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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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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放慢腳步,謹慎地打量著纖塵不染的客廳,然後將目光轉向廚房。廚房的門關著,裡面熱氣騰騰,依稀可見一男一女正在裡面張羅,那不正是岳父章金標和岳母佟美君嗎?

他們什麼時候搬過來的啊?怎麼都沒聽他們說起?難道自己出差這幾天他們和章琳吵架了?要麼是小舅子章斌搬到這裡來住了?那也沒必要瞞著自己啊,要麼是沒來得跟自己說?白羽嘀咕著往廚房走去。

突然,臥室裡傳來了異樣的叫聲:“嗯啊,啊…唔!”白羽的腦袋“嗡”了一下,他沒有聽章琳這麼叫過,可他絕對聽得出這確實是子的聲音!

他猛然衝向臥室,卻聽到章琳愈發放起來:“嗯,壞蛋,你想死人家啊!”男人得意地笑隨即跟上:“小寶貝,我才捨不得死你,我還要讓你再生個寶寶呢!”

“噢,輕點啊,壞蛋!”章琳抗議著:“人家才不要再給你生寶寶了,反正生了你又不認!”

“寶貝,我沒有不認啊!要麼你再生一個,我一塊認!”

“才不要,才不要…”

“混蛋!”白羽實在聽不下去了。

一腳將臥室的房門踢開!他來不及消化剛才這段姦夫婦的對白透的不可思議的信息,他只想抓住無恥的姦夫一頓暴打!

臥室大上那個穿著的透明睡裙的尤物正是章琳,此刻她像一條‮狗母‬一樣撅著股仰著臉挨,正好和白羽來了個四目相對!她口中的語頓時化作了尖叫:“哦…啊!”局面大亂,白羽出離了憤怒,像一頭困獸一樣嘶吼,要把騎在章琳身上的男人撕成碎片!章琳拼命拖著他,長指甲將他的胳膊和臉劃出一道道血口,那男人的力氣也著實不小,光著身子奮力擺脫。

白羽就是不肯鬆手,也就是在互相纏鬥的過程中,白羽突然認出了對方:“韓宗強!”沒錯,此人正是新都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韓宗強!白羽畢業後在報社幹過記者,參加過好幾次公安局的發佈會。

如果不是這姦夫赤身體,如果不是白羽怒火攻心,白羽應該早就認出來了!就在他這一愣神之間,白羽的身體被新加入的兩雙手猛然拽開,原來是章金標和佟美君加入進來。

那姦夫趁機掙脫,匆忙穿上一條褲子,披上一件外套,光著腳就往樓下逃去。白羽好不容易甩脫章金標和佟美君的糾纏,幾乎是跳下樓梯,緊趕慢趕地追到了樓下,耳邊隨即傳來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只見樓下停車位上一輛黑轎車疾馳而去!白羽追了幾步,驀地停了下來:他猛地意識到這樣的自己很蠢很蠢!

且不說自己不可能徒步追上,最可怕的是同事們就在門口等自己,難道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白羽戴綠帽子了嗎?白羽氣得渾身顫抖,章金標和佟美君已經下樓,平時頤指氣使的章金標此刻有點畏縮。

最後倒是佟美君走到白羽面前,訥訥地說:“小羽,你聽媽媽說…”白羽扭頭就走:“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我先走了!”白羽的反應顯然出乎佟美君意外,她愣了下:“嗯,小羽,你,你沒事吧?”白羽冷笑:“岳母大人,你還嫌不夠丟人嗎?有什麼事非要在這說?”佟美君忙說:“是是,我們上樓講。”

“不用了!”白羽強行控制著自己:“電話聯繫吧。”白羽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哪怕多一秒鐘都十分危險,他無法面對章金標和佟美君的嘴臉,更不想再看到子章琳!老婆跟著市裡的高官白,這且罷了,更無聊的是一家人都這麼不要臉!

女兒在屋裡被得嗷嗷叫,做父母的在廚房裡為姦夫準備著之後的犒勞大餐!我該怎麼辦?我該殺人嗎?把這一家三口全部殺掉算了?是的,如果白羽真的跟佟美君夫婦上樓,難保他不會抓起菜刀把他們全部砍翻!

佟美君並沒有充分意識到危險,索白羽還算有一份殘存的理!且不論今後的生活如何繼續,白羽還不想為了這樣一家不要臉的齷齪東西賠上自己的命。白羽走向小區的北門,一邊給陳秋霞發了一條短信:“霞姐,房子還真的有點小狀況,我已經叫了家裡人過來一起找物業處理,你們不用等我了。”陳秋霞很快就回了短信,問他要不要幫忙。白羽婉拒之後大步來到了北門,此刻,天已經差不多完全黯淡了,這邊馬路的車比南門那邊還要少,四處一片寂寞荒寒。白羽一股坐倒在一株白樺樹下,捂著臉發出了絕望的嘶吼!此時此刻,直到此時此刻,白羽才真正開始面對一個他開初一直刻意不去想起的關鍵問題:那個還沒有起名字的可愛寶寶,竟然是別人的野種!初為人父的喜悅成了一個巨大的黑幽默!

***早上十點,冬的暖陽高照,近來難得的好天氣,對於醉生夢死的白羽來說,卻沒什麼區別。

像往常一樣,這個點正是他悶頭大睡的時候。那天離開青竹山莊後,白羽在路上隨便攔了一輛經過的快轎。這快轎是一種官方默認的黑車,專門在郊縣和新都市區之間跑客運。

白羽漫無目的地在青豐縣一個荒僻的小街下車,找了一家破舊的小旅社,開始了每天酒吧買醉的生活,然而,即使這樣,在潛意識裡,他很清楚地知道供他“療傷”的時間其實很有限。

到了最後,他終歸還是要面對現實。他不明白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命運為什麼要跟他這樣的玩笑?元旦之前本來事情就多,加上還要做出差總結,請了幾天假,領導已經非常不高興。

現在眼看元旦小長假也要過了,自己能躲到什麼時候呢?有一天晚上,白羽夢到自己還在報社當一個沒有編制的小記者,身邊跟著漂亮的實習生,非常拉風地四處曝光。

是啊,他多麼希望自己沒有和章琳重逢,哪怕生活拮据、子緊巴,掙不到老婆本。可至少,那樣的人生是有尊嚴的。是的,尊嚴。在章家人眼裡,像自己這樣的農村窮小子本就無所謂尊嚴。他們不知怎的追蹤到了小旅社,岳父章金標、岳母佟美君親自上陣談判。

他們承認孩子確實是韓宗強的野種。章琳早在大學時候就成了韓宗強的‮婦情‬,正是為了掩人耳目,這才挑中了白羽當冤大頭。

更讓白羽抓狂的事情還在後面,當他理所當然地提出離婚的時候,佟美君竟然十分平靜地告訴杜小雨:我們之所以要把事情真相坦率地告訴你,就是希望你能冷靜地處理。

冷靜處理?什麼意思?白羽莫名其妙,佟美君則理所當然地反問杜小雨:你以為你一個鄉巴佬真的能憑本事考取房管局的公務員嗎?你現在的工作、身份、地位、收入有哪一樣不是靠我們章家?白羽冷笑:是靠章琳賣吧。

佟美君有些不耐煩地說:你還不明白嗎?這也就是個暫時過渡,等到方便的時候,你不提出來,琳琳也要和你離的。只要你不著急把琳琳和韓書記的事情捅出去,你還是可以繼續做章家的女婿,繼續你的錦繡前程。

這個時候,章金標在一邊補充說:臭小子,這也真算你的造化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造化?福氣?錦繡前程?白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知無法同這樣自私的人說道理,他只需要認準一個男人的自尊底線就好。他說:我可以不說這件事。

但是立即離婚是必須的,此外,這個家裡的大部分財產確實都是你們章家的,與我無關,我只會要回我自己那部分,多餘的我也不會提要求。

白羽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可惜章家的人並不這麼想。他們認定白羽一旦離婚就會把章琳和韓宗強的醜事宣揚出去作為報復,否則怎麼不提任何要求?

於是,他們威利誘,無所不用其極,而白羽軟硬不吃,只認定一件事:我絕不戴著綠帽子生活,更不會幫人家養野種,其實,白羽的遭遇在當今社會已經不是個例,只不過很多像白羽一樣的丈夫一直被矇在鼓裡。

比較特別的是,章家確實足夠厚顏無恥,這或許是當下的人們普遍的自我中心所致。又或者,章琳和韓宗強可能確實有他們的苦衷,必須要拉著白羽把這齣戲演下去。白羽已經被到牆角。他本來不願意像其他當了王八的男人那樣大吵大鬧,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戴了綠帽子。

但是,章家已經欺負人到這個地步,他確實該奮起反擊。也許就因為自己太好說話,章家才會這樣一個勁蹬鼻子上臉?

是的,白羽心底充滿了仇恨,他當然想要報復,但是,在內心更深處,白羽連仇恨的力氣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幻滅

他再次夢到自己回到了剛剛畢業當記者的時候,只不過這次連記者生涯也不那麼順心,一群被曝光的狂徒在圍攻他,他在慌亂中掉下山崖,胳膊巨疼…唔,不對頭啊,摔到山下,怎麼只有胳膊疼。

而且是那種鑽心的刺痛!白羽猛然醒來,一眼看到自己的右胳膊上赫然扎著一大的針筒!白羽驚叫起來,一把將針頭拔出,狠狠丟在牆上,正在給他注的是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白羽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是章家請來殺人滅口的!

儘管頭疼裂,白羽本不怕他,但另外一個聲音傳來:“,按住他,快!”白羽這才注意到的另一側還有一個男人,這傢伙留著絡腮鬍,非常強壯。因為宿醉,白羽渾身上下沒一點力氣,只得一邊翻身下,一邊大聲呼救。

但是兩個男人死命按住他,緊接著,刺痛轉到左邊胳膊上…絡腮鬍騰出一隻手胡亂地把針筒裡的藥劑強行輸送他的血管裡!白羽使出所有的力氣掙脫開來,把這針筒也甩在了牆上。絡腮鬍和老鼠眼畢竟心虛,對視一眼之後奪門而出。

白羽踉踉蹌蹌跑出去,大叫著:“站住!”剛跑到過道上,白羽就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且不說他尚未完全清醒,腳步軟弱歪斜,最糟糕的是他身上只有內衣,一出來就冷得渾身打顫!他堅持著追上去,剛到樓梯口,面就來了三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白羽心道一定是其他房客或者是老闆娘報警了!他驚喜地大喊:“他們往那邊跑了!”

“少廢話,你別跑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