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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大小姐一吻定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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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芳時冷笑道:“你以為我們怕那老鬼麼?笑話,這且不提,你心中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有沒有什麼話要我轉告明珠或是那個老鬼?”錢萬貫然大怒,道:“胡說八道,你為何要把我和令妹連在一起?”他的怒氣出自真心,是以藍芳時不能不相信他真是發怒,她詭笑一聲,道:“我的妹子哪一點不配與你相提並論了?”錢萬貫心想那藍明珠當必是個蕩女子,她姊姊才會如此胡亂牽扯,是以只鄙夷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不必說了,可惜我已中了你的陰謀圈套,不能出手,否則以你這等女之輩,十招之內就可以把你制服了,氣數如此,夫復何言。”藍芳時失聲而哂,道:“十招之內就可以贏得我,嘿,嘿,只怕當世之間沒有第二個膽敢如此誇口了,我想試一試呢!”事實上她又是為了對方那一聲鄙夷的冷哼而大大動心,暗想他怎會在提起明珠之時如此到不屑,莫非是當真不認識她?

可是唯一顛撲不破的疑念,便是鄉老伯何故點名叫她出來觀賭?此舉豈能毫無用意?而這個大名鼎鼎的賭王行年已在三旬以上,焉能未有家室?若是已有子,又怎會隨隨便便就跟自己要好,可知定必是明珠擺佈的陷講。

她面一沉,道:“你不須暗暗歡喜,我絕不會中計試試你的武功的。”話未說完,右手突然一陣麻木,好像被人扣住手肘間的麻一般,她反應極快,一旦發覺不妙,立刻側身向對方撞去,借身軀之力壓向毒刃,使毒刃刺入對方口要

錢萬貫如若得知她右手忽然麻木,當然會急急躍退,但這怪事發生得無影無跡,故此藍芳時身子一衝,毒刃就透過衣服刺中了他口的紫宮

他雙眉一皺,伸手奪過毒刃丟在地上,他奪刃時內力湧出,把藍芳時震得連退數步。

藍芳時右手麻木之迅即消退,她瞪大雙眼望住對方,等他跌倒斃命,這一剎那間,她眼光出無限悲慘痛苦之意,因為她終於親手殺死了她真心愛上的人,這輩子恐怕永遠得在寂寞痛苦中渡過了。

錢萬貫身軀搖都不搖,站得穩如泰山,藍芳時深知毒刃的厲害,見他居然捱得這麼久,不由得大為佩服他內力的純深厚,否則早就支持不住了。

兩人對視了片刻,錢萬貫雙眼一閉,藍芳時在心中說道:“完了,他要倒下去啦!”此念方生,熱淚隨之而湧出,心中盡是悲苦之情。

但錢萬貫居然又睜開雙眼,眼中神光依然如故,毫無散換之象,他驚訝地瞧著她這種奇異的反應,心中大是惑不解。

他道:“你怎麼啦?難道還會為我落淚不成?”藍芳時大吃一驚,道:“你受得住這等劇毒?”錢萬貫淡淡道:“我練的是童子功,別人立刻身死之毒,我可以支持一炷香之久。”藍芳時恍然道:“原來如此,那麼我不妨告訴你,我的眼淚正是為你掉下來的。”錢萬貫道:“我若能夠不死,你才告訴我這話,豈不更好。”藍芳時搖搖頭,道:“若是那樣我就不會告訴你了,反正連我都沒有解藥,你非死不可,唉,但願我沒有做錯,我此生只曾愛上了你一個人,可是卻在我的手中…”錢萬貫道:“聽起來我好像很倒黴,因為倘若你不曾愛上我,我就不會死了,對不對?”藍芳時道:“當然啦,我若不愛你,那時你走你的陽關大道,與我有什麼干係。”她的眼淚又滴下來,接著道:“你一定知道寂寞的滋味,而我這一輩子卻別想逃出它的魔爪。”錢萬貫心絃起了共鳴,他哪能不知道寂寞的滋味,這四十年來,他幾時不是活在寂寞當中?

說將起來,寂寞當真是最可怕的經驗,由於它尚未達到使人痛苦得求死的程度,所以世間古往今來,無數的人年復一年的在寂寞中度過,直到了卻此生方罷,所以它是使人無法擺脫的痛苦。

錢萬貫淡淡一笑,道:“你現下正是如花似錦的年華,想不到也會寂寞,像我已屆中年之人,一直孤零零的活下來,若是從不寂寞,那倒是十分希奇的事了。”藍芳時面一變,道:“你還未曾成家立室麼?”錢萬貫道:“當然沒有啦,否則我剛才怎敢唐突親近你呢!”他舉手阻止她開口,又道:“現在我還有時間,我不是說過十招之內能制服你麼,為了證明我平生言不輕發,這就試上一試。”藍芳時搖頭之時,對方已拾起毒刃在她手中,道:“反正我不在乎再傷一次,所以你大可以用全力對付我,以證明我說的話無一字是假。”他退開數尺,運氣作勢,沉聲道:“小心了,我要出手啦!”藍芳時迅如電光石火般想道:“原來他想趁動手的機會殺死我,這樣也好,我反正活著也沒有一點意思,不如陪他同赴黃泉,因此我須得用盡全力,才能迫他煞手盡出,早點結束這一件可悲可厭的事。”她玉腕一抖,毒刃快如閃電般劃出去,這一招毒辣異常,但錢萬貫身形不退反進,欺近了好多,出手搶奪毒刃,只見他五指如鉤,扣腕拿,手法細膩巧之極。

藍芳時驚噫一聲,急急變招,口中道:“原來你出身於少林。”敢情他使的空手入白刃功夫正是少林木傳之秘,故藍芳時一瞧便知。

這刻也連續使出奇奧兇毒的手法,那口短短的毒刃劃出無數森寒光華,沒有一招不是可以擊斃對方的狠招辣手。

錢萬貫真料不到她武功如此的高明,當下亦施展全力,左手是崩、按、撥、擠、、肘、靠,一派近身搏空手奪刀的妙手法,指尖始終不離她握刀的掌指臂腕,右手則如驚雷駭電,長攻短打,盡是開闔招數。

這等少林心法世間罕見,五招不到就完全控制住局勢,那藍芳時但覺身軀被對方的內力罩住,移動之際遠不如平俐落迅快,而她手中的毒刀至此也全然遞不出招數,心中極為訝駭。

只聽錢萬貫大喝一聲,左手扣住她的右腕,右手奔雷般向她面門擊去,這一記勢足力猛,若是劈中,藍芳時的面骨定會碎裂。

藍芳時雙眼一閉,心想他果然在第九招就得手了,猛覺毒刃被奪出手,落地時發出嗆嘟的清脆響聲,同時面門間壓力消失,已可以如常呼

這還是其次,最驚人的是她整個身軀已落在對方雙臂之內,他身上的男熱力傳過來,好比是電力一般,使她大大顫抖起來。

她不敢睜眼,喃喃道:“我的老天呀,我剛才為何要向你下毒手?”錢萬貫貼著她耳邊道:“當真已沒有解藥麼?”藍芳時悲哀地道:“我何必騙你,所以我剛才極願意死在你的掌下。”錢萬貫的嘴落在她的上,兩人都抱得很緊,熱烈異常。

但錢萬貫馬上到她下來的淚水,有點涼颼颼的覺,心中一軟,微微抬起頭,以便說話。

她仍然閉著雙眼,錢萬貫道:“你肯不肯嫁給我?”藍芳時吃了一驚,睜開雙眼,道:“嫁給你?”錢萬貫俊逸地向她微微而笑,道:“不錯,嫁給我,令尊已付出五十萬兩的嫁妝,莫說世之豪富不會有如許氣魄手筆,即使是帝王之家也怕辦不到。”藍芳時吶吶道:“但…但你已經…受傷…”那受傷二字用了許多氣力才說得出來。

錢萬貫道:“別擔憂,我練的是童子功,普通的兵刃不易刺得破我的皮,何況你當時不是運足內力用掌勁送出,而是借身體之力碰過來,焉能傷得了我。”藍芳時萬想不到這其中竟有如許古怪,真是又驚又喜,人都呆了。

鄉老伯的聲音從長廊的彼端傳來,他道:“喂,你們怎的好像難捨難分,敢是打算要請我老頭子喝幾盅喜酒了?”他們連忙分開,藍芳時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輕罵了一聲討厭。

錢萬貫道:“鄙人自會央人向令尊提親,只不知找什麼人比較妥當?”藍芳時推他一把,道:“你快去吧,我會找機會跟你再見面,現在談到這些事豈不太匆促了一些?”錢萬貫說出自己的居處,便喜孜孜的走了。

藍芳時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心中又興奮又慌張,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墜入情網之中,自然很不容易適應,當她靜下來考慮到各方面的情形,頓時對於自己以前的作為大後悔,甚且連王元度奉了妹子之命來戲她之事,她也覺得似乎可以原諒了。

她想了許久,最後決定待會兒去訪晤錢萬貫,瞧瞧情形有沒有發生變化,才於當時決定自己的做法,譬喻說向他和盤托出自己最近對付王元度的陰謀,表示懺悔改過之意,一方面也須找卓遼收回他殺死王元度的要求。

那錢萬貫別過藍芳時,趕上鄉老伯,便道:“不瞞老前輩說,晚輩打算成家啦!”鄉老伯只冷淡的嗯了一聲,忖道:“那女子心腸惡毒之極,剛才若不是我及時使出無上氣功隔空點住她手肘麻,小錢早就向閻王爺報到了,而他卻執不悟,還要娶她為,這叫做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啦。不過一個人墜入情網之後,很難勸得動他,倒不如另行設法為妙,唉,我如不是要她出來陪我們吃飯,焉有這等糟糕之極的事情發生呢。”他老人家一回到居處,把此行經過告訴諸人之後,任得他們去談論,自己卻去把柳兒找來,暗暗吩咐道:“你只等天黑齊,就潛入內宅,暗中監視藍芳時的行動,我料她以美誘錢萬貫必定另有詭計,你不妨恢復原來的樣子,以便萬一被月塢之人發現,亦沒有多大關係,以前的事,你自己想法子編造一段謊話搪便是。”在另一座院落居住的錢萬貫早早梳洗過,換了乾淨衣服,便在房中等候玉人駕臨。

此時天才黑不久,藍芳時果然獨自前來,踏出內宅之後,便迅快的向錢萬貫所居的地方走去。

穿過一道長廊之時,忽然有人驚訝地低聲叫道:“大小姐,是你麼?”她嬌軀微微一震,停步道:“是我,你可是田兄?”黑影中閃出一人,正是不夜島的田若雲,他雖是一身極普通樸素的打扮,可是那張俊美的面龐仍然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