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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索隱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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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剛突然破涕為歡,大笑道:“你這個人很有意思,咱們得。”陡地伸出蒲扇似的雙手,將杜君平的手掌握住,連連搖晃。

杜君平點頭道:“如蒙吳兄不棄,在下就高攀了。”吳剛俯身拾起雙叉,往前路一指道:“此去終南閣還有好幾重關下,一道比一道利害,如是無此必要,大可不必冒這個險。”縱身一躍,投入林中。

杜君平微微定了定神,舉目四看,隱隱覺出兩邊林中,似乎有許多人跟著他行走,以為是本莊看熱鬧的莊客,是以並未在意,舉步又往前行。

突地耳畔傳來一陣爭鬥之聲,那聲音入耳竟然十分悉,細辯方向,似發生在前莊,心裡不一動,忖道:“莫非是王宗漢與李俊才來了?”因為有此發現,他腳步無形中緩慢下來,也許公羊轂把得力人員都佈置在窮源之路,前面一旦發生變故,竟致無法應付,只覺喝叱之聲已越來越近,兩邊林中立時飛出數條人影,往前莊趕去。

他這一舉動,大出對方意料之外,但聽林中一聲暴喝,躍出了四五個人,為首之人,竟然便是莊主公羊轂,後隨之人有上官延齡、司徒景,還有一位道長和一個瘦的猴形老者。

杜君平此時心中雪亮,知道對方早已有安排,於是朗笑一聲道:“諸位攔住在下,莫非要倚多為勝了?”公羊轂哼了一聲道:“老夫何等之人,豈屑倚多為勝。”杜君平道:“既不想倚多為勝,攔阻在下則甚?”公羊轂道:“你往終南閹已闖了兩關,為何半途而廢?”杜君平道:“在下有兩位朋友前來,此刻已然與貴莊之人動上了手,在下不願因此節外生枝,請莊主即刻命貴莊之人住手。

公羊轂搖頭道:“此事你不用問了,決不記在你的帳上就是了。”說著一指上官延齡等人道:“這幾位朋友都想見識見識杜門劍法,還望不吝指教。”杜君平目光在幾人臉上一掃,點頭道:“我明白了,莊主也不用說那些客氣話了,反正今天既已落到貴莊,客隨主便,你怎麼劃出道兒,我怎麼接下就是。”司徒景朗笑道:“閣下果然饒有父風,就由老夫先向你討教幾招。”把長衫一掀,從間撤下一對月雙輪,陽光之下,寒光閃閃,份量似乎不輕。

杜君平也撤劍出鞘,凝神待敵,他此刻已然隱隱覺出,今天要想退出索隱山莊,恐怕要大費一番周折。

司徒景驀地一聲大喝,雙輪倏起,一式“鐘鼓齊鳴”月乾挾著閃閃金芒,兜頭砸下。

杜君平腳下屹立,長劍一起“騰蛟起鳳”陡在身前布起一重劍幕。但聽鏘鏘一陣鳴嘯,雙方各退一步。

司徒景面如土,雙目圓睜,狂吼一聲道:“再接某家一招試試。”呼的雙輪齊發,又是一招“鐘鼓齊鳴”攻了過來。

杜君平與他硬撞一招之後,手臂微發麻,便卻不願撤身閃避,長劍-擺,一式“金鱗萬點”錚、錚,又把雙輪震開。

這回身形卻是紋絲不動。

司徒景只覺他這一招劍法,神妙異常,雙輪與劍芒一觸便被一投無形力遭彈回,心中大震駭,當下手臂一凝功,雙輪再起,又是一招“鐘鼓齊鳴”攻了過來。

此人一連三次,俱都用的是同一招式,倒大出杜君平意料之外,暗忖:“這是什麼打法?”隨手又是一招“金鱗萬點”把雙輪震開。

司徒景連攻三招之後,突然身形一撤,退到一旁,上官延齡跨步上前,沉聲道:“司徒兄請稍歇,待兄弟來見識杜門劍法。”上官延齡掀衣撤出他那支仗以成名的文昌筆,執在手中道:“老夫這一枝文昌筆,一向極少使用,今天用來與你過招,你該值得自傲了。”杜君平冷瞥了他一眼道:“請進招。”上官延齡自覺沒趣,文昌筆舉,劈面點來,他素以擅長打馳譽,出於一招便指向經心死

杜君平只覺眼前之人,無一不是江湖上久已成名的高手,如今俱以成名絕學,來和自己過招,稍一失慎,便有命之憂,是以絲毫不敢大童,身影微微一偏,讓過面攻來的一招,左手劍訣一領,長劍抖起一劍花,倏向對方左脅遞去。

上官延齡文昌筆一沉,身形呼的折轉,掌緣就勢往外一登,把杜君平的劍刃震得微微一偏,右掌的文昌筆疾逾奔電地朝對方“關元”點去。杜君平身形一飄一閃,倏忽轉到了上官延齡的身後。

上官延齡久經戰陣,一招發出,忽失對方身影,便知要糟,急借出招時的一股衝力,就勢往前搶出一步,身隨筆轉,但聽鏘的一聲,筆劍擊,發出一串脆震響,巧巧把杜君平從身後襲來的劍勢攔開。

這一式雙方都是全力施為,均手臂微微發麻,不自覺地都退了一步。上官延齡臉上微微發熱,暗叫慚愧不已。在場之人都是行家,俱都看得出來,表面上他雖未失手,實際上已輸了半招。

那位矮小瘦老者,趁著雙方各自退讓一步之時,忽的一縱身,劈面一掌朝杜君平攻去,一股強大暗勁,直襲了過來,力道甚是強勁。

杜君平心頭微動,舉劍發出一式“金鱗萬點”將那股暗勁卸去,就勢展開還擊,剎時芒暴長,一片呼呼劍嘯之聲,竟將矮小老者圈入劍芒之內。

這老者乃是西北著名的怪傑,外號“雷神”本名叫做鄧七,一身功夫別走蹊徑,為人介於正之間。驀見劍光芒影,排山倒海似地壓了過來,不由神大振,怪笑道:“有趣啊!

今天老夫算開了眼界了。”怪笑聲中,雙臂朝上一抖,骨節一陣格格聲響,手臂暴長半尺,騰身投入劍光之內,竟用一隻鐵臂,與他搶攻起來。

杜君平一面凝神澄慮,誠誠敬敬將劍勢展開,一面暗察對方的身法招式,只覺他身形輕靈飄忽,捷如猿猴,動如脫兔,令人有無法捉摸之,兼以功力深厚,雙掌開翕之間勁氣劈空如輪,震得劍光亂顫,迸生裂口。

只是杜門劍法神奇無比,對手抗力愈強,所生的反應亦愈大,此時杜君平已把劍法施展到奧之處,但見劍氣漫空,波瀾壯闊,森森寒氣,溢至二丈以外。

雷神鄧七素高傲,一向眼高於頂,原先公羊轂約定每人只攻三招,而他竟不遵守約定,於上官延齡半招失誤之時便行搶先出手,上來時,仗著身法怪異,功力深厚,略佔上風,漸漸竟至先機盡失,處處到縛腳,直急得發胡亂張,暴吼如雷。

公羊轂看在眼裡,心中大是不滿,暗對身旁佩劍道士使了一個眼,道士立時拔劍出鞘,高聲喝道:”鄧兄請退下,讓貧道見識幾招。”此人亦是使劍名家,早已看出鄧七已處罷不能之境,暗將內力貫注劍上,大喝一聲,揮劍向漫的劍圈內攻去,但聽一陣急如彈珠的劇烈聲響,劍光倏斂,杜君平抱劍退立一旁。

鄧七卻如鬥敗的公雞一股,緩緩退了回來。

杜君平收住劍式,略略定了定神。暗暗思忖道:“公羊轂擁有這許多高手,如若發動全力圍攻,足可制我死地,何故每人只攻三招便即換上另一個人,內中必有緣故…”道士拚耗內力,使雷神鄧七脫出圈外後,立即將真氣調勻,橫劍當道:“貧道久聞杜門大千劍法,獨步宇內,向小施主賜教幾招,讓我開開眼界。”杜君平冷冷笑道:“諸俠都是成名人物,何故竟用這種鬼蜮伎倆來算計在下?”道士徐徐道:“小施主不要誤會,貧道乃是存心討教。”就在這時,莊門倏然傳來幾聲慘叫。公羊轂立時變,沉喝道:“上官兄請隨我來。”疾步往莊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