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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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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破碎的嘶吼,夾雜著隱隱的哽咽嘶啞聲,在寂靜裡久久迴盪。

自從袁知陌重生以來,上輩子的過往如鯁在喉,這些東西他心口的一刺,時時刺的心口血。他是世家正經規矩教養的公子,雖然年少時也有桀驁忤逆的病,但為人處世該有的公平正直已經滲入他的骨血,即使上輩子所做的事情純屬無奈,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從來都認為自己是罪大惡極的惡人,尤其受害者還是容潯,越發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所以重生以來,他幾乎是死命擺脫兩人之間的牽絆,奈何自有天意,兜兜轉轉間還是將兩人羈絆在了一起,即使兩人情濃,即使分明知道容潯不會介意這些過往,總是…說不出口。

如今,總算是說了出來。

說了出來,心底彷彿大石墜地,又彷彿又有什麼被提上半空,整個人虛虛浮浮的幾乎站不穩,袁知陌單手捂住臉,彷彿失力一般跌靠在牆上,原本便止不住的眼淚更是泉湧而出,不斷從指縫間滲出,晶瑩的體在午後的陽光下反著讓人驚心動魄的光澤。

袁知陌全身力氣早就被空了大半,閉著眼一字一句的說著,還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寂靜尤其顯得破碎沙啞,“我那麼罪大惡極,我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麼還讓我再活一次,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我有多害怕,我真的想逃的遠遠的…可你非要纏上來…我真的怕自己會再害你一次,一次就夠了…真的夠了…”他喃喃低語,說到最後卻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似乎毫無意義,偏偏又覺得有許多東西要說,直到被擁入一個悉的懷裡他才止住話,悶頭埋進微微冰涼的懷裡,卻是一種無限依賴的模樣,依賴的像是遇見了自己的天。

無論是地陷還是天塌,總是有這麼個人在他前面護著遮著,雖然也知道自己的卑劣,卻不由自主的靠近。

耳垂邊突然一涼,隨即那涼意順著耳垂滑落,瑩潤的體滑落在脖頸上,很快就沒了蹤跡,但所到之處卻微微熱了起來。

袁知陌下意識抬頭,卻對上一雙微紅的鳳眸。

容潯勉強笑了笑,眼眶卻紅的更厲害了,“傻子…”他喃喃低笑了聲,“對不住你的,分明是我。”

“你以為就你那些小算計就能偷到行軍圖?分明是我睜隻眼閉隻眼才讓你拿到手的,你的人中途走岔了路,還是我讓人幫他帶的路。”袁知陌怔怔看著面前的人,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看著他,全身血卻一點一點的凝固,從心裡透著涼,“你說什麼?”

“你也知道我當初的景況,我傷的很重,可是我又想活下去,就瞞著你偷偷學了容悅偷回來的師門秘法,學的自己走火入魔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那時候說什麼我都聽不進去的,”容潯笑容苦澀的很,“等我清醒過來時,我已經帶著定熙軍造反了,而且愚蠢的像是在上去找死。”

“那時候,我已經騎虎難下了,我的命還剩下半年,可是二十萬大軍都指著我,議和這種事情,向來是講究個對等,當年定熙王軍全憑一時意氣,本抵不過大雍軍隊的,我如果停下來接受朝廷招安,他們會死的更快。所以我不能退,可是我又不能讓他們陪著我送葬,所以我得找個人代我投降。”袁知陌已經被容潯的話完全驚住了,他也沒辦法反應過來為什麼容潯也會跟他一樣了,只能下意識的怔道,“所以你選擇了我?”容潯閉了閉眼,沒有否認,“你是定熙的人,可所有人都知道你反對我造反,你的身份放在那裡,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以定熙當家的人帶著他們投降,而且容雋心裡是有你的,你又是個孤耿的子,你完全有能力護住定熙軍。”

“我那時候總是有些糊塗心思,總是覺得你心裡本沒我,你要是做了那事,你不會傷心過度,又會因為你正直的子記住我一輩子,我當時也是發懵了,總是琢磨著,雖然我在的時候得不到的你歡喜,好歹等我死了,你心裡能偶爾惦記著我,我也好在你跟容雋中間添些堵。”

“所以我當做本不知道容雋來找你,也讓你知道你袁家因為這件事命懸一線,我要著你反,還要幫著你反…”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給你造成這麼大的痛,我以為,我真的以為你只會惦記我一會。”容潯抹了把臉,乞憐的看著面前呆若木雞的少年,“陌,我…對不住你,跟你沒關係。”袁知陌臉上表情早就變得空茫,事情發展的太快了,很多東西都超出了他的設想,他心心念唸的所有負罪原來是受害人苦心經營出來的結果,這有點像是一拳擊出,不僅擊在棉花上,那棉花還突然燒起,燒傷了他的拳頭。

他的所有負罪,就像個最可笑的笑話。

他愣愣看著眼前人,喃喃低道,“…既然你也回來了,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我本看不出來是你回來了…你裝的可真好。”容潯臉變了變,慌忙抓住袁知陌冰涼的手,“我跟你保證,一開始真的不知道,我前幾年受了一次傷,我醒來的時候所有東西都忘了,你信我,我真的是前陣子瀕死的時候才把所有都記起來的,我之前或許冥冥中又那麼些意識,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看見你,我就想要你,我歡喜你。”

“那你後來知道了,為什麼沒說?”袁知陌喃喃低語,卻不等容潯回答,自己便答了,“也是,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你肯定覺得不那麼重要了,你從來都是個活在當下的人。”容潯心裡生出一股不安,想要開口解釋,張了張口卻又無從解釋起,他確實是覺得上輩子的事情就是個夢境,本不足掛齒,也本不必說出來在兩人之間添堵。

奈何世事人,分明是老天玩了他們一把,不僅他回來了,連知陌都活了過來,更不知道他當年的自私會給自己最愛的人那麼多的傷痛。

他一想起他死後袁知陌的煎熬,心口便疼的跟刀絞似的,此時方知,何謂自作孽不可活。

老天爺果真有眼,上輩子的因,輪到他這輩子來還了。

兩人僵站在那裡半晌,容潯幾乎被那死寂的發瘋,好一會才心驚膽戰的輕問,“都是我的錯,是我混蛋是我自以為是,我們…你可能原諒我?”袁知陌抬起頭,定定看著面前明顯惴惴不安的男人,他那般驕傲自信的人,原來也會這般惶恐不安的,理智告訴他應該盡釋前嫌,當一切都沒發什麼過。畢竟那不過是上輩子的事情,再來計較就是鑽牛角尖了。

可是…他從來都是這麼一個不討喜的彆扭子啊。

他略閉了閉眼,覺心口那一陣陣的涼,將手從容潯手裡硬生生的了出去,有些疲憊的撐著身子從容潯懷裡挪出來,“你讓我好好冷靜一下,我要好好想一想。”容潯心口一涼,嘴翕了翕,“那你,要想多久?”袁知陌扯出一抹苦笑,有些茫然的望著天,“我也不知道。”郡王爺跟郡王夫吵架了。

幾乎半功夫,定熙王府上至老王爺下至兩歲剛會走路的娃娃都知道了這件事。

偏偏當事人之一袁三公子彷彿無事人一般,一個繼續窩在房間裡看書寫字說話待人彬彬有禮,而當事人之二睿郡王則拉著別人喝酒,喝酒也就罷了,關鍵是他著別人喝自己卻不喝,全身凜冽,一雙鳳眸冷靜的幾乎冒綠光,看的人不寒而慄。

雙方態度一展,分明就是郡王夫要拋棄自家郡王的信號。

於是,定熙王府上下老少都陷入惶恐不安的情緒裡,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絕對不妨礙所有人都覺得自家郡王爺前途無亮。

不到第二天,有那麼些稍微消息靈通些的,則將吵架的緣由歸結到袁知灃的身上,一時一傳十十傳百,非但還客居在定熙王府的袁知灃子不好過,連帶著大雍這次協助容潯去東越親的禮部官員子也變的難熬起來,莫名其妙的受著無處不在的惡意。

傳到第三,連最近沉浸在反與不反這等大事而懶得搭理小孩子情愛問題的定熙老王都覺得不對勁了,親自帶著人把一堆醉鬼間唯一清醒的睿郡王拎了出來,左問又問又問不出名堂,氣的老王爺一聲令下,直接五花大綁扔進了祠堂。

等袁知陌接到通知趕過來,便看著容潯被五花大綁跪在祠堂裡,全身酒氣重的沖人,整個人也憔悴驚人,偏偏神情卻冷靜自持,眼睛也亮的驚人,像是被到極點又蟄伏著不動的狼,待獵物上鉤便能將獵物撕的粉碎。

容潯的聲音微微嘶啞,“你想好了?”袁知陌張了張口,“我…”面上滑過一抹猶豫,他是真的心疼容潯,也知道自己其實是在庸人自擾,偏偏他知道自己的子,若不想明白心裡就永遠會存著些疙瘩。

容潯也是知道他的,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還沒想通,“你別管我,你回去繼續想。”話音未落,身邊咚一聲輕響,有人在他身邊也跪下,聲音柔和而溫潤,“我在這裡陪著你。”他抬頭看著王妃的牌位,煙氣嫋嫋,一直左思右想的心陡然安了下來,突然開口,“其實上輩子你娶蘇雅兒的時候,我是想阻止的。”作者有話要說:昨兒估了下,這文到月底也差不多要結束了,下一本有想法寫星際文,但是在要不要走abo路線上糾結,雖然abo很熱啦,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各位親愛的有空幫我參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