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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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樂高我許多,高大的身形壓在我肩頭還真讓我有些吃不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及到邊時,我氣息都已有些變急。
勉力站直身子口氣後,正要將身上的人扶著躺下。卻突然覺得腦袋一旋,人竟被那醉得糊的人牢牢實實地壓在了上。
出於本能,急切中我想要翻身而起,將壓在身上的人推開去,無奈醉酒之人力大無比,簡直不可理喻。心一下亂了方寸,失了冷靜。這樣子實在太曖昧。正要喝醒這酒醉之人,出聲的那瞬卻失卻了自己的呼。吻,突如其來,讓我一時不知處身何地。
震顫、驚慌、愕然、憤怒…諸般情緒霎時充盈於身體內。噬著我的大腦神經。盛樂壓在上方,雙肘鐵鉗似地死壓住我的手臂,不許動彈。而雙捉住我的舌狠狠吻。
伸入嘴中的柔韌之物不斷撥著我的不知何處藏躲的舌頭,這讓從未經歷過這種覺的我迅速覺得氣短悶,同時又為自己身上緩緩上升的那股燥熱而覺驚恐。
“唔…”我拼命扭頭,終於擺脫那窒息的覺時,還未來得及呼氣,便又猛進一口涼氣。
“盛樂,你放開我!我是司希啊!”覺他的手從我寬鬆的睡衣下襬探入,撫上我的膛。我有種靈魂即要脫竅的不真實。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了…回答或許也有。卻是在纏固在我脖間頸上,讓我呼困難的吻。
***睡衣早已被起,滾燙的身軀直壓上來。緩緩下移的撫觸讓我越來越明白身上之人的意圖,明白我自己的處境。霎時狂卷而來的驚怕壓過了先前的憤怒。
“盛樂…你要幹什麼…”我無力地掙扎,當身體那從未被人碰觸的中心之所被握住時,終抵不住驚恐羞怒,聲音自不覺地帶上了濃濃哭腔“盛樂…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混蛋…”不知是老天有,還是他醉意突消,聽到我近似哭求的語聲,盛樂碰觸我的手緩緩停下。
我覺察到他不再似先前那樣死壓住我,便狠命一推,竟然將他推到了下。我從他上慌忙下來。遠離這個危險得讓我毫無抵抗力的所在,遠離這個危險得讓我毫無抵抗力的人。
隔著整張書桌我扣好被扯開的睡衣。而被我推到地上的人,還靠著櫞坐在地上,眼神有些空。看著這副呆愣的表情,我心中大幸:幸好他剛才神智還清明瞭那麼一會兒。
不然,後果還真不能想象。我見他只呆坐地上,並沒再有什麼異常舉動,心放下不少。慢慢放鬆呼,努力平息心口的劇跳。神思從剛才的劇烈震撼中拉回,便慢慢想到了一個實際問題:這接下來的大半晚該如何度過?
薛清林湃不知什麼時候回來,難道要讓我與這麼一個醉鬼、還是一個極具危險的醉鬼同睡一室?再賜我一個膽,或許我敢。我尋思著,人靜下來便注意到了地上的人喃喃低語的聲音。
“…小…希…小希…”聽他含混的醉話,更堅定了我另謀宿處的決意。我低咒一聲,拿了枕頭鑰匙,不管仍然呆坐地上的人,自出了寢室,敲開了隔壁同班寢室的門,看著每個人一臉不解的疑惑,無奈只好裝可憐:“我們寢室就我一個人,今天又剛看了夜午兇鈴…我…有些害怕…”
“盛樂不在嗎?”有人說“我吃晚飯時我還看見他和易孟在一起呢。難道他去易孟家了?”我心虛地模糊應了聲。滿室唏噓頓起。
“可憐的孩子啊…”
“哦…我可憐的希希,別怕,到我懷抱裡來,有我蕭大俠保護,神鬼勿近…”在一片調笑聲裡我安穩睡下。睡著前,突然腦中想到一個問題。盛樂從來都是叫我的全名。很少如易孟薛清他們般叫我“小希”那人果然是醉了。
週六早上,我特意晚起了會兒。拖拖拉拉到了十點多才回寢室。盛樂早已不在。而薛林兩人果然昨晚一直沒回寢室。我納悶這個事實。快到中午時,薛林二人才珊珊歸來。
“小希,你一個人在啊。”
“唔。”我悶悶地應了聲,隨即問道“你們昨晚去哪兒了,整晚未歸。”響應我的是同時發出的兩個聲音:“呃?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和林湃去他阿姨家了。”薛清略帶奇怪地語調比不過林湃誇張的驚呼“啊!我的衣服呢?小希,我的衣服你怎麼沒幫我收進來。你怎麼忍心讓我的衣服在外面風餐宿…”
“我們昨晚留的條你沒看到?”薛清看到我一臉茫然,有此一問。
“什麼條?”
“昨天中午下課後我留了張便條放你桌上,說和林湃去他阿姨家,晚上不回來了。林湃還擔心下雨叫你給他收衣服呢。”
“我沒看到啊。”薛清皺皺眉:“那便條我就放在你書桌上啊,還特意嵌在書立上呢。”他眼光朝我書桌晃去。我搖頭:“中午回來時,我書桌上空無一物。”
“這就奇怪了…”薛清疑惑地目光轉到我身上突然凝住“小希…你脖子上是什麼?”我慣地順著他的目光朝自己脖子上看去。這一看不打緊,只差沒讓我臉紅到脖子。敞開的襯衫領口處出幾處大小不一的青紅印痕。
我痛恨自己忽略了這個羞煞人的事實。急忙將領口掩上,語調輕鬆:“哦,可能是昨夜不小心被蟲叮咬了。”林湃聽到風聲,忙跑過來要細看,我哪裡敢!自然死活不讓。卻引得兩人更加疑心。
“小希,老實待…嘿嘿,昨晚約會是不是…和人家有什麼了?”昨晚的真相,我自會讓它永沈心海不讓人知,可若要讓他們以為我和莫玲玲有什麼,心裡卻也不願。只得努力辯解:“我和她沒什麼,你們別瞎猜,我真的只是被毒蟲咬了…”正說得熱鬧之際,盛樂推門進來。手裡提著兩個飯盒。
“哦,阿樂,你回來了。”
“嗯?打這麼多飯盒?”盛樂將飯盒其一遞到我桌上,淡淡地說:“給司希帶的。”看著他,想著昨晚之事,我難免有些怒氣浮上,卻也沒做聲。待薛林二人去打飯後,寢室獨處的兩人便安靜異常。
“你不餓嗎?”良久,他問出這麼一句。
“你這是什麼意思?彌補昨晚的酒醉之過?”我目光泠泠地看著他。比起我的冰冷,盛樂的表情可謂溫和。他輕搖著頭:“不,只是打飯時,想到你可能還沒吃,便一起給你帶回來了。”我看著他一臉平和模樣,心中怒氣漸盛。為什麼他能這麼一副無事人的樣子。混蛋透頂!居然對我做那種事!醉酒也不行。興許是我的目光太明顯,盛樂很有先見地詢問:“你很生氣?為昨晚的事?”我神冷凝,只不說話地看著他。
“你要怎樣出氣洩憤,我都接受,但我不會為昨晚的事道歉。”看他說得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模樣,我氣到頂門。不道歉?不道歉!好!
“是嗎?”我繞過書桌走到他面前,冷聲道“那我想揍你兩拳。”他沒說話,卻緩緩閉上了眼睛。想著昨晚所受的屈辱與驚嚇,提起拳頭對著眼前那張安祥的俊臉狠狠揍了下去。
“盛樂,你他媽是個大混蛋!”打飯的兩人回來時,看清盛樂,同時驚呼:“阿樂,你的臉怎麼了?!都青腫了好大塊!”
“不小心撞到窗子上了。”
“可…剛剛還沒有的啊。”***我那兩拳是沒留餘力的。盛樂臉上的青腫直到一週之後才漸次消去。事後他果真沒再為那晚的事解釋過隻言片語,甚至連應有的尷尬也半點全無。看來,他是完全認為醉酒之故及我那兩拳可以抵去那晚他的荒唐了。而那晚之事,我自然也絕口不再提起。
那夜強吻帶來的震撼便如節煙火,在天際引燃絢爛之後無聲歸於平靜。那是我的初吻。與一個男人的初吻。我和盛樂依然保持著以前似濃似淡的室友關係。
只是,我變得更怕與他獨處。並不是擔心那夜近似鬧劇的情形再度重演。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盛樂那夜對我所作所為是出於酒刺,神智不清。不然科大的第一情人豈會強吻一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室友。怕的,是我自己的心。
我努力回憶被吻那一刻的覺。有過驚慌、有過震撼、有過憤怒、卻沒有同為男人被強吻的噁心…獨獨沒有…這讓我心驚。以前由於關心薛清林湃,我查了有關同戀的資料論文不下數百篇。
很多觀點都有指出:一般異戀者都會或多或少地厭惡同身體的碰觸。而我,對於那樣的強吻居然沒有到噁心。
更讓我心情有些焦躁的是,看到盛樂,看到他俊朗的面龐,我會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他那優美的雙壓下時的柔軟觸,憶起自己舌被他狠狠攫住的暈眩悸動。
心湧動,一如那夜。一連幾,我已極少呆寢室。獨自躲到圖書館一角,我捧著書呆然。難道我是同戀?可我對著薛清林湃他們心中毫無異樣啊,即使是洗浴時的身相對。
其實答案已呼之出,我卻還在負隅頑抗,想固守著最後那道防檻,安自己是青期的必然現象。只為這樣的失陷讓我恐懼。除了我,204平靜如常。甚至又恢復了大一時的和煦歡暢氣氛。薛清與林湃的事,至今是我們三人的秘密。
在我面前,他們雖未如那天我撞見般熱烈擁吻,但動作親密卻不避我。看著他們,我在想,為何兩個男生會有這種情呢?是都太出所以相互引?那盛樂於我的引,也當是他的優秀所致了。
想到這點,我心內有些釋然。若真如此,那這種近似傾慕的心情過陣子自然會逐漸消褪。自暑假復課,易孟除了每週例定歸家,也常呆寢室了。
一個暑假不見,似乎人變得沉穩了些,有時竟連不多說話的我也覺得他有寡言少語的傾向。有次我笑道:“小孟,暑假兩月不見,你怎麼變淑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