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與帕瓦洛蒂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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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傳廣告幾個月前就已經搶先登陸。此號人物那滿臉鬍鬚、頭帶荷葉扁平帽的廣告照片,不斷地出現在報紙與大型廣告招貼上。
在普羅旺斯,任何一位對音樂有點興趣的居民,早在天來臨前,就已經知一個大消息:帕瓦洛蒂(pavarotti)——《普羅旺斯報》稱他為聲樂皇帝,即將於這個夏天來此地演唱。
他選擇的表演場地極為特殊,你儘可以想象一場世紀演唱會的盛況。表演地點既不是在卡維農的歌劇院,也不是在葛氏村(gorades)的禮堂;因為這些地方會使他與大自然隔離,他鐘愛的是天廣場。
這個場地,到處是19世紀他的意大利老祖先建造的奧奇劇院(theatreoforange)所遺留下的古老石頭。
的確,這場演唱會一定是個不同凡響、充滿歡樂的超級大盛會。
即使現在一片空蕩蕩,這座劇院依然展現人的特質。
它是一個巨大的場所,劇院呈d字型,連接兩個半圓型的直牆,長335英尺,高120英尺,目前仍然完整無缺;除了石頭上留有歷經2000個年頭所刻的綠鏽外,這面牆就像是昨天才完工一般。
牆後的區域乃是挖掘丘陵山腹而成,而丘陵梯恰好形成自然的石階,石階約可座10,000名觀眾。
起初劇院的座位次序是以社會階級來決定的;長官及地方議員在前座,接著是牧師與神職人員,然後則是一般民眾。而坐落在最後角落,也就是在戲院的最高處且遠離一般高貴賓客的是乞丐及女的座位。
90年代,這項規定改變了,座位不再依照階級而定,而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所以可以想象這場演出肯定是觀眾踴躍,場場爆滿,動作夠快才保證能購得入場票。
在我們仍沉於演唱會的興奮情緒時,克里斯多夫這位習慣軍事化生活的朋友,早已在門票售罄前為我們搶購到票。
他打點一切,給我們一個指令:六點報到,七點半在奧倫奇鎮(orange)的玉蘭樹下晚餐,九點前進入劇院,所有座位都備有椅墊以保證觀眾股免受硬石之苦,中場時間供應飲料,凌晨一點左右返家。
當你的活動行程已有專家安排妥當,而你只需聽命行事時,參加活動就會有一種解脫與愉快的覺,這次音樂會正是如此。
我們依約準六點報到,一小時後到達奧倫奇鎮,發現整個城鎮洋溢著節的氣氛。
每個餐廳都是人擠人,桌椅已經擴展到街道上來,街上的駕車者如何能夠通過道路而不撞到服務生,對他們是嚴格的考驗。
表演開始前的兩個小時,數以百計手捧野餐盒與椅墊的聽眾蜂擁至劇院。餐廳也配合準備特別菜餚供應來聆聽帕瓦洛蒂演唱的聽眾。
奧倫奇鎮的居民亦摩拳擦掌,熱情參與,此時天空開始下起雨來…。
最初幾滴雨水降落在這已好幾周未曾下雨的土地上時,整個城鎮居民都仰頭凝視——包括了服務生、司機、椅墊販賣者,當然包括大聲樂家自己。
他可能撐著雨傘演唱嗎?樂團該如何用溼的樂器來為他伴奏呢?指揮可能用沾有雨水的指揮來指揮嗎?
只要雨繼續下…人人都可以受到彼此之間正屏住呼耐心等候。
九點左右,雨已停了一陣,劇院上的天空出現了第一顆星星,我們隨著眾多音樂愛好者一齊緩慢擁進劇場入口。
劇院四周販賣“帕瓦洛蒂”的小販應有盡有,除了“我愛帕瓦洛蒂”的車前保險桿貼紙之外,尚有cd、錄音帶、海報與t恤…。
人隊伍走走停停,猶如入口處有障礙物一般。
進入劇院,我才瞭解何以會造成隊伍阻;因為你會停下幾秒鐘來體會一下從表演臺仰看觀眾的覺,而這正是帕瓦洛蒂的視野方向。
在黑暗中略顯蒼白的成千上萬張臉孔,已佔滿一排又一排的座位。而愈往上,那些臉孔在夜中愈難分辨,從底層座位往上看,不覺生出一股眩暈,角度陡峭令人無法置信。
觀眾極不安全地懸掛在高空中,一旦無法平衡就可能跌落座位下,但空氣中卻有股令人驚異的肅然,只比耳語大聲點兒;小而不斷的談充滿整個劇院,聲響已被石牆放大,這種覺恍如掉進人窩兒裡。
我們慢慢地走到約莫比表演臺高100英尺左右的位置上,正巧是牆上一個壁龕的對面。牆上掛有凱撒的塑像,他身穿皇家外袍,立而站,伸展雙臂向群眾。
在凱撒大帝時代,奧倫奇鎮大約有85000人,現在更銳減為3人。而此刻,多數居民似乎正在尋找一個可以容身的石頭。
一位戴著一條有如歌劇表演用的帶的婦人,氣地攀登階梯,她一股重重坐在我旁邊的位置上,用節目單當扇子用。她是奧倫奇鎮人,圓滾滾的臉龐,面帶愉悅。
她說她已來過奧倫奇劇院多次但從未見過如此多的聽眾,她數數在場人頭,確定有130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