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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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知道,她的數據是正確的,如不是他動員會上其他人一起反對她的話,那天上午,她的計劃早已通過了考查。每個人都會看到,她將實現她所說的一切。上帝啊!她已經在去年為他們贏得了百萬大易,他們還想要哪些更多的證明啊!
更糟的是,珍妮。羅伯遜特別的惡毒,很明顯,珍妮憎恨瑪沙。理由不難想像,她比瑪沙年長十歲,但她的這一點點資歷就像是用一細線掛在空中一樣不牢靠,她沒有瑪沙能幹,沒有瑪沙那樣有權威,也沒有瑪沙聰明。她自己也很清楚這些。她覺得受到了威脅,無論瑪沙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這些情況。事實上,自從瑪沙跨進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首腦辦公室的第一天起,珍妮。羅伯遜就一直在用她那微不足道的權力作努力,以求改變她的處境,然現實是,每況愈下。
具有諷刺意義的是,當初,正是珍妮把瑪沙從基層安排上來的,爭辯說,電視換式的通話將是工業發展的未來,這將給瑪沙更多的自由和機會,發揮她的才幹,這真是說不清楚。毫無疑問,安排一個非常走紅的顧問在她身邊,珍妮是絕對不幹的,這樣的一個人加入她小小的圈子,只能對她不利,不行,她必須要瑪沙離開,最好是徹底離開她以前的工作場所。可好笑的是,她的這一安排,使瑪沙深深地紮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首先要讓瑪沙離開斯坦納伯。邁爾斯,理由她自己最清楚:她已經上了這位上司,也不光是這理由,也不像是靠他的力量使她對瑪沙產生反。
但是,她確實是翻臉不認人了。瑪沙回憶道,六個多月前的那個下午,她在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的計算機房裡工作到很晚,當時,她只開了一盞小小的檯燈。所以,她想沒有人會意識到她在那裡,當她大約在七點四十五分鐘站起來要走的時候,所有的辦公室一片漆黑,只有走道的夜明燈還亮著,使得這地方好像是一個陰森可怕的地下室。她朝著電梯快步走過走廊,心想著不要被鎖在裡面,因為保全人員晚上八點要進行巡視。
她快到電梯門口時,聽到一些聲響從銷售部主任的辦公室裡傳來,她知道,主任西蒙正在蘇格蘭出差,而且看到主任的私人書在五點半的時候和其他人一起下班回家了,辦公室裡實在不該還有什麼人。
她知道,應該叫來保全人員,找個什麼人上來看看,裡面的人到底在幹什麼,很有可能是工業間諜,或者純粹是夜盜。再說,捲入不能擺脫的事情裡去也是不明智的,但是,她也許應該先迅速地去看一看,以證實她猜想的事實是正確的,萬一裡面是二位工作得很晚的清潔工的話,那她就顯得太可笑了。
她躡手躡腳地走近銷售部經理辦公室的門,門開了一條縫,透過一英寸的門縫,瑪沙能看到一縷光線從裡面辦公室出來,外面書工作的辦公室是空的。
小心翼翼地,她推開外間的門,僅僅容她側身進去。在她的右邊,西蒙私人辦公室的門半開著。她屏住呼,提心吊膽,害怕破人抓住,聲音是從裡面傳出來的。輕聲耳語,病態式的笑聲,混合著醉人的雞尾酒。她想,她已聽出了是誰的聲音,可她怎麼能夠肯定呢?
她慢慢地靠近了門,緊貼著牆往裡間瞧去,她本沒有必要擔心被人發現:因為裡面的人的興趣完全在對方身上,不會注意其他任何人。
珍妮。羅伯遜橫躺在西蒙的辦公桌上,她的裙子掀到了部,的兩條大腿在螢光燈下顯得異常的蒼白,她的臉向後倒仰著,長長的棕褐頭髮散開著,幾乎及地,如同一道光亮的簾幕,她的雙眼緊閉著,嘴巴張著,一邊吃吃地笑,一邊著氣。而此刻的斯坦納伯。邁爾斯正在她的身體裡使勁動。他的衣服仍然穿得很好,只是出他的大公雞和睪丸,這是位從褲子裡掏出來為此刻的婦情服務的。他呻著進她的體,對他周圍一切完全志得一乾二淨了。
瑪沙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完全被引住了。她以前總是認為珍妮。羅伯遜對董事長的興趣是出於對他的尊敬,甚至是崇拜。現在,她知道了珍妮的真實情。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外面有著許多關於這位董事長慾很強的謠言,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瑪沙想到了可憐、冷酷的瑪莎。斯坦納伯,邁爾斯。她幽默地想道瑪莎很可能為了自己的方便,安排這次私通,二十年來,邁爾斯死沈的體重一直壓在她身上讓她吃不消。現在應該可以暫時休息、輕鬆一下了。
眼光所及的另外一件事擾亂了瑪沙的思緒:檔案櫃的門開著。珍妮在上面折騰的桌子上鋪滿了機密文件。斯坦納伯。邁爾斯可能有權利接近這些文件,但珍妮是絕對不允許的。西蒙出差走了,可他怎麼可能讓這些文件,攤在辦公室裡讓任何人都隨便看?這樣的事是絕對不可想像的。再說,他那特別能幹的書不會如此疏忽大意。瑪沙看著,想著,她不能,也不想懂。
直到幾星期以後,西蒙被召到一個緻的會議室,被告知他已被調離該公司的時候,瑪沙才意識到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天晚上,在辦公室,西蒙已經被正式開除了。而珍妮和斯坦納伯。邁爾斯正在他的墓地上作愛。
這僅僅是不幸的開端,瑪沙沈思道,不僅珍妮和斯坦納伯。邁爾斯有牽連,像格雷厄姆。埃德爾頓、喬恩。達西爾凡,迪,普拉絲,安。漢密頓這些人,由於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不適合繼續留在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也將被清除出去,也因此而統統被牽連在一事件中。瑪沙開始擔心,她是否將是下一個清理的對象。
出租車一路搖晃著,到了滑鐵盧車站前面的廣場。瑪沙下車付了錢,大步走上臺階。
“喂,親愛的,像你這麼一位如此的可愛女士,這麼匆忙,在幹什麼呢?慢點走不行嗎?”瑪沙回過頭來,看到那出租車司機正朝著她在笑。他並不難看,年輕,皮膚呈好看的棕褐,穿著無袖汗衫。
“你一定認為車子一路上顛簸得厲害,為什麼不重新坐回來試試?這次,我一定讓你坐得舒服。”非常誘人,但瑪沙不敢接受,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並加快了步伐,幾乎是半跑著上了臺階,經過那些從車站裡出來向下走的人,這些人一個個都帶著掠奪的笑容和一雙雙貪婪的手。這簡直是離開了真實、明媚的太陽而回到了一個冷酷、黑暗的世界,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裡,她幾乎連自己也認不出來了。
她在幹什麼?她正在變成什麼?回顧過去的幾個星期,好像是做了一連串稀奇古怪的夢,就像電影“黑暗”裡的情況一樣,她好像走進了一個黑暗的世界。在那裡,她用一些莫名其妙的行動來驅趕那些不能接受的慾。
她關上火車車廂的門,坐了下來,這時,她又記起了那個無助的年輕人,雙手被鏈子拴住,吊掛在空中,毫無生氣。鞭子打在他身上,體上留下一道道紅的傷痕。為什麼她要用鞭子打他?是什麼強烈的衝動驅使她那樣做的?這一幕充滿了她的內心,使她的情慾像水一樣湧了土來,勢不可擋的慾望想要得到一種疼痛的快和支配權。情慾,歐密茄已經表現出來,她原本不知道的學問,現在掌握了。
她發生了什麼呢?歐密茄對她的靈魂和身體又做了些什麼呢?單純的愛正演變成一個黑暗、又充滿誘惑力的神痛苦世界。一種美妙的嗜好,很快就形成了習慣,而且不是那麼容易被放棄。
“午安,麥克萊恩夫人。”上校摘帽致意,他一向如此,過分謙恭。他那水汪汪的藍眼睛裡閃爍的是會意的目光嗎?瑪沙打消了這種猜疑的念頭。自從她和亞歷克斯在果園裡肆無忌憚做愛以來,她就一直擔心,有人看到了他們。傳聞像燎原的火一樣蔓延得非常之快,早就有一些閒話和一些含糊的、暗示的評論。它們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什麼含意。
“你早,上校,身體好嗎?”
“看到你,我的身體就更好了。瑪沙,近來很少見到你?”
“噢,我一直在外面出差,”瑪沙慌忙地回答“理查德也經常在外面,回頭見。”鑰匙在鎖孔裡轉動幾下,走進涼的門廳,唯一的聲音是座鐘的秒鐘發出滴嗒滴嗒聲,讓人安心,晚上亞歷克斯要來陪她,免得她一個人孤獨。
瑪沙踢掉鞋於,脫下衣服,走進浴室準備衝淋。冰冷的水像針一樣刺著她的神經末稍,清醒的神志只要她閃開,而她開始呻,非常輕,非常柔,不敢放縱。
瑪沙喜歡住在利特爾霍姆,可有時,好像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人人都想知道你的情況,而不像在那種城市,你只是其中一員,一個數字,而這裡,有時你在令人恐慌的空間裡事關重大。瑪沙又回想起那天在幽暗電梯廂裡的無名人,當時在那兒,她最終成了情的奴隸,不僅僅是其他人的,而且絕大部分是她自己的,沒有意志,沒有尊重,沒有思想。
這是最大的空虛。
時下,空虛似乎很受歡,甚至恐懼,也沒有關係,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聽任擺佈,投進有願望、有情的懷抱似乎是唯一有價值的取向。有時,思想就是痛苦,而痛苦是最快樂的體享受。
她穿好衣服,拿起信箱,給自己倒了一點喝的,走到外面的花園裡。熱向那堅固如牆的冰冷肌膚變來,片刻工夫,她被曬得頭暈眼花。遠處,果園最裡面的那條小溪正吵鬧地過光滑的石頭,樹林以外,她只能看見迪恩納。邁爾斯夫人瘦骨嶙峋的人形,她是教區委員,當地的作家,最愛管閒事。她假裝把籃子浸在水裡,知道要警惕任何醜聞和言蜚語。唉,今天,她可要等一段時間。
瑪沙坐在光上,拆開信,除了一張煤氣廣告,沒有什麼奇異和恐怖的東西。她訂購的二部書“法庭”、“快樂原則”寄來了,她把它們放在一邊,就寢前閱讀,或許,她和理查德能獲得一些訣。
最後一個信封為a4型,棕褐,沒有郵戳,只有一個梅索特代碼,顯然是促銷郵件,她拆都沒拆,就想扔掉,突然,一個衝動,她把它撕開,出裡面的東西。
這是偶像服裝目錄冊,耀眼又光滑,封面上的妖女穿著黑皮短裙,上衣開了二個孔,讓房在外面,僵硬的頭,令人骨悚然,瑪沙突然注意到這女人染紅的頭用小小的銀環穿刺而過,一沈沈的銀鏈把兩個銀環連結起來。
她翻過這一頁,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簡直難以想像它的存在。這是主人和僱工,女主人和奴隸的世界。這一頁的對面,一個穿著緊身橡膠衣服,腳穿一雙高跟皮靴的女人在拖曳一位不幸年輕男子,他只用了一個小小的皮袋子,套住陽具,自從她用厚畫的黃銅錢繞在他細長的脖子上讓他節制飲食以來,他的反抗完全沒有用,這位女主人的表情,瑪沙以前從未見過:怪誕可笑中帶有敵意和熱誠。
翻過這一頁,發現是體男女的照片,都用皮帶約束著,男女主人都穿著皮裝、橡膠、和pvc、戴著面罩,充滿了險惡,皮靴、面罩和鎧甲和她在花園舞會上穿的完全一樣。她看著這些照片,慾望像水般湧來,渴望屬於這個世界,那兒,勞役就是安全。當女主人或是僱工呢?想辦法,一點都不要緊,只要重新劃分就自由啦。
門鈴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她看了一眼手錶:三點半,她不希望有人來,昨晚一直工作到今天凌晨,上午參加會議,打算度過一個安靜的下午,晚上要和亞歷克斯作愛。她不情願地站起來,去開門。
後門外面,站著一個細長、穿著黑皮裝的摩托車騎士,他的臉完全被一個黑頭盔和麵罩掩蓋了,他帶來一個盒子和書寫板,當瑪沙為收到包裡簽字時,朝他的車瞥了一眼,吃驚地發現車子沒有遞送人公司名字,而且他把車停放在別墅那一邊,在這與世隔絕的園子裡,他好像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