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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當斷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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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是誰,不言而喻。

長孫晏冷哼了聲,懷裡長劍森森出寒芒,暗自琢磨著是不是該找個時間‘湊巧’的跟那個花裡胡哨的‘朋友’好好‘’一番。

容雋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閃耀著不悅的冷芒,只不過他的不悅之中更多的則是心驚。

容潯跟他幾乎是同一時間知曉這件事的,他這邊還沒有多少頭緒,短短兩天功夫,容潯居然找到了這至關重要的脈案。

這種人脈這種能力,怎能不讓人心驚。

大雍第一藩王的名號,果真…名不虛傳。

不遠處,正在左相府裡與左相次子慕容丹青下棋的容潯突然接連打了兩個噴嚏,手抓棋盤的手也跟著一抖,棋盤上棋子瞬間混在一起,壓看不出剛才黑子被白子包圍的慘狀。他哈哈一笑,“瞧這噴嚏打的真不是時候,手抖了下,來來來,再來一局。”慕容丹青額上跳了跳,真沒見過有人打噴嚏打的手抖掀了棋盤的,這棋盤可是金鑲玉的材質,沒有十斤也有八斤!

他不屑瞥了眼興致撿棋子的某人,“劉家可都鬧到袁府上去了,你真不怕那袁知陌真娶了劉慶兒的牌位?你就給了張脈案,他就知道該怎麼做?”

“我跟小陌兒可沒關係,你別誣陷我!”睿郡王臉一正,見友人表情威脅,挑著狐狸似的鳳眸笑了開來,眸光飄到遠處,表情驕傲,“小陌兒…可是很聰明的。”袁知陌不用眼睛也能察覺到身後兩道森然目光,他既然敢把他們留下來,自然有把握堵住那兩張要命的嘴,幸好後面那兩個只是目光森然,但到底秉持了沉默是金的原則,並沒有出口拆穿容潯的身份。

袁知陌很是滿意,角弧度微不可及揚了揚。

“這、這東西是哪裡來的?”袁太傅震驚看著手上的脈案。

他是文臣,早年也涉獵過醫案,自然看得出這脈案代表了什麼,剛才袁知陌說的還嫌嚴重些,依他看來,這脈案簡直稱得上康健。袁太傅雖是文官,但也是經年的老吏,如果這當真是那劉慶兒的脈案,其中居心,不言而喻。

“你那朋友,從何處取來的此物,這脈案當真是劉家小姐的脈案?”袁太傅頭疼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又為什麼要陷害我袁家?”袁知陌微微回頭,他知道容雋就在那個方位,容雋沒來由的身體一僵,脊背突然生了些寒意。

“爹,還記得我年前落水的事麼?”

“你的意思說,”袁太傅一張老臉也鐵青如墨,一字一句的道,“有人不願意你跟皇長孫過從甚密,所以想讓你落水致死,一次不成,便藉機陷害昀兒,拿昀兒生死來要挾你?”袁太傅目光落到袁知陌身後的容雋身上,深了口氣,“不知,是何人?”容雋面上神不變,心裡其實早就翻江倒海,視線落在前面纖弱的青衣少年身上,突然恍然醒悟為何剛才清平沒有拒絕他送他回袁府,原來,只要挑破這層紙窗戶。

他想,他知道是誰做的了。

這世上只有姑姑知道清平於他的重要,也只有姑姑視清平為眼中釘中刺,除之而不得。其實上次清平落水,他心裡便隱約有這個念頭,但問姑姑時卻被姑姑否認,如今事實一個個擺在眼前,容不得他再為至親開脫。

可是,讓他如何開口?

咚一聲,一回頭袁太傅雙膝及地,容雋驚了一跳,慌忙去扶,“太傅不可!”

“老臣剛才錯了。”袁太傅卻紋絲不動不肯起來,蒼老臉上全是耿介蒼涼,“老臣再也不管到底是得罪了何人,老臣教子無方在先,知陌糊塗在後,惹來滔天大禍,但么女無辜,還請皇長孫高抬貴手放了昀兒一次,若要命,老臣心裡雖然年邁,但也願舍了這條老命!”

“太傅!”身後又一聲輕響,卻見清平也被長孫晏扶著在他身後跪下,沉聲道,“朝廷傾軋由來如是,現在追究背後到底是誰作祟也於事無補,我拿出脈案,只不過想讓您知道這事情背後自有貓膩,草民無德無能,只願此生平安度,實在不願意攪入是是非非中。若皇長孫還念在當年同窗之誼,還請皇長孫替草民美言兩句,草民自當安分守己,斬情斷愛!”容雋怔怔看著袁知陌,本來下意識去扶,卻被清俊少年臉上異乎尋常的淡漠刺的猛地縮回手,心裡針扎似的痛起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他跪在他面前言辭懇切,只為了保全命。

他這個皇長孫如此無能,連自己心中之人都護不住,清平離開他,果真是明智之舉。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既近且遠,模糊不清,“好。”袁知陌鬆了口氣,心裡苦笑,他果真愈發無恥,連容雋的情都可以利用。

皇長公主在容雋心中地位不亞於親母,所以他即使早就知道那場落水是皇長公主的示意,他也從來不曾說過,但如今已經觸及了他的家人,他必須要讓容雋明白這一點。只有容雋,才能夠抵得了皇長公主的手段,他必須這麼做。

他伏下身,“多謝皇長孫。”話音未落,他被一股大力猛地揪起,身後阿晏低喝了聲,隱約耳邊風聲一卷,他便已經被一股大力魯推到身後,幾乎是同時,砰的一聲重響,似乎是容雋被推撞上了書案。

“皇長孫,你害人害的還不夠麼?”阿晏聲音冰冷。

袁知陌皺眉,才要斥責阿晏胡來,窸窸窣窣一陣響,容雋似乎爬站了起來,聲音輕輕響起,“清平,你等我,等我強大的可以保護你,等我,可不可以?”容雋的聲音破碎而支離,帶著讓人心酸的哽咽哀求意味,千尊萬貴的那麼一個人,卻低聲下氣的讓人覺得可憐。

長孫晏冷然神裡也添了些憐憫,忍不住轉頭看向身邊神情平靜的少年,眼底眸光復雜,最後歸為沉寂,黝黑不可見其情緒。

袁太傅嘆了口氣,撇開臉不忍看向這些飽受折磨的孩子,只覺得自己已老。

袁知陌面無表情,心裡卻也是貓抓似的刺痛,深深閉上眼,他也不是鐵血心腸的人,如果可以,他也不願意傷容雋那麼深。

可是,真的不能讓容雋再陷下去了。

“容雋,真的不可能了。”袁知陌下一句輕輕淡淡的響起,直震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娶劉慶兒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