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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朱滣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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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翔宇心念一橫,將晉王朝前推去,自己則轉身朝愆僧奔跑過去。晉王大驚道:“師父,快快回來,不要過去!”侯翔宇大喝道:“殿下快走,我來拖住這個魔僧!”愆僧鼻息一哼,說道:“你詭計最多,罪業最重,便讓愆僧渡你過彼岸。”只見血刀一揮朝著侯翔宇頭顱劈去,侯翔宇眼中閃過一絲冷傲鎮靜,似乎並不將這一刀放在眼裡,但隨後眼角餘光朝後方掃去,看到晉王還留在原地,於是將眼中的那份沉穩孤傲收斂。

刀鋒掃落,侯翔宇使了個懶驢打滾,朝後倒去,咕咚咕咚地滾了出去,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但總算躲過愆僧這一刀。愆僧眼神緊緊鎖定侯翔宇,心裡忽然泛起一絲悉的覺,刀勢也隨之一頓,沒有及時追上侯翔宇和晉王,使兩人暫時避開一劫。

也就在這短暫的時分,一股沛然道氣從天而降,只見一名揹負木匣的道人踏雲而來,凌空一掌掃向愆僧,將晉王師徒救出死局。

掌力澎湃,後勁雄沉,愆僧不得不舉掌接招,兩股真氣撞擊產生驚天巨爆,方圓五丈之內草木盡摧,徒留滿地瘡痍。晉王將侯翔宇扶起來,喜道:“師父,是元鼎真人,我們師徒命不該絕啊!”元鼎真人手中正提著一個血淋淋的包裹,昂首立在晉王跟前,與愆僧僵持對持。晉王笑道:“真人來得正是時候,救命之恩,小王沒齒難忘!”元鼎真人嘆道:“早知道會在凌夏山遇上這個佛界罪愆,貧道就不用這麼辛苦跑去焱州,又這麼辛苦闖進魔界。”侯翔宇微微一愣,眼中出幾分驚愕,問道:“真人為何要冒險闖魔界?”元鼎真人笑道:“晉王對貧道如此禮遇,吾怎能不有所表示?故而到魔界去斬殺幾隻魔頭,以其首級作為貧道之投名狀!”說罷手腕一抖,包裹立即散開,一個血淋淋的首級咕咚一下滾到了晉王和侯翔宇面前,正是元魔五君中的黃土魔君壢坾。晉王嘆道:“道長真是好手段,小王歎服矣!”侯翔宇望著地上的首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但隨後有恢復平靜,附和道:“真人之修為貫徹天地,驚駭鬼神也!”元鼎真人笑道:“兩位過獎了。

早知道這個瘋和尚在凌夏山,貧道便直接來這兒算了,斬下這個罪佛,豈不是更好的投名狀!”面對元鼎真人的挑釁,愆僧冷靜如常,魔佛之力融,澎湃真元透體而出,反壓元鼎一頭。

元鼎拂塵一揮,背後木匣倏然開闔,登時兼天烈焰烽火燒,動地朱陽熾騰,絕世神刀開封出鞘!侯翔宇讚道:“傳聞道宗之內有一口絕世神刀,與白虹刖同列道鋒雙器,看來今侯某是有幸得見了!”元鼎真人單手握刀,凝聚一身高絕修為,霎時道刃綻放丹霞奇光,盡逐魔氛氣,愆僧微微一愣,淡淡地道:“原來是道宗神兵,烆陽烽!”元鼎真人笑道:“然也,既然識得此刀,還不授首伏誅?”說話間,道元入刀,蕩蕩立神威,愆僧不讓,魔能匯血刀,霎時道魔爭輝,不分勝負。愆僧率先揮刀進,禪孽魔經悍然上手,一招血輪天葬直取道者命脈。

元鼎沉穩異常,刀勢渾然一轉,化出綿綿刀網,以柔制剛,瓦解愆僧刀勁。刀鋒揮灑,頓時魔與道,血與火織出一聲撼天狂爆,只見雙器互擊,映照出一片刺眼光線。

手瞬間,雙方各自訝異,只覺對手基高絕雄沉,實乃罕見敵手。元鼎凝目數息,道刃迴轉,渾厚烈火燃元而起,正是先天絕卦之離丹火,火卦象匯入至陽刀器,威能倍添。

愆僧冷笑一聲,祭起魔佛梵火,同樣的火刀氣相互纏,再掀戰局新高峰。刀鋒互擊,崩碎四方,兩人兵刃搏殺之際,拳腳同樣毫不含糊,愆僧使一招魔相佛印,元鼎便回敬真武神通拳。元鼎凝聚混元道胎,愆僧則祭起世尊孽體,兩人攻守互易,鬥得山河失月無光。

鬥得正酣,卻聞天際響起一聲佛號,霎時金華洩地,佛光大熾,只見一名白髮僧人駕臨凌夏山,反手便是一記怒濤佛掌。

“佛界罪愆,償業來!”出手之人竟是璃樓菩薩,一式大梵聖印強勢壓境,元鼎哈哈一笑,配合璃樓菩薩之掌力連環出刀,只看刀光畫卦象,震雷、巽風兩大卦決相繼撲向愆僧。

愆僧手中佛珠一卷,箍住刀柄,再晃動佛珠,血刀便猶如化成一口長鞭,柔韌刁鑽,飛舞盤旋之下,先斬碎佛印聖氣,再削解風雷卦象。以一敵二,愆僧雖力守不失,然而臟腑也受到震撼,臉一陣慘白,顯然已是身負內傷。

元鼎真人窺準機會,閃身近愆僧,揮刀直劈罪佛首級,誰知愆僧反應迅速,一步搶入元鼎中宮,肩膀一抖,猛地撞向元鼎氣門。元鼎只覺得氣息一陣停滯,刀勢也慢了三分,愆僧趁勢後退,躲開道者神鋒。

璃樓菩薩怒喝道:“罪孽,本座看你能逃到哪去!”說話間便是一掌轟出,愆僧凝聚佛魔之力,以世尊孽體硬撼此掌,堪比菩提金身的護身絕學使得璃樓菩薩無功而返!

“璃樓,我來助你!”就在璃樓被震退之際,一抹素白道衣殺入戰圈,只見一名白髮白眉的英偉道人猛地一揮拂塵,沛然罡氣朝著愆僧掃去。

愆僧再以世尊孽體硬擋對手殺招,然而拂塵至柔,道氣剛烈,在剛柔匯聚的絕式之下,世尊孽體竟也出現不支疲態。

白髮道人拂塵擺動,狠狠地在愆僧身上,打得愆僧進退兩難,先是元鼎真人的卦象真氣,再到璃樓菩薩的佛掌聖功,此刻又經受剛柔元功,世尊孽體儼然到了崩碎的極限。

既然受不住,愆僧索散去護身氣罩,畢全功於一擊,揮手斬出阿鼻受刑,地獄無悔的刀氣直取白髮道人腔。白髮道者拂塵朝背後一卷,猛地出寶劍,只見一道璀璨劍芒綻放而現,蓋世名劍再現紅塵,正是昔時崑崙子之佩劍…白虹刖!

白髮道者正是淨塵,當他將璃樓菩薩勸走後,便朝靈州趕去,來到凌夏山竟有撞到璃樓菩薩,兩人乾脆就結伴而行,到山頂一探虛實。只看見白虹刖橫空出世,噹的一聲架住血刀,隨即道魔真氣悍然對轟,兩人各自後撤數步。

然而愆僧連戰三人,真元有所耗損,此刻多退了三步。這明顯的劣勢勾起元鼎真人之殺意,只看他刀鋒運化,化出層層水刀氣,正是一招坎月冰水,正所謂水至柔而又極剛,這坎卦刀招將水象之華髮揮得淋漓盡致,將愆僧的氣勢打壓下去。

淨塵冷眉一挑,劍鋒再動,正是離丹火,火焰劍氣配合水卦刀勢攻向愆僧,只見水火融,刀劍齊施,愆僧雖奮力封住道宗的兩口神兵,避免了銳鋒加身之劫,卻難逃內力入體之苦。

愆僧再度失利,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然而口鼻已經溢出鮮血,受傷之後,愆僧竟現出癲狂之態,不顧傷體,強行運功提元,佛魔真元匯成強烈氣旋,銳利罡氣割體生痛。璃樓菩薩喝道:“修要猖狂,且看本座如何收你!”說話間,翻掌運招,佛耀恢弘照大千,一尊怒佛法相凌空浮現,看其架勢不誅魔僧,不斷罪業是決不罷休,與此同時,淨塵、元鼎同時贊招,刀劍凝氣,真元爆發,與璃樓菩薩隔空呼應,這三人雖然不知各自立場。

但卻打定決心要斷去這三教最大的恥辱。一佛雙道誓斬異端,途罪僧開血途,雙方功體瞬間上極限。

下一刻便是生死為注,命相搏。倏然天際乍現八翼鸞雀,七彩奇光映照而下,三道沛然掌力分別襲向璃樓、淨塵和元鼎,掌力雖不足傷及這三大高手。

但也大亂了他們聚氣的過程,使得招不成招,式不像式,難以形成合圍之局。愆僧窺準機會,趁勢撤走,化光飛離戰場,也就在此時,天空的光彩隨之散離,再也不見八翼鸞雀之芳蹤。

***愆僧擺脫三大高手糾纏後,一路西奔,倏然眼中映入一道柔麗倩影,青衫長裙,婀娜多姿。愆僧不得停止步伐凝神觀望數息後,甚是驚訝地開口道:“是你?”青衫麗人緩緩轉過頭來,出一張巧奪天公的俏臉,正是鷺眀鸞,她紅輕啟道:“大師,許久不見!”愆僧冷哼一聲,還刀入鞘,淡然道:“出手相救,你有何企圖?”鷺眀鸞展顏笑道:“妾身只是為了還當年大師恩情罷了,並無別的算計。”愆僧道:“往事已矣,無需再提。”鷺眀鸞點頭道:“大師所言甚是,是妾身著相了。”愆僧問道:“你為何會在此?”鷺眀鸞道:“妾身本想到魔界拜會魔尊,誰知得陰陽雙魔告之妾身魔尊此刻傷勢未愈,不方便見客。失望之下,妾身本來想打道回府,誰料剛出魔界就看見那個元鼎真人衝了進來殺掉黃土魔君,我一時好奇便暗中跟在他身後。

後來便看到他們圍困大師,於是便出手攪局。”愆僧道:“有勞了,愆僧告辭!”鷺眀鸞急忙道:“大師且慢,不知大師可願與妾身細談片刻?”愆僧不會到頭地道:“不必,既然恩義兩清,也無需多說!”鷺眀鸞咬了咬,嘆道:“不知大師何時回魔界,妾身來再登門拜訪!”愆僧說道:“吾與魔界因緣已盡,當初欠魔尊的人情也還清,從此以後魔界之事與我無關!”鷺眀鸞又問道:“不知大師慾望何處?”

“何處有罪,便斷業障!”說了這麼一句話,愆僧已然消失不見,留下沉思的鷺眀鸞。過了片刻,她美目閃過彩異光,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朱勾笑,也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