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將來若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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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衣衫卻是沾著點點血跡,顯然是剛與敵人做了一番糾纏廝殺,他顧不得抹去汗水,說道:“皇上不好了,有人造反了!”這個答案皇甫武吉早就知道了。
他淡淡地問道:“哦?宮裡四面八方都有御林軍守護,他們又是從哪裡進來的?”王公公嘆道:“他們是從武崇門舊址殺進來的,那兒御林軍守備最為薄弱,一下子就被突破了!”武崇門?龍輝暗自吃驚,當初乃是皇甫武吉便是在此地埋下炸藥和佈置困陣來正高手,但由於洛清妍提前支招,移走了一半炸藥,不但保全了妖族和三教聯盟,還借他的手反陰了魔煞兩族,如今武崇門因為被炸燬正在重建截斷,道路不暢,難以容納太多的兵力,所以此地守備是最為薄弱的。
皇甫武吉又問道:“王瑾,你可看清是何人帶頭作亂?”王公公道:“皇上恕罪,那隊兵馬作戰能力極為強勁,奴才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亂箭回。”皇甫武吉望了龍輝一眼,問道:“龍卿,你可猜得出是何人作亂?”
“微臣不曉得。”龍輝心裡隱隱已有答案。
但卻不想說出,因為這個名字實在是重若萬鈞。能夠善加利用荒廢的武崇門,又能在短時間突破重重防線,直取紫微宮…
手段乾脆果決,不給人反應的時間便已經兵臨城下,可謂奇絕無雙…龍輝暗歎一聲,整個京師有這個膽魄和能力的人便只有一個。***皇甫武吉不慌不忙,命人來伺候自己更衣,將白髮梳得整整齊齊,戴上皇冠,換上龍袍,在燭火映照下威風凜凜,氣度萬千,哪怕亂兵殺在眉睫,仍不失從容,就像是準備上朝一般。
一舉一動皆透著帝皇威儀。
“走,隨朕出去瞧瞧,看看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膽!”皇甫武吉淡淡一笑,負手朝外走去,龍輝、白翎羽和王公公分別跟在他身後走出,甫出宮門,便看到紫微宮外火光閃動,腳步嘈雜,更有鎧甲刀兵的響聲。皇甫武吉問道:“翎羽,你估計外邊有多少兵馬?”白翎羽道:“從火把的數量和腳步的聲音來估算,最少也有五千人。”皇甫武吉微微笑道:“五千人?翎羽你說這這亂臣是從何在朕的眼皮底下調來這麼多兵馬?”白翎羽搖了搖頭,美目帶著幾分求助地望到一邊,皇甫武吉順著女兒的目光看去,用一種聊家常的語氣道:“龍輝,朕這寶貝公主對你甚是看重,你且說說看,若說得好,朕就把女兒許配給你,若說不好,你就別想做駙馬。”這句話倒是讓白翎羽芳心一甜,雖說她對皇甫武吉心存芥蒂,但潛意識深處仍是把他當做父親,如今聽其意思像是認同他們的事,故而心花怒放。
兵變迫在眉睫,仍能談笑風生,龍輝也不得不佩服皇甫武吉這份氣度和襟,拱手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這股叛軍並非外來,而是從御林軍中挑選出來的。”皇甫武吉點頭道:“朕也是這般認為,能夠在短時間內結集這麼多人手。
而又能瞞過朕的耳目調動兵馬,唯有御林軍。哎,真是防夜防家賊難防!”說到家賊二字,皇甫武吉的語調微微加重。
宮門外的兵馬並未衝進來,只是守住紫微宮的出口通道,紫微宮作為帝皇寢宮,乃是修建在一個山丘之上,除了有俯視皇宮的至尊之意外還可以造就地勢之險要,易守難攻,除此之外,宮門外還修有河道,平裡是優雅美麗的溪。
但到了戰鬥時便成了護城河,在河道靠近宮殿的一側,叛軍更是扼住各大哨崗和據點。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擊潰紫微宮守衛,並控制據點哨崗,除了悉宮內底細的原因外,還需領頭人高明的手段和謀略。皇甫武吉輕輕一笑,在龍輝耳邊低語了幾句。
龍輝不由得了一口氣,暗忖道:“九五之尊不愧是九五之尊,到了這個份上仍有反敗為勝的計策…”龍輝說了一聲微臣遵命,立即御風而起,躍至半空,居高臨下觀望,只見紫微宮已經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外圍的叛軍並未進犯紫微宮,而是將兵刃對準河岸對面的援軍。來救援的御林軍被河道阻隔,難以全力進攻,唯有強攻連接河道的橋樑。
橋樑空間有限,一次最多隻能並排行走五六人,叛軍只派了一百弓弩手便將橋頭守住,將進攻橋樑的援軍紛紛殺,死傷的士兵墜入河中,鮮血把河水都染紅了,援軍連著打了幾回皆是鎩羽而歸,只得暫時偃旗息鼓,休整軍容。
龍輝從天而降,落在叛軍陣中,眾兵甲立即嚴陣以待,刀劍槍矛,弓弩銳箭紛紛對準了他,龍輝提氣長嘯一聲,直衝霄漢,眾人耳膜劇痛,不少人被震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立威之後龍輝並未動手,大聲喝道:“你們頭領在何處,快喚他出來說話!”敵軍也被龍威鎮住,暫時不敢妄動,龍輝這時才看清楚這些叛軍的裝束,他們雖然都身著御林軍鎧甲。
但脖子上都圍了一條繡有梅花的絲帕,再仔細看他們的相貌,發覺竟有些眼,雖叫不出名字,但龍輝還是有些印象。
“這裡的士兵有大半是參加過酆都大戰的…”龍輝長了一口氣,以一場戰役便拉攏了這麼多人的軍心,而且還死心塌地地跟著他造反,此等人格魅力放眼天下也沒幾個。
“想不到真的是你…”龍輝望著敵陣中走出的人,嘆氣道“齊王殿下!”齊王一身戎裝,脖子上同樣圍著絲帕,手提長槍,腳跨寶馬,面從容,眼神冷峻,這份風采倒叫龍輝想起當初白沙原那惡戰閻王的齊王,可惜物是人非,昔並肩戰友,如今對陣敵寇。
齊王嘆道:“龍兄,本王也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你相見。”龍輝道:“殿下,收手吧,趁你未鑄成大錯,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齊王道:“龍兄,如今朝綱不振,妃亂紀,本王是要撥亂反正,清君側,除妃,何來錯也!”龍輝道:“殿下,皇上如今聖體安康,目光如炬,孰是孰非看得清清楚楚,你還是快些收手吧。
只要殿下能夠放下武器,到御前磕頭謝罪,皇上念及父子之情,不會為難你的。”齊王道:“龍兄,父皇如今已經被妃惑,失了心智,你切莫上了有心人的當。
吾等若是放下武器,那便等同於將命送給那些亂臣黨,此事請恕小王不能從命!”龍輝道:“殿下,你不要冥頑不靈了。
若等御林軍調集兵馬,你本就毫無勝算,趁著現在事態尚未失控,你快些收手吧!”齊王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說道:“龍兄,你覺得外邊那些酒囊飯袋的將領會是本王的對手嗎?你若不信,可以再仔細看看對岸那群飯桶的熊樣。”龍輝微微一愣,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立即望向對岸,竟發覺那些士兵武器裝備都極為簡陋。
甚至還有大半人是沒有武器的,反觀齊王這邊不但士氣如虹,上下一心,而且裝備良。龍輝恍然大悟,怪不得援軍才打了幾陣便丟盔棄甲了,原來是裝備不全。
“本王在發兵攻擊皇宮之前,已經把御林軍的武器庫給燒了,雖說真金不怕火煉,但他們也休想在短時間內取得足夠的武器。”齊王淡淡地說道,彷彿是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從周皇后自盡到起兵也不過半天時間,齊王竟然能將事情安排得有條不紊,每一個環節緊緊相扣,先是釜底薪毀掉兵器庫,拖住御林軍的腳步。
然後再從防備薄弱的武崇門突破,直搗黃龍,這份膽魄和手腕可謂驚採絕豔。龍輝不由得生出一陣無力。
除了無奈之外更多的還是佩服齊王的才幹,若不是因為周皇后之故,他早就名正言順地當上儲君,那還會有這麼多的悲劇發生。
齊王望著龍輝道:“龍兄,本王一直欣賞你的才識武藝,對你也是推崇至極,不如你走過來吧,待舉事圓滿,本王定不會虧待於你。”龍輝聽得出這話是發自真心,若非如此,討伐酆都之時齊王也不會力排非議,對他的諸般獻計一一採納,更不會有武舉前夕將名冊坦然付的舉動。昔往事點點滴滴劃過心房,龍輝心中百味雜,酸甜苦辣盡數湧上。
齊王蹙眉道:“龍兄,不管你信不信,若是有的選擇,本王寧可與你做兄弟!”這句話聽在龍輝耳朵裡,有股說不出的淒涼和無奈,這或許也就是皇家子孫的悲哀,身邊那麼多的血緣至親,卻沒有一個能推心置腹,反倒要處處提防,還要想方設法置對方於死地。
龍輝抬起頭來,定定地望著齊王,一言不發。齊王也看著他,四目對視良久,齊王又說道:“龍兄,你是不是在擔心本王會對白姑娘不利?”龍輝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笑了笑表示默認。
齊王道:“說句實話,本王對她並無恨意,相反還佩服她之為人,一個弱女子能在百萬軍中脫穎而出成就蓋世軍功,已經羞煞了無數鬚眉男子。雖說有上一輩的恩怨,但她畢竟是我妹子,只要她不同我為敵,本王絕不會傷害她。”龍輝望著他的雙眼,只見他目光清澈堅定,毫無閃爍躲避,顯然這句話亦是發自真心。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齊王殿下的恩惠了?”宮內傳來一聲冷笑,白翎羽手持長槍,緩緩走出。齊王蹙眉道:“白姑娘,本王並無不敬之意,當年之事確實是先母有錯在先,將來若有機會,本王定會盡一切力量來彌補。”白翎羽淡淡地道:“那就多謝殿下好意了!”齊王道:“白姑娘,既然你也來了,本王便要問問你的主意,究竟是戰還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