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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至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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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有獸第二十一章悲劇的意義在於,沒有最悲劇,只有更悲劇。

這一回,這項至理名言在寧舒身上前所未有地體現了一把。聞著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穿白大褂的主治醫師進來了。

這人寧舒認識,正是年前被秦朗二度撞進醫院那回,跟李醫師一塊兒來問他話的內科權威人士趙醫師。

趙衛國沒有單刀直入,而是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寧舒一臉緊張,他還真怕當下說了結果,會把這年輕小夥子嚇傻。

聊到沒話可聊,趙衛國把檢查報告推到寧舒手邊,寧舒看到腸胃那一欄龍飛鳳舞的“合格”倆字,著實鬆了口氣。這結果明顯比他預期得好了太多。

過了三秒,趙衛國把另一張單子遞了過來,雙手握擱桌上,一臉的抱歉模樣:“上次沒跟你說清楚,是我的失誤。

不過這事還有得救,如果你決定了,我這邊隨時可以安排場手術。”寧舒這會兒腦殼嗡嗡響,趙衛國的話他是半個字也沒聽進去,就盯著單子上妊娠那一欄傻愣著。

趙衛國有些擔心,年輕人可別一衝動幹出什麼傻事來。秦朗進門那會,渾身上下都帶著煞氣。榮奕叼著煙,笑得一臉找:“這會兒怎麼有空過來?不在家待著?”秦朗眼裡閃過一道兇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榮奕心想這把估計是撞到了槍口上,看秦朗那樣也不大敢惹,於是抬腳去踢杜宣。

杜宣被他踢得不耐煩,一腳過去斷了榮小爺無止盡的“騷擾”慢條斯理地問:“出了什麼事?”秦朗不說話,端起酒杯就灌,一杯接著一杯,管不著是洋酒還是白酒,跟灌白開水似的。

杜宣也不急,繼續悠閒閒地他的雪茄,隔了好一會兒,看秦朗那酒灌得差不多了,才再次笑著開了口,他是這麼說的:“我還以為你陪他去醫院拿體檢報告了。”秦朗頭也不抬,悶聲應了,杜宣眼中劃過一抹了然,就只是笑,廢話一句沒有,榮奕先忍不住了,問:“那小寧是什麼反應?”

“不知道!”

“哈?”榮奕一張嘴圓得能下個獅子頭,杜宣晃了晃酒杯,杯底冰塊被晃得!啷直響:“你呢?有打算沒?”

“打算什麼?”杜宣輕笑:“寧舒那邊再怎麼樣,到底出不了大事。這會兒你是不是該想想,怎麼跟你家老爺子待?”

待?”秦朗嗤地一笑,一臉忤逆樣“老頭子不就想抱孫子?這會兒有了,正好隨了他的願,有什麼好待?”杜宣不置可否:“但願吧。”說完打了個響指,立馬有侍應生過來倒酒,倒完又畢恭畢敬地退到了一旁,不一會兒賈寶玉就領著幾個人進來了。

榮奕皺了皺眉,杜宣依舊一副氣定神閒的神佛樣,鳳目一眯,朝賈寶玉抬了抬下巴:“還不去倒酒?”賈寶玉立馬端起酒杯過去,剛餵了一口就被推開了,然後就見秦朗罵了聲,拿起外套就走,賈寶玉被他這麼撂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尷尬得不得了,更別提再去看周圍一個個人的眼神。

這狀況來得太突然,榮奕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剛剛究竟唱的是哪出,攬著杜宣的肩問:“你他媽想什麼心思呢?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把賈寶玉召來?”杜宣攤著手笑,一臉的無辜樣:“我能有什麼心思?走了,別漏了什麼好戲。”寧舒這回不只是為難,是腦子本轉不過彎來,腦殼見天嗡嗡響,跟被人打了一似的,從頭懵到腳底板。

秦朗跟榮奕杜宣昨天的反常,他到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會兒真是哭笑不得,更多的則是在“留”跟“不留”之間舉棋不定。留,鐵定對不起寧爸寧媽,雖然這跟二老“要抱孫子”的想法不相悖,甚至乍一看來還合拍,但“此孫子”非“彼孫子”顯然兩者之間有著本質區別。在這麼個原則問題上,寧舒萬萬沒法偷樑換柱,當然他也沒那個膽。

從小到大,寧爸就是寧家的一言堂,別說寧舒,就算是寧舒他叔,到了寧爸跟前,也只是乖乖聽吩咐的份,壓沒權利發表任何看法跟意見。

不留,秦朗那兒更不好待,那氓皺下眉,也能嚇死一群膽小的,更何況是跟他對著幹?

寧舒倒也不是怕他,更多的是覺得愧疚,外加還有些不忍心。秦朗那歡快勁,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怎麼裝作視而不見?秦朗找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寧舒傻不愣登地坐圖書館靠窗的位置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眼神其實是放空的。

他那一肚子的氣就不知道怎麼出了,想了想之後抬腳往裡走,結果就被攔了下來。

剪著叔叔阿姨頭,戴著黑框眼鏡,一副好學生模樣的校園義務工翻起眼皮看秦朗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打卡機:“打卡。”秦朗不甩他,叼著煙爺似地往裡走,通道那塊裝了電子應器,他沒卡,打那兒一過,應器就嗶咕嗶咕響了起來。

這回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所有人都抬頭朝門這塊望了過來,一個個眼神跟看小強似的。秦朗這輩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鳥氣,氣得直想把那頂著鍋蓋頭的小子拎起來狠狠揍一頓。

不過這兒是公共場合,何況寧舒還在裡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家有獸第二十二章秦朗叼著煙退後兩步,兩指夾了幾張大鈔往鍋蓋頭上衣口袋裡一:“幫個忙。”可惜這回遇上了個油鹽不進的,鍋蓋頭翻了個白眼,神特鄙夷,二話不說就把錢扔了回來,敲了敲打卡器,面無表情:“打卡!”秦朗火了,額頭青筋跳得要多歡騰有多歡騰。這世上從來不缺不怕虎的初生牛犢,問題是這小子不怕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摸老虎股,在太歲頭上動土。

可是跟這麼個身無四兩的強小子動武,就跟大人欺負孩子似的,整個沒品,還掉價,傳出去淨讓人笑話。

他怎麼丟得起這個臉?鍋蓋頭見秦朗老半天不說話,這才拿正眼瞧他,瞧完就皺眉了:“你是本校的嗎?拿學生證我看看。”

“不是,又怎麼樣?”

“眼睛在哪?看看那上頭都寫了什麼!”秦朗眼一斜,看到打卡臺下那塊四四方方的白底紅字標牌,寫著“非本校學生勿進”氣得差點一腳踹上去。什麼寶貝地兒,當自己多金貴,還好意思吊起來賣!金貴與否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問題是,在這節骨眼上,這還真就是個金貴地兒。

鍋蓋頭一看秦朗那樣,就知道這人不是什麼善類,於是按了按鈴,那頭穿著制服的保安進來了。事情鬧到這份上,所有人都再次抬頭看了過來,一個個的眼神都跟看渣漬沒差。

保安要趕人,鍋蓋頭不顧威堅決不放行,秦朗氣得想揍人。那場面有夠混亂。最後,終究是寧舒看不過去,從裡頭出來,好聲好氣地賠禮道歉,這才平息了一場鬧劇。

榮奕跟杜宣把裡頭的情形看了個一清二楚,對視片刻後就放聲笑開了,笑聲有夠歡暢。

秦朗從裡頭出來,見到他倆那德又氣又惱,抬腳就揍。可惜榮小爺跟小肚子早已練就了一身純的“凌波微步”閃得不知道多快,邊跑邊想:這可真他媽有意思,比在成風喝酒強多了。

回到成風,榮奕翹著二郎腿,還在一個勁笑,笑完朝坐他對面狐狸似的杜宣舉了舉杯,意思再明顯不過:下回有熱鬧再一塊看啊。

正歡騰著,那頭秦朗推開門進來了。杜宣朝榮奕挑了挑眉,榮奕假惺惺地問:“怎麼說?”

“你說呢?”看來不是什麼好結果。

秦朗端起酒杯要灌,杜宣伸手止住他,臉上居然還帶著笑:“借酒消愁總不是辦法,說說看,人多有辦法。”他是哥仨裡頭最冷靜的一個,向來“足智多謀”可惜這麼多年來,那點歪腦筋都動在了不該動的東西上頭。秦朗拿起另一個酒杯灌了口,想了想,說:“這事我跟他說不通。”

“說不通?”杜宣抖了抖菸灰“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唄。

杜宣扶了扶鏡框,換上了一本正經的神:“我看寧舒有些驢脾氣,強的,你得順摸。”

“怎麼摸?”冷不丁聽他冒出這麼一句,還特正兒八經的摸樣,榮奕一口酒含在口裡噴了一地,他能不嗆著才怪,這都什麼話啊?

杜宣一眼也不瞧榮小爺那衰樣,眯著鳳眼繼續說:“寧舒那人呢,強是強了點,可也不是沒優點。”秦朗翻了個白眼,意思很明顯:這不是廢話!杜宣不急也不亂,斯斯文文地喝了口酒,說:“其實他也不是不講理。

換句話說,你呢,最好把這事的厲害關係跟他分析分析,也好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

“事情的嚴重?”秦朗眉頭一皺,有些拎不清。

杜宣意味深長一笑:“先前你不是替他們家還了筆高利貸?這會兒還不夠連本帶息收回來?”高利貸?秦朗懵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是真沒想到還有這一茬,這會兒經杜宣一點撥,才有些幡然醒悟的覺。榮奕不大苟同,直犯嘀咕:“這能成麼?我看小寧有些吃軟不吃硬。”杜宣眯著鳳眼吐了口菸圈,笑得神秘:“試試不就知道了。”晚上秦朗回家,剛到樓下,冷不丁看到自家的燈居然亮著。

進屋一看,寧舒居然已經回來了,正在擺碗筷,飯香一陣陣往外飄,見了他只點了點頭,面如常,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白天出了那麼一茬,秦朗這會兒不免有些尷尬,不過他這人死慣了,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有錯,正要惡聲惡氣開口,那頭寧舒微微一笑,說:“洗手吃飯了。”這是個什麼狀況?秦朗有些懵,看到桌上那幾樣他喜歡的菜,越發有不好的預

該不是鴻門宴?這一餐吃得他戰戰兢兢,偏偏還得死,裝得一臉不在乎,那覺跟喉嚨口梗了塊魚骨似的,要多憋悶有多憋悶。

吃完飯,寧舒要收拾碗筷,就被攔下了。秦朗那會兒眯著眼,叼著煙,襯衫袖子卷得老高,一副下水摸魚的農民樣。

“坐著別動,我來。”寧舒實在不怎麼放心,老實說秦朗那架勢真一點不像幹慣家務的。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廚房就傳來了“!啷”一聲響,寧舒趕過去一看,見秦朗正皺著眉頭,盯著一地的碎瓷片,似乎在琢磨該怎麼處理,以及要不要親自處理。

寧舒搖了搖頭,拿了個垃圾桶,一塊塊把碎瓷片撿起來往裡扔。秦朗有些氣急敗壞:“撿什麼?”

“不撿容易扎傷人。”

“不是有我在?摻和什麼!真是!”邊說邊伸手推寧舒出去,結果一不小心,卻把自己給劃傷了,倆人面面相覷地望了眼,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果然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