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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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殿下。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再度和您跳舞。”一個貴族趁著這個空檔走到了她的身後。

安妮轉頭看著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的貴族，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好的。子爵閣下。這也是我的榮幸。”克魯德子爵小心的扶著安妮的手肘。他踩著樂曲略略的後退一步，彎向她行禮。安妮只是衝著他點了一下頭而已。

“子爵大人，您什麼時候打算要回歐洲去呀。這裡明顯不適合您的。”

“這是我們第二次跳舞吧。聖公主殿下。”克魯德好像本就沒有聽懂安妮話裡的意思。反而帶著優雅的微笑側身從安妮的身邊踏過。他的舞步和禮節無懈可擊，但是安妮卻覺得比和皮埃爾跳舞還要累得多。

“上次您的舞步可沒有現在這樣的美麗，我的腳趾差點就被您踩斷了。我到現在還記得。我的聖公主殿下。”

“是嗎。子爵大人。也許這次您丟掉的不僅僅是您的腳趾。”安妮冷笑了一下，不過聲音輕得只有他們兩個人聽見。身邊的女伴們都屈膝向她們的舞伴行禮，而安妮只要點一下頭就可以了。上次的那場舞會，安妮也和她們一樣緊守著禮節。但是這次的舞會上，她才是這裡的主宰。子爵才是那個必須畢恭畢敬行禮的人。

“哦。”對於這樣赤的威脅，子爵好像本就不在乎。

“我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大公爵知道你的這個樣子嗎。他知不知道他的那個好朋友其實是他最喜歡‮婦情‬的丈夫。嗯。我很奇怪，他竟然會在你母親死了之後依然保護著你的父親。對了。我還有一個好奇，你父親知道你母親爬上了大公爵的嗎。”

“子爵大人。有句話說得好。好奇心能殺死貓。我父親，母親以及大公爵之間的事情，我建議你回到羅馬之後親口去問大公爵本人。至於我父親是不是知道我母親的事情，既然你已經知道這麼多了。您不妨去和他講，我很期待親眼看見他聽到這個故事後的反應。”安妮冷笑著。拿自己的父母來威脅自己，可笑的蠢貨。別的不說自己的母親早就死了，而且那個父親她本就沒有多少情。就算是母親的事情傷害了父親的情，也對於自己來說本就不是什麼值得動心的事情。更何況在歐洲的宮廷中，為了博取那些上位者的歡心。把自己的老婆或者是女兒送上他們的事情比比皆是。真的是見怪不怪，怪者自敗。

子爵也明白這個道理，不然他哪來的呀。所以他本就沒有打算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在換了三次舞伴之後他又再度回到了安妮的身邊。

“我知道你喜歡那個聖殿。聖殿騎士科恩。德。克萊德伯爵大人。是。他是伯爵，我不過是子爵而已。但是您想過沒有，他是聖殿騎士。他在加入的時候就發過誓，發誓為了上帝而獻身。永遠不可以和任何世俗的女人有私情的。”安妮透過子爵肩膀上放的空檔看見科恩正扭捏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躲避著越來越熱烈的目光。那可是在場無數的貴族小姐過來的，就密度而言就算是安妮這邊的弓箭手一次齊也未必能趕得上。看來今天聖騎士大人不在舞池裡一手。哦。應該用一腿更合適吧。那些小姐和夫人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哈哈。那是我和他之間的問題，我們自己會解決。不需要您的擔心。”

“他有什麼好。他能給你什麼。這裡。這裡除了沙子，野蠻人以及異教徒就沒有別的東西了。他永遠必須留在這個地方，難道你不想回歐洲去嗎。威尼斯的珠寶，最昂貴的東方絲綢，無數的僕從。這才是你應該要得到的東西。而在這裡，你什麼都得不到。”也許是安妮的態度讓子爵覺得受到了傷害，他趁著靠近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衝著她的耳邊怒吼。

“只有我能給你這些。而且只有我才能帶你回羅馬去。小‮子婊‬。別以為這裡的這群蠢貨捧著你，你就以為自己真的是公主了。你不過是一個娼的女兒，另外一個娼而已。”

“子爵。我要什麼。我自己更清楚。那些好東西你還是留給那些想要得女人吧。至於最後那句話我可以當作沒有聽見，但是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下一次如果再讓我聽到你用娼這個詞侮辱我母親和我。我會讓我的手下向你丟手套的。而且我能肯定的事情就是，這次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放水了。我希望你這把華麗的長劍能抵禦我兄弟們的進攻。”子爵猛地鬆開了手指，手腕上的刺痛覺讓他對於面前的女子充滿了詫異。安妮不過是用了兩手指就讓這個男人的一切進攻化為徒勞。

“你讓他們放水。”克魯德子爵倒了一口冷氣。今天上午他還以為自己贏了呢，原來是那些騎士並沒有全力而為。這樣看來這些小騎士就已經很難對付了，那麼那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大騎士們，本就是他難以望其項背的對手。

“你們畢竟是客人。所以我不過是告訴他們和你們玩玩而已。不用太認真。不然就以你和大公爵的這兩把刷子。哼。你真的以為火焰騎士的這個封號是白叫的。”安妮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這也是當年在你的家族鬥爭中，我最終還是沒有選擇你的原因。自不量力的人是不會贏得勝利的。”

“你。是你對大公爵說不要站在我這一邊的嗎？”說起那次權力鬥爭克魯德子爵身不由己地拔高了聲音。雖然他嘴上一直不肯承認，但是在心裡的某個角落裡他也明白自己應該是輸了。自己那位紅衣主教族叔的地位本就沒有動搖，家族裡的那些長老也明確地站在他那一邊。而那個明確向自己許諾說要全力支持自己的教皇族叔好像本就忘記了還有這樣一件事情。不然自己也不會被家族發配到這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來。

“蠢貨。”安妮用一種可憐的眼光看著他。

“你以為大公爵會幫你。算了吧，看來你還有另外一個缺點。那就是幼稚。雖然主教是大公爵的敵人，但是大公爵絕對不會支持一個註定會輸掉這場戰鬥的笨蛋的。你從一開始就不會贏。所以大公爵本就沒有想過會支持你。我本就不會為了這種不需要我開口就已經決定的事情來廢話。”

“為什麼。你們憑什麼認為我會輸。只要你們幫我，而且教皇大人他。”克魯德非常厭惡與這個眼神，但是卻在這個眼神下面覺出自己的卑微和下賤。

“教皇大人。可笑。你竟然將希望放在那個人的身上。他一定向你許諾過任何時候都會站在你這一邊是不是。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在大教堂自己的房間裡對你說這些話的是不是。你也不想想，哪個地方有多少的耳目，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只要你一踏進他的房間，就會有人將那個消息送到主教的耳朵裡。而且你和教皇大人的所有談話，一定會一句不漏的傳到大主教的耳朵裡。而且速度快的恐怕是你還沒有離開大教堂的大門，他就知道了。”安妮早就看明白了這一點，不過沒想到會在這裡舊事重提。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我是說。你到底是什麼。不是。不是。應該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子爵已經在這番打擊之下完全失去了控制。他也忘記了自己還在舞池之中，幾步衝到了安妮的面前，想要面前的女人給自己一個說法。{3}{z}{中}{文}{網}首發“你因為教皇真的要用你去替代主教嗎。就你也還太了。更何況你要比主教更加的野心。他幹嘛要放一條蛇在自己的枕頭邊呢。之所以對你說這些，並不是要讓你聽見，而是在敲打主教大人。讓他明白現在的一切都是自己這個教皇給的，並且也讓主教明白他並不是絕對不能替代的。不過對於你來說，卻是可有可無的。你還真的以為他會站在你這一邊，你能活到今天還真的是個奇蹟呢。”安妮先是衝著那些打算衝過來幫自己的兄弟打了個手勢，讓他們不用太緊張。

“我想子爵大人不過是喝醉了。來人，把大人扶下去休息休息，順便找個人給他醒醒酒。”

“怎麼啦。”科恩看著那個被自己的幾個兄弟拖下去的克魯德子爵，不由得滿腹疑問的看著走回自己身邊的安妮。

“沒什麼。不過是幫某人清醒清醒而已。小孩子。還以為自己很強，其實不過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而已。”對於子爵的表現安妮不過是聳了聳肩膀而已。

“殿下。能請您跳個舞嗎！”這個時候海曼斯走了上來，優雅的行禮同時對安妮伸出了右手。

“當然了。我的兄弟。”安妮愉快地笑起來，然後讓子爵拉著自己跑進了舞池中間。說心裡話，烈焰的舞步是所有初學者中最好的。一方面可能是因為索非亞公主的特別教導，另外一個方面也許是因為子爵本身就是樂很強的人。不然他的聖歌怎麼會唱得那麼好呢。

“謝謝您。我的公主。”海曼斯衝著安妮的耳朵輕輕地說著。他注意到那雙小巧的耳垂，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和自己的頭髮一樣的紅。

“我為你做了什麼事情呢。為什麼要謝我。”安妮微微側過頭，優雅的衝他點了一下頭。

“那個…”海曼斯將安妮的目光引導了在另外一天跳得正歡的索菲婭公主身上。

“謝謝您幫我講話。”

“但是沒成功。”安妮看了那個正拉著一個領主滿場轉圈的公主嘆著。裙子的開口真低呀，在低一點恐怕裡面託著的東西都要掉出來了吧。

“那個時候是你和科恩他們躲在大廳裡面嗎。”

“對不起。我的殿下。我們並不想這麼失禮。我寧可去屠龍。就算是面對再多的惡龍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而且我禱告，我禱告上帝會讓我光榮的死去。而不是讓我落在這位法國公主的手裡。”海曼斯的口氣中充滿了決絕，大有壯士斷腕的決心。

“哈哈。”安妮靠近騎士的懷抱，將自己的笑聲全部都埋在他的膛上。

“好了。好了。我的兄弟，沒有那麼嚴重。也許那位公主不過是好奇而以，誰讓你一開始得罪過她呢。再說了她也不過是貪新鮮而已。等過了一段時間後，她也許就會把注意力放在別人的身上了。那個時候你不管是去屠龍，還是直接變成龍。我們的這位索菲婭公主也許都不會看上一眼吧。”

“讓我們共同向上帝禱告這一天快點到來。”海曼斯在舞曲的最後一個音符下退後一步然後向安妮彎行禮。？。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