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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神風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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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平行出松鶴觀後,心中暗暗思忖著,只覺少林掌門人靈空上人,不像名門正派有道高僧,尤其對他此次邀約之事,更覺用心難測。

出觀約摸行了兩三里許,突然,陰風老怪赫連剛從路旁閃身而出,冷笑道:“原來你並非杜飛卿之子。”杜君平大奇異,暗道:此人為何一再詢問?當下冷冷答道:“是與不是,似乎都與尊駕無關吧?”陰風老怪並不惱,徐徐地道:“如若果是杜飛卿之子,為何連埋骨之所都不去看看,為人子者,就是這樣的嗎?”杜君平大吃一驚,急道:“尊駕知道先父的墓地?”陰風老怪道:“你若是杜飛卿之子,重陽之,可來金陵尋找,另有緊要之事對你說,但切宜守密。”杜君平將信將疑道:“尊駕既是專程趕來泰山,為何此刻又不明說?”陰風老怪搖了搖頭道:“老夫原以為事情極為容解,此刻才知內情複雜萬分,暫時還以不說為妙。”縱身一躍,沒入林中。

驀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四個手執禪杖的僧人,飛步而來,內中一個身披灰布袈裟的白眉僧人,打量了他兩眼,停步合十道:“小施主尊姓大名?”杜君平拱手還禮道:“在下姓杜,草字君平。”白眉僧人面現驚訝之道:“施主莫非就是乾坤雙絕杜大俠的後人?”杜君平點頭道:“不錯!”白眉僧人低宣一聲佛號道:“貧僧了凡,現為少林寺羅漢堂首座。”杜君平道:“原來是少林高僧,失敬,失敬。”了凡道:“傳聞各派為了少俠之事,均已來松鶴觀聚會,少俠為何立在這裡?”杜君平笑道:“禪師遲來一步,他們已經走了。”了凡大吃一驚道:“敝掌門人可曾來到?”林君平頗意外地道:“他已領著峨嵋等七派高手,趕去天地盟的總壇了。”了凡復又道:“請問松鶴觀主去了沒有?”杜君平道:“去的人數已夠,是以他沒有去。”了凡急道:“如若施主現無急事,請隨貧僧再去一道松鶴觀如何?”杜君平心知四僧來此,必有重大事故,隨道:“此去松鶴觀不遠,在下替禪師帶路。”舉步當先向松鶴觀行去。

幾人到達觀前,只覺裡面靜悄悄地,不見一個人影,心頭不由咚地一跳,急步奔進觀內,赫然四具道裝屍體,僵臥在臺階之上,正待彎翻開屍體驗看,突地,一股柔和暗勁,從身後推來,一驚之下,挪身往旁一閃。

只聽了凡沉聲喝道:“不許動他。”舉起禪杖,輕輕把屍體翻開。只見死者雙睛凸,面呈灰黑,道袍卻是完好無損,分明是中毒身亡。

杜君平被了凡暗用掌力把他推開,心中甚是不快,見這景象,才知人家乃是一番好意。

了凡把四具屍體一一翻過驗看,死狀都是一般,不連聲唸佛道:“好毒辣的手段啊!

只怕清虛道長也凶多吉少了。”杜君平道:“咱們且去雲房看看。”了凡取出幾顆丹藥來,每人分給一顆道:“他們既用這種手段,還是小心點好。”杜君平見他們都將丹藥含在嘴裡,也將丹藥丟入嘴裡,舉步前行,一路之上,又遇見不少屍體,只是尋遍全觀,不見清虛道長的影子。

了凡慨嘆一聲道:“清虛道長被他們擄去了。”杜君平道:“禪師如何知道他已被擄?”了凡道:“此事極為明顯,遇害的人,都是中了外來的毒物,並非飲食中吃下,那證明來襲的兇徒中,必有一位使毒的能手,清虛道長內功湛,雖已中毒,仍能掙扎反擊,故云房中有打的痕跡,如今既尋不到他的屍體,自然是毒發被擒了。”杜君平聽了了凡的分析,想了想道:“禪師怎知松鶴觀會有變故?”了凡喟嘆一聲,壓低嗓音道:“實不相瞞,敝掌門人失蹤將近一年了。”杜君平駭然道:“難道來松鶴觀的靈空上人,他不是貴掌門人?”了凡禪師略事沉道:“敝掌門人乃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向不輕易踏入江湖,即令有此必要,也必告知各位長老,以及各院首座,何至私自來此參與武林恩怨?”杜君平細想靈空上人的舉止,以及說話神態,覺得此言大是有理,隨把所見所聞,細述一遍。

了凡禪師壽眉微蹙道:“敝掌門人修為深湛,喜怒不形於包,縱使動怒,仍不出惡聲,豈會有那種江湖豪強言語,此事只怕大有蹊蹺。”杜君平又道:“他曾說過,已經暗地著人訪查天地盟的總壇所在,可有此事?”了凡禪師搖頭道:“敝派嚴奉祖訓,不參與江湖恩怨是非,極少過問江湖之事,前番應邀為天地盟觀禮,那是迫不得已。”杜君平點點頭道:“照此看來,此人果然不是貴派掌門人了。如此看來與他同行的人,只怕都難逃毒手了!”了凡復又道:“施主若不嫌貧僧冒昧,不妨此刻隨貧僧暫去嵩山一避。”杜君平朗聲笑道:“謝禪師的美意,在下雖然不才,倒要看看他究竟用什麼手段來對付我。”了凡搖頭慨嘆了一聲,合十道:“貧僧言盡於此,施主前途珍重。”提起禪杖,領著三僧飛向原路奔去。

杜君平再度在觀內四周巡視一番,找不出什麼可疑的痕跡,也就舉步出現,尋路下山。

突地,路旁閃出一位少年公子,將他一拉道:“快隨我來。”杜君平呆了一呆,這才認出她是阮玲,隨道:“你總是這般故作神秘,到底何事如此緊要?”阮玲橫了他一眼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們意一網打盡,殊不知這批人都是陳年老江湖,早在沿途都留下了暗記。”杜君平道:“你是說靈空上人?”阮玲點頭道:“正是,此人恐非少林掌門人,七派高手不察,竟然隨著他去天地盟,定然凶多吉少了。”跟著面容一整道:“丐幫的夏楚,已在沿途留下暗記,咱們沿著暗記跟下去。”杜君平道:“事不宜遲,我得改扮一下。”隨著行入林中,把王珍替他預備的那套衣衫換了,蒙上面具,重又走出林來。

兩人相偕前行,阮玲細察夏楚所留的暗號,方向竟是指向西南,不皺眉道:“看來路程好像極遠呢。”杜君平道:“任是海角天涯,在下決然追蹤到底。”阮玲若有所地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事情由你而起,而你竟安然無事。”杜君平嘆道:“我也是這般想,或許是暗中有人為我化解。”阮玲道:“這種推斷雖不無道理,還有一層道理,你想著沒有?”杜君平道:“在下無能,還得向姑娘請教呢。”阮玲微微一笑道:“一般人唯恐被人偷窺,多把貴重之物,封藏密室,但遇大的強盜,仍然難免被奪,聰明人往往將貴重東西,放置明處,反到可以保全,這層道理,你該體會得到。”杜君平恍然若有所悟道:“是了,那陰風老怪懷疑在下並非是杜門的後人,或許就是這原因。”阮玲道:“最低限度,你已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狂濤巨得對方不得不提前發動。”杜君平冷笑道:“據我看來,他們使的手段,簡直是愚不可及,稍具江湖閱歷之人,均可一目瞭然的。”阮玲不以為然道:“你別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表面是愈平庸,事情發展愈是難測。前途兇吉,此刻還難預料。”跟著話題一轉道:“咱們此行即令能夠找到天地盟的總壇,仍是無法將他們奈何。”杜君平瞥了她-眼道:“明知此事難以如願,那又何苦空跑這-趟?”阮玲突然停步道:“咦!怪事。”杜君平四下察看一番道:“什麼?”阮玲朝左面一指道:“他們怎地折身那面去了?”兩人匆匆趕行了三四十里,前路愈走愈是荒涼,天也漸漸黑了下來。

阮玲停住腳步道:“看來咱們要在荒野宿了。”杜君平笑道:“風餐宿,乃是武林人的家常便飯,這也沒有什麼。”阮玲抹了一塊大石坐下,掠著鬢邊亂髮,四下望了望道:“歇歇再走吧,此去隨時均有遇險的可能哩。”杜君平突然傾耳細聽道:“有人朝這面來了。”阮玲舉目向前路望去,竟不見人影,杜君平一拉她的衣袖道:“咱們且避一避,看看是什麼人物。”不一會工夫,果見兩條人影,飛也似地掠到,竟是一個黃衫老者與一個發須蝟立的道裝老者。

杜君平認得那黃衫老者,乃是芒山閃電金刀顧凌雲,遂用傳音對阮玲說道:“這兩人是天地盟的爪牙。”阮玲也用傳音說道:“道裝老者是宇內聞名的百毒門主,想不到竟投入了天地盟。”只聽百毒門主道:“此地乃是必經之路,咱們坐下歇歇吧。”顧凌雲道:“此去神風堡不遠,有半個時辰便可到了。”垂眉閉睛,竟不再說話。

杜君平暗用傳音道:“他們似乎在等候什麼人。”阮玲卻答非所問地道:“久聞神風保乃是千手神君東方玉明的住所,難道他和他們串通了?”杜君平對江湖上事事物物都極是陌生,並不知千手神君是何許人物,是以並未在意。

阮玲見百毒門主暫時沒有離開之意,心中大焦急,複用傳音道:“這樣耗下去,說不定會誤了大事。”杜君平道:“如若他們不走的話,那只有和他們賽一賽腳程了。”突地,百毒門主一陣嘿嘿笑道:“娃兒,出來吧,老是躲著行嗎?”阮玲知道行藏已,暗中推了一下杜君平,而杜君平早身而出,緩緩行近百毒門主身前道:“此處曠野無人,偶爾在樹蔭之下打盹,這也礙著你們的事?”百毒門主雙目炯炯,注視著他道:“把你那面具取下來,老夫要看看你是什麼變的。”杜君平冷笑道:“憑什麼?”百毒門主冷冷地道:“娃兒,在老夫面前張牙舞爪,那可是自討苦吃。”閃電金刀顧凌雲沉哼一聲,言道:“此人就是自稱杜飛卿之子的人,咱們得好好審問一下。”阮玲一推杜君平道:“咱們與他素不相識,理他則甚,走吧。”說著舉步便行。百毒門主厲聲喝道:“回來,老夫並沒有著你走。”杜君平原是一個極易衝動之人,早起了滿腔怒火,停下腳來冷冷地道:“你憑什麼不讓我走?”百毒門主端然盤坐著道:“凌雲兄就與我教訓教訓他吧。”顧凌雲不覺一怔,百毒門主又笑道:“閃電金刀名震江湖,老夫今天倒可開開眼界呢。”顧凌雲似乎對他頗為忌憚,心中雖然不願,仍然勉強趨近杜君平道:“娃兒,撤出你的劍來。”芒山派在江湖之上,聲名雖不十分響亮,畢竟他是一派掌門人,自不願先行撤出兵刃。

阮玲閃身攔在杜君平的身前道:“顧大俠既一定要賜教,在下奉陪。”刷的一聲,撤出一支一尺來長的晶瑩短劍。

顧凌雲哪把她放在眼裡,仰著臉冷冷道:“你可以進招了。”神態狂傲已極。

阮玲腳下突地一飄,連人帶劍,直撞了過來,不僅出招迅捷,身法更是奇快無比。

顧凌雲暗中一懍,他以閃電二字馳譽,而對方竟敢攻其所長,自然是有恃無恐,當下身形一旋,金刀出鞘,但見金光連閃,瞬間巳發出了七招。

可是,對方一經趨近,猶如附骨之蛆,任你如何騰挪閃避,那支冷森森的短劍,總在前後左右盤旋,空有一身功夫,竟無施展餘地。

這是以快制快,手僅十餘招,顧凌雲已累出了一身臭汗。

阮玲輕靈的步法,配上迅捷無倫的劍招,打來得心應手。

但旁觀的杜君平心裡明白,她是佔了近身相搏的便宜,如果先行讓顧凌雲把刀法施用,她就無法施展這種伎倆了。

突地,顧凌雲一聲暴吼,身形猛然往後一撤,一條左臂已軟敦垂下,鮮血灑紅了上半身子。

百毒門主緩緩立起身形,冷冷地道:“原來閃電二字,僅是徒具虛名。”顧凌雲大吼一聲道:“那可未必見得。”驀地一趨身,猛向阮玲攻去,但見一片金芒飛灑,倏忽把她圈入閃閃刀光之內。

阮玲原先取巧佔得先機,此刻被顧凌雲奪去先機,倉卒之下,竟無還手之力,全仗著飄香步法迥旋閃避,形勢岌岌可危。

杜君平忍不住叫道:“顧朋友,你若再逞一時之念,致使失直過多,那可是自討苦吃呢。”顧凌雲一陣猛攻之後,運氣止住的創口,又復進裂,刀法無形中緩了下來,阮玲趁機往後一撤,高叫道:“你已無再戰之能,我若殺了你也不算英雄,還不快些住手。”顧凌雲扔下金刀,把破袖胡亂往傷口一纏,狠狠瞪了百毒門主一眼,轉身疾奔而去。

百毒門主陰惻惻地笑了兩聲,舉步趨近杜君平道:“別人都認定你是假冒,只有老夫不以為然。”阮玲著短劍,高聲道:“平弟,撤出劍來,只要不讓他沾身,咱們定可應付。”百毒門主斂去笑聲,冷峻地道:“此間一片荒涼,你們縱有後援也已無能為力,還是乖乖隨老夫走吧!”杜君平嗆啷一聲,撤劍出鞘,沉喝道:“玲姐你讓開,我先鬥鬥這老毒物。”百毒門主嘿嘿笑道:“老夫一生玩毒,還會讓兩個臭未乾的小娃脫出手去?你若不信,不妨運氣試試。”兩人同吃一驚,暗中提氣運功一試,真氣果已運轉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