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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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天,李花盛開,一陣風來,枝頭花瓣紛飛,猶如飄雪。
“咳咳咳咳…”坐在李樹下的祈如掩著
一陣劇咳。
牧頌晴連忙輕撫著她的口為她順氣,回頭吩咐侍婢,“蘭兒,快去端藥過來。”
“是。”蘭兒應了聲快步離開,不久端來一碗溫熱的湯藥。
牧頌晴端著碗服侍孃親慢慢飲下後,勸道:“娘,外頭冷,咱們回屋裡吧。”祈如搖搖頭,“我想再坐一會兒。”她臉上帶著病容,面
憔悴蒼白,已不復見年輕時的美豔風姿。
望著枝頭上雪白的李花,她陷入昔她以側妃的身分,被
進康王府時備受恩寵的回憶裡。
那時王爺的萬千寵愛全都集於她一身,是她最快樂的子,但好景不常,王爺
進了另一名側妃後,就把先前對她的呵寵全轉向那名側妃,對她不僅呵寵不再,還將她連同女兒一塊遣送來別苑。
“紅顏未老恩先斷。”喃喃了句詩,望著女兒這兩年來益發清麗脫俗的臉龐,祈如
拉著她的手叮嚀,“頌晴,你要記住,不要相信男人那些海誓山盟、甜言
語,那些話都當不得真的。”心知母親必然又想起了父親,牧頌晴心頭無奈又憐惜。
見女兒似是不甚在意她說的話,她揚高了嗓音,“你別不相信娘說的話,你看看娘便知道了,當年你父王是如何寵愛著我,可一旦有了新人,他眼裡再也沒有我,咱們在別苑這些年來,他甚至連隻字片語的關心都沒有。”牧頌晴好言勸哄著,“孃親,我知道了,您就別想那些事,咱們這些年住在這兒無須再理會王府裡那些糾葛,不也過得很清靜嗎?當年那些事就讓它過去吧,別再惦記了。”這些年在青州的生活她很滿意,雖然別苑這兒的一切用度比在王府簡陋太多,可孃親用不著再跟府裡的王妃和那些寵妾、側妃們勾心鬥角,子過得舒心多了。
“女兒,你不怨你父王這麼對你嗎?”
“怨過,但現下已不怨了。”她早已想通,不再去惦記那個薄情的父王。父王沒將她這個女兒放在心上,她又何必記著他。
只有孃親也盼夜也盼,就盼著父王有朝一
能來看看她,甚至接她回去,可來到這裡幾年,父王從來不曾出現,也無意接回她。
孃親從期待到後來的失望,她全都看在眼裡,但她怎麼安也無法撫平孃的傷心。
“娘,別再想那些煩心的事了,不如我跳支舞給娘看?”祈如點點頭,“好,娘也好久沒看你跳舞了。”穿著一襲淡黃
衫,牧頌晴口中隨意哼唱著一首曲子當伴奏,抬起兩臂,踮起足尖,翩然起舞。
她擺動著身子,時而如風中纖柳似的搖曳生姿,時而如靈般歡快輕盈的舞動跳躍著,隨著她口中的旋律越來越快,她旋動著的舞姿也越來越快。
風吹落一樹李花,飄落在她發上、身上,猶如絕世仙子般飄逸出塵。
祈如和蘭兒都被她的舞姿給
引住了。
突然間,數名穿著皂長袍的衙役闖了進來。
“喲,都大禍臨頭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兒唱歌跳舞啊。”有人出言訕笑。
牧頌晴停下腳步,目光驚疑地望向他們,“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擅闖進來?”別苑年事已高的老管家,從後方氣吁吁追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稟告,“夫人、郡主,小、小的攔不住這幾位官爺,他們說有事要見夫人,便直闖了進來。”祈如
站起身,沉聲道:“幾位官爺為何擅闖敝宅?難道你們不知這裡是康王府別苑嗎?”一名衙役瞄了瞄她,再瞅了瞅牧頌晴,語氣裡半分尊敬都沒有,還透著抹幸災樂禍,“咱們就是知道這是康王府別苑才進來的。”他那猥瑣的眼神讓牧頌晴見了有些厭惡,不
皺眉,“你們方才說什麼大禍臨頭,是什麼意思?”這時一名師爺打扮,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一揖之後說:“夫人、郡主,咱們是奉州府大人之命前來捉拿兩位。”
“你們憑什麼說要捉拿我和娘,我們犯了何事?”牧頌晴驚愕質問。
“康王兵敗被誅,八皇子已在都城登基為帝,陛下有令,所有皇子的家眷皆須押往都城聽候發落。”聞言,祈如心頭一震,臉
愀變,“你說什麼…康王被誅”
“沒錯。”
“咳咳咳咳…”祈如震驚地緊緊抓住女兒的手,
動得掩著
,一陣撕心裂肺的劇咳。
牧頌晴擔憂地輕拍撫她的背,“孃親您別動,當心身子。”那名師爺神
有些不耐煩,“請夫人和郡主隨我們回去覆命。”他使了個眼神,命兩名衙役上前帶走她們。
蘭兒焦急地護在她們身前,“你們想對夫人和郡主做什麼?”一名衙役魯地一把推開蘭兒。
“走開,不干你的事,再擋著咱們,連你一塊抓。”他與另一名衙役分別拽住牧頌晴與祈如,要將兩人帶走。
牧頌晴奮力掙脫後,奔上前用力推開抓著母親的衙役,將母親護在懷中,怒目瞪著他們,“不許你們碰我孃親,她有病在身,要走我跟你們走。”
“康王已兵敗被誅,你以為你們還有本錢討價還價不成!”那名衙役咒罵一聲,隨即抬起手便要朝她打下,這時猛然傳來一道喝斥聲。
“住手!”衙役回頭一看,瞥見三名身穿鎧甲的軍人走進來,為首的那名男子一襲玄鎧甲,俊
偉岸,英姿
發,
間繫著一把黑鞘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