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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歷險大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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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以禮相見,又知是阮天鐸的朋友,這叫做不看金面看佛面,雖是心中仍然有氣,卻勉強的笑了一笑,道:“原來是位風塵異人,快請屋內坐。”阮天鐸這次可不嫌他骯髒了,伸手攙著道:“邱大哥,我正要找你,走!屋中說話去。”四人進房入席,邱化當真像三天沒吃過東西,不待韓仙子招呼,抓起酒壺,便向口中灌,只聽一陣咕嚕,一壺酒便被他喝個光,放下酒壺,又大筷子挾菜,吃得口角油,好像這桌酒菜,為他一人準備的似的。

雲娘與阮天鐸相視而笑,那韓仙子可氣得乾瞪眼,若非看在阮天鐸面上,怕不立時又要發作。

邱化竟是毫不理會,吃了一會,用骯髒不堪的手掌,向嘴上一抹,在身上亂揩一陣,才說道:“老弟臺,怎地你那二夫人放了單?”雲娘與阮天鐸正要打聽錦雯消息,聽他先說了,便知他已知錦雯下落,雲娘卻說道:“還說啦!就是那夜你開玩笑,才把她氣走的,你們碰面了麼?我猜呀!她見面準沒饒你。”邱化哈哈笑道:“誰說她饒了我?差點沒揭了我的皮,阮老弟,你的夫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兇!”說完,又是仰天一聲哈哈。

韓仙子坐在對面,立時臉上又是發紅,卻又不便接腔,心說:“你這化子討厭這麼?有一天我單獨遇上你,準得給你苦頭吃。”阮天鐸忙打岔道:“邱兄愛說笑話,雯妹聽了,準又會生氣,她現在何處?大洪山的情形如何?”邱化這才正經說道:“胡姑娘我倒是見著了,她在山中等你們,還是她要我來接你們的啦,大洪山中這幾個魔頭,雖然棘手,但在你們劍侶眼中,也算不了什麼,何況庭仙子前來相助,更不足為患,只是他們人多,山中又佈置得有些玩意兒,若要去時,只怕倒要費一番手腳啦!依我說,大洪山就別去,何不直赴秦嶺,找雙魔算賬去。”阮天鐸哈哈笑道:“誅惡務盡,留下他們,必為江湖後患,我與師妹這次下山,便是想誅盡天下魔歪道,何況我們已然來了,若不去時,那些魔崽子還說我們怕他了。”雲娘也點頭道:“既然來了,豈有不去之理,不知山中是些什麼人物?”韓仙子真怕他們立時走了,忙接著說道:“當真啊!來了不去,怕不被他們恥笑,你們若不去,我一人也要去將他們驅逐出大洪山,這兩湖之地,絕不許他們住下。”邱化哈哈笑道:“難得你們一條心,不過事不宜遲,百限期快到,遲去了,秦嶺方面怕會有事故。”阮天鐸點頭道:“這個自然,我們今夜便去。”四人邊談邊吃,一會工夫吃完酒飯,韓仙子已將小院門口大漢喚來,又低低吩咐一陣,才向三人道:“我已調派了數十人跟著進山,既是那位胡姐姐在山中相等,我們還是跟著去吧!此時動身,到山口已是落了。”四人立即出了醉仙居,韓仙子才要吩咐給邱化備馬,邱化卻笑著說道:“我這叫化子生來苦命,生平不慣騎馬,這麼辦,你們儘管騎馬走,咱們準在山口會面就是。”韓仙子心下有些不信,暗忖:“你兩條腿再行,難道還比我們的馬快?”雲娘卻知邱化的輕功最快,笑道:“好啦!你先走吧!咱們山口見!”那邱化突然抱著肚子一皺眉道:“不好!還是你們先走,我得去出恭。”阮天鐸知他又犯了老病,笑道:“好!那我們先走了。”當下三人翻身上馬,直出北門,果然沿途之上,不時有快馬飛馳而過,看樣子,便知是韓仙子手下之人。

四五十里地,行來自然快極,還不到落,便已趕到山口。

由涼山前去,入山便是主峰,遙望高峰雲,山中林深密茂,形勢非常險要,才人山口,便聽著呼嚕呼嚕酣聲,循聲看去,路旁一塊大石上,四仰八叉睡著一人,仔細一看,正是化子邱化。

阮天鐸暗自佩服邱化輕功快捷,但那韓仙子可就吃驚了,心說:“真看不出,原來這化子果然有點門道。”雲娘忽然發了童心,在馬上伸手摺了一段樹枝,不聲不響,抖手便向邱化打去,雖是勁道用得不大,但也快極,若是打中,依然會受傷的。

看來邱化睡得很,哪知樹枝到,邱化哈哈一笑,伸手將樹枝接著,道:“我的伽藍菩薩,你慈悲點好不好?”雲娘笑道:“死化子,我那雯妹妹呢?”邱化雙手著睡眼,道:“我也才到呀!只知她在這山中,反正晚上準碰頭。”正在說話,山口裡面突然傳來幾聲怪笑,身影晃處,已撲出三人,攔路而立。

阮天鐸抬眼一看,中間是一個瘦條條的老者,光禿禿的一個腦袋,一把花白鬍子,兩目光閃閃,老者左右各立著一個漢子,獐頭鼠目,太陽墳起很高,一看三人全都武功不弱。

邱化早又一聲啊呀!道:“大白天見鬼,我化子真是年不利。”身形一動,不知怎地,已到三人馬前。

阮天鐸飄身下馬,了兩步,正與邱化並肩站著,仍是一幅瀟灑神態,朗聲一笑道:“三位便是秦嶺派來的麼?”老者抬眼向四人打量一陣,好像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就是阮天鐸麼?在青狼堡傷了我們秦嶺的白鬼焦贊徹地鬼吳華的可是你?”阮天鐸笑道:“不錯,正是在下,那時我尚不知是你們秦嶺之人,所以才手下留情,若早知道,連命也不給他們留著。”老者左邊一個漢子一聲狂笑道:“好!算你是漢子,我們弟兄來,正為那筆舊賬!”原來這發話漢子,正是雙魔麾下九鬼之首,人稱“厲鬼”的朱桐,右邊那人,便是追魂鬼簡成,兩鬼武功,全都不錯。

追魂鬼簡成冷笑一聲,道:“我只道是三頭六臂人物,原來是這麼一個長像。”中間老者卻又說道:“你們別小視人家,鍾千里和天都老兒的徒弟,自然錯不了。”邱化不等阮天鐸出聲,早又嚷了,道:“阮老弟,你大約沒聽說過,江湖上有一個自認為了不起的百毒手,其實啊!他可是個活王八,自己老婆天天陪玉面人魔睡覺,卻還有臉出來現眼。”邱化這一嚷,那老者突然臉鐵青,身子微動,怒哼一聲,倏伸五指,猛向邱化抓來。

他快,邱快何嘗不快“啊呀”一聲,早已閃退數步,仍嚷道:“阮老弟,我可不成,這活王八手底下毒得狠!”其實邱化哪裡真不成了,不過在警告阮天鐸防著這百毒手毒爪而已。

阮天鐸微微一笑,才要伸手點出,綠影一晃,香風四溢,韓仙子已然到面前,向百毒手一指,道:“喂!你是不是就是百毒手韋恩?”百毒手一看韓仙子,笑道:“原來是庭君的姑娘也來了,怎麼?你爹也縱容你出來惹事?”韓仙子冷笑道:“你既知我是誰,我問你!這兩湖之地,誰容許你們在此興風作,你們可曾到庭去向我爹投過三指大的貼兒?”百毒手嘿嘿一笑,道:“小姑娘,你也同我講起江湖道理來了,快回去,別給你爹惹麻煩。我們不過是暫借此地,誰要在這兒久住了,再說,我韋恩走遍天下,給誰下帖來過,我與你爹也算相識,才不與你小輩一般見識,你若要多事,可別怪我。”阮天鐸朗聲長笑,道:“韓姑娘,當真不干你事,我傷了他們秦嶺二鬼,這檔子事,應該由我接著。”這時雲娘已到了阮天鐸身邊,她因聽這老者稱做百毒手,便知是個厲害人物,怕阮天鐸有閃失,才緊靠他站著。

邱化卻又繞到韓仙子身側,嚷道:“呸!不識羞,你還有臉在江湖上稱字號,來!我化子先跟你走兩招,看你那貓爪子有多行?”敢情邱化怕韓仙子不敵百毒手,故又身而出。

那韓仙子最是好強不過,又當著阮天鐸之面,要想兩手武功,猛又跨了一步,啐道:“誰是你的小輩了,我爹會你這種不要臉的人?你既然敢到兩湖地面上來充字號,便是沒把我爹放在眼裡,姑娘今天便要領教你那百毒爪功,是不是得虛名?”韓仙子這一罵,百毒手如何不氣,他豈是怕這韓仙子,只是不願與庭君結怨,才好言要韓仙子離開,哪知她反而罵起來了,赫然怒道:“小丫頭,你有多大點武功,好!我就替你爹管教管教你!”阮天鐸如何肯讓韓仙子動手,哈哈一笑,身似行雲水,又越過韓仙子,道:“我們的過節,與在場諸人全無關係,要動手,我阮天鐸全接著。好!是三人齊上,還是你一人?”百毒手成名江湖多年,哪知被阮天鐸瞧不起,嘿嘿冷笑道:“我們先算舊賬,看看你這兩位異人之徒,有多大道行!”說時,肩不晃,腳未移,舍了韓仙子,卻向阮天鐸欺近身來,曲指如鉤,猛抓阮天鐸左肩。

阮天鐸長嘯一聲,脫影換形,讓開五指,身子繞了半個圈,已站在兩丈以外草地上。

百毒手嘿嘿一笑,道:“原來你武功恁地不濟,第一招就不敢接,小娃娃,今天是你死期到了。”身落人到,又是一爪抓去。

其實阮天鐸哪是怯了,他是聽他稱為百毒手,爪上必有奇毒,雲娘與韓仙子等人全在身邊,若然動起手來,怕這老兒聲東擊西,所以閃到草地上去。

要知阮天鐸自得天都老人真傳,指上點功夫有獨到之處,近又得神尼打通玄關之竅,輕功內力,何殊增長一倍,見百毒手不用兵刃,他也不肯撤出描金鐵骨扇,斜身駢指,疾如飄風,猛點百毒手期門

兩人一動手,全是指爪功夫,武功竟半斤八兩,阮天鐸還不時發出朗笑聲,顯得並不輸於百毒手。

雲娘到底擔心,暗運大乘金剛指功,只要阮天鐸若然不敵,便可遙點相助。

邱化一見阮天鐸敵那百毒手,招式身法,全是神奇莫測,哈哈笑道:“果然名不虛傳,韓姑娘,咱們也別閒著,這兒還有兩個遊魂野鬼。”厲鬼朱桐為九鬼之首,武功自然不弱,早一聲厲嘯,向邱化撲來,雙掌一翻,勁風狂起,面撞到。

邱化突又嚷道:“哎呀!小鬼,你真打呀?不成,我可不是你的敵手。”口中在嚷,身子滴溜溜一轉,早在厲鬼股上摸了一把。

追魂鬼掌上功夫,可不大行,噹的一聲,撤出一對追魂判,狂笑道:“小妞兒,該咱們倆配對!”追魂鬼遠在秦嶺,卻不知這位花朵般的小姑娘有多行,心中還打著如意算盤,心說:“活該我撿便宜,這女娃兒想來武功最差,該我揚眉臉。”是以才出言輕薄。

韓仙子本就想在阮天鐸前兩手功夫,百毒手偏又被阮天鐸搶去了,心中正沒好氣,一聽追魂鬼出言輕薄,蛾眉一挑,連劍也不肯撤出,綠衣一晃,便向追魂鬼撲去。

追魂鬼萬沒料這女娃兒不拔雙劍,竟空手向自己撲來,不覺一怔。

要知對手過招,不死即傷,豈能把生命當兒戲,人家敢空手撲來,豈無真實功夫。

心中才不過一轉念,韓仙子香風飄處,面前全是掌影,竟連追魂判也遞不出去。

追魂鬼簡成可駭了一大跳,挫退步,雙判一封,堪堪讓開掌影,陡聽韓仙子一聲嬌叱,已如影隨形而至,追魂鬼哪敢怠慢,雙判“分花拂柳”猛力攔劈出,哪知突聽韓仙子喝道:“我要你追魂變遊魂,撒手!”話聲才落,兩隻手腕上突然一麻,噹噹兩聲,追魂判同時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