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恨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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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隱娘一見鐵若蘭已被救出,神大振,連聲嬌叱,一連搶攻幾劍,前面兩個婢女,立被退兩步,等到看清是樓中被困女子前來,四人同時怔了一下,立即奮勇向鐵若蘭圍來。
那鐵若蘭已是咬牙切齒,手中一柄劍如掣電驚雷,拚命搶攻,她是恨透這些魔窟中人,招招險著,劍劍奇攻,裴驊及裘隱娘也是全力搶攻,不過十來招,鐵若蘭首先劍傷一婢,裴驊跟著傷了一婢,其餘二人,哪還有鬥志,嬌呼一聲,同時跳下樓去。
裘隱娘急忙竄到鐵若蘭跟前,道:“姐姐,你沒什麼嗎?”鐵若蘭臉上一紅,輕輕搖了一下頭,裴驊忙道:“走!咱們幫裘老伯殺那些小魔崽子去。”三人飛掠而下,直奔裘天龍與二鬼惡鬥之處。
雲中鶴與白鬼焦贊和相思鬼柳洪二人相鬥,雖是未曾落敗,卻被二鬼纏著脫身不得,三人一到,雲中鶴奮起神威,虎吼一聲,長劍猛削白鬼焦贊,鐵若蘭與裘隱娘兩柄劍,快速無儔,已向相思鬼攻到,小滑頭裴驊嘻嘻一笑,子母離魂圈猛掄,卻溜到白鬼身後,道:“魔崽子,嚐嚐小爺的圈圈味兒。”白鬼前後受敵,身形往左大挪移,雙刀白鶴亮翅,一招兩攻,冷不防鐵若蘭突然劍鋒一轉,一聲嬌叱,道:“賊子,納命來!”長劍寒光一閃,攔劈到,這白鬼平素作惡多端,連哼一聲也來不及,立被劈為兩段。
白鬼一死,那相思鬼駭得魂靈兒出了竅,猛向裘隱娘緊一招,身形跟著暴退,向暗處奔去。
就在此時,魔窟中鑼聲大振,四處火把齊明,已有數十人,向四人停身之處圍來。
裘天龍忙向三人道:“快隨我突圍,再遲,便來不及了。”說時雙臂一振,人如灰鶴掠空,一拔數丈,直向嶺下撲去。
鐵若蘭等三人,也不怠慢,緊跟著飛縱而起,四人才到魔宮門口,一聲鑼響,火把齊明,一排十來個人,已將去路阻住。
那為首之人,正是南方使者丁炎,嘿嘿一笑道:“你們還想走?”裘天龍更不答話,長劍一領,分心便刺,三人跟著出手,那些執火把漢子,一聲吶喊,早將四人圍在核心,但這些人怎是鐵若蘭等三人敵手,轉眼工夫,便被三人連傷數人。
但那南方使者,武功可不弱,裘天龍十招過後,便覺這人一對三才奪招式奇絕,自己長劍,竟有些封架不住。
好在裘隱娘一見爹爹不敵那使奪之人,嬌叱一聲,回身來助,那丁炎嘿嘿一笑,以一敵二,竟是傲然不懼,兩隻三才奪,如兩條矯天盤龍,立將裘隱娘也罩在奪影裡。
雖是這時,鐵若蘭與裴驊又連傷數人,但魔窟中人,早又奔來不少,一時殺聲震天,宮門中有如一片火海,要想突圍,已是萬難了。
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那些人武功再不濟,全是前仆後繼,鐵若蘭與裴驊,已然漸不支,得節節向宮內退去。
裘天龍心中好生著急,暗忖:“糟了,若然時間一久,這些魔崽子必然愈來愈多,那時萬難脫身了。”南方使者丁炎兩柄三才奪,使得神出鬼沒,簡直無懈可擊,正在心中著急,宮門外突然一聲大吼,魔窟中人,紛紛閃退,一個披髮怪人,形如惡鬼,手持兩枝如兒臂的樹枝,揮舞而至,當者立斃。
眾人一亂,那南方使者雙奪一緊,退雲中鶴,大喝一聲,轉身向那怪人撲去。
雲中鶴一見有機可乘,忙向四人招呼一聲:“快隨我走!”長劍如虹,早已搶出門外。
那些魔宮中人,哪見過那般凶神惡煞人物,一分心神,早又被鐵若蘭及裴驊二人傷了數人,趁勢跟在雲中鶴後面,直向門外殺去。
這一來,四人輕而易舉衝出門外,回頭一看,那怪人兩又長又大的樹枝,亂劈亂打,力大無比,連那南方使者,也遮擋不著。
裘天龍心中也暗自納悶,不知這怪人是誰?但此時急著率領三人脫險,只得直向嶺下奔去。
沿路上雖有數處伏樁暗卡現身相阻,哪能將四人阻擋得住,又傷了數人,四人已奔出秦嶺。
雲中鶴拭去額上汗水,說一聲:“好險!”但他卻不便責備鐵若蘭及裴驊二人。
那裴驊突然停身道:“裘老伯,我得回去找師傅。”裘天龍道:“小老弟,你可千萬別去,你去了,不但不能幫忙,反而多了累贅,累你恩師和師叔不易脫身。他們兩位老人家,雖說武功不及玉面人魔,但輕功已臻上乘,脫身自是不難,還是回去等他們為是!”那裘隱娘也勸道:“你別去啊!我們好容易脫身,好在那大魔未曾現身,想是不在魔宮。不然,我們真別想走脫呢!”鐵若蘭雖是不放心追雲叟,但自己衣衫破裂,也急著回去換衣服,只得不響,四人這才直回終南山中。
果然,第二天辰時光景,才見河朔二矮相率回來,這兩個武林異人,顯得累極,可見兩人連鬥那玉面人魔,也未佔得便宜。
河朔二矮一入茅舍,那追雲叟早嚷道:“老兒,快叫女娃娃去備酒,我們兩位老人家有生以來,沒這般費勁過,那魔嵬子果然武功了得。”雲中鶴忙拜見了凌虛子,裘隱娘和鐵若蘭裴驊等三人,全都向谷逸見過禮,那凌虛子大盤子臉上,小眼珠兒轉了兩轉,看著鐵若蘭道:“你這女娃娃就是鐵若蘭麼?”鐵若蘭忙道:“正是小女子。”凌虛子突然哈哈大笑道:“你可知你父親也要來了麼?”鐵若蘭還道凌虛子在騙她,怔怔的說不出話來,那凌虛子又是一聲哈哈道:“我在雲夢縣曾碰見你爹爹鐵飛龍,而今他已知道過去所行所為錯了,尤其對不起他那胡師弟,你和阮天鐸之事,他已有耳聞,你那爹,倒是豁達,並沒責怪你,想來這兩天必到,我已告訴他,到時到這終南山中來找我。”北觀音一聽果然爹爹沒死,而且已痛悟前非,心中好生歡喜,當下又向凌虛子拜下了去,她本是謝凌虛子告訴她爹爹的消息。
哪知凌虛子又是一聲哈哈道:“女娃兒,你這是為什麼?是不是為那阮天鐸之事,好!這事我老人家替你作主,那姓薛的女娃兒來時,我給你們說合。”追雲叟在旁大笑道:“你別一口便擔下這擔子,到時只怕你要棘手了,你沒估量,擔得了擔不了?”凌虛子一瞪眼道:“怎麼?我在綠竹塘救過她們,難道現成的媒,我不能做!誰像你這矮鬼那般沒用?”追雲叟道:“好呀!你罵我矮鬼,難道你是長子,為了你徒弟之事,我千里迢迢趕來,倒惹你罵!”這兩矮見面便頂嘴,本是常事,那雲中鶴忙笑道:“師傅、師叔你兩位老人全得為這件事多盡力,薛雲孃的事尚小,只怕那胡錦雯與鐵老英雄那番過節,有些棘手,當真應想個萬全之策。”凌虛子顯是追雲叟適才說他擔不起這擔子,一拍大腿道:“這有甚麼不可解,這事我包啦!到時哪個不肯,我老人家便跟他沒完。”追雲叟哈哈大笑,道:“鐵姑娘,你可聽清啦!快磕頭,這一下,不但你姻緣註定,你們鐵胡兩家恩怨,也有他給化解了。”鐵若蘭當真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道:“我父親的事,全望老前輩成全,小女子代他老人家謝過了。”凌虛子一瞪眼,這才知被追雲叟用話擠了自己,但話已出口,哪能再翻悔,向追雲叟罵道:“矮鬼,我又上你當啦!只是事情雖是我攬下來,你可不能不打邊鼓,不然,看我可跟你沒完。”追雲叟哈哈笑道:“此事我自然不能袖手,冤家宜解不宜結,當年本是鐵飛龍不對,倒是你打鼓,我打鑼,為他們化解這場恩怨就是,可是,我話得先說,若是那胡錦雯翻臉不肯,百了神尼的金剛指和飛劍,咱們可惹不起!”鐵若蘭立起身來,又說道:“要是我那胡姐姐不肯化解,小女子願意替父一死,以贖前愆。”凌虛子哈哈笑道:“成了!只要你有這一份孝心,那阮天鐸哪能讓你死,有了他在中間一轉圓,胡錦雯不答應,也得答應。”這時,裘隱娘早將酒飯好,眾人在席間又談起那披髮怪人之事。
凌虛子問道:“矮鬼,當真那怪人來得突然,不是他將那玉面人魔攔著,咱們兩人還得再費一番手腳才能脫身,你可知他是誰?”追雲叟想了一陣,仍想不起那怪人是誰?間無事,當夜眾人特別戒備,生怕那玉面人魔尋來,哪知一連幾天,竟是平安無事,河朔二矮,全都大出意料。
轉眼又是十來天,仍未見阮天鐸等人到來,連鐵飛龍也沒有影子,別人還則罷了,那鐵若蘭苦苦盼望情郎,又惦念老父,終坐臥不安,忽然想起:“哎呀1我爹爹莫非已直赴秦嶺尋仇去了,以他一人之力,哪能鬥得過那些魔頭,這些天沒消息,難道…”人一朝壞處想,心中必急了起來,越急,越覺自己想得不錯,想向河朔二矮說出,見眾人全沒提出去探秦嶺之事,第一次,因為自己使大家遇了一次險,如何好再出口,不由又動了再探魔窟的念頭。
雖知自己不是那魔頭敵手,但父女情深,老父的安危,她如何安得下心,心說:“這麼辦,我去秦嶺,擒一個伏樁暗卡回來,準能審問得出,對付魔頭雖然不行,擒一個爪牙總還成!”心中主意已定,恁誰也不商量,暗中打點,當夜等眾人睡後,一溜煙,又向秦嶺奔去。
這一次駕輕就,一個更次,已然望見了秦嶺。
她上次來時,已然知道秦嶺的暗樁暗卡全在大石大樹之中,是以還未到山口,便留心那些地方,哪知她一連尋了數次雖然石樹全是中空,但裡面並沒有人,心中好生詫異暗想:“難道這些伏樁暗卡,全撤了麼?那麼為什麼呢?”因為不曾發現敵人,只得又向裡面撞去,孤身深入,轉眼已進去數里,仍未發現人跡,不由暗自警惕起來,心說:“別又中魔崽子道兒啊!”這時,她停身在一叢茂草之後,雙目不斷四下打量,忽然,終於被她發現了,就在前面不遠處,有人影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