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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振臂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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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絲囊之中竟藏了什麼可怕兇險之事嗎?纖纖心中登時害怕起來,但好奇心終究佔了上風,用那長箭與樹枝小心翼翼地勾開絲囊,定睛望去。

“啊!

“纖纖驚叫一聲,面煞白,猛地丟開長箭與樹枝,踉踉蹌蹌朝後疾退,驀地坐倒在地。

那青絲囊中竟是一個一絲不掛的體女童!從高空摔下,頭顱碎裂,肢體骨骼也斷為數截,腦漿混合鮮血,紅白一片,雙目圓睜,滿是驚怖恐懼的神,眼角淚珠未乾。

纖纖倏地到一陣唔心,腹內翻江倒海,彎乾嘔起來。嘔了片刻,突然覺得莫名的恐懼害怕,悲從心來,低聲顫動哭泣。雪羽鶴白翅撲扇,輕輕‮摩撫‬,低嗚不已。纖纖哭了半晌,逐漸平定下來。

想到那女童慘狀,心下惻然。突然心想:“是了!那餘下的五隻怪鳥也都抓了這麼一個絲囊,難道其中都是孩童嗎?”她雖然任自我,但自小受父親與王亦君影響,頗有俠義之心,想到這些孩童被怪鳥擄走,死生難料,心中登時大凜。

不知這些怪鳥何以擄掠孩童?倘若是以之為食,又何以以絲囊包裡?囊中孩童又何以一絲不掛?一大串的疑問驀然跳入腦海。纖纖咬思慮半晌,理不出頭緒,心煩意亂。

猛一頓足,痛下決心,對雪羽鶴道:“鶴姐姐,咱們追蹤那些怪鳥,瞧瞧它們究竟要將那些小孩帶到哪裡去!”她心中擔憂那些孩童生死,一時間將自己的安危與西行目的拋在腦後。雪羽鶴搖頭鳴叫。纖纖,脆聲道:“鶴姐姐,你這就不對啦!咱們行走江湖,自當見義勇為,拔刀相助,怎能貪生怕死!坐視不理。”這番話說得豪氣干雲,連自己的面頰都滾燙起來。雪羽鶴側頭獨立,沉半晌,點頭鳴叫。纖纖大喜,摟住雪羽鶴的脖頸,笑道:“走吧,”翻身躍上鶴背,朝著西邊天際急速飛去。雪羽鶴往西急速翱翔,空氣逐漸轉冷,竟似逐漸從盛夏進入初秋,又從初秋進入深秋、初冬、臘月一般。地勢越來越高,四下高山盡皆巍然高矗,如斧削刀劈,彼此之間竟毫不相連。

山峰之上,樹木漸少,白雪覆蓋。偶有綿綿綠,也是針葉寒木。越往西去,綠意越少。千山覆雪,如玉柱錯矗立。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看見了那五隻怪鳥。纖纖匍匐在鶴背上,緊緊尾隨其後。又飛了半個多時辰,面吹來的狂風越來越冷,風沙集!徹骨冰寒。

太陽西斜,陽光雖然燦爛依舊,但卻絲毫不能驅散寒意。纖纖真氣稀疏平常,勉力聚氣凝神,依舊凍得簌簌發抖。

俯瞰蒼茫大地,尖崖林立,裂谷縱橫,白雪厚積。青灰的山峰斷巖錯層,寒木寥寥,萬里荒寒,連飛鳥都似已絕跡。寒風呼嘯,纖纖牙齒咯咯亂撞,花瓣似的香已經凍為青紫,手臂緊緊抱著鶴頸,似已凍僵,動彈不得。

眼睫上竟也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睫之時,冰消雪融,如淚水淌。心中微微後悔,早知這五隻怪鳥要飛到這等荒寒之地,她便不跟著飛來了。

但轉念想到那女童的慘狀,登時熱血如沸,振作神。忽然心中一動:“哎呀!難道這裡是西域寒荒國嗎?”她小時曾聽父親說起,大荒中最為寒冷荒涼的,除了北海之外,便是西域寒荒國。

寒荒國綿綿萬里,盡是犬牙尖山,樹木稀少,一年四季都如冬天一般寒冷。當地兇獸眾多,多以食人為生。寒荒國八大蠻族,勇猛善戰,比起南荒各族與北海夷蠻更為兇悍。

寒荒八族與金族有宿怨,但三十年前金族白帝白招拒以赤誠之心換得八族酋長信賴,在西皇山上擊掌為盟,八族臣服金族,永世好,從此干戈息止,西域太平。但寒荒國最為著名的,卻不是“西皇之盟”而是“寒荒七獸”大荒歷代“十大凶獸”中,必有寒荒妖獸。

其中又以“冰甲角魔龍”、“寒荒楱杌”等七隻兇獸最為著名。這七隻兇獸的元神雖被大荒歷代英雄封印於寒荒眾山之中,但仍時有肆,危害蒼生。

相傳這些兇獸都是遠古寒荒大神的屍體所化,所以寒荒八族對這些兇獸又敬又懼又恨,奉彼等為族中圖騰聖獸,雖然兇獸元神已被封印!

但恭敬有加,每年一祭祀,不敢有絲毫怠慢。只見那五隻怪鳥嗷嗷亂叫,在萬千險峰尖崖之間高低穿梭,朝著遠處一座極為險峻的高峰飛去。那座高峰寸草不生,霜雪遍覆,萬仞絕壁之上,盡是累累巨石,道道隙縫。

唯有山頂雪地之中,一株青松如蓋,傲然橫空。五隻怪鳥在那高峰周側環繞盤飛,怪叫半晌,排成一行飛入山峰西側的凹陷縫隙之中。

纖纖驅鶴飛翔,尾隨而去。霜風怒舞,砂石崩飛,無數灰濛濛的沙煙石雨、雪沫冰屑從那群峰險崖上隨風捲舞,劈頭蓋臉地打來。

纖纖用袖子遮住臉顏,眯眼望去,只見山崖凹陷處,有一道幽深漆黑的人口,狹長窄小,眾怪鳥便是從這隙中飛入。

纖纖心中微有懼意,不知那幽黑之中是什麼世界。但事已及此,豈能半途而廢?當下硬著頭皮,咬牙驅鶴飛去。到那口之時,一股陰風從中呼嘯而出,腥臭撲鼻。

纖纖身子一晃,險些被薰得摔下鶴背,連忙緊抱雪羽鶴,穩住身形。雪羽鶴避過那陣陰冷腥風,優雅地飛入隙之中。

眼花繚亂,突然一片黑暗,鼻息之間盡是血腥惡臭,煩悶嘔。纖纖心中砰砰直跳,屏息凝神,從懷中掏出湯谷火族遊俠所贈的“晶火石”藉著那跳躍的熒光,四下掃望。

兩壁凹凸不平,地上深淺不一,正前方乃是一條幽深曲折的甬道。纖纖深一口氣,忖道:“這些怪鳥難纏得很,找到那些孩童之後,立刻帶上他們逃出去。”強忍恐懼之意,將雪羽鶴封印入簪中,高舉晶火石,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裡走去。

陰風呼號,惡臭人,纖纖三番五次幾將嘔吐出來,生怕嘔吐之聲在這甬道中聲音盪,驚動那些怪鳥,當下強自忍住,躡手躡腳地前行。

自己的影子在壁上拖曳跳躍,變幻無常,猶如鬼怪一般。中不斷地傳出隱隱約約的怪叫聲,桀桀作響,鬼哭狼嚎。

纖纖心中害怕,呼都不敢太過大聲。她這一生中都在父親與王亦君的庇護之下,從未孤身一人在如此兇險之地行走過,心中越來越害怕,幾次想要掉頭跑出,舉著晶火石的手逐漸開始顫抖起來。

心中突然想起王亦君的溫暖笑容,登時如一道暖過全身。咬心想,倘若大哥在此,握著他的手望裡走,什麼恐懼害怕都可以拋在腦後了。

又想起王亦君對自己的疏遠冷淡,淚水滾滾,心痛如絞,忖想:“那臭鳥賊對你這般無情無義,你還想他作甚?

若不是他這般對你,你又怎會孤身一人跑到此處?都整整一了,也不見他追來,想必又在那些歌女舞娘的懷中得意忘形了。只怕他連你長得什麼樣也記不得了…”心中劇痛,驀地倚壁泣起來。

寒冷的壁,陰冷的怪風,衣裙襬舞,周身侵寒。她孤單一人站在這山中,只覺得天下之大,自己竟是如此孤立無助。

一時間從未有過的悲涼湧上心頭,無聲哭泣,分外傷心。哭了半晌,又自心想:“這世上竟沒有一個人關心我,我便是死在這裡,又有誰會在乎?”想到此更加悲苦難過,肝腸寸斷。突然覺得倘若自己當真被這怪鳥吃了,無聲無息地埋葬在這中,從此冥冥歸去無人管,也是快意無比之事。自憐自傷,又想:“不知那臭鳥賊後得知,會不會有傷心愧疚之意?”想像王亦君到這山中,撫屍痛哭的情形,竟覺得快起來。抹乾眼淚,胡思亂想一陣,心中那害怕之意倒大大減少。

一口氣,重新舉起晶火石,朝裡走去。寒風凜冽,在萬丈高空極目遠眺,千仞石崖,摩天雪峰!參差錯落,漫漫無垠。群山之間,橫雲斷霧,悽清落寞,唯有西邊天際晚霞如飛,給這荒寒西域的黃昏點綴些許亮麗之

王亦君、蚩尤分坐兩隻太陽烏,並肩齊飛,電眼四掃,追尋纖纖蹤跡。太陽烏嗷嗷長嗚,對這寒冷西荒極為不喜。纖纖此次再度不告而別,頗出二人意料之外。因為事先並未在她身上塗抹“千里子母香”因此僅能依賴當在雷澤城中塗抹其身的殘留餘香,由青蚨蟲一路追蹤到此。

但那殘香相隔甚久,原已頗為疏淡,纖纖乘鶴在高空中飛行一,香氣更加稀薄。青蚨蟲飛到此處,茫然盤旋,再也找不出準確方位。四下眺望,萬里荒寒,千山一律,哪裡去找她的蹤跡?

這寒荒之地,兇獸眾多,纖纖孤身到此,極是兇險,需得儘快將她找到。想到此處,兩人不免有些焦急。王亦君翻查大荒經,沉道:“此處往西百餘里便是寒荒國松木寨,寨裡有六個相鄰的村落,咱們去那裡打聽打聽。”穿掠百里群山,兩人轉眼間便到松木寨上空,正好遇上數百隻巨大的黑鳥,嗷嗷有聲,俯衝低掠,朝著那寒荒小寨衝去。

王亦君心中一凜,想起適才在空中查看大荒經時,瞥見書中有云:“西皇山又西三百五十里,曰萊山,其鳥多羅羅,冠如血瘤,鉤喙紅睛,羽翅如刀,是食人惡鳥…”兩人拔刀相助,擊潰眾鳥。

松木寨眾村民驚喜若狂,振臂歡呼,聲如雷嗚。在松木寨中,兩人結識寒荒好漢三人,拔祀漢、天箭、黑涯。原來數月以來,寒荒中厄兆連生,無數早已絕跡的兇獸妖禽紛紛現身,肆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