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追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的命令速被執行。但是到了同一天黃昏,卻有消息傳來。
馬車改變方向,車轍比改變方向之前卻淺了一些。
風入松立即再下命令!
劫下馬車,格殺勿論!
在他的命令發出不到兩個時辰,那二輛馬車已經在一條狹谷之中被亂石擊碎,兩旁亂箭同時飛。駕車的兩個把式儘管如何揮動兵器,據險抵擋,終於還是被亂箭
殺。
車廂之內,卻一個人也都沒有。
消息在半個時辰之後傳到。是兩個大理武士飛馬送來的,這時候,風入松、沈勝衣、白玉樓五人,距離萬花谷已經很接近了。他們接到馬車被截擊的消息的時候,正在一個山坡上休息。那兩個大理武士的報告,他們都聽得很用心,然後他們都沉默下去。
第一個打破沉默的是風入松“馬車中埋伏的時候,果真一個人都沒有逃出來?”
“我們相信並沒有走眼,事後亦徹底搜索過那附近一帶。”
“車廂內並沒有屍體?”
“一具也沒有。”
“那車廂之內怎樣?”
“小的那一輛有一個蒲團,還有一個小小的檀香菸。”
“蒲團,檀香菸…”風入松摸著鬍子,沉道:“這倒有些出家人的味道。”那個回答詢問的武士接道:“至於那輛大馬車,車廂之內陳設華麗,與外表絕對不相親。”
“是麼?”風入松接問道:“馬車在哪裡改變方向的?”那個武士道:“很奇怪,就是我們上次追捕獨孤雁突然神秘失蹤的那附近!”
“哦?”風入松從袖子裡取出一張羊皮地團,在旁邊一塊大石上抖開,手指道:“是不是這裡?”那個武士細看了一眼,肯定地道:“就是這裡了。”風入松目注羊皮地圖,沉道:“這附近並沒有什麼大森林,能夠出入的地方,我也已派人小心監視,他們卻顯然並無任何發現。”一頓,指著地圖上的一條紅線,道:“難道問題就出在這條河
之上!”沈勝衣道:“這條河
通往何處?”風入松道:“地圖上畫得並不詳細,我當時也會派人追著河
走了一段路,卻為一片荊棘林木所阻。”他沉
著接道:“
據他們的描述,那一片林木應該是絕對難以通過的,除非將之斬開一條路,或者用火燒開來。”沈勝衣道:“可有放舟河中,追上前去一看?”風入松道:“沒有。”沈勝衣道:“那條河
莫非又有什麼障礙?”風入松道:“水
急
,前行不遠,即為煙霧封鎖。”沈勝衣道:“煙霧?”風入松道:“那個地方地勢較低,所以山谷之類,很多地方,整天煙霧
濛。”沈勝衣沉
道:“我們倒不如就沿
上去一探,可有什麼發現?”風入松道:“也好。”白玉樓
口道:“若是前路果然不通,我們儘可以折回來,再轉向萬花谷正面進襲。”風入松道:“這樣決定好了。”轉向來報訊的那兩個武士,吩咐道:“你們先走一步,召集附近的兄弟,到那條河岸,以木為舟,等侯我們到來。”兩個武士應聲轉身,上馬奔出。白玉樓目送兩騎遠去,一笑道:“人多好辦事,這句話果然大有道理。”風入松道:“他們的武功雖然不大好,但集合起來所發生的威力,卻是遠在任何的一
高手之上。”白玉樓點頭,笑道:“我們也該上路了。”語聲一落,他當先躍上坐騎,看來他比任何人都要著急。五騎迅速又啟程。
河水急,放目望去,並沒有任何橋樑,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
沈勝衣五騎溯而上,前行約莫五里,便聽到了伐木叮叮之聲。到他們趕往聲響之處,遠遠已看見一群大理武士正在建造一隻木船,已接近完成階段。那條水船雖然簡單,但亦見心思,手工簡單中見
細。
五人在船旁停下馬。白玉樓目光落處,笑道:“風兄手下武士可真不簡單。”風入松道:“平我見他們閒著沒有事,就吩咐他們學一些造車造船之類的技術,以備不時之需,想不到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白玉樓道:“看來我朝對於大理王國,得重新估計了。”風入松心絃一震,道:“白兄,大理小王國,對天朝可不敢有什麼不敬。”白玉樓接道:“小弟只是信口說說,風兄不必太認真。”風入松道:“白兄多多包涵。”白玉樓一笑,道:“風兄也應該知道,我朝一向都主張和平。”風入松道:“大理小王朝小臣,
襟自沒有白兄廣闊,難免會胡思亂想。”白玉樓大笑。
風入松岔開話題,道:“看情形,一個時辰之後木船便可以啟用,我們就趁這個時候,好好休息一下。”對於他這個提議,沈勝衣他們當然不會反對。
船終於下水。沈勝衣他們相繼躍下。除了他們五個人之外,就是四個年青力壯的人理武士,是負責划船的,風入松將他們分成了兩批。在兩人划動之下,那隻木船如箭般向前疾駛出去。到這兩個人覺疲倦,第二批兩個人立即接上。船行速度始終保持。
風入松、沈勝衣、白玉樓都是站著,白冰到底不慣。在正中坐下。艾飛雨也坐下來。
風入松的身子猶如標槍,紋風不動,白玉樓反而沒有他那麼穩定,忍不住道:“風兄策馬如飛,在船上想不定也如此的穩定。”風入松道:“白兄莫忘了大理附近河縱橫,乘船的機會實在比騎馬要多。”白玉樓道:“這個倒也不錯。”風入松道:“以小弟所知,白兄是長於北地,北人善馬,不似南人的慣船。”白玉樓笑道:“這大概是因為我雖然長於北地,卻常下江南遊玩之故。”風入松道:“我們現在大概已經到達荊棘林子了。”沈勝衣道:“卻不見有荊棘。”風入松道:“據說在荊棘的邊緣卻是值著柳樹。”沈勝衣道:“現在我們已經走在柳樹之間了。”風入松道:“柳樹比較矮小,枝葉卻是濃密,尤其這個季節。”毫無疑問,他也是一個很小心的人。膽大心小!
越進,柳樹越多越高大,染柳煙濃。船就像是飄浮於煙霧之中,仰不見天,再進,就非獨不見天。
沈勝衣道:“那樣就比較容易聚煙霧。”風入松笑道:“我讀過不少詩詞,煙霧與柳樹就好像分不開似的。”說話間,船已進入了差不多半里,兩旁的柳樹更加濃密,不少柳條垂在水中。前面水而已有些
朦,再進,柳條蔽空,就彷彿是一道無盡的綠簾子。
船如箭進柳條中,也駛進
朦的煙霧之中。風入松雙袖一拂,煙霧飛散,但迅速又聚起來。他眉宇一皺,道:“船放緩,小心莫要撞在什麼東西上。”天,連水都幾乎見不到了。眾人也不知何故,竟然全都沉默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玉樓忽然笑了起來,道:“這條河真個奇怪,看來好像沒有盡頭的。”沈勝衣道:“方向顯然都並沒有多大改變,
據老前輩那張羊皮地圖來推測,我猜已經很接近萬花谷了。”風入松道:“不錯。”沈勝衣道:“莫非這就是進出萬花谷的秘道?”風入松道:“亦末可知。”袖子一拂“呼”的一聲,一股煙霧被盪開,前面看見了水光。他雙掌左右一分,又擊出了兩掌,煙霧又被震開了一些。
眾人總算勉強看見兩岸的情形。河面並不怎樣寬闊,兩岸仍然長滿了老柳。風入松目光一閃,道:“河面越來越狹窄了,兒郎們千萬小心。”划船的那兩個武士齊聲應諾。風入松連隨取過一條木漿,上前兩步,踏足於船頭,木漿平伸了出去。前面若是有什麼障礙,一觸及木漿,他就會知道,從而將船停下來。
連白玉樓也不能不承認,風入松實在是一個非常小心的人。
又過了好一會兒,白玉樓又打破沉默.開口說道:“你們看這條河到底有多長?”語聲未已,前面煙霧陡開,一股冷氣
面撲來!
風寒如刀,砭人肌骨,眾人齊皆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也就在這剎那之間,煙霧盡散,眾人又看見了水。
晶瑩碧綠的水,天反而不見了。船赫然進入了一個大山。眾人目光及處,無不目定口呆,轉而一聲驚歎。
眼前的景,實在是他們此前所未見的。
無數的石鐘從
頂垂下,在
壁之上,每隔一丈許,就嵌著一盎長明石燈。燈光也很明亮,那些石鐘
映著燈光,晶瑩蒼翠,再與水光輝映,七彩繽紛,美麗之極。眾人一時間只覺得眼花繚亂。
白玉樓脫口嘆道:“好奇妙的地方,我生平僅見。”沈勝衣道:“這簡直已不像是人間的地方。”風入松道:“看來我們誤打誤撞,是找對地方了。”白玉樓立即道:“大家聲。”風入松道:“舟放緩,大家都必須小心。”兩個沒有劃艙的武士,立即拔出
間長刀,保護在划船的那兩個武士身旁。風入松放下木漿,右手斜按在劍柄之上。白玉樓的右手也按上劍柄。白冰劍已經出鞘,艾飛雨也不例外。沈勝衣的左手並沒有按著劍柄,只是斜叉在左
之上。他很少這樣,這樣的時候,他的劍已隨時準備刺出去的了。
“歇乃”聲響中,船緩緩駛進石鐘中。船仍然直線前行,但在石鐘
的阻礙之下,不能不轉彎,一轉再轉,幾轉之後,眾人忽然發覺連方向都已掌握不住。白玉樓第一個察覺,道:“這些石鐘
有問題!”語聲一落“錚”地拔劍,突然在一條石鐘
之上劃了一道裂痕。然後他接道:“繼續向前劃。”船於是繼續前行,不停地轉彎,半盞茶之後…
白玉樓突然喝道:“停!”兩個武士忙將船停下處,白玉樓目光灼灼,盯在一條石鐘之上。那條石鐘
之上,赫然有一道劍痕!
風入松脫口道:“這是白兄留下來的。”白玉樓道:“不錯!”沈勝衣接道:“這些石鐘是一個天然的
陣。”白玉樓道:“方才我已經有些懷疑.想不到果然不出我所料。”沈勝衣道:“白兄不是對奇聞八卦方面非常有研究?”白玉樓道:“不是非常。”沈勝衣道:“以白兄看,這些石鐘
是按什麼來排列?”白玉樓道:“九宮八卦!”風入松撫掌笑接道:“如此我們可以不用擔心被困
在陣之中的了。”白玉樓笑道:“這個要看我們的運氣。”風入松道:“白兄沒有信心?”白玉樓道:“因為我一向只是學,很少用到。”風入松道:“那真的要看運氣了。”沈勝衣笑接道:“我們的運氣豈非一向都不錯。”白玉樓笑道:“希望這一次沒有例外。”將劍收入鞘,取過一個武士的木漿,一面划動起來,一面吩咐另一個武士道:“與我配合!”那個武士應聲盯穩白玉樓右手,緩緩將木漿划動,船又開始向前進,然後轉彎,繞著那些石鐘
,不停地轉彎。眾人幫不上忙,只有屏息靜氣,全神戒備。
船轉了二十多個彎,一陣錚錚琮琮的琴聲突然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