦的一輩子,帶領這幫老不死的披星戴月的幹革命,錢捨不得多花一分,女人不敢多玩一個,和職工同在食堂吃飯,上班來得最早,下班走得最遲,到了退休年齡,還不是被偉大的組織一腳踢開,他一生所奮鬥的,全是公家的,全是人民的,與他自己反倒一點吊關係也沒有了。

還是隻能拿著那一點點的退休金生活,真是活跳跳的二百五、冤大頭!”吳愛國冷笑看著我道:“為人民服務,是我們某某黨的宗旨,我也在向老書記學習!”我笑道:“得了吧!

老書記辛苦了一輩子,為這廠存了二三千萬的錢,以目前的標準,就算全廠職廠不幹活,也夠發他們十幾年工資的,你是走了狗屎運,憑白無故的掉在了錢山上,這錢不是你掙的,所謂抱人家的兒子下油鍋不心疼,不花白不花,花了也是白花。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能不能想個辦法,叫這些錢全部,或是部分跟你姓吳呢?”吳愛國被我說中心思,驚得把手直搖,跑到門邊來,打開了一條縫往外看。

只見鄭鈴乖乖的坐在遠遠的辦公桌上,低著頭看報紙,因為子太大,不得不微微向前傾著,姿式極為誘人,並沒有在意這裡間兩人的談話。吳愛國關好房門,回過頭道:“這話可不能亂講。

不過要是你,會怎麼做?”其實這內間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就算裡面有人大叫,外面的人也不見得能聽得見,更何況鄭大老實的很,至少目前為止,還不敢偷聽別人談話。我笑道:“有一招叫做金蟬脫殼!”吳愛國臉更驚,小聲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不過這話說起來容易,真要是做起來就難了,不說別的,就是那些老職工,我就不好辦!”我笑道:“譬如姓蔣的,明明知道攘外必先安內,是最正確的手段,可是他偏偏就做不到,為什麼?是因為他的執行力不夠,所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手上不是正拿著一把大刀嗎,幹什麼就不能割一下?”吳愛國搖手道:“又是小孩話,我要是動手割了他們,那些職位誰來頂,那一大攤子活誰來幹?退一萬步說,就算找到來頂的,也不見得全部能聽我的話!”我笑道:“這好辦,國家不是每年都會派十幾個大學生給我們廠嗎?空出的職位叫他們頂,準能堵住職工的嘴!”吳愛國道:“這更不行了。

一來那些大學生資歷不夠,實際工作起來,本就是紙上談兵,二來知識越多越反動,他們一旦上來,就更不會聽我的了!”我笑道:“你也知道知識越多越反動呀!不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耐下心來聽我說給你聽!”吳愛國臉凝重起來。

正兒巴經的道:“好…你說說看!”我伸出幾個手指來,比劃著笑道:“你注意到了沒有,這些大學生,家鄉幾乎全是貧困農村,他們致所以吃盡苦頭,考上大學,是因為他們不想再過苦子,所以他們到這廠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最大可能的攫取好處,什麼為祖國做貢獻之類的全是扯蛋,他們不象這個廠生土長的職工對這個廠情深厚,他們對這個廠本就沒有情可言。

第二,他們既然能考上大學,那頭腦也更聰明些,雖然經過十幾年某某思想、某某主義的洗腦。

但是這些玩意,也適合蠢一點的人,對他們幾乎起不到效果,再說,那些東西能騙得了人一時,卻騙不了人一世,經過這幾十年的大小事情,大家心中其實都跟明鏡似的,就是不說出來而已。

第三,國家不是要求企業提拔有知識、有文化的青年來勇擔企業的重擔嗎?你正好順水推舟。第四,這些人既然沒有底,也沒有靠山,你提拔起來容易,撤換起來不也容易嗎?

而他們這些大學生,來自全國各地,畢業於不同的學校,本也不可能抱成一大團來有效的對抗你!”吳愛國一拍手掌道:“真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吐了一個菸圈,笑道:“還有呢!

就是本廠生土長的職工,都從情認為工廠就是他們的家,所以都極力維護本廠的利益,特別是一些老工人,大學生就不同了,他的家本來就不在這裡,就算本廠搞垮了。

他有文憑有學歷,又有了在本廠擔任過幹部的事實,就算本廠跨掉了,他頂多換一家單位而已,不會對他構成任何損失,所以本廠好的時候,他們會想方設法的攫取最大利益,本萬廠一有個風吹草動,他們立即就會走人,連頭也不會回,決不會留下來和這廠共患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