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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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兄弟。你也跳得不錯。”轉了圈安妮被換到了聖約翰的手裡。克拉克拘謹的衝她行了個禮，差點就撞倒在地上。

“謝謝您。我的殿下。”克拉克好不容易站住了身體，臉上不由得一紅。

“沒關係。你跳的很好。其實多跳幾次就好了。這個也許我們也能多舉行幾次舞會呢。”安妮看出了騎士的窘迫不由得安他。

“不用了。”不僅僅是克拉克，就連站在一邊的拜倫都差點踩錯了舞步。

“那個殿下。那個殿下。我們願意去面對任何敵人。那個。舞會這種事情，那個。就這麼一次好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嗯。能把我最勇敢的兄弟們嚇成這個樣子，當年紅鬍子應該選索非亞作為他的搭檔才對呢。我們恐怕會全軍覆沒也說不定。”安妮轉到了拜倫的面前哈哈笑著。在她的身邊是馬裡安和海因斯，結果他們兩個同時向安妮行禮。安妮暗想著到時候自己是和馬裡安換舞伴呢還是和海因斯換舞伴呢。那也應該是看那個蘇格蘭小姐的意思吧。

現在看來薑還是老的辣。當安妮轉到約翰老騎士的面前時。跳舞終於成了一場讓人愉快的事情了。之前安妮所面對的所有舞伴，除了漢斯之外全部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神小心應付。就算不考慮任何別的事情，安妮還想留著自己的所有腳趾穿鞋呢。

“您跳的真好。約翰騎士。我想你子當年一定是被您的舞步所引的，而投入您的懷抱吧。還有您的。您的。嗯。裙子也很漂亮。”安妮優雅的退了幾步，同時欣賞著老騎士身上的那條蘇格蘭短裙。雖然安妮知道約翰是蘇格蘭人，但是也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穿自己家鄉的傳統短裙。上面大塊大塊的蘇格蘭大格子，穿在他的身上還是很相配的。不過安妮突然想起，聽說蘇格蘭男人在穿這樣裙子的時候，裡面是不穿任何內衣的。嗯。那個。那個。想象一下。

“哦。謝謝。我的小公主。”安妮還在自顧自想著裙子裡面的光，差點就踩到了老騎士的腳上。約翰騎士優雅的後退了一步，同時護住她。

“不好意思。”安妮身不由己的臉紅了一下。

“剛才我看見您和一位夫人在說話。她看來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嗯。嗯。喬治和馬裡安要有一個新母親了嗎。”

“呵。呵。我的小公主，看來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睛。那是安羅維亞夫人，她的領地就在我們的旁邊。”約翰在一邊大笑起來。

“我看見她穿著黑的衣服，她這麼漂亮穿黑好像和她並不相配。”安妮想了想那個臉蒼白，同時卻穿著黑的高領長裙。看上去到還有點楚楚可憐的樣子。特別是那對水盈盈的大眼睛，能讓人忽略她已經出現皺紋的眼角。

“她的丈夫在一個月前死了。她來這裡其實並不是來參加舞會的，她是希望能得到我們的庇護。她請求我在您的面前進言。”舞曲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了。約翰騎士也就不再願意和任何人換舞伴，而是護送著安妮跳到了一邊。

“她說那個殺死她丈夫的騎士用了卑鄙的方法，所以她和她的領地不願意向他臣服。周圍幾個領主也聯合了一些軍隊幫助她。但是那個卑鄙傢伙的庇護人是阿卡主教。所以她希望您能看在上帝的份上庇護她。”

“看在上帝的份上，還是看在阿卡主教是我們敵人的份上。”安妮冷笑了一下，雖然自己這邊和那位耶路撒冷紅衣主教的敵意在沙漠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並不代表就能讓別人來利用。

“既然她的丈夫死在一場公正的決鬥之下。不管那個人是不是阿卡主教的手下，我們都沒有權利去手這樣的事情。”

“殿下。我當然知道了。如果她丈夫真的是死在決鬥之下，那麼我本就不會在您的面前提這種事情。”約翰當然也不是個笨蛋，不然他不會和路德維繫輔佐安妮這麼久了。這些年安妮征戰在外，領地就是靠他，路德維繫，穆恩神甫以及盧休斯夫人在管理。讓在外征戰的他們本就沒有後顧之憂。別的不說了，光糧食補給，馬匹武器就是一個巨大的學問。

“她在兩天前就來了。先是去了穆恩神甫的教堂。然後神甫才帶她來找的我和路德維繫。我們聽了她的話之後，本就沒有任何的表態。但是我事後派人去問了那些參加了這場決鬥的人。那個騎士是在決鬥結束之後的晚上，拿著匕首衝到了那個領主的帳篷裡將他殺死在上。”約翰冷笑了一下，阿卡主教為了擴大在這裡的勢力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不過他的手下好像廢柴了一點，光明正大的贏不了就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什麼。他也真敢。不過那位夫人為什麼來我們這裡，她可以去耶路撒冷控告這件事情。”安妮冷笑了一下。這種事情可是犯大忌的，騎士決鬥比的就是光明正大。如果用這種手段，就算是你得到了這塊領地。周圍任何一個不懷好意的人都能討伐你，而且他會佔著所有的理。就算是吵到貴族高議院，也絕對是別人贏。

“她去了。不僅她去了。而且周圍領地裡的不少領主也站在她一邊為他作證。但是阿卡主教在這件事情上力那個騎士。他甚至下令高議院不得接受這個案子。”舞曲已經停了下來，老騎士扶著安妮的手臂向著臺的方向走去。

“他打算和整個貴族以及騎士世界為敵嗎。”安妮皺緊了眉頭。她在心裡不由得懷疑阿卡主教是不是瘋了。他這樣的態度等於是在挑戰整個騎士階層的立足本。其實兩個人都不知道，他們是錯怪了阿卡主教了。

說起這件事情，阿卡主教也好像是了一個死蒼蠅一樣不上不下。那個惹出這麼多事情的騎士和阿卡主教並不是安妮他們想象的那樣密切。為了能在這個地方立足，無數從歐洲趕來的貴族重要在本地找個靠山吧。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更和況他們中間龍是一條沒有，蛇卻是一條不少。所以阿卡主教在沒有出事之前，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手下還有這麼一號人呢。

那個騎士的所有行為事先都沒有通知過那位老主教。等出了事情之後，他才用剛得到的所有錢給自己到了和老主教見面的機會。他趴在老主教的腳邊哭訴，表示自己願意臣服在他的腳邊為他做牛做馬。只要老主教幫自己到這塊領地，他一定會把領地裡的所有收益都給他。不過他還是藏了一手，並沒有告訴主教他是用的是卑鄙的方法，而且還讓別人給看見了。只是說因為自己是外來的，所以自己在戰勝了對手之後反而受到了那些本地領主的攻擊。將自己徹頭徹尾的包裝成了一個受害者。而主教看在那些金幣的面子上自然答應為他在貴族高議院面前周旋。不過等所有人吵吵嚷嚷的衝到高議院之前要求討個說法的時候，阿卡主教才知道自己竟然讓人給騙了。但是到了那種情況下，主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面子。難道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自己讓人給耍了。所以他也只能硬扛了。不過這中間他的騎士團長也提醒他，那個死掉領主的領地正好在安妮領地的旁邊。如果能有一個阿卡派系的人擔任那裡的領主，對於壓制安妮這邊也算一件好事。所以。所以…唉。可憐的阿卡主教呀。人家也是身不由己的。

“聖公主殿下。請您庇護我這個卑賤的奴僕。”就在約翰騎士向安妮報告這件事情的時候。那位領主夫人也偷偷的跟了上來，她撲倒在安妮的腳邊親吻著她的裙襬。

“夫人。請站起來。您不用這樣。您是我尊貴的客人。”安妮苦笑了一下。同時示意約翰騎士將人扶起來。

“現在您到底是什麼打算呢。我是說…夫人。您應該有父親或者是兒子吧。”在歐洲如果一個領主夫人死了老公，一般由會有兩種情況。如果她有成年的兒子，那麼就依附在自己兒子的手下也就好了。如果兒子還沒有成年，而孩子的叔父或者是別的親戚有人出面競爭監護人的職位。那麼她可以選擇離開領地回到自己父親的身邊等待再嫁，或者就直接嫁給那個監護人組成新的家庭。

既然那個騎士使用了不正當的方法殺死了她的丈夫，那麼結婚的事情就本不會在考慮的範圍之內了。而且從她的表現來看，要麼她沒有兒子，要麼她的兒子還沒有成年。既然這樣她應該選擇投靠自己的父親這邊，為什麼會來找自己這個陌生人呢。

“我父親早就死了。而繼承我父親領地的兄弟和我不是一個母親生的。所以…”那個女子扶著約翰騎士的手臂低聲泣道。

“尊敬的公主殿下。我丈夫的手下雖然能為我暫時抵禦那個卑鄙小人。但是他已經說要請求阿卡主教的軍隊。殿下。那個人不僅要我嫁給他，而且還打算殺死我的孩子。請求您的憐憫，我的孩子還只有五歲。”

“我知道了。約翰騎士關於這件事情，您又什麼樣的看法。”安妮皺了皺眉頭。唉又是孤兒寡母。

“我覺得。我們能派一隊人去協助那位領主夫人守護他們的領地。而且她的領地就緊挨著我們，並不會給我們添多少麻煩的。至於主教大人的軍隊嗎，我個人認為他們未必會來。你也知道主教大人做事總是雷聲大，雨點小。”約翰輕拍著那個夫人的手臂讓她別哭了。

“我們派人去。那個，恐怕也不太好吧。傳到主教大人的耳朵裡又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了。”安妮苦笑了一下，雖然自己這邊和阿卡主教不對盤。但是並不代表自己就應該參與這樣的貴族紛爭。這種事情永遠沒有個絕對的是非對錯，別到後面往往會演變成原告也怨你被告也恨你的尷尬局面。

“殿下。請您恩准。我愛上了您手下的一個騎士。只要您同意，那麼我願意和他結婚。這樣的話我的領地就成了我新丈夫的領地。既然他宣誓向您效忠，那麼我也願意向您宣誓效忠。而且我們每年也願意向您提供供奉。只求您能保護我們。”那位夫人急急忙忙的說著自己的打算。既然沒有辦法保護自己，那麼為自己找一個強有力的保護人在這裡是最穩妥的方案了。就如同默罕默德當年在大馬士革圍城的時候對安妮說的。沒有保護的財寶最能引來貪婪的眼睛。

“夫人。我想您也累了。這樣吧。去大廳裡吃點東西，和別人跳跳舞吧。”不過安妮對於這樣唾手可得的財富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欣喜若狂。反而她冷冷的衝著那個女人點了一下頭。那位夫人被她的氣勢嚇得愣了一下，連眼淚都不敢下來了。

“殿下。你剛才…”約翰將那位夫人扶到了大廳的門口，輕聲安了很久將她勸了進去。他站在那裡好一會，才慢慢的跺回到安妮的身邊。

“約翰騎士。你和路德維繫騎士有的時候就好像是我的父親。而他們所有人就好像是我的兄弟。我不會拿你們的幸福去做易，就為了給自己換來幾塊領地而已。”安妮衝著他微笑著，遠沒有剛才的氣勢和威嚴。她靠在老騎士的口上，就好像是女兒對著父親在撒嬌。

“有愛這段婚姻才會幸福。而不是為了擴大領地。如果你們中有人和這位夫人是真的真心相愛，我當然很高興。我會真心祝福你們，希望你們能在這段婚姻中得到快樂和滿足。而且我不會要求你們向我納貢。你們要向我履行的義務已經足夠了。你們永遠是自己的主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公主。您永遠是最仁慈，最寬厚的。您愛著我們所有人，那麼作為您的兄弟，您的父親。我們保護自己的小妹妹，小女兒又有什麼不應該的呢。至於愛嗎。我相信這裡的每一個孩子都是最出的，而且我個人認為他們在那些小姐或者是夫人的心裡是最可靠的保護者。”約翰笑著。他摟緊了懷裡的女子。她有顆金子般的心，她真心實意地愛著他們每一個人。她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犧牲他們中任何一個。他們也許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能得到她的保護，能得到她的愛。

“這樣好了。如果那些孩子中的任何一個能得到那位夫人的託付。那麼我們就成全他們。但是我們不會也不應該強迫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接受對方。一切都由上帝來決定。畢竟婚姻是神聖的。您覺得這樣好嗎。至於別的事情嗎。我們到時候在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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