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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範鐵口巫山卜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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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這裡,艾琳、厲斜兩人,還是不明白。

厲斜道:“拆散了此經,並不能幫助記憶,有何用處可言?”沈宇道:“對記憶雖是沒有幫助,但抄寫描畫,卻可以把數之功,成於一旦。”厲艾二人都恍然大悟,艾琳道:“唉,這真是唯一的辦法了,董華郎找幾十個人一齊動手抄描,不出一個時辰,大功就可告成。”沈宇道:“順便奉告一句,錯非是董華郎這等土生土長之人,誰也無法在這些小城僻邑中,一下子找到許多人幫忙。”厲斜擺擺手,道:“沈兄無須再加解釋,剛才你所說的,已經足夠啦。兄弟先前錯怪了你,實是考慮欠周。”沈宇道:“厲兄也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只不知董華郎已抄措了一份刀經之舉,對你有什麼影響沒有?”厲斜陰沉地笑一笑,道:“此人遲早死在兄弟刀下,殆無疑義。”艾琳道:“你可是等這邊事畢,就訪尋他?”厲斜搖搖頭,道:“他若是刀法無成,便不足為患。如果有了成就,則他最後勢必要找上我,與我爭一之長短。”沈宇道:“不錯,如果他不找上厲兄試招,便永遠也不知道他自己已修到什麼地步。”他們之間的談話,至此暫告段落。經過這個波折,厲斜與沈宇之間的關係,大見好轉。

船到了巫山縣,他們棄舟登岸。

那神女峰即朝雲峰,在長江的北岸,纖麗秀拔,在十二峰中,最為著名,峰下建有一座神女廟。

這神女廟相傳是赤帝之女,名叫瑤姬,死後葬於巫山之陽,故此稱之為巫山之女。楚懷王遊於高唐,夢見與神女相會。這件事經宋玉為之作了一篇神女賦,便傳千古。而楚王更在巫山南麓建置廟觀,號為朝雲。

到了唐朝,初設神女詞,宋代改為凝真觀,後來又改為神女廟。

厲斜等三人在城裡略事休息,午膳之時,沈宇見他沒有作各種準備的動靜,當下忍不住問道:“厲兄,咱們就這樣子人山麼?”厲斜道:“在沈兄眼中,這巫山十二峰想必還不算險峻吧?”沈宇道:“奇麗有之,險峻可就算不上啦!”厲斜道:“咱們如此前往,有何不妥?”沈宇道:“咱們的牲口呢?”厲斜道:“自然是一塊兒走,兄弟不認為艾琳捨得不帶著烏煙豹。”艾琳馬上道:“我當然要帶著它。”沈宇笑笑,道:“厲兄想來亦不願放下朱龍,對也不對?”厲斜道:“不錯,咱們此去為時不久,沈兄無須多慮。”沈宇搖搖頭,道:“厲兄如果能夠放棄此行,有益無害。”厲斜道:“沈兄直到現在,還勸我們改變計劃麼?”沈宇聳聳肩,道:“小弟曉得厲兄不會接受的,只不過是聊盡人事而已。”他站起身,又道:“小弟出去辦點兒事,很快就回來。”厲斜道:“沈兄請吧,你若想留下,亦無不可。”沈宇道:“既然厲兄堅持人山,小弟說什麼也得跟去,瞧瞧徐前輩留下一個怎麼樣的悶葫蘆。”他舉步出了飯店,厲斜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才向艾琳道:“他的話中,乃是暗示此行會有危險。”艾琳道:“我知道。”厲斜道:“想那神機子徐通,受天下武林推重了一輩子,就算是身故物化,亦不肯受到任何侮辱。”艾琳道:“你也想到這一點了?”厲斜道:“當然啦,他既然不是等閒人物,我豈敢稍存輕視。”艾琳道:“那麼你何不改變主意?”她接著又搖搖頭,道:“我知道這話說了等如沒說,你豈肯改變主意?”厲斜道:“但我也希望你留在此地等候,萬一我們出了事,這世上還有知道的人,沈宇和你不同,因為他要親眼看我如何獲得至高無上的刀法。”艾琳泛起勉強的笑容,道:“不錯,料想沈宇一定跟你前去無疑。”厲斜道:“你瞧,既然有沈宇與我同行,表面上我與他還談不到朋友的地步。可是一旦遭遇危機,我們都有亡齒寒之,便不得不同舟共濟,合力應付。有他這麼一個幫手,你大可以放心。”艾琳道:“你別勸我,容我想想。”她很快就陷人沉思中,把這兩個青年高手,以及一切的經過,從頭到尾回憶一遍。接著她便恍然發覺,自己敢情已像是自縛的蠶一般,陷於無所適從的困惑當中。

原先她還以為不論沈宇也好,厲斜也好,都終於不能得到她的真情。因為沈宇與她文家的血海之仇,這一輩子,本沒有可能結合。至於厲斜,則是殺孽滿身的魔頭,遲早還會拼上一場,逞論託以終身。

這等情勢如今已有了急劇的變化,而且兩方面均是如此。

在沈宇方面,他可能發掘出一個目前無法猜測的原因,使兩家的血海之仇,有了另一個對象。換言之,沈宇可能變成與她同仇敵汽之人,而不是切齒難忘的冤家。

至於厲斜,由於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她已深知他的抱負,也知道了他的天為人並非殘酷惡毒之士。也就是說,厲斜僅僅是為了追求武道至高境界,所以發生殺人血之事。

在沈宇這一邊,仍然有未知數,說不定他偵查的結果,艾家的冤恨,應該由沈家後代負起。

在厲斜這方面,雖然他為了追求武功至高無上的大道,但他烈的手段,亦有不可原諒之處。

因是之故,這兩個各有千秋的青年高手,在她心中居然能割據對峙,都獲得了她深切的關懷了。

厲斜微微一笑,起身行出店外。他知道自己已獲得第一個回合的勝利了,因為沈宇與她本是青梅竹馬的伴侶,所以他能使艾琳把他與沈宇等量齊觀,當然是初步的勝利。

他輕鬆地信步行去,念頭轉到沈宇身上,暗暗懷疑這個傢伙吃完飯之後,到底獨自出去幹什麼事?街上的人大都向他投以驚異的注視,因為他面貌既英俊,又是一身白衣,佩寶刀,浦灑中含蘊著英氣。這等儀表人才,實是少見。厲斜毫不在意,悠然自得地走到另一條街上。

橫巷中走出一個穿灰布大褂的瞎子,左手拿著竹枝,右手提著一面報君知。出得巷口,便當當敲了數響。

厲斜先是不經意地望了那著者一眼,隨即比較注意地打量了片刻,才移開目光,心想:這瞎子於淨得異乎尋常,連小指寸許長的指甲,也剔洗得晶瑩發亮。年紀四旬不到,這等天生殘疾,卻也可憐。念頭方自轉過,覺中已得知那個瞎子,竟是迅速向他上來。

厲斜盾尖輕輕挑動一下,意會到這名瞎子,好像是衝著他來似的。

他當然毫不懼怕,亦不奇怪。因為他在這數年中,已殺了不少名家高手,其中大半是江湖上的高手。雖說他每次手腳都做得很周密,不留線索。但最近他這麼一公開面,從前那些被殺之人的親朋戚友,自是很快就勘破了箇中秘密,不用說也會紛紛查證和準備報仇。那算命者到了他面前,正如他所料般停下腳步。

厲斜一面打量他,一面道:“好得很,本人就是還未碰到過失明的高手,但望你手底的功夫,不要讓我失望才好。”那立者於咬一聲,道:“不才範鐵口,先生貴姓大名?”厲斜冷冷道:“你如果不知我的姓名,那就讓開。”範鐵口點頭道:“不才僅如遵命就是。”他一轉身,當真毫不遲疑的行去。

厲斜全身紋風不動,屹立如山,靜靜地凝視著此人的背影,直到他已走出十多步,這才聳身一躍,凌空飛去,無聲無息地落在他前面數尺之處。

範鐵口忽然停步,側耳聽了一下。

此時厲斜已閉住了呼,假如此人真的瞎了眼睛,當然聽不到任何聲響。

厲斜料他一定繼續行過來,因為假如此人真的瞎了,既看不見又聽不到,當然要繼續前進。如果他是假瞎,更要裝模作樣行去,直到碰上了他為止。故此他便不遲疑,一伸手就拔刀出鞘,芒閃的刀尖,悄然指向對方心窩部位。

他這口刀鋒快無比,普通的兵刃都能削斷,血之軀只要挨一下,必受重傷。

這時厲斜的面,有如寶刀一般冰冷。他已下了決心,此人如果不顧一切的行來,不管他是真瞎假瞎,也讓他撞上刀尖。

當然這一碰之下,非刺人心臟致死不可。若是一個真的瞎子,說起來就未免太殘忍了。

那瞎子跨前一步,便出乎他意料之外停住了。面上還微微泛起了笑容。

厲斜雙眉一攏,湧起了森森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