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三後。
易微塵和楚瀾光已經不在苧蘿的國土上了,他們現在來到了施南,這裡是苧蘿的都國,是楚瀾光從小生長的地方。
在他們離開後的第二夭,太子就被人救回皇宮,這一場驚夭動地的皇嗣被劫事件看似圓滿結束,但據說追捕刺客逃犯的行動已俏無聲息地大規模進行著。
所以,他們不能懈怠。
今天,他們化裝成了一對販賣柴薪的夫,大搖大擺地進入了施南的國境。但離開苧蘿的他們並不算是真的安全了,因為楚瀾光說,現在施南也已將追捕他視為頭等大事。這令易微塵更加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到這危險的地方來,夭下如此之大,就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嗎?
楚瀾光卻回答得極為輕巧,“我在施南還有許多事沒有做個了斷,所以一定要回來。”
“你需要了斷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每次一聽他說到“了斷”她就膽戰心驚。因為,這“了斷”的背後肯定又是一場驚心動魄。
他笑著一邊將她的頭巾重新包好,一邊說著,“沒辦法,我是苧蘿人,卻被施南人養大,我欠施南的實在很多,但人家拜託我的事情,我卻一樣都沒有力好,難道不該回來和人家好好代一下?”
“那…康大人脫險了嗎?”他們離開苧蘿京城的那晚,他帶著她急急地去敲鳳求凰的門。她起初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才明白是他託鳳求凰的人確定康種是否已經手安離京。
康種是苧蘿的三朝元老了,曾做過兩任皇帝的丞相,在朝中威信極高。
雖然已經退隱多年,但門下弟子在朝為官的著實不少。
易微塵很疑惑他又怎麼會被牽連進楚瀾光的這一樁大事裡,可楚瀾光不知道是故意瞞她,還是不想解釋,一直對此諱莫如深。
“康大人已平安返回鄧州。那裡是他的老家,他暫時不會有事的,你就不用心了。”他拉了拉綁柴薪的繩子,確保它綁得結實。
他們所走的這條道路並非官道,來往的多是做小本買賣的商人和一些過路的旅客。
此時,他們將車子停在路旁休息,聽見一旁約其他商人換著彼此聽到的小道消息。
“聽說了嗎?苧蘿的皇帝忽然要遷建皇陵。”
“遷皇陵?遷誰的?”
“他自己的。原本的皇陵已經蓋了一半了,現在非要拆了改到京城以西,另碎皇陵。”
“那是為什麼啊?”
“你聽說過屍圓月之亂”這件事吧?”
“喲,兄弟,小聲點,這可是談的話題啊。”
“都十幾年了,當年談,但現在不會再像以前管得那麼嚴了,而且這兒是施南又不是苧蘿。”話雖如此,挑起話題寸商人還是小心地四下看了看,只看到漫不經心收拾柴堆的一對小夫,便大著膽子道:“據說圓月之亂並非是什麼反賊作亂,而先帝和二皇子當年之死也另有蹊蹺。
“苧蘿皇帝現在年紀大了,想著自己百年之後要埋到地下與自己的父親、兄長見面,忽然害怕起來,所以決定遷建自己的皇陵,避免去見先人。”
“?這、這是真的嗎?”
“是真是假不好說,反正我有一個親戚是在皇宮守門的,他說最近皇上忽然開始信道士丹藥什麼的,在皇宮的各個角落開始掛起了避幡,不知道是在避什麼?”另有一人過來加入話題,“我還聽說啊,原先苧蘿二皇子的舊部和家人,正在朕合其他皇室遺族,準備向苧蘿皇帝討要當年之事的真相呢。還記得,前些子他們的那個什麼公主突然在遠嫁咱們施南之前,被刺客殺死之事吧?據說,就是這群人千的,說要血債血償啊…”幾個商人戚慨萬分的對話,易微塵聽得心驚膽戰,她悄悄拉了拉楚瀾光的衣角問:“這些事…是真的嗎?”
“什麼事?”他好像壓沒有聽見,笑眯眯地說道:“別人的事少管,和你有關嗎?”她想起兩人現在境遇特殊,也不敢再多問什麼。
然而,楚瀾光心中有數,苧蘿現在傳出的種種言蜚語中有真有假,但都是他和外公康種朕手散播並推波助潤的結果。
如今,他雖因暴身分,不能在嶽鬱庭身邊繼續潛伏,他雖放了自己一馬,可那自私冷酷的話語,令他的復仇之念並未消亡。
正如他當時對外公所承諾的一樣,他要讓嶽鬱庭體會一點點失去的痛苦,讓他逐漸失去親人、失去民心、失去追隨的臣子,最終失去江山!
此毒暫回施南,是為了後能更順利地達成心願。他需要幫手,一個足以幫他抗衡苧蘿皇權的有才幫手。
雖然要讓這個“幫手”答應相助有點麻煩,但是他知道對方的把柄,只要巧加利用,應該不難他就範。
“我們來施南的第一件事是什麼?”易微塵向四周看了看,“我昨天聽一位大嬸說,施南的太子被奪去太子頭街,二皇子可能要被立為太子。”
“思。”他從鼻翼中哼了一聲,“我們就是特意來給二皇子道喜的。”若只是為了道喜,怎麼會需要喬裝改扮、小心謹慎地潛入這座城鎮?顯然是另有所圖。
易微塵壓不信他的話,而楚瀾光向來話中有話,她就算是費心去想,也不見得能想得明白,素就不去費那個心思了。
楚瀾光見她的眸子裡又閃爍起星光點點,忽然笑道:“你總是喜歡東想西想別人的事情,自已的事情怎麼不好好想想?”
“自己的事情?什麼事情?”她張著嘴有些傻。
他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子,“還裝傻?那天從京城出來的時候,我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你為什麼不回答?”她的臉陡然紅了,囁嚅了一聲,“我都下定決心要一輩子當你的奴婢了,你還問這個做什麼?”
“奴婢?我又不是有錢的公子哥兒,要奴婢做什麼?”他態意暢快地笑著,忽然將她才包起,一把扔到高高的柴木堆上,然後揮舞著馬鞭,揚著頭笑問她,“怕不怕?”他是問她怕不怕高?還是問她怕不怕此後要面對的風雨?
易微塵微低著頭,視著他笑的眉眼,果斷而大聲地回應,“不怕!”他的眉目瞬地像是在風中舒展開了似的,將馬鞭揮舞得更高。
楚瀾光朗聲笑道:“那好,我們就走吧!”前路漫漫,還有荊棘叢生,儘管他們並不知道前方等待著兩人的會是怎樣的兇險,但是這一刻的他們,面帶從容的微笑,懷溫暖的情意,兩人攜手同行,共赴難關。
人生在世,有此一人相伴此生,豈不足類?