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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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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頭老祖正自捧著斷腕驚怒狂暴,見他神狂亂,怔怔不語,當即大吼一聲,轟然推出一掌。

“蓬!”黑光氣洶湧飛舞,宛如兩道烏龍纏咆哮,重重地撞擊在王亦君膛。王亦君避之不及,青衫迸裂,仰頭噴出一大口鮮血,倏地拋飛出數十丈外。

心下驚駭,奮力凝神,卻再也找不回那泉湧靈念與滔滔真氣。眾人轟然,想不到局勢竟又在瞬間逆轉,水族群雄驚訝狂喜,紛紛大吼道:“殺了他!殺了他!”雙頭老祖一擊得手,亦是一愣,想不到竟會如此簡單輕鬆。

雖覺古怪,但此時怒恨加,不容多想,怒吼聲中掠身疾追,奮起真氣,趁著他尚未回過神來,狂風暴雨似的一陣猛攻。黑光怒舞,氣炸飛。王亦君全身痠軟,殊無招架之力,登時接連中掌。

劇痛攻心,經脈進斷,三肋骨瞬間斷折。所幸雙頭老祖重傷之下,真氣不濟,雖然連攻四掌,卻尚不足以致命。待到第五掌氣洶洶拍至之時,王亦君眼前金星四,大叫一聲,面慘白,斷線風箏似的朝下飄墜,幾

“轟隆隆!”萬里晴空突然響起一陣焦雷,震得眾人心悸神顫。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天陡然變黯。眾人一凜,抬頭望去,卻見滾滾黑雲從四周雪山峰頂洶洶湧出,驚濤狂似的飛揚卷舞,一蓋過一,急速奔騰推進。

剎那之間,西天紅便被巨獸似的烏雲爭相噬,適才晴光媚好的碧虛長天頃刻黑雲密佈,崑崙群峰籠罩於陰冷詭異的黑暗之中。颶風呼卷,王亦君下沉之勢登時減緩,倏然捲起三丈來高,翻轉跌宕,又斜斜擺舞,朝湖心悠悠盪盪的掉落。

一道閃電陡然亮起,照得天地一片雪白,浩淼天湖森藍透徹。

“撲通!”花四濺,王亦君斜斜飄蕩,終於摔落滾滾波濤。當是時,電閃雷鳴,狂風怒嘯“劈里啪啦”之聲大作,眾人頭臉劇痛“哎呀”大叫,竟是無數拳頭大小的冰雹怒箭似的呼嘯落。

群雄紛紛鼓舞護體氣罩,一時間,瑤池沿岸閃耀起萬千五光圈,彷彿漫漫霓彩燈籠,幻光離,繽紛輝映黑暗中劃過無數道銀光白線,密集織。

數十里瑤池水朵朵,漣漪四漾。冰雹越來越大,越來越密,片刻後竟變作車輪大小,撞在草地上,登時砸出萬千深坑。遠處瑤池宮的琉璃瓦“噹噹”響,不斷地傳來破裂碎斷的聲音,銅鐘、簷鈴叮噹密奏,急促清脆。颶風狂舞,冰雹四。天湖波濤洶湧,岸邊野花紛紛拔地而起,繽紛飛揚,長草貼著土地劇烈起伏。

眾人站在狂風之中,窒息氣堵,幾隨風捲去。氣罩忽癟忽鼓,搖擺伸縮,被那巨大的冰雹密集擊打,下住地凹陷曲彈。

狂風越來越猛烈,冰雹密集,眾人睜不開眼,隱隱瞧見四周白濛濛一片。雙頭老祖不能視物,無法追擊王亦君,單掌飛舞,氣進卷,將而來的巨雹擊飛開來。

懊喪狂怒,徒自在空中咆哮怒吼。又過了片刻,颶風狂肆,冰雹更大更急。湖面驚濤滾滾,宮殿毀壞甚巨,四周雪山轟隆震動,竟似要引發雪崩。

眼見局勢一團混亂,越發危險,雙頭老祖突然大叫一聲,被兩個徑達一丈的冰雹先後砸中後背“撲騰”一頭栽落湖中。

他原已身負重傷,真元消耗極大,這般猛捱一擊登時氣血岔亂,半天竟沒能浮出水面。眾人一愣,捧腹狂笑。突然“哎喲”四叫,樂極生悲,亦被冰雹紛紛砸中尊頭。

白帝朗聲道:“眾位朋友,天氣惡劣,今蟠桃會就先到此為止。龍神太子與北海真神的比鬥明繼續。大家先行回館吧!”眾人轟然叫好,隨著賓使,乘鳥騎獸,穿掠漫漫冰雹狂風,怪叫呼喝,朝諸峰飛去。天昏地暗,冰飛雪舞,密集的冰雹撞在湖面,掀起狂猛的波濤。雨師妾臥坐船頭,望著金族、龍族群雄將王亦君救出水面,朝岸邊飛去,方自舒了一口長氣。

周身虛脫無力,憂喜集。這突如其來的狂風暴暫時挽救了王亦君,但是明呢?明他能否從那兇狂老妖的手下僥倖逃生?紗窗映綠,燭影搖紅。焚香搦搦,暖爐熊熊。

屋外冰雹已止,但颶風益猛,暴雪狂肆,水晶窗外凝結了一層厚冰,內側水霧濛。王亦君躺臥在柔軟的犁牛毯上,微笑著與側坐沿的雨師妾四目會,心中悲喜織,宛如隔世。

明珠燈下,她的眼波如此溫柔動人,彷彿星夜海,明月江。這三個時辰裡,眾人絡繹不絕地前來探望王亦君,送來靈丹妙藥,助其療傷,直到此刻方才一一散盡。

雙頭老祖接連重傷之後威力大減,所攻的五掌雖極是凌烈,對王亦君卻無致命之虞。經過靈山十巫的妙手解救,王亦君震斷的經脈、肋骨已經一一續上,淤血也都盡數化去。

連服諸族各種仙丹之後,其元神真氣業已大大恢復,若能過得明一劫,只需心調養數,便可完全好轉。

為了不打擾王亦君休養,儘快為明惡戰做好準備,白帝特選了三百衛士守護在王亦君下榻的石屋之外,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戒備森嚴。

除了靈山十巫寥寥數人之外,非經白帝允許,任何人不得擅入方圓五百丈內。此時此刻,方圓五百丈內,只剩下王亦君與雨師妾兩人。爐火“劈啪”作響,火星跳躍。

燭光搖曳,長長短短,將二人的影子拉遠,又拉近。兩人心洶湧,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半晌,王亦君方才啞聲道:“好姐姐,他們早都走了,你將面罩摘下吧!讓我好好看看你。”雨師妾微微一顫,美眸閃過苦痛悽楚的神,搖頭黯然道:“你已經瞧過啦!不看也罷!”王亦君心下難過,忖道:“她容貌傷毀,已成心魔,我若不能對此處之泰然,她必定更加自卑傷心。”驀地跳起身來,探手朝她面具抓去。雨師妾早料他必定偷襲,翩然繞開,腳鐐叮噹,格格笑道:“小滑頭,你想幹嘛?”

“砰!”王亦君經脈未愈,行動不便,手肘登時撞到沿,疼得倒涼氣。雨師妾失聲道:“你沒事吧?”又驚又悔,急忙將他扶住。

王亦君忍住疼痛,驀地摟住她的肢,笑道:“這回跑不了啦!”雨師妾驚叫一聲,全身酥麻綿軟,再也動彈不得。蘭馨撲鼻,軟玉在懷。王亦君心弛神蕩,低頭輕吻那雪白秀頸。雨師妾低一聲,肩頭微顫,丘劇烈起伏,拒還。那甜誘人的芬芳繚繞鼻息,更引得王亦君情火轟然竄燒。

心中怦怦亂跳,順著脖頸朝上緩緩噬,倏地含住她冰冷的耳垂,啞聲道:“好姐姐,這些子我想死你啦!”雨師妾如遭電擊,簌簌顫抖,淚水倏然下,數月來的屈辱痛苦似乎在這一瞬間都得到了回報,心中又是甜又是酸苦,緊緊地抱住王亦君,顫聲道:“傻瓜…”兩人緊緊依偎相擁,再也不能分開。王亦君道:“當我在破廟裡足足等了三天,你為什麼一直沒有來?是被燭老妖絆住了嗎?”雨師妾輕點螓首,眼圈一紅,低聲道:“我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著你了。但是…但是真見著你,我的心裡卻又說不出的擔心害伯…”突然“啊”地一聲,面具已被王亦君掀開,驚惶失措,想要起身跳開,卻又怕傷了王亦君,倉促之下急忙別過頭去。瞪光搖曳,她的臉靨浮凸不平,刺字鮮紅加血,淚痕閃著淡淡的光澤。

王亦君心中又是疼痛,又是憐惜,右手輕輕捧住她的臉頰,沈聲道:“你害怕什麼?怕我見了你的臉容,再不要你嗎?”雨師妾身子一顫,閉起雙眼,悽然笑道:“傻瓜,對你我還不瞭解嗎?

你心地這般善良,見我淪落至此,又怎會不要我?我只害怕,你終面對著我這醜怪女婢,原先的喜歡會一點一點地消磨殆盡。倘若那樣…我情願永遠不要見著你,即便是悄無聲息地死了,也好讓你一直記得我從前的模樣…”王亦君心中大痛,熱淚盈眶,將她扳過身來,緊緊地箍住她的肩膀,一字字地道:“我要你永遠記住一件事:我喜歡你從前的容貌,也喜歡你現在的疤痕。

我喜歡你勝過這世間的一切。這種情不會變淡,只會像陳釀老酒,一比一更加醇厚強烈。你若是不信,可以剜出我的心來,它不會騙你。”他這番話說得痛切而真摯,說到最後一句時,心中搐地疼痛。雨師妾怔怔地望著他,兩道清淚倏然淌下,嘴角漾開一絲溫柔的笑意,又是歡喜,又是悲慼,搖頭柔聲道:“不必了,小傻蛋,我已經聽到它的聲音啦!”玉臂軟綿綿地摟住王亦君的脖頸,將頭斜枕在他的肩頭,淚水簌簌掉落。王亦君心中一寬,亦忍不住下淚來,緊緊地抱著她,悲喜浮沉,百雜。

暗香彌繞,燭光跳躍,爐火熊熊閃耀,屋內安寧平靜,溫暖如。屋外,那狂肆的風雪從縫隙問傳來尖銳的呼號,悠遠得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

兩人就這麼依偎著,平和、溫柔、甜而幸福。不知過了多久,雨師妾夢囈似的嘆了一口氣,如輕煙薄霧般虛弱飄渺,微笑道:“這些年來,我雖然風光無限,卻常常覺得自己命苦福薄,心底裡絲毫也不快活。

被老妖毀容之後,更覺得上天對我好生不公。但直到現在才發覺,原來上蒼竟是如此恩眷於我…得夫如此,夫復何求?”王亦君心下動,輕輕地她的耳垂。耳垂乃是雨師妾的帶,被他這般撥,麻癢難當,格格一笑,將他輕輕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