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投我以木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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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勱欣喜若狂神情映到阿遲眼中,阿遲心怦怦直跳,板著小臉,嚴肅認真吩咐,“呶,這裡了,你自己戴上。”他都這樣了,自己如果親手替他戴,不定會怎麼放肆呢。
張勱頭低垂下來,柔聲反對,“當初我送你戒子時,親手替你戴上,何等體貼。阿遲,咱們公公平平,你也親手替我戴,好不好?”屋中間放著一個象鼻三足金胎琺琅大火盆,火盆上蓋著銅罩,大約是火力太猛,阿遲小臉兒通紅,比天邊朝霞還要燦爛明亮。你親手替我戴,所以我也要親手替你戴;你還親過我呢,我是不是也要親回去?
張勱白玉般手掌伸阿遲面前,面目含笑,眼神中滿是期待。阿遲是位心地善良好姑娘,不忍心讓別人失望,故此勉為其難拿著鑽戒,替張勱戴右手中指上。說來也巧,這戒指戴了上去,不大不小,正合適。
“還有呢。”張勱聲音溫柔中透著無賴,戴著戒指右手依舊伸阿遲面前。我除了替你戴,還親過你雪白纖細小手,你不能偷工減料啊。
“還有這個。”阿遲捉住他手掌打了一下,聲音十分清脆。張勱柔情萬千看著眼前小美女,就連打人,她也打這般清脆,這般悅耳,讓人心裡酥酥麻麻,說不出受用。
“親家伯父回來了?已經到了垂花門前?”外間,張橦揚聲問著侍女,分明是給裡邊兩人通風報信,“甚好甚好,有子沒給伯父請安了,怪過意不去。”
“佩槿,帶我去上房,拜見伯父。”張橦喚著侍女名字,吩咐侍女服侍她去上房,“親家大哥哥也回來了?阿述阿逸也回來了?好好好,真熱鬧,我喜歡。”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之意。可憐二哥,或許甜言語都沒來及說呢,美貌小姑娘爹爹、哥哥、弟弟便全都回家了,二哥滿腹相思,無處傾訴啊張勱依舊溫柔纏綿看著阿遲,本沒有動身意思。阿遲淡定說道:“戒子送了給我,往後便不許再送旁人;收了我戒子,便不許再收旁人戒子。”張勱輕笑,“往後我也不會親旁人小手。”我既親了一位仙子般小姑娘,便不會再親旁人了。
阿遲臉紅了,輕輕啐了一口,輕薄狂徒,不經人家允許便動手動腳,很欠尊重。從前事便算了,往後若再輕狂,定要…定要,狠狠打一頓。
張勱深深看了阿遲一眼,轉身輕捷出了門。等徐郴父子四人回來時候,張勱、張橦正滿面笑容坐上房,陪陸芸說著家常。
徐述、徐逸面驚喜,姐夫不是南京麼,怎麼會出現京城?姐夫既來了,白鬍子老公公也該來了吧,甚好甚好,有趣有趣。
張勱、張橦兄妹上來行禮廝見,徐郴、徐遜俱是喜悅,“仲凱,許久不見,這可想死我們了。”對張橦也客客氣氣,這是阿遲小姑子,尊貴客人。
等坐下來慢慢敘了會兒話,徐郴才知道張勱遠道而來,還沒有回平北侯府、魏國公府,溫和吩咐道:“仲凱,今晚先不留你便飯了。你先回府見過令尊令堂,明若空閒,過來陪我喝酒談天。”張勱恭敬答應了,又說道:“因有季家舅父書信,和季家舅母備年禮,故此及時送了來,恐遲了不恭。”徐遜聽到“季家”兩個字,俊面通紅,看了張勱一眼,心裡十分承情。
張勱和張橦一起行禮告辭。陸芸見徐郴如此,也不多留,只說,“仲凱,橦橦,天冷路滑,千萬小心。”張勱、張橦笑著答應,“是,一定不敢騎太。”徐氏三兄弟送他們出來,徐遜紅著臉道謝,張勱微笑,“舅兄客氣。”徐述、徐逸跟張勱身邊叫姐夫,張勱一手牽著一個,低頭溫柔細緻跟他們說著什麼,耐心之足,令人驚異。
張橦看眼裡,眉飛舞想著,這個段子,回家後定要跟爹孃、外公外婆、師公、大哥好好學一遍,二哥無師自通,真會討好大舅子、小舅子呀。
出了徐家,張勱也不騎馬,和張橦一起坐馬車。張橦馬車是張並、悠然心佈置,寬大舒適,諸物齊備。張橦倚靠背上,笑嘻嘻說道:“膚如荔美貌小姑娘見著了,二哥高興吧?美貌小姑娘是我拐來,功不可沒,二哥莫要過河拆橋,該給賄賂,不能省。”
“遼東珍珠很不壞。”張勱慷慨大方答應著,半點不費思量,“二哥明後便衝鍾珩那小子多要幾串,酬勞我家橦橦。”
“不成!”張橦坐直上身,態度蠻橫,“從旁人那兒順東西,沒一點兒誠意!二哥您自己給,要您心愛之物方可。”我替你拐來心上人,這可值多了呢。
張勱閒閒靠車廂上,臉上笑容悠閒而淺淡,“甭替鍾珩那小子心疼東西,吉安侯府家大業大,不差這仨瓜倆棗。”張橦怒目瞪了自家沒良心二哥一會兒,狐疑問道:“二哥,那小子遼東許久,不會變糙了吧?”張勱失笑,“不會,那小子天生麗質,大太陽底下曬上大半天,曬脫層皮,過後依舊膚如凝脂。”張橦鬆了口氣,放心靠了回去。張勱好笑看著她,“橦橦,男人重要是人品,不是相貌。”傻丫頭只注重容貌,實太過淺薄。還好有外公、爹孃,無論如何不會讓她吃了虧去。
張橦嗤之以鼻,“相貌一眼便能看見,人品能麼?淺顯易懂之處不意,倒要意那些隱秘難懂之處,這是什麼道理。”兄妹二人一路拌著嘴,不知不覺間已回到了平北侯府。張勱已有一年多沒回京城,孟賚、黃馨早已想不行,孟賚還好,坦然自若坐著,看外孫眼光格外溫存而已;黃馨拉著張勱手,眼圈也紅了,聲音也哽咽了,“勱勱,外婆想你啊。”張勱打小便嘴巴甜,會哄長輩,乖巧表明心跡,“外婆,我也想您,可想您了。我特意從夫子廟、沿途名勝之所買了不少好玩物件兒,全是孝敬您。”黃馨小時候子過苦哈哈,從小生活恐懼、惶惑之中,本沒有過無憂無慮童年時光。後來子安穩了,便喜歡一些小孩子才喜歡玩器,按照悠然理解,她潛意識裡是想找回一些童趣,彌補幼時遺憾。張家三兄妹都知道外婆這點愛好,但凡出了門,常會買些鮮有趣之物送給黃馨,博她一笑。
張勱從小練就拍馬功夫十分到家,沒多大會兒便把外公、外婆哄喜笑顏開。他外婆黃馨是一向好哄,外公孟賚則是年紀越大,越遷就孫子,逐漸到了縱容溺愛、無所不至地步,哪舍給張勱臉看。
雖然如此,孟賚還是故意板著臉訓了一句,“長久沒回來,不知道長輩們想你?巴巴先跑到徐家去,對著岳家獻殷勤麼?”悠然笑咪咪看著老爹、兒子,勱勱啊,你哄好了外公、外婆,該輪著你孃親我了吧?勱勱你只顧著著岳父岳母,把爹孃拋腦後,來撫爹孃受傷心靈。
張勱哄好外公外婆,又甜言語哄著悠然,“娘,這才幾個月沒見您,您怎麼又年輕了幾歲?再這麼下去,我該叫您妹妹了。”悠然大樂,眉彎彎。
張並、張勍坐太師椅上,含笑看著眼前這溫馨一幕。阿勱這臭小子就有這本事,先把外公外婆氣著,然後又給哄回來,從小到大,從未失手。
晚上一家人親親熱熱吃著晚飯,也算是家有喜事,悠然破例允許老爹、丈夫、兒子們喝酒,“略喝幾杯便可,不許喝醉。”不過真喝開了,幾杯可打不住,悠然也不去深究。
“還好師公他老人家不。”悠然安自己,“若是師公麼,那可不成了,定要喝酣暢淋漓,不醉不休。”華山老叟京郊遇著舊友,聯夜話去了。
晚飯後,品茗談天。悠然喜滋滋伸出手腕,炫耀皓腕上兩隻一模一樣、水潤瑩透老坑玻璃種滿綠手鐲,“難得是一模一樣,往後大兒媳、二兒媳,人手一隻。”看看我多公平,不偏不向,阿勍小媳婦兒、阿勱小媳婦兒,一視同仁。
作者有話要說:居然十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