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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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箱1,沒有。信箱2,有。信箱3-有…
信箱9—有!而且是頗大型的信封!
燕子只覺眼前一黑!咬牙定了定心神,才顫著聲朝郵遞員叫:“哎…那、那信是我的。”捧著大信封,微顫的雙腳卻異常快速地朝前面移去…
掩上家門,燕子挨在門後看了看來信地址,是婆婆家的地址!她深一口氣,默默撕開大信封…映人眼簾的是“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淚水無聲滑下!縱然知道如此局面,也難以接受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她的際遇倒黴至如此境地。看來文家的女人終歸逃脫不過被男人拋棄的宿命—外公愛阿二不愛阿大;爸爸不愛阿大卻不能守著阿二;她是阿大,卻連未算阿二的阿二都及不上。
呆呆望著昨晚飄動不停的淡綠窗簾,她喃喃地說:“籤吧,若不籤就連人格自尊都輸光了。”
了好久好久,眼睛驀然睜大,深
一口氣慢慢朝沙發走去,然後把協議書放在茶几上,慢慢寫下自己的名字。
籤罷,氣一洩,體溫霎時下降,身子倦縮著偎向沙發,手無意識觸及小骯,猛然記起腹中的孩子!燕子當即後悔,連忙趴向茶几,想用食指沾水把剛才籤的名字擦掉。
然烙痕已下,墨跡已幹,雪白的紙張似被完全滲透,翻起頁底一看,文燕二字的倒寫清晰可見。
眼淚“撲撲”掉下,滴在捂住名字的手背上,瞬間已是透心的冷。原來文家的女人不是天生異稟,只是不得不如此活著。
窗簾又再“沙沙”揚起,飄落。
她微揚脖子,輕輕地問:“媽是你嗎?外婆呢?
怎麼不和她一塊來?”寂靜裡並無迴音。淚水再度溢下,好久好久之後,她硬嚥地說:“你們早已猜出結局,所以特意趕來提醒我要好好活著是不是?是了,是了,就算你們不提醒我,我也會這樣做的。”抬手擦了擦眼角,上前關了窗門,拉上簾子,把晨光一併關在外面。
回到臥室,她搬了一張小凳子放在衣櫃旁邊,小心翼翼地攀著櫃邊把腳踏在上面。視線是夠不著櫃頂的,卻頗路地朝上伸出右手在櫃頂處摸啊摸的,半晌,摸著一隻特小型的鞋盒子—這東西是她買鞋子送給蘇蘇,那小傢伙把新鞋子穿走了,盒子就留在家裡的。
燕子捧著紙盒把腳慢慢朝下伸出站穩,然後把紙盒捧至邊坐下再打開。內中有一本銀行存摺和幾張外婆、母親和她的合照。以前怕婆婆忌諱她把剛剛離世的母親相片帶進新居,所以一直不敢放在顯眼處,最後只能把它藏身衣櫃頂。
她拈著相片逐一呆呆看去,直看得眼眶渾紅.方放下照片拿起母親的存摺打開一看,內中銀碼不多,就五萬元。拿起存摺輕輕捂在口,燕子苦笑—在她最兩難的境地時,解救自己的竟然是已經身去的媽媽,不是生龍活虎地守在另一個女人
邊的丈夫。
曉楠出事到現在已經三天了,他是否仍然沉浸在哀痛之中?抑或明知她無心之失,卻無法撫平劉李兩家的恨意?愧對於劉家、愧對於母姐、愧對於她,夾在指責聲中的他一定很難受,很難受…
燕子長嘆一聲,在眼淚滴下之時迅速作深呼,竟然就
過去了。
她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撥動那一串悉卻甚少使用的電話號碼。一顆心提至嗓子眼,卻在猛然跌回原處—李皓調了電話錄音。
他們從來欠缺默契和緣分。
燕子苦笑,對著話筒啞聲說:“讓我猜猜你此刻在幹著什麼,守在曉楠身邊?抑或有盛行替換了去,所以你覺得很失落?獨自在路邊徘徊?在酒吧發呆?
不過無論你在做著些什麼,也不會想見到我或聽到我的聲音是不是?”她硬嚥,隔了好一陣,又說“對了,你記著別喝酒,你扁桃體容易發炎,註定是不能喝的了…就像你對情一樣,因為太過看重,遇有向題便左右為難··一”
“我在。
“耳畔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聲線。
燕子倒了一口冷氣,像被嚇啞了一般做不得聲“你說得沒錯,我和盛行一起坐著守了兩夜,但病房裡只有兩張
,一張曉楠躺著,陪伴在另一
的應該是盛行,不是我。”
“是嗎?你不甘心?”
“不!”
“我以為你是。”
“我沒有。”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卻仍是一貫的認真“我以為自己會,然而當我走出病房時竟然沒有。”
“為什麼?”
“你會簽下名字嗎?”李皓突然啞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