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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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風聲起伏,帶著幾乎讓人眩暈的失重,袁知陌放棄掙扎,緩緩閉上眼,等待著預期中的疼痛。
耳側去似有人突然厲喝低呼,夾雜在紛擾喧譁的吵鬧聲顯得格外清晰悉,他下意識睜開眼,眼皮還未完全睜開,整個人便劈頭蓋臉的撞入那個疾撲過來的人的懷裡,巨大的衝力連帶著那人都往後一跌,兩個人重重跌進草地裡,順勢衝出一丈開外!
身邊驚呼不斷,吵的人愈發頭昏腦脹。
袁知陌暈頭暈腦從那人懷裡抬起頭,正好看進身下人那雙冷峻驚恐的眸子裡,悉的很,之餘,心底卻是一陣隱隱失落。
老天爺這次還不願意讓他死麼?
真不知,是寵愛還是作。
他荒謬的扯了扯,朝那人虛弱的扯出一抹極淡的笑,“阿晏,多謝。”長孫晏慘白著臉惡狠狠的瞪著他,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幾乎要噬了人一般。袁知陌自知理虧,忙安撫笑了笑,“我真不是故意的,莫氣了。有沒有事?傷了可怎麼好?”話音未落,長孫晏口一張,一口微帶腥氣的鮮血噴出,濺了袁知陌滿頭滿臉!
袁知陌驚的連血都來不及擦,駭然看著昏過去的長孫晏,失聲驚叫,“來人!來人!”袁知陌踉踉蹌蹌爬站到一邊,任著一堆人驚慌失措的將昏過去的長孫晏圍成一團,驚慌失措的發現長孫晏全身染血,肩膀上更是血淋淋的一大片,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人群裡不斷有人低呼,“糟糕,傷口又出血了!”
“快,快止血!”
“快找擔架!快拿止血帶!”喧鬧人群人聲鼎沸滔天,吵的袁知陌太陽一陣一陣的痛,手足無措的站在外圍,所有心思都放在昏中的長孫晏身上,緊張的緊抿住,幾乎咬的角都破了。
阿晏本來就有傷,他剛才那一撞的衝勢非同小可,肯定是傷的不清。
胳膊卻突然輕輕一推。
他怒而回頭,“又怎麼了?”柏淵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袁公子,你好歹去看看主子吧。”袁知陌身體一僵,驀然瞠目,只覺全身彷彿被雷電劈中,全身都不受控制的顫慄起來,他剛才只顧著阿晏,倒是一時間忘了容潯了!
容潯…容潯…
“他…”話到口邊卻問不出口,嘴微微翕動,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顫抖的不成模樣。
柏淵覷了他一眼,小心側開半個身子。
袁知陌抬起頭,正對上不遠處那一雙悉的鳳眸,眸光微明還滅,卻是確確實實的在看著他!
容潯狼狽倚靠在一個小小的山坡上,削瘦憔悴的驚人,若非他的模樣已經刻在骨子裡,幾乎要讓人以為是另外一個人。身上披著大氅,隱約可見大氅下襤褸衣衫,左腿半裾著,繃帶牢牢實實的綁著小腿,鮮血暈染出一大團。
他靜靜坐在那裡,角微微勾起,疲憊卻含笑看著他。
袁知陌只覺得全身力氣彷彿被那雙眼給看空了,心裡繃緊的弦也剎那斷裂,身體不由自主的發軟,虧得旁邊柏淵及時扶住一把才避免摔跌在地。
夜夜,夢裡心底磨礪呼喚渴盼過無數遍的眼神,陡然驚醒,看到的卻只是茫然草原,哪裡還有那個人的蹤影。
如今,他卻確確實實的站在他的跟前,含笑未語,真切的讓全身血都沸騰起來,卻又染著惶惑,他若是不趕快到哪裡,這個人,是不是又會消失在他的眼前!
一股恐慌湧上心頭,袁知陌驚了口氣,用力推開柏淵的扶持,踉踉蹌蹌的往容潯奔過去,短短几丈的距離,在他看來卻彷彿是天涯海角,左走右走卻是怎麼也走不到頭!
幾乎要以為再也走不到頭,身前一聲疲軟笑語,笑語裡還夾雜著幾聲重重的咳嗽,“我還以為你要在那邊待一輩子。”袁知陌恍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容潯跟前,他腿一軟,重重跪跌在容潯跟前,盯著面前削瘦的幾乎已經看不出昔絲毫風俊美的模樣的容潯,嘴張了張,想說話,滿腔的話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眼一垂,一大滴淚輕輕墜落。
容潯心疼的看著眼前同樣清瘦的驚人的人,下意識就要抬手,此時他卻已經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苦笑低道,“你在那邊哭不成,非得到我這邊哭,招我心疼麼?”話還未說話,溫軟冰涼的瓣已經牢牢賭上了他的嘴,雙臂緊緊摟住他的,笨拙而不管不顧的啃咬著他的瓣,動作肆意而決絕,彼此悉的氣息纏繞在一起,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最深切的悸動顫慄幾乎貫穿了身心!
容潯眼睛一亮!
如果每次大難臨頭,便有這一番輾轉纏綿,這算不算額外的獎賞?
他急忙用眼風退四周看好戲的隱衛,偏他那些隱衛們大都被他j□j成憊懶無賴的子,一個個笑嘻嘻的你捅捅我我捅捅你,幾十雙眼睛火辣辣的盯著眼前這一場好戲!甚至還有幾個膽大的,偷偷朝他比了個手勢。
容潯一口血差點氣的吐出,想看活宮,找死!
雖然不想讓這幫子無賴人看好戲,但實在不捨得放人,他猛地一揚手,用盡最後一點力量掀了身上披著的大氅,劈頭蓋臉的將兩個人牢牢覆住,大氅寬大厚實,就算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們在看什麼,也沒辦法看的清。
眾隱衛同時扼腕的噓了口氣,匯成小小的氣。
容潯聽著那陣嘆息聲,冷冷哼了聲,本郡王爺倒不怕你們看,小陌兒臉皮薄的很,若是給你們看跑了,你們誰找個人出來賠我?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分心,上被人輕輕咬了一記。
容潯失笑,專心回應著袁知陌懵懂笨拙的咬,啃著啃著袁知陌卻嫌不夠了,急迫的往下吻,似乎是想將他融進他的骨血裡。
袁知陌不斷往下,憑著直覺笨拙的挑著彼此官上的愉悅,衣衫摩挲起伏,兩人冰涼的肌膚匯成火熱,幾乎要將兩個都要熱的融化了!
容潯痛且歡愉的低了聲,下意識伸手扣住袁知陌光冰涼的肩胛骨,不同於尋常的觸讓他陡然一凜,當頭一盆冷水潑下,潑的他的什麼興致都沒了!
他往外揚聲大吼,“柏淵,過來!”一邊說著,一把撐著大氅將身上衣衫半解的人牢牢護住,“等等,停停停!”衣衫散亂頭髮凌亂的袁知陌一臉惑的抬頭,聲音微微沙啞,“怎麼了?”他就這麼半仰著頭,眼眶還微微發紅,朦朧眸光裡還隱隱夾雜著qing的芒,雖然清瘦的驚人,卻愈發讓人覺得玉石剔透般明潤光輝,讓人看的忍不住想要一口下去。
這麼多不見,怎麼愈發修煉成妖模樣了?
容潯倒一口涼氣,全身上下又開始熱了!
可惜,真不是時候啊。
他瞥了眼袁知陌略略變形的左肩胛骨,當機立斷的將大氅牢牢裹在他身上,遮住讓自己目眩的光,仰頭在他鼻尖上親了一記,“在外面呢。”袁知陌呆呆的看著他,愣的半晌那句話才轟隆隆的傳進他的大腦,反應過來的剎那,剎那間清俊臉上面如火燒!
他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容潯…
他驚的倒一口涼氣,慌忙裹著大氅從容潯身上爬站起來,爬站起來才發現容潯上身衣服已經被他剝的大差不差,他這離開,容潯這副模樣就要在旁人眼前。一時間左右為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離。
還是柏淵機靈,趕緊取了乾淨的衣衫過來,小聲道,“袁公子,主子這邊我來。”袁知陌瞧了眼柏淵,臉紅的更厲害,惱惱瞪了眼一臉偷了腥的狐狸模樣的容潯,趕緊攏著大氅奔到山坡後去換衣服。
柏淵眼珠子轉轉,小聲道,“主子,您真不厚道。”覷了眼容潯身上襤褸衣衫,“您故意不肯換衣服,難不成就是為了這一出?撕起來方便?”容潯笑的詐,“這叫有備無患。”
“主子,您真詐!”柏淵誠心誠意的拜服,眼皮一轉,好奇的道,“您就不怕氣走了人?”
“放心,小陌兒肯為了我連冒名頂替的事都做了,他心裡可是有我,這點小事他還不會放在心上的。”容潯很是篤定。
柏淵奇道,“那你為什麼這麼做?”容潯嘆了口氣,目光深沉的往那邊人堆裡看了看,他能說其實是為了長孫晏而故意如此的麼,現下倒好,長孫晏還沒被他們的濃情意刺到就暈過去了,真是可惜啊。
柏淵掃了眼自己主子的眼神,很是不恥,“主子,如果不是長孫將軍及時趕到,您的命可就代了,剛才如果不是長孫將軍及時奔出去,袁公子的命怕也要代了,他怎麼說也是您二位的救命恩人,您這樣過河拆橋恩將仇報,真不仗義。”容潯哼哼,“他要跟我搶人,我要是仗義我是傻子!”
“胡說什麼呢?”身後一道輕斥,袁知陌微紅著臉從山坡後面走出來,惱瞪了容潯一眼,舉步就往人堆那邊走,走了兩步,衣襬卻被人一拉,容潯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小陌兒,你就這麼不想見著我?”袁知陌哭笑不得的回頭看他,下意識便要發作,可看著他疲憊灰敗的臉,知道他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心裡一軟,聲音也跟著軟了下來,“又胡說,我去看看阿晏。”
“阿晏阿晏,叫的可真親暱。”睿郡王含酸捻醋,見袁知陌眉宇裡夾雜了些怒氣,忙緩了口氣,討好低道,“你要去我不攔著你,你先把你肩上的傷看看,是不是上次茶樓傷著的還沒好?可別落了病。”袁知陌了肩,這才發現肩胛骨一陣鑽心的刺痛,遲疑了下抬頭看了看,那邊人堆還沒有散去,估計他去了也沒什麼用,猶豫了半晌還是在容潯身邊坐下,任著一個隱衛手腳麻利的替他療傷,方才輕道,“上次茶樓的傷其實已經好了大半了,前陣子不是遇著山坡了麼,又傷著了,剛才估計撞著了,沒什麼大事,休養幾就好了。”身側沒有聲音。
他回過頭。
容潯緊緊攏著眉看他,眉目冷沉,風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