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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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典典在千百度工作的第十天了,也是發薪的子,千百度的薪水是每十天一發。
其實,典典已經計算過了,典典這十天裡總共接待了54位客人,按千百度的分成應該是5400元,這是一個不敢讓人相信的數目。
千百度的許多小姐喜歡向客人討要小費,這是千百度明確規定止的,但是許多小姐暗地裡卻照樣討要小費,這同銀行向貸款戶要小費是一模一樣的。小姐要了小費就服務周到,千依百順,否則就態度惡劣,不予配合,就同銀行某些員工和領導的工作作風是一模一樣的,所以,這兩種人其實就是一種人,只不過一個是利用自身的權力作梗另一個是利用國家賦予的權力作梗罷了。
典典不是這樣的人,典典的工作作風同符銳是一樣的,或者,典典天生的素質就比其他人高,典典從來都是用熱情的服務去染別人,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典典的回頭客將比其她人多,典典掙的工資也將比其她人多。如果給典典一個在銀行上班的機會,典典一定是一個人人稱讚的優秀職員。一個人的素質往往是由她的心靈決定的,一個心靈美好的人,無論幹什麼職業都能把它做成一件藝術品拿出來讓人欣賞。
典典一踏進千百度的大門,就看見兩桌麻將稀里嘩啦的打成一片,因為大家都發了薪,所以娛樂的場面要比平時熱鬧許多。
打麻將的有一個叫田野的,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典典以為她是一位作家,其實不是,她是一位30好幾的大小姐,具體年齡無從得知,甚至千百度裡最小的小姐還要把她認作乾媽。她可是千百度的老人,打扮妖嬈,是一個豪大氣很有正義的女人。別看田野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但田野不是一個壞人,田野是一個充滿同情心的人,田野還是一個細心的人,大多數人對典典的到來沒有什麼態度,田野卻對這個外表妖嬈、舉止文靜,看起來總覺得肩膀上承擔著很多責任的典典很有好。
田野看到典典來了,主動的跟典典打招呼:“典典,來玩兩把吧,你這回工資肯定不少,你得請大家客啊。”典典看出田野沒有什麼惡意,就笑著走到她身邊,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典典友好的看了一會兒牌。田野嘴裡叼著煙,乜斜著眼睛,歪著頭躲煙,一手噠噠噠的彈著椅子,一手捻著麻將牌。田野的這副德行是工作的需要,由於她年齡已經有些偏大,又是千百度的老面孔,引力照比那些新來的遜,所以她就有意在別的方面發揮自己的優勢,所以她就總是擺出這副玩世不恭的女二子樣,當然這樣也是有許多效果的,因為有一部分正經男人,比如年少輕狂時的符銳,就偏偏喜歡女二子。所以田野總的成績還是不錯的。
典典看了一會兒牌,就迫不及待的進裡屋找大姨去領薪了。
大姨對於薪水從來都不含糊,一是一二是二,不像華夏銀行那樣,除了財務人員從來也沒有人能看懂工資條上寫的是什麼。大姨一筆一筆的拿出典典的簽單,確實是54筆,和典典暗地裡記載的是一樣的,這又和華夏銀行的只要是憑信任達成的協議就都不可靠是不同的,大姨把錢點完遞給典典,這樣的乾脆也和華夏銀行發一點點可憐的薪水也要調足胃口是完全不同的。
典典從大姨那兒接過厚厚的一沓鈔票,無法忍住臉上的喜悅,她尷尬的對大姨笑一笑說:“謝謝你,我走了。”大姨說:“先別走,上回你借我的避孕套還沒還呢。”典典一下想起來,有一次她確實忘了買避孕套,趕上客人等不及了,就臨時問大姨借了一盒。大姨的賬算的真清楚啊!
典典把錢整整齊齊的放到皮夾裡,她的皮夾都幾乎裝不下了,典典又把皮夾仔細的放到挎包裡,像一陣風一樣吹出千百度。
典典跑到附近水果店,買了幾斤大櫻桃,買了幾斤鮮荔枝,又買了兩斤葵花籽,然後從厚厚的錢夾裡出百元的鈔票遞給店主。北方的荔枝和大櫻桃都是南方運來的,能這樣闊綽的出手大多都是富貴人家,但小姐們例外,早年渤海城最先使用手機的是3種人:大款、官員、小姐。店主從典典那妖嬈的打扮不難看出典典的身份,可是典典溫文爾雅的氣質卻叫他糊塗了,店主客氣的接過錢,給典典把水果裝好,看著典典像風一樣的離去,款款的走在街燈下,最後踏進千百度的玻璃門。
典典進了千百度的玻璃門,對著打麻將的姐妹們說:快來吃水果呀,來晚了就沒有了。
打麻將的有一個最小的叫琉琉,就是這個琉琉要認田野做乾媽,她嘴裡說著‘什麼破水果還用得著搶’一邊走到典典跟前,當琉琉打開塑料袋,她啊的叫了一聲就左手抓了一把大櫻桃右手抓了一把荔枝,飛快的跑了,嘴裡還喊著:快來搶啊,來晚了就沒有了。
麻將桌上的小姐們都回過頭去看,當看到是水靈靈的大櫻桃和荔枝時,都放下手裡的麻將牌,過來搶著吃。
田野是最後一個到達的,塑料袋裡已經剩個底了,田野一邊咒罵那些死丫頭,一邊說典典太實在、太厚道。
麻將局很快就散了,小姐們都來到休弦邊看電視邊吃葵花籽。田野手裡的那幾個荔枝還沒有吃完,她用她那尖尖的指甲尖挑剔的剝著荔枝皮,剝出一個水靈靈的荔枝,把它悠閒的慢慢的送到嘴邊,上嘴往上翹,下嘴往下翹,用潔白的牙齒接住荔枝,然後才把那兩片豔得油的合上,緩緩的嘓起來。
典典挨著田野坐,邊吃葵花籽,邊有意無意的看著電視。田野跟典典說:“典典,你不用這麼實,千百度的小姐們都是‘鐵打的營盤,水的兵’,今天在這兒,明天在那兒,你不用這麼實在的和她們往。花這麼多錢,都費了。我讓你請客,是說著玩的,你隨便買一些嗑大家嗑嗑就行了。以後不要再這麼實在了。”典典說:“我覺得大家都是好姐妹,能在這裡碰到一起都不容易,即便哪一天離開了,在其它地方遇見也都還是好姐妹。”田野說:“你拉倒吧,以後你要是在外地碰到哪個姐妹領著對象逛街,你上去一通敘舊,還不把別人對象給敘黃了,幹咱們這一行的,只能自己知道,不能讓人知道。你還啊。”典典不好意思的說:“我知道,我會看情況辦事的,我才不會把別人的好事給攪黃呢。”田野說:“找對象千萬不能在這兒找,一定要到一個沒有人知道你的地方去找。典典,你有對象了嗎?”典典說:“我已經結婚了。”田野嚇了一跳,田野仔細的看了典典好長時間,如果不去看典典那淡黃的頭髮,不去看典典那細柳高挑的眉,不去看那綠幽幽的眼影,不去看典典耳垂上那三個耳裡環繞著的長長的耳鏈,如果你閉上眼睛用心去和典典,那麼典典真的很像一個溫柔賢惠的少*婦。
田野疑惑的看著典典,田野發現典典秀氣的鼻樑上隱隱的雀斑,發覺她那雙靈光閃閃嫵媚的雙眼背後一種貪婪和一種慈祥,田野被自己的發現嚇了一大跳,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偉大的母才能把貪婪和慈祥完美的合二為一,天哪,22歲的典典分明是一位年輕的媽媽啊!
田野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跟典典說:“典典,你不能跟別人說你結婚了,你頂多能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知道嗎?”典典說:“為什麼呢?”田野說:“你要說你結婚了,你就沒有引力了,你出來幹是圖什麼呢?”典典說:“我知道了,甜姐,謝謝你。”田野問典典以前是幹什麼的,典典說她以前是一家企業的出納。後來企業倒閉了,在家呆了一年,一直也找不到別的工作,實在呆不住了,就跑來幹這個了。
田野說:“難怪你一看就像個文化人,原來當過企業出納啊,你厲害啊。”田野問典典的家在哪裡,典典撒了謊,典典說她家在城郊。田野理解城郊就是農村的雅稱,於是就沒有細問。
田野沒有懷疑典典說的話,相反,她還告訴典典,她也和典典一樣,家也是城郊的,但是她和男朋友一起在市裡租房子住。
田野沒有撒謊。田野的男朋友是開出租車的,叫天成,結過婚,後來家裡經濟條件太緊,他老婆就借錢去本打工了,剛開始他老婆還定時往家裡匯款,等借的債還完了,就很少往家寄錢了,直到後來音信全無。
田野說天成的老婆最後肯定會回來一次,因為她需要和天成辦理離婚手續,沒有這個手續,她是無法在本重新結婚的。
田野說她和天成是在千百度認識的,她之所以留在千百度遲遲沒有離去,就是因為天成。
後來典典才知道,田野和天成已經同居5年了,之所以沒有結婚是因為天成的媽媽得知田野是小姐,老人家對這門婚事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天成的媽媽說如果天成領了這樣的女人回家,她老人家就要當場死在她兒子面前。
天成是一個皮膚黝黑,英俊魁梧的男人,他是一個看起來男人味十足,做起事情卻優柔寡斷的男人。他一方面對田野一片痴情,另一方面又無法說服自己的母親去接受田野。天成總是一副焦慮的神情,以至於說話、吃飯都經常咬舌頭,田野害怕他這樣開出租車會出事情,但天成一直開得很好。
其實,別看田野一副玩世不恭的女二子相,但她生活的並不輕鬆,並且她的前方一片茫然,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走。
田野是一個情中人,她和典典談得開心,就拉典典出去喝酒。千百度不允許客人把小姐領出去喝酒,但允許小姐們自己出去喝酒,尤其像田野這樣的老人,大姨和她簡直就是一家人了。
典典無法拒絕田野這樣的盛情,又想在將來能得到她的照顧,就跟田野出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