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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上老驥子遠走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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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喊聲震天,江虎帶著人將議事廳門口團團圍住,眾人皆想:恐怕忠義島一場內禍就要臨頭。

張世傑驚道:“江虎,你這是幹什麼?想要謀反不成?”鄒天際、閆寶龍等人各率手下兵丁將張世傑護住。兩方對峙,誰也不敢先動,互相看著對面人的臉,稍有異動,內亂便一觸即發。

過了片刻,江虎才拱手道:“小侄不敢,但太傅有欺君之罪,不得不如此。請太傅快叫閆寶龍等人退下,與陸丞相乖乖束手就擒,也好還皇上一個公道。”此時陸崖幽幽轉醒見到眼前劍拔弩張也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他看了看尹蘭悲痛的眼睛,又覺不忍,忠義島內自相殘殺終歸併非自己所願,絕不能坐視不理,起身道:“諸位,等等,聽陸崖一言。”江鉦擔心陸崖揭穿自己的圖謀,冷笑一聲,道:“你也同樣犯下死罪,還有資格說話嗎?”陸崖卻並不說穿江鉦的意圖,嘆道:“一切因由都是因我而起,島內之人自相殘殺,害得不也都是自己人,我在大都聞聽,忽必烈不便派人圍剿忠義島,陸崖死不足惜,但你們這麼做,也只是親者痛仇者快,實在於大事不利。”他看了一眼尹蘭,尹蘭緊咬著下,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陸秀夫也道:“不錯,犬子無良,做下逆天大罪,但我陸秀夫願替他抵罪,說起來那尹蘭來找我。我不該叫她去見陸崖,江鉦將軍如果要問罪的話,應該先問老夫之罪。”江鉦把臉轉到一旁。並不理會。

張世傑聽陸秀夫如此說,頓覺茫然。打?江家軍驍勇善戰,江鉦更是萬人敵,自己雖掌握大部分兵馬,又有白蓮教為後盾,但在這狹窄的議事廳前,並無勝算。到頭來兩敗俱傷,於大宋江山無益。不打?自己為創建這小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大權在握。又豈能將昔成果拱手相讓?

嘆息一聲回頭看看趙昺,跪倒在地,“此事還請皇上定奪。”趙昺只需說一句:念太傅勞苦功高,恕太傅無罪。那張世傑就可以繼續掌權了。皇上賜了無罪。江虎也就不便與自己作對,至於尹蘭和陸崖如何處置,倒不是此時應該關心的事了。偏偏趙昺覬覦權力已久,恨不得他早死了,竟是什麼話也不肯說。

張世傑見趙昺不肯發話,忽然覺得自己對他的一腔心血算是白費了,嘆息一聲,對鄒天際等人道:“你們都退下吧。陸氏父子說的都對,我們內訌。也只會叫蒙古人高興。其實我也早知道他們兩個年輕人情投意合,想不到就算把陸崖派去大都,他們仍然是要在一起。這也是我一時失察,既然要治罪的話,那我甘願受罰。”

“太傅…”楊欽虎最是不情願,仍然勸阻。

張世傑一擺手,又對趙昺說道:“皇上,老臣甘願受罰,請皇上發落。”趙昺一時哪有主意,他惱恨張世傑專權,但是島上大大小小的事哪一件不是張世傑親手辦?若是殺了他,自己將來依靠何人?可不罰他,自己何時才能掌權?

正猶豫時,陸秀夫也跪倒再地,“老臣願與太傅一同受罰。請皇上下旨降罪。”他二人一跪,兩旁眾人都跪倒求情,唯獨陸崖、尹蘭還站在原地。

陸秀夫拉了拉陸崖的衣角,“畜生,還不跪下。”陸崖卻在想,既然大家都認罪了,說不上今就是我和尹蘭的最後一面,為何不在此刻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轉身問尹蘭,道:“蘭兒,你還喜歡我嗎?”尹蘭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在場之人也無不驚異,誰也沒料到陸崖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出這樣的話來,便是陳一華也覺得此話不妥,但陸崖偏偏就問了。

陸秀夫喝道:“崖兒,你還胡說些什麼?”陸崖並不理會陸秀夫喝止,也不顧及在場無數雙眼睛,接著說道:“你若心裡只有我而不是趙昺,那我便帶你離開忠義島。你若不喜歡我…”陸崖的眼睛突然溼潤了,後半句話再無法說下去。

尹蘭見狀頓時覺得心痛,我若不喜歡你,又會如何?你會死嗎?尹蘭忍不住也下眼淚,料想此次必然會被追究罪責,趙昺也絕對不會寬恕我們,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壓抑自己的情呢?索把心一橫,說道:“崖哥哥,我很喜歡你。只是…只是我不得已…”陸崖眼中含淚,卻微笑著說道:“夠了,我要帶你離開這裡,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你願意跟我走嗎?”尹蘭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願意!哪怕到天涯海角,大漠雪山,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彷彿當身邊的人全都不存在一樣,只是自顧自地說著彼此的情話,四目相對,深情無限,眼中淌的淚水似乎把今生的緣分全都出來。

張世傑用手捶著青石地面,嘆道:“你們兩個…哎…”尹蘭望了一眼張世傑,見張世傑滿臉滄桑,心又軟了,回頭對陸崖道:“可義父他…”陸崖笑道:“只要你願意就行了。”轉身對張世傑說道:“張伯伯,我當初離開忠義島趕奔大都之時曾問起你,我和蘭兒的事怎麼辦,張伯伯那時說:你早有安排。但是我卻不知道你的安排並非我想的那樣,而是安排我去比武大會娶郡主,叫蘭兒嫁給皇上,我只當是你已經同意了我們的婚事,而且我和蘭兒出生入死,沒有她我便不會獨活,沒有我,蘭兒也早就死在熊家村,所以我今天要帶蘭兒走,誰也不能阻攔。”張世傑回想當初,確實有意隱瞞實情,只是未想到陸崖如此專情,而尹蘭外柔內剛,表面上對自己言聽計從,實際上卻有自己的主意,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陸秀夫卻道:“崖兒,你不能為了一己私慾,而捨棄禮義廉恥與民族大義而不顧,蘭兒和皇上有婚約在先,大丈夫寧死不可做有愧於天下之事,崖兒…”

“不要再勸了,”陸秀夫打斷陸秀夫,道:“爹,那時你遠在大都,而我是師父辛不平一手帶大,師父同意了這門親事,張伯伯那時也沒說反對,師父當時還送了信物給我們兩個,只不過不知何故,蘭兒把它撕碎了。”尹蘭道:“那是…那是皇上醉酒撕碎的。我好捨不得…”說罷嬌羞地看了一眼陸崖,這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他一個才是自己關心之人。

陸崖拉過尹蘭的手,輕輕握住,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捨不得的。所以爹爹,我和蘭兒是有長輩之命,媒妁之言,我三位師兄,還有江鉦叔叔都可作證。”江鉦臉上一紅,道:“我可不是媒人。”尹蘭道:“你就是我們的媒人啊,那晚是你打暈了鐵頭七,把我送去陸崖的房內的,你是出家人,可不能說謊,那夜你說要我謝謝你的大媒呢。”江鉦也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難道說自己這麼做是為了故意陷害張世傑?故此哼了一聲,道:“我也未料到張世傑的女兒是這樣的‘婦,這麼容易就和皇上之外的人上。”尹蘭臉上一紅,眼淚又羞得了下來。陸崖道:“不管怎麼說,我和蘭兒是有長輩之命,媒妁撮合的,就算是與皇上定親那又如何?蘭兒是個好姑娘,只不過被一些別有目的之人利用了,別說蘭兒嫁人了,就算被賣去做娼,我陸崖也要娶她。”江鉦虎著臉一言不發。若說是自己撮合得他們別有用心也確實如此,他也不願意反駁。

尹蘭嗔道:“你少胡說。”但陸崖說得情真意切,又不免心中小鹿亂撞。

陸崖一把把尹蘭攬在懷中,惹得尹蘭一聲驚呼,陸崖就當著眾人的面吻了一下尹蘭的面頰,正說道:“我沒胡說,早在熊家村之時,我就已經發誓,今生非你不娶了。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就算今天死在忠義島,我也甘心了。”尹蘭把頭埋在陸崖懷中,覺得既幸福又羞澀,現在就算是用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一樣要依偎在愛人的身旁絕不分開,尹蘭著眼淚,低低地說道:“崖哥哥你好…”聲音越說越低,後面說的什麼,只有陸崖一個人聽得見。

趙昺看在眼裡,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滋味,娶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又有什麼意思?何況還是她還是張世傑之女?自己雖貴為九五之尊,但卻左右不了一個女人是不是愛自己。他本來就是個沒有大主意的人,從小到大,一切事情都是聽張世傑的安排,即便是現在也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可陸崖卻能放棄一切,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死,也無怨無悔,他不住羨慕起陸崖來,心中既有些悲痛,又有些無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誰都知道陸崖和尹蘭二人寧死也是要在一起了,可誰知道趙昺心中所想呢?

陸秀夫聽趙昺嘆息,急道:“皇上,你怎麼不說句話啊。”趙昺苦笑一聲,接著又長嘆一聲,這才道:“寡人…寡人…我趙昺活到今幾時自己做過主?我還算是皇上嗎?就算是大婚,也是你們的安排,誰問過我是不是願意?你們…你們都自便吧。”說罷,拂袖入內,頹然坐到椅子上,手扶住額頭再也不說一句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