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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醋火升毒姝驗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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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一下,又道:“但目下既然形幹勢格,無法一試,這話不必再說了。”王元度道:“很好,在下已候諸位賜教啦!”胡諫道:“別忙,敝教姜軍師的指令,命我奉問王兄一聲,那就是:你早已出了敝教勢力範圍,如若趁機逃走,毫不困難。因為那邊的陡崖只有十多尺深,下面便是可以奔走的陡坡,假如王兄疾躍而下,我們這一班人也只好瞪眼了,但你為何不那樣做呢?”王元度毫不遲疑,慨然道:“我既然已答應放下白姑娘之後,便向諸位討教,豈能食言而肥?”胡諫道:“姜軍師料中王兄必是如此回答,因此他命敝座告訴你說,既然王兄是這等英雄豪傑,咱們今晚便無須動手啦!”王元度訝道:“這話是什麼意思?”胡諫呵呵一笑,道:“這是說你已陷於必敗之地了,本無須動手。”王元度瞠目不解,道:“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胡諫舉斧一指,道:“王兄但看便知。”王元度隨著斧勢望去,目光到處,但見兩個驃悍大漢,站在白瑤琴身邊,各以刀劍抵住她的要害。

他心頭大為震驚,只因對方兵刃一沉,頓時可以殺死白瑤琴。因此他武功再高,也無法蹈險營救。

他一則震驚,二則大怒,厲聲道:“你不是說過絕不侵犯她麼?”胡諫冷冷道:“兄弟奉軍師之命,身不由己,只好讓王兄上當了。”王元度仰天長嘯一聲,劍氣拂拂湧出,對面的六名高手,盡皆被這陣森厲劍氣,迫得揮動兵刃抵拒。

他並沒有出劍攻去,又厲聲喝道:“你們以為王某不能擊敗你們,把白姑娘奪回來麼?”胡諫道:“姜軍師說,如若王兄乃是那等英雄豪傑之士,便可利用白姑娘的命,對你加以脅持,諒你決計不敢魯莽出手。”王元度怒道:“那廝算什麼軍師?不過是一個反覆背信,見利忘義的陰險小人罷了。”胡諫道:“王兄最好別出口侮辱軍師。他的指令中說過,假如王兄肆意辱罵的話,就命孩兒們修理白姑娘,以作報復。”在他口中,似乎那姜軍師真有前知之能,事事都在他的算中。王元度不是不知姜石公的厲害,心中大為焦灼,一時籌思不出對策。

曹開庭突然口道:“王兄可也別打一走了之的主意,姜軍師說,假如王兄要走,我們只好想法子糟蹋白姑娘,至於此舉是否於事有補,亦是在所不計。”王元度頓時被他們得進退不得,宛如跌在漿糊中的蒼蠅一般。正當此時,忽聽白瑤琴高聲道:“大哥儘管走吧,諒他們也不敢把我怎樣。”胡諫冷笑一聲,道:“她的師姊甄紅袖嫁與錢萬貫,竟妄想背叛教主,現下已遭了報應,哼!哼!兄弟想不出白姑娘還有什麼靠山,能使她逃過受辱之厄。”白瑤琴驚叫道:“我紅姊姊怎樣了?”胡諫道:“背叛本教的懲戒規條,你竟忘記了麼?”王元度大驚道:“他們的話不必相信。”胡諫接口道:“信不信都與今之局全無影響,現在王兄或打算聽一聽我們的條件?”王元度實是被迫無奈,劍眉緊皺,長嘆一聲,道:“你說來聽聽。”這正是龍困淺水,虎落平陽。

王元度的聲音表情,都充分表出英雄末路,無可奈何的心情。

連胡諫等人也覺得很內疚,歉然地望住他。

胡諫道:“第一個條件,王兄參加本教,充任副教主的尊崇高位。”王元度淡然一笑道:“甄紅袖姑娘何嘗不是當過副教主呢?”胡諫道:“既然王兄不肯屈就,那就只好談談第二個條件了。”他忽然住口,十分疑惑地向曹開庭等人望去,而其他的人亦都疑惑對覷,原來這刻,忽然隨風飄來一陣奇異的香氣,甚是濃烈刺鼻。

他們都是極老練的江湖道,一嗅到香氣,立即閉住呼,並不繼續嗅,同時努力分辨這是什麼香氣。

正因如此,他們六個人都一齊疑惑對覷。而且由於他們只入少許香氣,這會已到有點暈眩,是以更加凜然警惕。

說時遲,那時快,白瑤琴身邊的兩名大漢最先跌落了兵器,各自搖晃了兩三下,撲撲響處,先後跌倒。

緊接著兩名手持火炬的教徒也摔跌在地上,其餘兩人大概由於風向地形的關係,還沒有事。

胡諫大喝道:“快走!”當先轉身飛奔,順便把後面那兩個手下抓起拖走。其餘曹開庭、屠望以及三獸,分頭疾竄。

霎時間,這塊草地中,已找不到人影,那兩個舉炬昏倒的教徒,也被另兩人帶走,只剩下兩名教徒,還在白瑤琴身邊。

王元度躍到白瑤琴身邊,連飛兩腳,把兩名教徒踢落崖下,是否跌死,他也懶得查看。

他抱起白瑤琴,但見她雙眸緊閉,顯然也昏死過去。由此可知,那一陣異香,竟是含有一種令人昏的毒素。

想到了“毒素”兩字,王元度突然如有所悟,轉眼四望,並無人影。他想了一想,才沉聲叫道:“敢是葛翠翠姑娘駕到麼?”他連叫兩聲,草地右上方的山坡後面,傳來一陣冷笑之聲,接著葛翠翠的口音,果然傳入他耳中,道:“是又如何?你可準備駕麼?”王元度道:“在下極想能與姑娘講幾句話。”葛翠翠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不愛跟你這種騙子講話。”王元度苦笑一下,道:“在下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是騙子呢?”葛翠翠的聲音又從黑暗中傳出來,說著:“你要說的就是這幾句麼?”王元度重重地咳了一聲,才道:“自然不是啦!在下想請問姑娘一事,那便是今宵的局勢,在下分明已一敗塗地,不難被對方步步進迫,取了命,如此結局,豈不正合了姑娘心意?又何以出手相助,解此重圍?”葛翠翠道:“問得好。”只答了這麼一句,便寂然無聲。等了好一會,仍然沒有開腔再說。

王元度狐疑不定,忍不住問道:“葛姑娘,你為何不說了?”葛翠翠道:“我正在自問為何要出手救你,本來當我得知你另有一個女伴之時,心中實是妒恨已極,巴不得見到你受盡折磨痛苦而死…因此,我也在問自己,為何施放毒香,趕走了你那些敵人?”王元度聳聳肩,心想:這個問題你如果無能回答,而我就更不懂了,任誰也無法越俎代庖,為你想出答案。

兩人沉默了一會,葛翠翠突然尖聲說:“也許是我想要親手殺死你們之故。”王元度心中一寒,想道:“這答案未始無理,假如她心中竟是那麼地恨我,則她堅決要親自下手,也大有可能。”只聽葛翠翠又開口道:“王元度,你的女友怎麼啦?為何失去了行動之力?”王元度道:“她中了令師姊的暗算,據說還有好幾天不能復原。”他忽然掠過一個奇異的念頭,竟沒加多想,衝口道:“姑娘你索替她解去此毒,豈不更妙?”葛翠翠大概是怔住了,歇一會兒,才道:“你可是說要替她解毒麼?”王元度話一出口,才曉得大沒道理,但話出如風,駟馬難追。

因此,他只好硬住頭皮道:“是!”葛翠翠冷笑一聲,道:“你猜我怎生回答?”王元度道:“老實說,在下打心裡頭不相信姑娘會答應這個無理要求。”葛翠翠道:“既是如此,你何以開口求助?”王元度道:“在下一時糊塗,這話就衝口而出。”葛翠翠道:“為什麼你不糊塗得要我殺死她呢?可見你是真的糊塗,抑是假糊塗,還待事實證明。”王元度無言可答,自個兒苦笑一下,忖道:“我這真叫做自取其辱了,實是怪不得她生氣。”他記起葛翠翠以香吻暗殺他之時,曾經出如痴似醉的神情,竟是決心陪他同赴黃泉,由此可知,她之妒恨白瑤琴,實是理所當然之事。

因此,他還要葛翠翠出手解救她心中的情敵,自是天大笑話。

王元度正在忖想,忽聽葛翠翠道:“你知不知道她中了什麼毒?”王元度沉一下,才道:“在下隱約記得令師姊說過,當時我在內,兩個人都是中了一種叫做催情花的毒。聽她的口氣,這種毒物似是很厲害。”葛翠翠失聲噯地一叫,隨即舉手掩口,不讓自己當真叫出聲來。可見得催情花之名,實在使她甚是震動。

王元度問道:“葛姑娘你怎麼啦?”葛翠翠道:“我很好,雖然你想我早點死,免得冤魂不散地纏你們,但我卻自信能比你活得長久。”王元度道:“在下絕無望你早死之心,這一點務請姑娘相信才好。”葛翠翠道:“這話慢慢再說,據我所知,催情花乃是宇內異寶,百世罕有,任何人服下此物,絕難倖免。”王元度道:“是啊,在下也覺得很厲害。”葛翠翠忽然改變話題,道:“你和白瑤琴到底是什麼關係?”王元度道:“我們相識雖然不久,但頗有淵源,目下共同患難之餘,已是情逾手足了。”葛翠翠嗤地冷笑一聲,道:“情逾手足?自然是不止兄妹之情啦!我認為應該改說情逾夫婦才對。”王元度忙道:“葛姑娘錯了,在下自問光明磊落,非禮之行,絕不輕犯!”葛翠翠提高了聲音,含有忿意地道:“說得倒是好聽,那麼你對我也很守禮了?是也不是?”她指的自然是銷魂香吻之事,若以當時的道德標準而言,此舉已等如發生體關係一般,自屬非禮。

王元度想道:“奇了,這事竟能怪我?”但口中卻道:“姑娘可是不願解救白姑娘,那也是不能勉強之事,何必把話題岔到那麼遠呢…”葛翠翠沒有回答,但轉眼間草地上已出現一道人影,很快就穿過草地,走近王元度所站之處。

王元度運足眼力望去,雖然黑暗之中,仍能把她瞧個清楚,但見她一身墨綠緊身衫褲,背上斜長劍,英風颯颯,比之間所見村女裝束,又大是不同,別饒風姿。

她停下腳步,冷冷道:“我先瞧瞧她的情形。”王元度道:“算啦,在下不敢拜領你的恩德了。”葛翠翠不訝道:“你不是求我救她的麼?”王元度道:“不錯,但現在改變主意啦!”葛翠翠大怒道:“你敢找我開心?哼,哼…”可是她的忿怒竟維持不了多久,馬上就恢復常態,淡淡一笑,道:“也好,隨便你吧!”說罷,轉身行。

王元度道:“葛姑娘。”葛翠翠轉回身子。望著他道:“什麼事?”王元度道:“我覺得很抱歉。”葛翠翠擺手道:“用不著抱歉,我相信你很快就會變成傷心。”王元度大吃一驚,道:“怎麼?是白姑娘麼?”葛翠翠道:“自然是她啦,難道是我不成?我即使遭遇慘死,你也不會傷心,由此可知,絕不會是我。”王元度道:“據在下所知,白姑娘只是幾天不能行動而已,不致於有命之憂。葛姑娘何以忽然作此警告?”葛翠翠迫近兩步,道:“假如我回答你說是她因為中了我的毒香,以致生出變化,非死不可,這一來你拿我怎麼辦?可要殺死我?”王元度劍眉一皺,道:“在下從來沒有起過加害姑娘之心,假如真的如你所言,在下確實想不出有什麼法子對付你。”葛翠翠又迫近幾步,雙方已是伸手可及,因此大家都能把對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道:“這番答話,還差強人意,那麼你現在要不要我瞧瞧她呢?”王元度被她迫得透不過氣來,無可奈何地道:“姑娘肯勞神的話,自然十分。”葛翠翠再跨前兩步,王元度只好側身避開。葛翠翠蹲低身子,查看地上的白瑤琴,又診接她的脈息。

過了一會,她起身道:“任你王元度如何英雄了得,但你的女友的命,卻捏在我的手中。”王元度不敢得罪她,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說得是。”葛翠翠又適:“我肯不肯救她一命,就看你是不是說謊而定了。”王元度道:“姑娘這話,實教在下大惑不解。”葛翠翠道:“你當然不懂啦,現在我去撿拾那兩支火炬,以便照明。你先把她抱入那石內,找點乾草枯葉做墊褥,再脫下你的外衣鋪上去,讓她躺得舒服一點。”王元度只好抱起白瑤琴,迅快奔去。依她所囑,一一好。這時葛翠翠已把火炬點燃,口上面一道石縫中,把整個石都照得十分明亮。

她步入內,揮手道:“你出去吧!”王元度心中掠過一絲疑慮,道:“在下能不能留在這兒?”葛翠翠神秘地笑一下,道:“當然可以啦!”王元度心中更生憂慮,決定留下來監視她的動靜。但見葛翠翠慢條斯理地向白瑤琴左看右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