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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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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處黑漆漆的甬道,而且這條甬道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一般。芙蓮娜覺得自己已經在裡面走了太久太久了。雖然她想要叫喊,但是喉嚨裡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想摸著什麼東西來給自己依靠,但是卻覺得周圍就如同是被濃霧包圍著。本沒有辦法到實質的東西,同時也沒有辦法衝出去。

“嗯。嗯!”芙蓮娜突然到疼痛的覺。這種覺如此的真實,以至於真實到將她從黑暗的無力中扯了回來。她費力的睜開眼睛,但是卻不敢完全睜開。她小心的窺探著周圍,在自己的頭頂上是一塊褐黃的布料,而她也到自己是躺在一堆柔軟布料中間。這堆布料散發著淡淡的乾草香味,給她帶來了久違的安全和溫暖。

芙蓮娜想要將身體深深的埋入這份久違的覺中,但是她突然發覺自己的四肢本就不能動彈,特別是雙臂更好像是不存在了一樣。她小心的轉著頭,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了啦。但是帳篷中的另外一個人立即就把她的注意力引過去。以至於她連自己的身體都忘記了關心。

那應該還是個女孩,或者說是個年輕女子。當年芙蓮娜剛當上領主夫人的時候,也是和她差不多的年紀。但是那個跪坐在帳篷一角專心研磨著手裡東西的女子,卻讓芙蓮娜突然產生出妒忌和羨慕的心情來。那個女子應該有十六歲左右吧,但是她卻沒有把頭髮辮在頭上。這就代表她還是個姑娘。要知道不管是歐洲還是這裡,這個年紀還沒有結婚的女子除了修道院之外還真的是看不見的。而進入修道院這種地方的女子,也就說明了要麼就是那個女人太難看了,要麼就是那個女人的家族無力給她提供一份像樣的嫁妝。

但是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無法把難看這個名詞扣在那個女子的頭上。當年還是小姑娘的芙蓮娜就算是憑著那頭紅髮都沒有辦法和麵前的那個女孩抗衡。她的頭髮顏芙蓮娜沒有辦法形容,但是讓人不由得生出天使翅膀般的聯想。她的額頭光潔而且細膩,好像這裡的風沙本就沒有影響到她一般。雖然她沒有帶任何的珠寶,也沒有穿一絲華麗的絲綢。但是芙蓮娜覺得那個女子就算帶著這樣的樸素出現在任何一座宮廷中,也足夠成為所有人的焦點和舞會上的女王。

“你醒了。躺著不要動。我讓人給你拿點吃的來。”那個女子好像發現芙蓮娜已經甦醒過來。她抬起頭衝著躺在地上的女子微笑了一下,芙蓮娜突然覺得自己非常憎恨於那個眩目的微笑。她怎麼能這麼的快樂,她怎麼能出這麼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為什麼同樣帶著美貌出生於這個世界上,她怎麼能受到保護,而自己卻只能受到傷害呢。

安妮並沒有看出那個女人的心裡活動。不過少女詫異的是,那個女人在這麼重傷的情況下竟然還能清醒過來。但是她死灰般的皮膚和急促的息也能說明這不過是回光反照而已。但是既然她醒過來了,女孩就想也許這個女人願意向自己提供些許有用的信息。

“科恩。科恩。進來…”守在帳篷外面的騎士聽到召喚就急匆匆了走了進來。不過在他看見躺在地上的女人已經清醒過來時也愣了一下。而芙蓮娜也看著那個走進來的騎士,站在帳篷口的男人穿著聖殿的制服,棕褐頭髮,一對棕眼睛。芙蓮娜甚至於在那對眼鏡中看出溫暖和堅定。但是這樣的目光卻只給那個女孩的。芙蓮娜突然明白這個男人是誰,聖騎士已經成了沙漠中的神話,就算是萊昂也會把這個已經被奉為上帝騎士的男人掛在嘴邊。雖然這個騎士的主人是被萊昂稱作女巫的那個女人。

“給我拿一碗湯過來好嗎!科恩。”安妮衝科恩笑笑。這次突襲因為沒能救出夫人而讓女孩的脾氣非常的大。但是後來回來的騎士們終於還是給安妮帶來些好消息的,以二個騎士陣亡,十二個騎士重傷,所有人輕傷的代價幾乎全殲了所有的沙匪。這是個不錯的消息。雖然這場勝利有著一個巨大的瑕疵,那就是沙匪的主要頭目還是逃脫了。但是這也是安妮這邊和沙匪對上後的第一場比較像樣的勝利。

“是的。我的公主。需不需要我也給您拿點吃的來。”科恩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同時也擔心的看著安妮。

“不用了。等一下我出去和你們一起吃。”安妮衝他搖了搖頭。然後看著騎士退出自己的帳篷。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叫安妮。”少女站了起來,走到芙蓮娜的身邊小心地將她扶起來,然後將毯子捲成一卷墊在她的背上。女孩順手拿過一個碗,將裡面的藥餵給芙蓮娜吃。雖然這些藥不能救這個女子的命,但是卻能讓她遠離身體的傷痛。這也是到了現在安妮唯一能為這個女人做得了。

“我知道你是誰。我叫芙蓮娜。我丈夫是索巴斯男爵。你知道吧。萊昂神甫。萊昂神甫是我們的家族神甫,他也幫助我丈夫管理領地。”芙蓮娜還是不能停止心中的妒忌。她覺得面前的女子一定是受到了那個聖騎士的保護才能過得如此快樂。但是為什麼上帝把那樣一個溫柔的男人送給面前這麼個小女孩,而不是送到自己身邊呢。

“萊昂神甫!”這幾個字讓安妮手裡的碗抖了一下,一滴藥汁從碗裡晃了出來掉到沙地上。

“那我有個問題想要請問你,芙蓮娜夫人。萊昂神甫怎麼會把你綁在那個柱子上呢。我是說你有沒有見過別的女人,和你身份差不多的女人呢。她的頭髮是金的。”芙蓮娜低下頭她知道安妮在問誰,但是她突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從安妮的問題看來她還沒有和盧休斯夫人遇到,所以才在這裡打聽那位善良夫人的下落。當然了芙蓮娜立即就能回答這個簡單的問題。但是她突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覺得為什麼別人總有人關心,自己卻要承擔這麼大的苦難。盧休斯夫人雖然沒有丈夫在身邊,但是她卻能陪伴這麼一位優雅,美麗,仁慈的女子,同時也是她的君主。而自己卻只有面對那個殘忍,暴,刻薄的神甫。

“你沒有見過嗎!我是說…算了。你還是休息一下吧。如果你想起什麼,那就告訴我好嗎。”安妮雖然滿腹的狐疑,但是面對這麼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子她也不能做什麼。那塊手帕安妮非常確認是夫人的東西,但是為什麼萊昂沒有把夫人吊在那個陷阱中間等著自己呢。難道是他已經知道自己悉了他的那個計劃,所以才臨時李代桃僵的用面前的這個女子代替嗎。那麼夫人現在到底在哪裡,萊昂下一步到底有什麼打算。那條逃走的毒蛇和野獸紅鬍子到底又會作出什麼好事來呢。這些想法已經讓安妮想得有些發瘋了,她真的很迫切的需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你不會…”芙蓮娜突然有種害怕的覺。她擔心面前的女子一旦覺得她沒用了,也會像萊昂這樣對待她。所以她扭動了一下身體,想要抬起手拉住安妮。但是這個動作讓她再度品嚐到了徹骨的痛楚,她猛地睜大了眼睛就向後倒去。

“別動。這樣你就不會難受了。我不走,就坐在這裡陪你。”安妮立即就彎下將她扶好,然後讓她的身體放鬆來減輕痛苦。

“他們說你是天使…嗯哼。嗯哼。我是說你真的好像是天使。”芙蓮娜拼命息著。但是對於那樣的好意,她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絲動。眼眶中也突然充斥了一些她早就消失了的體。芙蓮娜突然產生了一種迫切的覺,就是要告訴安妮盧休斯夫人下落的迫切。但是現在的她卻好像只留下了息的力氣,別的事早就不在她能控制的範圍之內了。

“噓。噓。別說話,別說話!”安妮拍著那個女子瘦骨嶙峋的後背。同時儘自己的課能讓她舒服一點。那個女子靠在女孩的肩膀上,長一口短一口的息著。安妮抬起自己的右手撫摸著那頭紅髮。上面短短的發茬刺著女孩的手掌有點隱隱作痛。少女不由得輕輕哼起自己在修道院裡一直唱著的聖歌,那是安妮會的為數不多的聖歌中唯一歌頌聖母。一種憂傷但卻舒緩的情緒在兩個女人心中淌開來,將兩個人都包裹了進去。

“嗯!殿下!”科恩端著碗走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幅圖畫。他站在帳篷口看了很久才輕咳了一聲,提醒安妮還有別的事情。

“科恩…噓!”安妮小心地放下再度陷入昏的芙蓮娜,同時對著騎士擺手讓他安靜。她點頭示意科恩等一下,自己馬上就和他出去見別的騎士。

“別走。”不過讓兩個人沒想到的是,芙蓮娜竟然沒有昏過去。她費力的衝著安妮叫道,雖然這個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沒關係。你先休息一下,等你好了。我們還有很多時間講話的。”少女衝她微笑著,希望寬她。其實安妮也知道這個女子也只能堅持一個沙漏的時間了。

“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我的公主。我有些話想要告訴你。我不想帶著遺憾去往天國。”也許是已經看見了自己的死亡。芙蓮娜的眼神終於恢復到原來的純淨中。

“你說的那個夫人我見過,但是隻見過一次。那次是在萊昂神甫的小教堂裡面,他的手下抓著那個女子。是金頭髮是不是,藍眼睛。後來我就不知道了,他們把她關在哪裡是不會告訴我的。但是我想她應該還在萊昂神甫的手裡吧。”安妮看著芙蓮娜,以至於那個女人突然有種心虛的覺。是的這件事情上她撒了謊,她覺得如果自己把夫人逃脫的事情告訴安妮。安妮就不會為她殺了萊昂這個仇人了。所以她撒謊,撒謊讓女孩覺得夫人還在萊昂的手裡。但在那對不同顏眼睛的注視下,芙蓮娜突然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但是這次衝出她喉嚨的不是真實的話語而是洶湧的鮮血,她茫然地看著頭頂上的帳篷等待著最後的判決。

“爸爸。媽媽。哥哥。我的寶寶。我的寶寶。”安妮看著她,然後抓起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芙蓮娜衝著少女的一笑。

“我來了。我的愛。我的…”

“她在撒謊。”科恩抱著自己的肩膀站在門口,看著安妮為那個女子小心地擦拭身體。騎士一直在門口作著最後的禱告,他的聲音悲傷同時堅定。但是當少女做完一切,走到他的身邊打算出去和所有人一起進餐的時候,科恩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知道。但是不是全部。夫人在萊昂手裡是真的,但是她和夫人不僅僅是她所謂的只見了一面。而且我覺得她應該知道夫人的下落。”安妮點了一下頭,她也能從芙蓮娜最後的話語中聽出點什麼。

“那麼我們應該…”科恩拉開帳篷陪著安妮向著營地中間走去。所有的騎士都集中在那裡。因為這場揚眉吐氣的勝利,所以大部分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快樂的表情。酒杯已經被裝滿,而食物也算是充分。

“我說過這場戰爭中,血債要用血來償。既然那位。那位索巴斯男爵要庇護萊昂,那麼現在開始他就是我們的敵人了。”女孩冷笑了一下,這聲冷笑讓身邊的男人側目。

“但是男爵也是一個基督徒。我的公主。也許…也許…”科恩走到安妮的身邊,好像是打算攔住少女的去路。但是到底是攔住去往營地的去路呢,還是攔住征伐的去路呢,騎士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科恩。在這場戰爭中,對於我來說只有敵人或者是非敵人。沒有基督徒或者是異教徒之分。”安妮的聲音冰冷,同時那對妖瞳也冰冷起來。也許是兩個人走的離火堆比較近了,也許是在空曠的沙漠上兩個人的聲音顯得比較的突出。篝火邊的喧鬧突然消失了,不少騎士都站起來或者轉頭看著兩個首領。

“殿下…殿下…”科恩深了一口氣,他好像是決定了什麼。

“殿下。我反對這場戰鬥。我…我…我…”

“嘶!”騎士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震驚,科恩沒有說出來的話其實大家都已經猜到了。這是這位聖騎士第一次表示不守護在安妮的周圍。不少人已經到場地中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他們都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看著科恩和安妮。

“你不打算追隨我!是不是…”安妮幫科恩把他要說的話說完。

“好的。科恩…我的科恩。克萊德伯爵大人。我的聖殿騎士閣下…”科恩也知道安妮很生氣,她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把自己的全名和封號全部都叫出來。騎士猛地握緊畔的長劍,好像是打算從這件冰冷的武器上面尋找一點支持。

“殿下。我詛咒我們的敵人。詛咒他們奪走了您的寬容和仁慈。殿下如果可以,我更願意去戰勝他們,殺死他們。但是殿下請您好好考慮一下,請您重新找回您的仁慈和寬容…我的殿下…”

“寬容。仁慈…科恩。我很奇怪你竟然成了騎士而不是修道士。在這場戰爭中,除非我比我的敵人更殘忍,更惡。不然我就會丟掉自己和所有人的命。騎士閣下,你還真是天真呢。”女孩子笑起來,但是所有人都不覺得笑聲中有喜悅的情在裡面。

“科恩騎士閣下…你可以不參加。這場戰鬥我要求你們自願參加。明天天一亮,科恩你帶著願意跟你走的人回我們的家去。留下的人隨我去拜訪一下我們的那位好人—萊昂神甫。和他的主人索巴斯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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