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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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見到他，急忙恭敬地上前行禮。

“見過上官將軍。”看見他，牧頌晴眸裡閃過一絲連自個兒都沒察覺的欣喜，“上官鳳馳！”上官鳳馳朝她揚了揚眉，薄微揚一笑，接著看向祈如，拱手道:“末將來遲，讓夫人和郡主受驚了。”

“上官將軍，王爺當真死了？”祈如不敢相信的再次求證。

“是的，夫人。”上官鳳馳頷首道。

祈如身子一晃，搖搖墜。

“孃親！”牧頌晴急忙扶住她。

上官鳳馳瞪向師爺，“這兒給我，你們先回去。”師爺微一猶豫，但心忖上官鳳馳是輔佐陛下登基的大功臣，是當今陛下跟前的大紅人，不好得罪，遂應了聲，便率人離開。

祈如忍著喪夫的悲慟之情，心中明白康王爭奪皇位失敗，新帝登基必然饒不了他們這些家眷，不是被放到邊陲，便是淪為奴婢。她這病弱的身軀再活也沒多少時，會有何下場她不在意，但她必須為女兒謀一條生路。

這麼想著，她撲到上官鳳馳面前，雙膝跪地央求，“妾身願返回都城聽候發落，但求將軍網開一面，放了頌晴。”牧頌晴著急地想扶起母親，“孃親，我絕不會獨自逃走，讓您自個兒前往都城，要去我們一起去。”

“娘在說話不準嘴。”祈如朝女兒厲斥。

被母親這一喝斥，牧頌晴委屈地抿著不再出聲。

上官鳳馳扶起祈如，“夫人請起。”瞥了牧頌晴一眼。

見他神態平和，似是有商量的餘地，祈如心念電閃，如今唯有一個方法能保住女兒，“將軍，頌晴今年十八歲，未曾婚配，她能歌善舞，模樣生得也不差，求將軍收了她吧。”八皇子能登基稱帝，上官鳳馳可說功不可沒，以他如今的威名，必能庇護女兒。

“你要我娶她？”他瞥向牧頌晴，打量貨品般的將她從頭看到腳，那放肆的眼神帶著一抹興味的笑意。

沒想到孃親竟想將她許配給他，牧頌晴連忙出聲反對，“娘，我不嫁，我怎麼能在這時候嫁人！”

“你給我閉嘴！”祈如怒斥一聲，回頭再望向上官鳳馳，“將軍娶了嗎？”

“末將尚未娶。”他隨手摘了朵李花在手中把玩，眼神不時玩味地瞟向牧頌晴。

“不是妾身自誇，放眼青州，只怕找不出幾個生得比頌晴更美的姑娘了，頌晴絕不會辱沒了將軍。”祈如神急切地道。

他上前兩步，握著牧頌晴的下頷，左右打量著。

拍開他的手，牧頌晴憤怒的瞪著他，用眼神傳達不想嫁給他的心意。

上官鳳馳彷彿看不懂她眸裡的拒絕之，噙著笑回頭詢問兩名隨行下屬，“依你們看，她可配得起本將軍？”兩人驚訝地面面相覷，聽將軍的話似是有意答應這門親事，換了個眼神後，兩人說道:“將軍與郡主可稱得上是郎才女貌，十分匹配。”聽見他們的話，他滿意地點點頭。

一直緊盯著他的祈如急忙問:“將軍是答應了這樁婚事？”斜睨牧頌晴一眼，上官鳳馳挑了挑眉，“就怕郡主嫌末將是個人，配不上她。”

“將軍願娶頌晴是她的福氣，她哪有資格嫌棄將軍。”見女兒要出聲反對，祈如狠狠瞪了女兒一眼，警告她不準開口。為免夜長夢多，她趕緊再說:“那麼這婚事就儘快辦了吧。”

“娘對自己身子的情況心裡有數，再活也沒多少時，你若不嫁上官鳳馳，娘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為了孃親這番話，翌，牧頌晴便倉卒地披上嫁衣出嫁，由於決定得匆促，婚宴僅邀請了幾名鄰居和上官鳳馳的數名心腹參加。

房夜，上官鳳馳走進喜房，屏退了蘭兒，走向榻，看見牧頌晴已自行揭去蓋頭，坐在榻前出神地看著自個兒的雙手。

低垂著的目光瞥見一雙黑靴在她面前站定，牧頌晴頭也沒抬地出聲問:“你為什麼肯答應我孃親娶我？”她只是一個兵敗被誅的皇子之女，娶她對他沒什麼好處，她不明白他為何要娶她。

他低低一笑，“夫人為了保你一命，不顧身分懇求我娶你，我怎麼忍心拒絕她。”她抬起眼，嘲諷，“你也會有不忍心的時候？”

“縱使是鐵石心腸的人，偶爾也會動惻隱之心。昨我那百年難得一見的惻隱之心不知打哪鑽了出來，這才答應了你娘。”他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明白這便是人家說的合巹酒，她遲疑著沒有立刻接下。

他清冽的嗓音淡淡揚起，低垂的眼睫掩住了他瞳眸裡的思緒，“喝了這酒咱們才算成了親，你若不喝，我也不會勉強你，頂多這婚事不算數。”孃親的話迴盪在耳畔，她輕咬著接過酒杯，與他一起飲下合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